瀍河“飞来地” 名号“537”

过客

       1970年代初，为应对苏修咄咄逼人的军事压力，战备铁路焦枝线短期内建成通车。

       彼时，因洛阳铁路东站编组站运量大增，不敷使用，郑州路局和洛阳分局原拟在现有股道北再增修两股道来缓解。该扩容计划因地制宜，且省力、省钱、省时见效快，但方案上报后，国家从战略层考量，决策再新建编组站，作为与陇海线编组站互补备用，担负陇海、焦枝线有调中转列车的改编作业及焦柳线无调中转列车的技术作业，称洛阳北站。
       洛阳北站，又叫杨文站，虽仅为货运编组站，但当时地位高、装备好，也使洛阳东北郊一偏远的自然村杨文名气大增。

       1975年，国家邮电部在洛阳北站之北筹备建厂，按上年部工业局对直属工厂统一编番，内称537，其后又根据所在地定洛阳电话设备厂名，群众俗称“电信厂”。由于央企影响所及，该厂工业和生活区用地主要涉及的原郊区拦沟村一带偏僻之地、也约定俗成干脆直叫537了。

       网友“洛河夜哭”回忆，72年底邮电部最先选定的厂址在龙门附近，且当时已着手建了三栋楼。次年10月，周总理陪加拿大总理特鲁多到龙门石窟参观，得知这三栋建筑的情况曾建议，说洛南多良田，最好不要建工厂。后有关方面几经考察，最终才选在洛阳北站之北建厂。
       按属地管理原则，“537”应归原郊区白马寺公社，但广大职工家属都不愿落户郊县，在特殊的历史背景下，理由也确实情有可原。年长的人都知道，计划经济时代“农转非”指标多么炙手可热，从郊县到市区还涉及城市增容，编办审批也是一道必须面对的大坎儿。可以说，“537”归属瀍河成飞地，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飞地，概念产生于中世纪，国际成因非常复杂，形式也有许多，但多源于强权政治和殖民统治，指隶属于某一行政区，但不与本区毗连的土地，往来尚需空"飞"他境，是一种特殊的人文地理现象。国际著名"飞地"有国中之国梵蒂冈、圣马力诺。国内飞地特殊如河北廊坊所隶部分县市，有嵌入京、津的情况，另外上海市在江苏、安徽等地的农场、工厂、矿山等属于“经济飞地”。

       瀍河区于1977年成立杨文办事处，行使对“537”的行政管理服务。杨文名也源于十里铺村的一个自然村，过去叫杨坟，地形大洼，前瞻水后倚山,风脉甚好，所以古墓葬较多,但坟也比较乱，人不知何时与村中杨姓结合、称“杨坟”,曾多次出土过石塔、铜镜、神坐、墓志等物，解放后人们觉得坟字不吉利、难听，改叫杨文了。

       2010年7月，市政府为优化管理，决定划原白马寺所辖的吕马拦和十里铺4个行政村归杨文办事处，直与2000年6月归瀍河区的瀍河乡对接，飞地现象遂不再。

       “537”厂1980年建成投产前，始终处于搬迁、基建创业阶段，包括一些生产生活的基本保障，如家属楼、学校、医院等等也在逐渐完善。厂里职工的来源大致有三，调入和军转安置一部分，招工一部分。

        1976年10月后，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活动取消，并开启了下乡知青返城模式，回来的知青除一小部分幸运儿考上学，大部分成城市待业青年，速成招工对象，下乡年限折算工龄。

        刘哥和刘嫂自小青梅竹马，一起下乡到孟津朝阳公社，且先于刘嫂招工到拖厂，不久听说“537”厂又有招工指标，就找到下乡所在的大队支书软磨硬泡，为刘嫂争取。那支书婉拒的理由直截了当，说指标即便给她，难保她以后不会变心，言外之意不表。刘哥说，如果出现此情况只能说明自己没本事，保证谁也不怪，态度果断坚决。支书为情所动，遂玉成美事。

