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骚妹一路向西

龙飞凤舞

<h3><font color="#808080">  </font>往西的方向,蜿蜒的山道,遥遥迢迢,又逢时阴时雨的昏暗天色,车内自然是也必然是冷清寂寞,然而实际景象,却是意想不到的“嗨”翻了天。那个妙龄导游阿妹,花样翻新,屡出奇招,把这帮采风作家们的情绪激荡得疯狂爆棚,不知今夕何夕,专程游览的景点似乎成了微不足道的点缀。</h3> <h3>  上车睡觉下车尿尿的旅游形态遭人戏谑,可要避免,导游必须具有调控能力,也不乏经验,如果有阿妹阳光的笑容,还有奇异的服饰,亦可为之加分。与游客互动唱几首歌,是阿妹最先的套路,回应的气氛显然不够出彩。阿妹就献唱两首本地山歌,嗓子亮,旋律好,特色浓,虽为新鲜但还不至于透彻心扉的愉悦。</h3> <h3>  这帮文化人可能难以伺候。他们此行专寻原始生态,感受特色文化,聪明的阿妹立刻投其所好,爆出了耸人听闻的“再生人”。再生人即转世人,且清楚记得前世生活,有根有据有鼻子有眼,所在地址详细可查。就这地域的某村,两千多人中再生人却有一百多位。</h3> <h3>  一个女孩自从降生,未叫她的母亲一声妈,源由是她妈即是她的前世所生,她妈应叫她为妈才是。而她妈所好之物,如高跟鞋之类,即是女孩前世所爱。</h3> <h3>  上例如果不够神奇,另一位可让你大跌眼镜。她是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从未出过大山,某媒体采访她时,她将自己所生之地,用粉笔形象地画在地板上,并配以文字说明。她那个遥远的前世之地,经查后确实存在。更为神奇的是,她从未上过学(乡镇干部作证),而她却会写汉字。她说这是她前世学会的。媒体人问她怎么转世,她说十岁时河边洗脚不慎溺水,被救后便发高烧,然后死去。她说当时没感觉到死,只觉身体似乎漂浮起来,再后,她便转世投胎成了大山里生息的一员。</h3> <h3>  一个人可以胡言乱语,但一百多位都这么说,可作为特殊现象,或许可以作为玄学的研究课题。然而车内的作家们却反应平平,不屑一顾。车内似乎就显出几分冷清。阿妹的招数使出,无一点波澜,那个表情似乎黔驴技穷而又不知所措。</h3> <h3>  车辆继续向西而行,细雨蒙蒙中的村落寂寞地从窗口闪过。</h3><h3> 阿妹是导游,在这帮作家们面前算作俗人。于是她便俗气地讲了一个色彩故事,意想不到的是,车内的作家们像被激活了一般,响应的情绪大放异彩。阿妹便乘胜而为,出题每人说一个带数字或动物的成语,但必须前缀为“我在洞房花烛夜”。都是文化人,这个难不倒他们。其实,阿妹就没有要为难他们的用意。于是那成语加上前缀之后,说出来的都是人非人的黄色笑话。于是气氛瞬间逆袭成满车的爆笑,都忘乎了身份,个个如推倒了精神病院的围墙而逃离出来的精神病患者。</h3><h3>  车辆在蜿蜒的山道上继续向西而行,窗外的山色如洗过般翠绿,那些一闪而过的村落依然寂寞而孤独。</h3><h3>  爆棚的情绪在车内肆意挥洒,游戏的进程让人兴奋异常。文化人有文化的娱乐方式,于是评选最佳作品,进而评选最有色彩意味的“骚哥骚妹”。获奖者即刻发表获奖感言,骚哥说后,获得骚妹的导游拿上话筒声情并茂:“感谢我的父母养育了我,感谢旅行社给我这份工作,感谢这趟车子给了我平台,感谢作家们的错爱……我非常荣幸地获得了骚妹的称号,在今后的道路上,我将一如既往,不断学习,刻苦钻研,让自己更加骚出个性,骚出特色,骚气熏天……”</h3><h3><br></h3> <h3>  车内的作家有德高望重的,曾也出版过厚重的作品。也有网络写手,把纯精神的脑力当成摧残身体的体力活,日进斗金。还不乏曾经的愤青,问世道,思人生,充当过救世主忧国忧民。他们在这世上是有一定话语权的,可他们对这些色彩话语如此疯狂似乎匪夷所思。反顾生活,在商业时代里他们已沉默太久,可能往昔岁月的“峥嵘”逼迫他们乖巧,也可能倾其心血在媒介上发声得不偿失。掐指一数,这些年没有几人写过厚重作品,就是散见媒介的东西也是仅作消遣的文字。<h3>  以商人的眼光,这是一群有病的穷鬼。只因他们对文字还有几分热爱,聚在一起所谓采风不过是互相取暖慰藉心灵。可要说句厚道的话,他们要疯狂就让他们疯狂吧,最起码还有一点东西能激起他们集体撒野。也许这疯狂的背后是对文学走向末路的无奈伤痛……</h3><h3><br></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