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故事 ②

YING QI 🌴🐒

— 不给妹妹玉清榛子 —

文字：英启

图片：网络

音乐：孙悦唱的 【好人一生平安】

今天要说的，仍然是我小时候发生的故事。

当年，我家住在一个小山村里。它四周群山环绕，到了秋天，“ 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田野上一望无边成熟的庄稼，回馈辛勤劳动的人们。漫山遍野熟透的果实，让人们尽情分享。每到这个季节，邻居家的小伙伴们，经常三五成群跑到山上摘野果子。

今天，这不是吗？我和弟弟还有老翟家的洪昌，老贾家的大锁子，二锁子，老马家的砖石子，以及老江家的喜元子 …… 大家又说好了一块去。

我们走在崎岖的山路上，秋风习习，从耳边吹过，落叶不时在眼前飞舞。空气中弥漫着大山里独有的泥土芳香，令人心旷神怡。

大家走进深山，由近及远这么一看，哇塞！红红的山楂，像一个个小灯笼似的，三三俩俩靠在一起，挂满了树枝，在微风中荡漾。黑黑的山葡萄，像一串串玛瑙珍珠，晶莹剔透，爬满了藤蔓。一片片榛柴棵子上，结满了榛子，像小铃铛似的，挨挨挤挤布满了枝条。

小朋友们，时而聚到一起揪葡萄；时而又分头跑开，有的摘山楂；有的去采榛子。你喊他叫，声音在山谷里久久回荡。

时间过得好快呀！不知不觉中，我们各自拿的拎筐都采满了。有的扛着，有的挎着，还有的背着。呼啦啦，我们一帮小孩儿从山上下来，连说带闹走在回家的路上 ……

采回来的山货，存放的方法各有不同。有的需要凉晒，又有的则需要密封。就说这次采回家的榛子吧，首先把它放到大缸里，或是不透风的桶里都行，需要捂上几天的，这样做很容易去掉包在榛子外面那层青翠的绿皮。待这层皮掉后，还要放在阳光下凉晒几日，榛子完全去掉水分后，才可以储藏起来。

记得有一次，我提着装满篮筐的榛子，准备上房凉晒时，（ 我家的房子是晚清时期爷爷盖的，泥墙，水泥砂浆平顶房盖。高，大约3.5米左右吧，旁边竖个梯子，为了方便上下房子时用。）忽然想先砸几个，吃完了再上去。

我在用心砸的时候，不知道啥工夫，老妹妹已经蹲在了我的后面，并且伸出小手胆怯地和我要榛子。（ 妹妹当年5岁，我大她9岁。）

当时我愣然了。回头用眼睛看着她，心想，你啥时候来的呢？于是我顺手抓了几个，随便扔在了地上。然后起身急急忙忙提着篮子，丢下小斧头，三步并做两步爬上梯子上房了。

不一会儿，妹妹砸完了那几个榛子坐在地上，小手依然拿着我丢下的斧子，嘴里嚷嚷着还要。我站在房沿边俯看着她，不情愿地又扔下了几个。时间不长，妹妹又喊着要，我不再理她了。

她在下面等来等去，不见我再给她扔榛子，于是就站起来，双手扶着梯子，不甘心，一边哭闹着一边想往上爬，任凭她咋着急，就是够不着梯子的横杆，气的她在梯子旁边直转转。然后，一屁股又坐在地上，捡起刚才的小斧子，气急地挥动着，而且往地上一阵乱砍，乱剁。

这时不知道她咋整的，竟然把自己的后脚根砍到了，哭得更厉害了。当时也得有1寸长的口子，鲜血直流。哭声惊动了在屋里干活的妈妈，母亲急急忙忙跑出来，看到坐在地上的妹妹，身上，手上都是血，她被眼前这种情景惊呆了。

经过一番检查，母亲发现了伤口，知道妹妹自己把后脚根砍坏啦！妈妈心疼的，慌慌张张把她抱进屋里，连忙找点儿布条包扎起来。事情过去好多天，妹妹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的。

回想事情发生的那天，正好家里要吃午饭了。赶在这个时候自己明白事情惹大了，因为爸爸马上就可能回来，如果他知道这些，会揍我的，所以害怕一直躲在房子上，无论如何也不敢动弹。后来还是二姐站在前院里喊我的乳名， “ 大宝，你下来吧，爸爸吃完饭上班去啦！”

当时，我半信半疑才敢从房上下来，忐忑不安慢慢走进屋里时，看到妹妹幼小的身体蜷缩在炕上，一副痛苦的样子，心里非常内疚。妈妈一边给我盛饭，一边疼爱地数落着俺俩。

事过之后听姐姐说，当日母亲就在爸爸面前替我把真相瞒了下来 ……

弹指一挥间，几十年过去了。妹妹的左脚后根，至今仍然落下了那块当年因我而砍伤的疤痕。为此，它也成了我一直以来感到特别懊悔的一件心事。

假如光阴可以倒流，倘若时间回到从前。那么，我会毫不吝啬地把当初这一筐榛子让给她，再也不叫妹妹受到一点点的委屈。

昔日的记忆宛如昨天，每次想起都会在时光深处有着一段走心的往事。伴随着岁月地远去，小时候所发生的故事，经常在脑海里浮现。而且回忆越加深刻，亲情越加浓厚。

2018 · 12 · 05作于长春，谢谢您的垂阅与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