        刘嫂1977年如愿进了“537”，虽然当时厂房还没盖好，但喜悦自难掩饰。其时，“537”之于市区属于遥远的地方，不嫌累骑自行车也可，厂里配有固定班车、专门按时接送职工上下班，41路公交作为主要交通工具往来是后来的事了。刘哥刘嫂虽都在国营大厂工作，但分处城东城西，时间久了也有些不便，二人商量通过人事调动解决。刘嫂本来有机会调拖厂，工资待遇一样，唯一差别在“537”多了9块“三线”费，几乎相当于一级工资，这是刘嫂不能接受的。1985年，该问题以刘哥调“537”作罢。

      “电话”，顾名思义指用电器传达话语，是日本人意译英文创造的汉语词，确实比音译“德律风”来的通俗简明，后渐被国人接受流行至今。据统计，1978年我国电话普及率还非常低，别说家庭，办公也少见，大部分地区还多用手摇电话，打长途发电报带饭排队屡见不鲜。

        1982年6月8日，邮电部对直属企业进行内部业务调整，将位于湖北阳新县的536厂主要电话机生产线搬迁到537，当时涉及该线的工程技术人员、管理人员及生产工人和家属子女全部迁洛，电话遂开始批量生产。其时，固定电话还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审批一方面，那安装的价格也不菲，足以使普通人望而却步了。

        “三线建设”是我国基于国际局势，为加强战备，于1964年作出的一项重大战略决策，是完成国防科技和工业交通由东向西转移的大布局，时间持续至1980年，成昆铁路、酒泉卫星发射中心、葛洲坝等知名项目，也直接或间接得益于三线建设，“长虹”电视、“风帆”电池、“东风”汽车、“嘉陵”摩托等耳熟能详的军转民产品也是。

        按照“靠山、分散、隐蔽”的方针，群山环绕的洛阳，地理优势明显，也入三线建设重点城市，“014中心”（中国空空导弹研究院）、洛阳玻璃厂等也是该战略下的产物。 知名电影《山楂树之恋》，时代背景就是三线建设。
      支援三线人员，国家政策特别保障，537比照国家政策，发放“三线”费确实也为广大职工谋了福利。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尽管我国已实行改革开放政策，但仍然面临着西方的严格封锁，其中“输出管制统筹委员会”，简称“巴统”，最为臭名昭著。

      1949年11月，以美国为首的17个主要发达成员国，旨在联手限制战略物资和高新技术出口东方阵营，在法国巴黎成立该机构，包括军事武器装备、尖端技术产品和稀有物资等三大类上万种产品被列入禁运清单, 程控电话交换机和大规模集成电路也在其中。

        彼时，邮电部派考察团赴欧美、日本寻求合作，对方表示只出售整机设备，对于引进生产线、技术转让都明确予以婉拒。功夫不负有心人，后经多方不懈努力，终与比利时贝尔电话设备制造公司达成合作意向，并征得美国同意，由比利时向中国输出S12程控交换技术。1980年，比利时贝尔公司派团来访，到拟建合资厂的中方单位537厂考察，后双方还在洛阳签署了备忘录。  

        由于突破“巴统”限制不易，鉴于537为新建厂，邮电部为慎重起见，决定又同时考察了上海520厂，感觉各方面条件比洛阳537厂优越很多，遂建议将合资厂址由洛阳改在上海，537最终与高科技领域的国际合作失之交臂。

       其时，国家还处于引入外资，“以市场换技术”阶段，全国从农话到国家骨干电话网使用的是7个国家8种制式的进口设备，业内称“七国八制”，外方垄断了市场价高不说，多制式互联互通也混乱不便。

        1985年起，随着改革开放不断深入，通信行业也快速全面发展，邮电部电信总局成中国电信集团，电信总局无线分局也成中国移动通讯集团公司，部工业局为中国普天工业集团公司。537作为普天旗下直属工厂，在产品研发人才吸纳方面加大投入，迅速参与抢占行业制高点。

