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防空洞的记忆

载波

（二）挖防空洞的记忆
进入初中不久，赶上“备战备荒为人民"时期,由于和苏修打了珍宝岛之战，由于要防止核轰炸，上面要求全民挖防空洞。暑假来临，我们学校的防空洞已经挖完，每个排（班级）分了几个洞室。当时防止原子弹的光辐射危害，说只有在防空洞中经过三个转弯后才安全，但是我们组分的洞室从入口进来后才只经过两个弯，这可不算安全。既然放假了，有较长的闲空了，我们组大家觉得在防空洞三道弯后面再找个地方开挖个洞室为好，毕竟这关系到我们自己的安全呀。
当时拖拉机厂各街坊防空洞基本挖通了，从五号街坊走地下防空洞就可以到达学校，只是需要手电和熟悉防空洞内路线，我们组几个住远处街坊的男同学这几天来学校都是直接从地下过来的。他们说沿路看到不少洞室有留着台子的可以躺着，有的洞壁两侧留着低台可以坐着，比我们平底洞室好得多，咱们要重新挖自己的洞室就要向人家好的学，坐着总比站着强呀！选好了位置，决定了洞室方案就开始重新挖洞，因为各排都留着挖洞工具，防空洞气眼上还留着三脚架和滑轮，几乎没有太多麻烦。按人力分配，全组参加假期挖洞的女同学在地面上拉土，她们有两人在气眼处拉土筐倒土，其他女同学拉绳子。几个男同学在下面挖洞运土挂筐。初中时男女同学几乎不说话，强行按男女分配同桌后也几乎不说话，但假期同组一起挖洞劳动总是要交流的，但基本上是在气眼上下喊一声而已，还有的女同学也要求换着下来挖洞，但男同学在下面汗流浃背，只穿个裤头背心甚至广积粮（光脊梁）让女同学看到总是不雅，所以，男同学在下女同学在上原则不变。
有一天开始这种缺少交流的状况打破了，起因就是因为气眼下面挂筐的男同学有一次探头看筐到顶了没有，这时女同学正好在顶上拉筐，由于拉筐时松绳的时机不对，造成筐子倾斜掉落一些土，男同学正碰上弄个灰头土脸还眯了眼，怪叫了一声，大家听见赶过去看，他说被女同学给毛捣了，大家一听来兴趣了，因为连续几天下来，几个男同学在下面挖洞也怪累的，几天中互相开玩笑活跃气氛都没新鲜的了，像吴顺良石建这种小个子在挖洞开始空间小时最有长处，尤其是顺良，个小浑实，挖起洞来跟打老鼠洞似得比较快，瘦高的蹲不下身子仰着头挖洞跟吃土似得。俗话说得对，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女同学之间几天都没交流了，所以既然男同学被女同学毛捣了，那用这种毛捣方式进行交流也是那时最为合理的方式了。不知是谁的鬼主意，竟然从兜里摸到几个鞭炮，把土筐挂好钩插上鞭炮点火后就喊女同学“拉”，正当井口女同学要准备拉筐时鞭炮炸了，把女同学吓得怪叫，几个男同学在下面大笑。第二筐女同学精了，让土筐在半空时停止拉绳，待鞭炮炸完之后再向上拉，男同学看老办法不行，就改进，把几个鞭炮连起来，让顺序响，但女同学在半空停筐时间长，根本都接近不了井口，炸起的灰土倒落下来迷了探头看动静男同学的眼，男同学没招了，但又不能输给女同学，连续几筐土都把鞭炮用光了，没了鞭炮怎么办？这时有同学说咱们校外南面围墙外面就是李家村，可以去买几个鞭炮，最好是两分一个细细的牛皮纸两响炮，不怕吓不着她们。当时南面围墙上面是花墙，校园里面西南角正是堆防空洞土的土堆，和墙快平了，记得几个男同学翻遍了口袋凑了一毛多钱，两个人从洞口偷偷溜出地面，悄悄翻墙出去买了几个两响炮和滋花炮。有了弹药，男同学更有兴趣了，几人拼命一阵子挖了不少土，都堆到气眼处，好一起装筐看新鞭炮毛捣女同学。第一筐插上滋花炮，因为滋花时间长应该可以升到井口，谁知一点火就开始滋，在气眼黑漆漆的环境下和礼花似得，女同学拉到半空探头观看那是享受美景呀，这是讨好女同学可不是毛捣了。没办法，只好使用最后的两响炮了，当女同学拉筐习惯探头观看时，碰。。啪，两响炮从土筐中升起来在她们头边飞过打在三角架滑轮顶防雨席子上炸开，拉绳的女同学也看到了吃了一惊，手不由自主松开，土筐顺势掉落，下面两个探头观看效果的男同学只见井口一黑忙缩头，一筐土一下砸在洞底，好悬呀！男女同学都给吓得不轻，这样不行呀，危险又没有效率，没办法，要继续挖自己组的洞室，男女同学只能在一起坐下来谈判，这才有了合理的男女同学对话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