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纪念济南“老三届”五千知青赴黄河农场50周年!</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知青半万告名泉,泪洒衣襟记父言。</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学业年华奈废弃,聚集滩地垦荒原。</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铮铮铁骨迎艰险,壮志凌云为戍边。</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苦乐得失均可见,改天换地写章篇。</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一九六八年冬,经过“文化革命”洗礼,复课闹革命后的“老三届”学生面临着毕业后的去向问题。 </h3><h3> 毛主席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青年人在那里大有作为。”许多有志青年自告奋勇,上山下乡,义无反顾地走向了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h3><h3> 山东省革命委员会在垦利县黄河三角洲平原上成立了“济南市五七黄河农场”,它是在原劳改农场的基础上成立的,由济南小清河航务局工宣队领导。济南各中学五千多名知青被分配到黄河农场垦荒种地。 </h3><h3> 听说,农场种田全部是机械化操作,不用背抗肩担,知青们感到十分庆幸。</h3><h3> 一九六九年二月三日,济南市下了一场大雪,雪花覆盖了整个城市,城市的马路也已变成白色的通道。城市的人并没有被天气所影响,大街上人来人往,交通车往返穿梭在交通线上,为城市的人们提供着方便。为了响应到农村过一个扎根年的号召,被分配到农场的知青们打起背包,踏上了征途。 </h3><h3> 早上八点,两辆解放牌卡车早已停在学校的操场上,一辆车装满了行李,油毡布盖好后,用绳子封的紧紧地。另一辆解放牌车四周用棚布搭起,像一所小房子,汽车两侧还有棚布搭起的小窗户,车尾用两块棚布搭成一个门帘,这就是知青启程挡风御寒的车厢。 </h3><h3> 知青的父辈们、兄弟姐妹都聚集在学校操场上,长辈谆谆叮嘱着儿女,兄弟姊妹抱头痛哭,依依不舍、别情难离。他们毕竟都是在城市长大,十七八岁的孩子,没有离开过父母,没有离开过家。 </h3> <h3> 长长的哨声将戴着大红花的知青们送上解放牌汽车,知青们唱着歌向着黄河三角洲、向着渤海湾、向着山东省垦利县友林乡、向着广阔天地进发,“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嘹亮的歌声随着白白的雪花传遍了济南的大街小巷。</h3><h3> 两辆解放牌汽车顺着被雪覆盖的公路向东北方向驶去。向前的路由柏油马路变成土路;由土路变成了弯延的大坝。两辆汽车象乌龟一样在似路非路的大坝上爬行。路越来越难走,雪越下越大,积雪越来越厚</h3><h3> 下午约两点多钟,到了友林乡。这是垦利县最偏远的一个乡,乡里没有一座象模象样的建筑,一条东西走向,宽十几米的土路夹在友林乡的中间,路两旁用土坯垒起的房子,显得十分简陋和陈旧,只有砖瓦结构的国营小商店十分显眼地矗立在中心路的北侧,马路上的人十分稀少,冷冷清清,没有半点生气。 </h3><h3> 友林乡的东北角,就是济南市五七黄河农场的总场。 </h3><h3> 进了黄河农场总厂,就象进了一个四合院,地盘方圆约有一千来米,虽然没有明显的大门,四周的房子自然形成了一个个围墙,仿佛进了另一重天。西侧是一排排的平房,那是家属宿舍;东南侧也是一排排平房,门前挂着一个个写着字的牌子,那是办公的地方;北侧是水库,是从黄河引过来储备的饮用水;南侧是招待所,它是用围墙圈起的一个院子,院子里也有一排排的平房,食堂在院子的西边,那是供外来人员居住和就餐的。 </h3><h3> 虽然所有的房子不象济南的建筑一样,但一排一排的,整整齐齐。房子是土瓦结合的平房,有的房屋因没有修补,山墙的墙皮已经脱落,露出一排排土坯的原型。西边那一排排平房的山墙上用白石灰泥绘了8个白色的正方形底框,方框中写着八个红色的黑体大字‘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h3> <h3> </h3> <h3> 知青们被安排在招待所饭厅内,工作人员将热腾腾的馒头和饭菜端上桌子,知青们饿坏了,看到这美味的饭菜狼吞虎咽地吃着。 </h3><h3> 工宣队王师傅趁知青吃饭的功夫说:“现在请总场李场长给我们介绍一下整个农场的情况,大家边吃边听。吃完饭,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h3><h3> “啊?!我们还没有到?还要赶路?”知青们惊讶地问道。 </h3><h3> “同学们,你们辛苦了!目前,你们是我们接待的第二十四批学生。我代表黄河农场干部职工欢迎你们的到来!你们的到来,给黄河三角洲冲积平原带来了希望,给我们农场增添了生力军。”李场长慷慨激昂地说。 </h3><h3> “现在,我利用饭余时间,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黄河农场的情况。” 李场长用习惯了的眼神扫视着这些十七八岁的孩子们。自从知青陆续赶到农场后,这样的场合太多了。 </h3><h3> “山东省革命委员会在这里成立了济南市五七黄河农场。黄河农场总场下设五个分场,三十八个队,分布在方圆三十多公里内,有干部职工四千多人。你们学生来了以后,人数将达到一万多人。”李场长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农场主要从事农业、畜牧业。总厂也有加工业,主要生产食用油,面粉加工等。生产的粮食除了一部分上交国家外,主要是自产自销,自给自足。你们来到农场,吃饭的问题,我们管饱管足,馒头有的是,粮食有的是。但你们想吃粗粮不行,那主要是用来做饲料的,哈!!……”李场长说到这里显得有几分得意。 </h3><h3> 知青们听说有馒头吃,特别高兴。在家吃的是计划供应粮,每月27斤,粗粮就占了70%,还计划着吃,根本就吃不饱。知青们沉浸在幸福之中。</h3> <h3> “你们这一批学生被分配到四分场,离总厂约二十多公里,是最偏远的一个分场。这个分场离海很近,只有约五公里,盐碱地比较多,因种树不活,树木很少。”李场长顿了一下说:“虽然四分场离海很近,但是希望你们不要去,因为我们这里是老黄河淤泥冲击而成的,上潮的时候是十分危险的。”听到了大海,知青们欢呼雀跃,心里根本装不下李场长的劝告。 </h3><h3> “好了,我就说到这里,稍休息一会儿,你们也该启程了。”李厂长说完给工宣队的王师傅交待了几句,离开了饭厅。 </h3><h3>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地上的雪已经足有一尺多厚。</h3><h3> 下午三点多钟,知青们登上来时的解放牌汽车,汽车缓慢地开出了黄河农场总场,向东南方向驶去。 </h3><h3> 一路上,厚厚的积雪限制了汽车的车速,司机小心翼翼地把握着方向盘,汽车前面的玻璃刮档在不停地摆动,刮去落在车窗上的雪花。汽车不时地左右摇摆,车轮碾着雪花和泥浆,艰难地向前爬行。 </h3><h3> 大约走了两个多小时。汽车行驶到四分场一个果园时,积雪把路封住。厚厚的雪有一人高。汽车抛锚无法前进,这可急坏了工宣队和农场带车的师傅,农场带队的师傅告诉我们离四分场场部还有6里多路,汽车不能走怎么办?只能用东方红履带拖拉机拖了,农场的师傅出了一个主意。那时通讯十分落后,听说一个队只有一部干电池电话,是那个手柄摇个没完,也接不通的电话。农场的师傅徒步踏着深深的大雪,到四分场求援。 </h3> <h3> 知青们纷纷从汽车上下来,看着这从没有见过的大雪,瞭望着这真正的广阔天地,一眼望去,大地白雪皑皑,天地相连。知青们忘记了一天的奔波和疲劳,相互嬉闹打雪仗。 </h3><h3> 下午五点四十分左右,东北方向出现了两个小小的红点,越来越大,只见它在白色的雪海中,劈荆斩浪,尾后划出两道白色雪痕,直冲我们这个方向奔驰而来。 </h3><h3> 东方红拖拉机的马达轰鸣声,使这个小小的方圆顿时热闹起来。农场的师傅们用钢丝绳扣在拖拉机尾部和汽车的头部的铁钩上,两辆拖拉机一前一后,拖着两辆汽车向四分场驶去。 </h3><h3> 到了四分场,天已经黑了。知青们聚集在场部的会议室内,会议室面积有四间平房那么大,两盏电灯的光亮很暗,室内有几张陈旧的连椅,连椅的漆大部分已经脱落,围着一张旧旧的乒乓球台桌,乒乓球台桌上摆满十几盆热气腾腾的大包子。 </h3><h3> 我们想看一看外面是一个什么样子,啊!整个四分场内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只看见四周有像土坝一样的围墙,一排排房子有序地排列着,房子的窗户里,露出暗暗的煤油灯的亮光,亮光下有人影子在晃动。 </h3><h3> 会议室的东侧有一个小屋,小屋内有柴油机转动的轰鸣声,原来是一个小小的柴油发电机,发动机在突突地叫个不停,听农场的师傅讲,它只供会议室和几间房子用电。 </h3> <h3> 知青住的房子原是劳改犯住的,它是半地上半地下用土坯垒起来的,房顶是用麦秸栅起来的,足有20多公分厚。站在房前,房子的门只能看到一半,个子高的伸手就可以触及房檐。走进房屋时,门前有一个向下的台阶,约80公分,有五层台阶,顺着台阶下去打开用木板制作的门,个子不高的也要躬着身子进到房子里。 </h3><h3> 走进室内,面对房门靠北墙的是一个大炕,炕的面积是房屋的一半,炕也是用土坯垒起来的,炕边镶嵌了一条水泥边,炕下左边有一个洞,那是烧炕添柴的地方;室内的右侧,有一个用砖垒起的桌子,约50公分见方;砖桌上放着一盏煤油灯,形状像一个奖杯,高高的底座上有一个形似葫芦的灯罩,黄黄的火苗在燃烧,只有它才能给予小小的房间一丝光亮。 </h3><h3> 进了我们的寝室后,看到这一切我们觉得有点心酸,看来我们真的到了祖国最艰苦的地方了。太累了,我们顾不上洗涮。太冷了,我们将行李拆开,一字铺开,快速钻到被窝里,寻求一点暖意。 </h3><h3> 深夜,我们久久不能入睡。看到这样的环境和居住条件深感失落,思念家乡的念头油然而生。这一夜知青们都失眠了……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