      

        1991年，537厂携手普天下属兄弟单位、集团专家，联合解放军信息工程学院（简称郑卅信院），一起研发大型数字程控交换机成功。这种利用计算机技术研制的万门程控交换机，简称04机，是我国拥有的完全自主知识产权，被誉为信息通信技术和产业领域的“原子弹”，其横空出世，也让西方始于1989年的大型程控交换机禁运制裁化为乌有。
        1995年1月9日，537厂改称洛阳巨龙通信设备集团有限公司，着力打造以程控交换机为主导，以IC卡功用电话系统、数字视频系统、软件开发和数字通信终端等通信产品为支柱的高新技术企业。04机也实现产业化，中国电信的进口高价设备、外国市场垄断从此破局。
        1995年3月，为了释放该技术，普天控股的巨龙集团多家公司加入生产行列，04机在全国已经部署了2000万线之多。其时，中国电信市场呈勃发之势，以巨龙通信、大唐电信、中兴通讯、华为技术为代表的本土力量逐渐壮大，并以良好的售后服务和相对低廉的价格，得到了广大客户的认可，牢牢地在国内市场上站稳了脚跟，效益也日渐放大，时任信息产业部长吴基传依实力排序各取一字，称作“巨大中华”，风行一时。  

HJD04交换机

       1994年，邮电部门适时推出大户装机举措，终于迎来第一波装电话高峰，电话才真正走入普通家庭，洛阳人也顺势逐步告别通讯依靠公话和电报的时代。2300元的初装费确也说不上多便宜，但毕竟开了口子，且手续简化了不少，人尚能接受，足让那些赶时尚者趋之若鹜。

        那时，预约装机、选吉利号都是需要找人的，电话局的工作人员一时成了香饽饽，今天这个请，明天那个宴，忙的不亦乐乎。“大伟”是电话局的佼佼者，各方面朋友很多，应酬自然也多，酒后感触良多，根据其时坊间流行语“工商税务喝酒队伍，见了公安一个不沾”，自己进行了再整合，口放豪言 "工商税务加公安，敌不上一个装机班",底气十足。
        1996年，南邮通信与信息工程学院导师李晓飞项目组成功开发了我国第一套MPEG-1编解码设备，该项科研成果曾转让洛阳537厂，并于98年首次在在北京市公安局建成我国第一套基于该标准的会议电视系统，99年研制出适应卫星传输的抗码性能强的MPEG-1编解码设备，建成了全国公安31个省移动应急卫星图像通信系统，解决了全国公安突发事件声像资料的及时传送问题，产生了很高的社会经济效益。

        537面世后，一直是让人眼热的单位。那时，职工工资高福利好，自豪感颇强，做起事来信心满满，敢为人先，普通如向外投资、开辟第二产业者有之，外出探险闯世界的也有之。上个世纪80年代，“长江漂流”无疑是新闻热点之一。

        1985年，一美国人据称买下了长江首漂权，让华夏儿女的自尊心被深深伤害了。同年，四川大学生尧茂书遇难于率先的长江漂流探险中。

      1986年5月27日，洛阳人王茂军、雷建生、郎保洛、张军、杨红林、孙志岭、李勤建和霍学义8人自发组织 “洛阳长漂队”，抢先外国人开始漂流探险，并以付出4条鲜活生命的沉重代价，涉沱沱河，闯金沙江，飞虎跳峡，最终成功漂流了长江，壮举堪称民间史诗。其中为此献身的张军系537厂职工，时年35岁。

 洛阳长漂队

     

        1984年，改编自解放军步兵第十九师的铁道兵第五师、六师一部合编之第五师，奉国务院、中央军委命令兵改工、集体转业归属铁道部，称铁道部第十五工程局，从新疆天山整体迁洛，五处扎住北窑买家街，四处位于白马寺、七处放在十里铺村，六处和局机关进住拦沟村。

