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如人生人生如烟

崔巍

———读李汉荣《乡村炊烟》

      乡村的炊烟是童年的记忆，是曾经的乡村留给我们永恒的念想。我未曾在真正的乡村生活过，但透过这样的文字，也体味到了那种浓浓的味道——“炊烟是村庄的手势，是母亲的手语，是生活的呼吸”

　　烟如人生

作者在文中写尽了完美展现各色人生的袅袅炊烟，于文字之中，我们读懂了家乡人的各种人生：
高高的炊烟，高高的自明叔；高个，高房；高成分，高姿态。落于人后的身份让自明叔有了不甘人后的生活态度，别的做不到，但广阔的天空让自明叔的炊烟“跑在了前面”，淳朴善良的乡村让自明叔“善良温厚”。
气冲冲的成桂妈，气冲冲的炊烟，急躁的人急躁的烟，诉不尽的委屈，讲不尽的故事。
“潦草的炊烟，潦草的一顿饭，潦草的一天，潦草的一生”，杨婶在“慢腾腾、病怏怏、细细歪歪”的炊烟中熬完了一生。
喜娃家的炊烟升起来了，爸爸缺少耐性的脾气，让炊烟也露出急慌慌的神色。秀才家女儿出身的妈妈会读诗文，讲究的人会烧出讲究的炊烟。
自己家的炊烟会被柴火牵绊住脚步，迈向曾经的故乡，而被故乡牵绊住脚步的仅仅是炊烟吗？“炊烟，旷古不息的炊烟，安慰了世世代代游子漂泊的灵魂。他们从一片云，一缕烟，猜测着故乡的消息、家的消息、生活的消息。”浪子游子的情怀我无法体会，这也是我这样生于一地，终于一地之人的可悲了。  

缕缕炊烟飘过，也在眼前飘出了各色的人生，或浓或淡，或直或弯的炊烟让百味的人生得到评判。烟如人生，它焦你亦焦，它痛你亦痛。烟展示了你的性情，也见证了你的生活。

人生如烟

“烟，一缕缕散了；人，一茬茬走了。我怀念过去的炊烟，怀念那些点燃灶火、扶起炊烟的人们……
人活在世上，也是一缕炊烟，被命运之灶点燃，被岁月之风吹拂，到底在烹调什么，自己也未必清楚，别人看见的，只是那或浓或淡或直或弯的一缕，在屋顶，在天空，轻轻飘过。
不管怎么说，炊烟升起来了，或者曾经升起过。生命路过的地方，总算都留下了各自的味道。”
炊烟散去，也散去了人生。美好的记忆留下的印痕也终会如烟般散尽，但我们仍在人生的旅途中品尝着曾经的味道。
今天和老头谈起了我们的高中生活，也都是感慨良多。二十多年前的记忆仿佛出现在眼前，也似乎找到了当年的感觉。我伤感地诉说自己曾经的年轻，他也笑我：那时我也年轻呀。确实，年轻真好，可惜一去不复返。时光已消散，连当年的挚友伙伴也都已天各一方，甚至生死两别。现今唯有一声空叹。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儿子已到了这般年纪，无病呻吟式的朋友圈，让我们觉得可笑，但多年以后，他自己回味起来不也是他自己生命征程中飘过的缕缕炊烟吗？

　　人生的炊烟飘过，无问浓淡，无问曲直，曾经飘过，终于无痕。因果轮回，缘起缘灭，如烟的人生终会有一道淡淡的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