盼雪,也是一种乡愁

慕 川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 style=""><font color="#ed2308">盼雪,也是一种乡愁</font></b></h1><h3><font color="#167efb"><b><br></b></font></h3><h3><font color="#167efb"><b><br></b></font></h3><h3> </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 "><b style=""><font color="#ff8a00">█ 慕 川</font></b></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 "><font color="#167efb"><b><br></b></font></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 "><font color="#167efb"><b><br></b></font></h3><h3> </h3><h3> </h3><h3> 四十多天前,冰城哈尔滨迎来了今年立冬前的首场降雪。尽管这飘飘洒洒的雪花落地即化,而初雪的到来依旧令习惯了北方冬季的人们兴奋不已。这场看似冻雨的小雪确实比以往来得稍晚了些,就是这场久违的雪,一下子热爆了网络和朋友圈。我也是在三亚从朋友圈得到的舒爽和慰藉,想着在大雪时节一定要回家乡撒欢地玩回雪。</h3> <h3>  12月1日,我兴致勃勃地从三亚登上了回家的航班。大约过了四个小时,我估摸着现在已经飞临到辽宁西北部内蒙古的上空。透过舷窗向外俯瞰,崇山峻岭一片银白,像天上白云凝结于山川,如偌大的哈达祥罩着大地。飞机开始下降高度,而越向东北,白的越淡,枯黄的山野清晰可辨。于是,夕阳好像读懂了我的心语,不让我隆冬回乡无雪而失望,便伴着飞机快速下降。地面的景物开始模糊,天际初现了晨昏分界,只留得余晖把机翼映染得一片橙红。</h3><h3><br></h3> <h3>  翌日,冰城的气温一夜窜涨到了零上7度,阴沉沉的天空竟然下起了毛毛细雨。人们又一次的兴奋起来,似乎该向羽绒服、毛围脖和棉皮鞋说声道歉。十二月,下雨啦,倒是蛮难得呀。这在哈尔滨也是极为罕见的天气神况,这倒总不会像六月雪那样让人产生更多的联想。不过,降温说来就来,当天上午十点半,黑龙江省气象台就发布了寒潮蓝色预警。随着冷空气的到来,气温急转直下,最低气温跌破零下20度。</h3><h3><br></h3> <h3>  新闻获悉,浙江部分景区因大雪临时关闭,今天的大雪又将转降山东。沪宁杭纷纷落雪,深广厦成功入冬,唯我冰城还是不见一朵雪花,哈尔滨多处冰雪景区开始忙碌着人工造雪。有如1996年第三届亚洲冬季运动会在哈尔滨举行时那样,赛前也是没下几场雪。一排排造雪机就好像一个大口径的高射炮兵营占领了发射阵地,装填注水入 “炮膛”,高压空气将水流分割成微小的粒子从炮口怒号喷出,在严寒的气侯中水汽流立即凝固,变成了雪花。工人们开动铲雪车,把人造雪花铲到大卡年上,运到几十公里方圆的山坡上和赛道上,铺成了雪原,才保证了赛事的完满落幕。<br></h3><h3><br></h3> <h3>  无雪的冰城天空瓦蓝,松花江的冰面就像是一条绵延的玉带又光又滑,阳光照上去散射出炫目的光彩。洁净的冰面像龟背一样裂成美丽的纹理,可一点儿也不用担心它会真的断裂。好多市民们聚集江上,雪橇在如玉晶亮的冰面上行驶,发出咔嚓咔嚓的脆音。老人们带上孩子重拾童趣,皮鞭抽打着冰猴,冰猴犹如冰上舞者直立旋转着发出悦耳的声响。一家子坐上冰爬犁,一起使劲加油真是一个开心。雪地摩托,速度飞快,勇敢的哈尔滨姑娘都敢在冰面上玩飙移。冰上马爬犁如同英伦皇家马车,坐上去滑行在冰面上就像是冬走丝绸之路,高贵、典雅、神圣。直到傍晚,很多人还依然在宽阔的江面上娱乐嬉玩,一望无边。</h3><h3><br></h3> <h3>  哈尔滨冰雪大世界,是冰城人最引以自豪的亮丽名片。哈尔滨人自己创造了一套采冰程序,这也是哈尔滨冬天里的一绝。工人们找到江水足够深冰块通透的区域,以及方便运冰的地点,先用电动冰锯对冰面初步切割,用铁钎把冰块分离成预切的规格,再用铁钩牢牢地钩住冰块用人拉冰上岸,等候在一旁的叉车上前,将出水的新冰装上运冰的卡车送往景区。采冰的动感与韵律,构成了冬季哈尔滨独有的江上风光,由此也蕴育出黑土地上的冰之童话。</h3><h3><br></h3> <h3>  松花江,平静的冰面北风萧萧,看不见江水的澎湃汹涌,仿佛一切都被冰冷的空气凝固着。而在哈尔滨喜爱冬泳运动的人眼里,这种无雪的冬季对他们冬泳来说是无关紧要的正常事儿。他们在冰面上凿开一个长25米、宽15米的泳池,目光聚集在这个冒着“热气”的冰池上。健将们脱下厚厚的棉衣,穿着事先换好的泳装,迎着冰冷的寒风,踏着冰封的江面,登上冰筑的跳台,跃入冰冷的水中,振臂奋游。</h3><h3><br></h3> <h3>  我曾坚持多年四季冷水浴,当时也不曾有健体的初衷,就是为了在与俄罗斯边防军人共同工作时能毫不逊色地勇敢跳冷水池,可从来也不敢试过冬泳。这个季节,江水的温度只有5度,而冰面上则达到零下20多度,两个温度,更是两种心境。观看这些极限运动的人们在冰冷的江水里冬季游泳,不知需要多大的勇气。看,八十高龄的老人纵身一跃,以优美的弧度跳入熟悉的梦池,演绎着经久不老的传说。</h3> <h3>  明天又要南飞了,无雪的冬季的确留下了一丝遗憾。血液里基因的冬韵,召我春节再回哈尔滨,饱览冰城冬季本该拥有的纯色。到那时,才是哈尔滨冬季的沸点,雪花飘飘洒洒、漫天遍野,在冰雪大世界乐游,到冰灯大观园畅徉,去林海大雪野速降,以健康快乐初始,更添一种勇于挑战、不畏艰难的意志和力量,展示的则是一种品格和精神。所不同的,那时的雪,却是春天派往北国的使节。</h3><h3><br></h3> <h3><font color="#ed2308"><b>【2018.12.10 写于哈尔滨】</b></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