        1999年12月，十五局与铁道部脱钩，改隶中铁公司，于2001年4月正式改称中铁十五局，2008年随中国铁道建筑总公司整体上市, 为中铁建旗下公司。中铁十五局集设计、施工、科研为一体，拥有铁路、公路、市政三个特级资质，是一支位居世界500强前列的基建劲旅。

        中铁二十局集团公司始建于1948年，前身是铁道兵第十师，也是1984年兵改工、集体转业企业，隶属于中铁建股份公司的全资子公司。当时进住拦沟村的系二十局集团四公司，现在称洛阳基地，也称洛阳办事处。   

        交通部第二公路工程局第四工程处，简称交四处，成立于1982年5月10日，主营公路，桥梁，涵洞工程承包施工，是1987或88年从吉利区涧西村迁住拦沟村。“嘎子”真是个缘分人，吉利杨文都在第一时间接触。

        其时，杨文地区一下子汇聚了众多国有大企业，加上林林总总的职工家属随迁，地位日隆人气大增。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口音南腔北调五花八门，生活习惯消费理念各有不同，瞬间融合碰撞，热闹一方。一些北方不常见的吃食也应运而生，熏腊灌肠类配方版本多样，滋味大差不差，很快被人接受，已经当地化了，经典的清热解毒中草药鱼腥草也少量移种成功，作为药食同源被送上餐桌。鱼腥草，又名折耳根，有镇痛、止咳、止血，提高机体免疫力的作用，人闻有鱼腥味故名，多产于我国长江流域以南之云贵川，食法多样，常凉拌，麻辣爽口。

        铁路也好，公路也罢，听其名而知其实，无外乎外包工程多、工作流动性大，基本上属于打一枪换个地方，但周游的机会也多，大部分职工虽然长期奔波在外，电话号码也不得不经常变换，收入却是杠杠的，家庭日常用度绰绰有余，消费起来毫不含糊，能引领风骚，确实带火了附近经济，农副产品销路一直向好。拦沟村的菜市场定位准确，满足感很强，马沟村还有纸箱厂，似专为537电话机量身定制。

        是时，537虽然偏居一隅，平时还可能不显山漏水，但在烟花炮竹盛行时，央企相对集中的优势尽显，燃放的焰火总是隔门缝吹喇叭声名在外，实属元宵节当晚全市最热闹的地方。当晚，有闲人士不顾其远，呼朋唤友结伴扎堆而至，连通往537腹地的十里铺路上都是人山人海挤扛不动，一时火树银花，盛况空前。

      网友“海阔天空”说，537厂来时征地还是300一亩，轮到交四处时，已是一亩七万，价格直线上升。卖给537的地钱社员一分没分，全用于崩山填沟，开荒修路了，后来的卖地钱社员们才有些实惠。

       拦沟，本名拦驾沟，村子也有些历史。驾，特指帝王的车，帝王车被拦应不是小事。洛阳长期乃帝王之都，叫遇驾、护驾、送驾的村名比比皆是，传说多与唐太宗李世民有关，独拦驾沟村没有记载出处。受委托后，“海阔天空”颇上心，多方找村中长者打听了解，终有老者忆起，传说人拦过明朝朝廷轿子，是谁说不清。资料显示，有明一朝，与洛阳扯上关系的，前有伊王朱彝后有福王朱常洵，而朱常洵长子朱由崧，人称小福王，后为南明弘光帝，与孟津东山头村黄氏有姻亲，最后也死葬东山头。若其家属驾此过，三里五村方圆左近沾亲带故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拦一下讨个喜彩也不是多大问题，影响也有限，可能就疏于记载也未可知。其实，拦沟西坡东沟，大沟是客观存在的，人行到此沟拦不便也很自然。

