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陕北知青 一纪念"上山下乡"50周年

插队老兵

<h3>   这是一个非常的年代</h3><h3> 1968年12月22日,毛主席在他生日前夕发出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号召。从这年开始至1978年止,在全国形成了约1700万"知青”这个特殊的社会群体,也留下了对"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这场运动的争论不休。</h3> <h3>   这个冬季格外寒冷</h3><h3> 北京市《劳动志》:北京市去陕西延安地区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人数为27211人。</h3><h3> 北京车站,1969年1月9日下午4点08分的火车把我们带离了北京、告别了亲人,前往陕北宜川县寿峰公社一个偏远贫穷的小山村插队落户,由此迈出了人生难忘的一步。</h3><h3> 分到寿峰公社上涧头村的十一学校同学有:王向利、杜陆一、王向平、李冬莉;张小秋、宫能荣、刘企华、金一明、刘泽椰、高明明(党湾公社转来)。外校:赵红鹰。</h3><h3> 分到寿峰公社下涧头村的十一学校同学有:胡亚尼、彭维克、徐西峡、张建军、丁瑞林、唐红利、王苏琪、杨小晨;外校:江浩、江晓红、孙笑铭、戴建军。</h3><h3> </h3><h3> </h3> <p>   这一天不堪回首</p><p> 寿峰公社距县城120多里,相隔一座山,不通公路。1969年1月14日,第一批分配去的51名知青,在公社革委会主任带领下,翻越"老虎岭",步行了70里路,于当晚7时许到达薛家坪大队休息。</p><p> "薛家坪大队准备不足,安排住宿不当,窑没烧暖,没给准备铺盖,更严重的是窑内右下角一个小窑内放一箱火药没有排除。晚上两时半,因窑冷,学生起来找柴生火,看到窑内小木箱划火柴看时,误将火药认成煤渣,致使火药燃烧烧伤了3位同学,其中彭维克烧伤面积达60%。16日下午,中央派兰州军区一架直升机到宜川县城,将彭维克等3位同学送往西安抢救。彭维克的生命保住了,却留下终身残疾"。</p><p> 一一摘自1969年12月3日“宜川县革命委员会关于彭维克同志被烧伤的情况证明"。</p><p> 左侧是当年失火的窑洞,原安排此窑住5人,杨小晨和唐洪利见窑洞冷,下山另寻住处。彭维克、徐西峡、江浩等3人住了进去;中间是危窑,没安排住人;右侧窑洞住有张小秋、宫能荣、金一明、刘泽椰等。</p><p> 这是我们进入寿峰公社的第一天晚上,冰冷的饭菜,冰凉的窑洞,一场火难……。</p> <p>  当彭维克面临绝境,几乎看不到希望的时候,是十一学校的同学们勇敢面对困难,坚持不懈的努力帮助彭维克最终战胜了死神。</p><p> 面对火情和呛人的浓烟,宫能荣等同学没有丝毫犹豫冲进了窑洞将彭维克救出。彭维克伤势沉重,薛家坪又通讯不畅,交通阻隔,且带队领导束手无策。面对如此局面,同学们没有放弃,刘企华等人爬上电线杆,把薛家坪仅有的一部手摇电话机的电话线搭在广播线上,竟然沟通了与县里的联系,还幸运的联系上了兰州军区空军。在反复沟通几经交涉,正的歪的甚至邪的办法都用尽之后,终于赢得了多方的理解和帮助,情况被直接上报到了中央,是周恩来总理亲自指示兰州军区空军派出直升机赶赴宜川,为彭维克最终获救创造了必要的条件。关键时刻薛家坪老乡送来的獾油起了重要作用;还有克服困难翻山越岭赶到现场的医护人员都不可或缺。</p><p> 在救治彭维克的过程中,同学们一路的不满情绪暴发了,与寿峰公社赵主任争执的差点动了手;到了县城,又把县革委会霍主任批的哭了鼻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把从来就怕官的老乡们看的目瞪口呆。还没进村,涧头大队的知青就出了名,同时也和两级政府结下了梁子。这把火,把我们最初"上山下乡"那点仅有的热情和好奇心都烧光了。</p><p> 彭维克脱离危险后回到北京继续治疗,但户口仍落到了下涧头村,在层层推责,几经波折之后才转入北京。