        根据古代村命名习惯，往往以“田野者”居民而名，相对随意和灵活，可参照“山”、“水” 而名，但一般遵循姓氏原则。考古专家根据众多墓志研究考证，古代一些村名由于岁月流失、朝代更迭、人员迁徙等，合并易名的情况屡屡发生，超过千年保持不变的非常鲜见，即是有个别，也难以找到依据了。

        解坡本名解家坡，无疑与解姓有关，过去也是独立村落，现隶属拦沟四组，名气比拦沟村还大也很令人诧异。如今，拦沟多陈、潘、杨姓，解姓早年他迁已无。至于马沟村，本名马家沟，马姓到仍是大户。

        马沟村马孬下肢瘫痪，生活很难自理，按说也少不得社会关爱，但作为残疾人，又年近六旬，马孬很要强，平时在537厂门口摆摊，以修鞋谋生。从家到修鞋摊对残疾人十分不便，马孬常用架子车轱辘作代步工具，来往穿梭。此时，一条大黄狗如影随行，为马孬保驾，遇上坡还主动会搭上前爪助力推动。狗通人性，修鞋时会乖乖卧地闭目养神，从不搅局，一到饭点，就跑出去寻食，吃完再回来守候，不给马孬添任何麻烦，让其非常欣慰。马孬自强不息的事迹见诸报端，受到了国家残联主席张海迪的特别关注，那黄狗也大受人待见，成网红。其乡人都说马有狗万幸，也常为此自豪，曰“彼食粱肉，马有狗”。

      考古发现证实，537地区村落地靠邙山，古墓葬甚多，从拦沟北至孟津西山头村就分布着北魏“帝族九姓”、“勋旧八姓”、“余部诸姓”和重要臣子的墓地,加上门客远亲和其他朝代的，更不在少数，现在考古发掘著名的就有西吕庙遗址、十里铺遗址、解坡观音堂遗址、拦沟墓地、杨文墓地等，出土文物众多。

        十里铺村，离城十里之故，古时为城东北咽喉，历代有驻军，设堡戍守，计划经济时代以产棉花闻名；吕庙村有一“三教堂”寺庙，村中吕姓由山东登州府莱阳县应诏迁来，村以姓氏和寺庙命名。

        吕庙村后一分为二，西吕庙属杨文，东吕庙孟津平乐。“三教堂”者，内塑孔子、老君、释迦像，儒、释、道三教合于一堂也。

鸟瞰拦沟

        说到西吕庙，该村是党和国家领导人胡耀邦念念不忘的革命先烈晋夫的诞生地。晋夫(1917-1948)，原名吕晋印，曾用名守成，化名晋夫，洛阳西吕庙人。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后，晋夫参加抗日游击队，次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39年5月，进入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在陕甘宁边区时屡立战功。1940年，晋夫调至太岳军区，历任军区通讯参谋、队务股股长、作战科科长、参谋处处长。解放战争时期，太岳军区改称晋冀鲁豫野战军第八纵队，时任纵队参谋处处长。1948年11月初，晋夫受命代替胡耀邦联络国民党第三十军阵前起义时在太原被捕，后在南京雨花台就义。

      那是1948年10月31日，国民党三十军军长黄樵松派亲信王震宇等人穿越火线，到8纵阵地接洽起义事宜。司令员徐向前接到8纵转交的黄樵松的信后，回信一封，并派政治部主任胡耀邦和高树勋将军连夜与王震宇进行了会商。后胡耀邦准备携带徐向前和高树勋的回信亲自随同王震宇进城与黄樵松面谈，出发时被徐司令制止，临时改派晋夫以政治部宣传部长身份，带侦察参谋翟许友以警卫员的身份进城。

        由于黄樵松谋事不慎，计划被属下二十七师师长戴炳南出卖，晋夫等人一进城，就落入阎锡山的魔爪。阎以捕获了我军高干胡耀邦而自鸣得意，按蒋介石电令，将黄樵松、晋夫等人经北平飞解南京。经酷刑拷打，晋夫等人始终不屈，后于11月27日夜杀害。因出卖黄樵松晋升为三十军军长的戴炳南也在我军攻克太原时被生俘、伏诛，罪有应得。

      解放后，晋夫与黄樵松烈士的遗骸安葬在南京雨花台烈士陵园。晋夫的两张照片和一个马褡、挂包，至今仍陈列在雨花台烈士纪念馆，供后人瞻仰。每每忆起此事，幸免于难的胡耀邦同志总是难过地说:"想想他，我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工作呢"!

晋夫烈士

        俗话说“成败一萧何”，04机实现产业化后，技术不断放大，生产队伍不断增容，后连研发者也火中取栗，争分杯羹，而市场却不增反减，只好降成本、人为划分势力范围，537厂当时对应西北甘肃一带，完全是计划市场经济并行双轨制模式，无疑是饮鸩止渴。在移动和数据通信替代交换机成为大势节点，不思技术革新，顺势而为，衰落已成定局。下坡路上，537又兼并了国营632厂，让人哭笑不得。反观中兴、华为却站高立远，定位瞄准海外市场，在管理、研发方面不断深化、创新，快速后来居上，成为全球移动、数据、光通信等领域的主要供应商，直面挑战全球电信巨头。难怪美国连脸面也不顾，不惜动用国家力量进行疯狂扼制打压。从中兴芯片到孟晚舟事件，美帝流氓霸权嘴脸一览无余。

        时光荏苒，大浪无情，短短20年，冰火两重天。后来537效益每况愈下，技术骨干青壮纷纷跳槽外流，自寻门路，走不了的大部分是老幼妇女，其时任办公室主任在谈到537人员现状，曾经调侃曰“38、61、99”，无奈之情溢于言表。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537注定从电信市场出局的情况下，曾经扎根洛阳30年的十五局不顾多方挽留，也将总部机关从洛阳杨文搬迁至上海，留下部分改称洛阳基地。

        市场经济毕竟不能等同计划经济，十五局的离去是企业自己的选择，作为洛阳人没法指责也无权指责，努力做好自己的才是正理，有了梧桐树，不愁金凤凰。好在洛阳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的短板，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也全面展开，并初见成效。网传十五局想回洛阳参与修建地铁，有人发帖坚决抵制，但大多数人反映冷谈，认为应该欢迎，抵制纯属意气用事，还是颇具素质风范。

      虽然巨龙作为中国通信产业发展历程中的一个插曲，已经成为历史，十五局也已远离，需要反思的非常多，但537并没有沉寂。由于地处邙山，远离闹市，周围林木茂盛、空气清新，环境优美，房地产开发、都市休闲农庄项目已成为新热点并带动带活了地方经济。

        除了吕马拦十里铺城中村改造紧锣密鼓外，巨龙家属楼棚户区改造目前已任务过半，经适房银河小区也接近扫尾。如今，巨龙公司所在也摇身一变成瀍河创新科技园，是为政府企业协商实现双赢的重大举措。

　　瀍河区租用巨龙现有场地招商引资，再开展工业项目建设，扩大产业集聚，发展经济新增长点，创意不错。目前，已进驻园区企业36家，形成以电子通信、工业制造、创新科技为支柱的产业体系。该项目建成后预计年销售产值4.5亿余元，可实现年利税约5000万余元，提供就业岗位3000多个，前景可期。

之前，巨龙属下537医院定位解决社会老龄化问题，探索完善“医养结合”养老模式，成康佑苑养老中心，已先走一步实现了华丽转身，经济效果和社会效果兀现。

2020年，根据洛阳城市规划，洛阳铁路将形成包括陇海、焦柳和郑西客运专线在内，衔接洛阳至郑州、焦作、平顶山等中原城市群城际的大型枢纽。结合城市发展，布局预留陇海货车外绕线建设条件，技术强化洛阳北站、解编作业集中在洛阳北站。届时，537的区位优势再显，发展已被寄予厚望，凤凰涅槃或真不是梦。

原创 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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