</p><p> 失火窑洞内外。</p> <h3> 岁月留痕</h3><h3> 宜川是国家级贫困县,自然条件差,靠天吃饭。寿峰公社又是宜川的贫困地区,没有电,公路不通,进城要走2天。</h3><h3> 上涧头村距公社5里多地,有26户百余口人。我从未见过这么穷的地方,不亲临其境真难以想像。村民们长期与贫困相伴,与磨难抗争,快进入70年代了,他们还过着近乎原始般的生活。粮棉自产,自已磨面、弹棉、织布,点火还在用"火镰",缺粮缺水缺烧缺医,老乡们冬天一袭宽大的黑袄裤,村里很多人没进过县城,不知道火车汽车什么样,没用过任何电器机器类的东西,看见知青们的塑料底鞋、的确凉衣服、小收音机和李冬莉的手风琴都非常稀罕。除生活艰苦外,医疗条件也极差,寿峰是"大骨节病"流行地区,许多人因此丧失了劳动力。</h3><h3> 涧头村在寿峰公社还是比较富裕的。</h3><h3><br></h3> <p>  1969年夏季,上涧头村打谷场上,男知青较齐全的一张照片。</p><p> 左起:杨小晨、胡亚尼、金一明、刘企华、刘泽椰、张建军、张仁义(村民)、徐西峡、石君堂(村民)、张建亮(村民)、宫能荣。</p> <p>  下图合影背景是上涧头村对面的大山。左1宫能荣,中挂烟袋者刘企华。右1男青年叫梨花(姓忘了),憨厚的近于木纳,六十年代初从安徽逃荒要饭到了涧头村,冬天只有条夹裤穿,没穿过袜子,听说要照像,赶紧借了身衣服,1971年招工到了铜川;梨花后面是张俊生,初中毕业,不久招干到公社工作,后官至乡长,村里骄骄者,现已退休移居县城。</p> <p>  我们住的窑洞很老,表皮泥土常常脱落,窑洞内被灶台烟长期熏染的很黑,窑顶也没有吊梁支撑。老乡说,这是孔老窑,清朝时期就有了,越老越结实。右1刘泽椰,他脚下是我们吃饭的"桌、椅"</p> <h3> 窑洞门口草棚下是我们平时做饭的灶台。冬季就在窑洞里生火做饭,顺便把炕烧热了。</h3><h3> 下图左起:刘泽椰、胡亚尼、金一明,右起:张建军、徐西峡、宫能荣;中间是穿鞋的"赤脚医生",他在寿峰公社可是贵人,到哪个村都得驴接马送的,招待他要么蒸个白面馍要么压饸烙面,拌菜还要点几滴芝麻油。</h3> <p>  上涧头村最肥沃的河滩地,离村很近,我们都喜欢在这干活,天暖和还可以顺便下水洗澡洗衣服。</p><p> 右起:刘泽椰、胡亚尼、张建明(村民)、张建军、刘企华、徐西峡、金一明。</p> <p>  下涧头村知青住的窑洞:左起:杨小晨、胡亚尼、徐西峡、张建军,彭维克也分到了这个村。镜头里的小狗叫"贝利",唐洪利养的。</p> <h3>  黄土地靠天吃饭,土壤贫瘠,坡大缺水,小麦亩产仅50斤上下,天旱了连种子都收不回。村里到处开荒,希望靠广种薄收多分点粮,收麦最远要走50多里路,晚上就睡在地头傍的破窑里,蚊虫多的只好熏着艾蒿入睡。下图是我们外出收麦时住的窑洞。</h3> <h3>  打谷场上。插队当年,国家供应每个知青约500斤毛粮(带壳),第二年开始就和村民们一样分粮了。</h3><h3> 1970年是丰收年,可麦收后村里每人只分了9斤麦子(能出7斤多面)和3两芝麻油,会计玉林告诉我:都交公粮了,城里人要吃面,公粮只收麦子。这年秋收,村里人均分到400多斤毛粮(玉米为主),加上红薯、土豆,一年的口粮很勉强。公社有不少知青断粮,我们没有饿着,主要原因是有的同学当兵或探家时间较长,人走粮食留下了。</h3><h3> 队里按壮劳力给我评了10分,年终扣除粮钱和每年10个义工费用后(变相摊派),我分到了16元8角。按年滿工270天(冬季90天没活)计算,我每天挣6.2分钱。</h3> <h3>  砍柴。每年冬闲时要进山打够一年烧的柴。砍柴是苦活,陕北植被破坏的很厉害,村子周边早已无柴可砍了。我们天不亮就得带上干粮结伴进山,走二三十里路,找到合适的杂木林,砍上百十斤左右,整理打捆,找根相对粗点的棍往柴梱里一插,背起就走。上肩才知道,砍柴难背柴更难,上上下下几十里山路,把两肩压的生痛,背上也被咯的青一块紫一块。遇上雪天风天行路更困难,只好少砍点少背点。</h3> <h3>  锄地活轻,也是村民们唠叨家长里短的时候。活越轻往往饿的越快,我们也学老乡,一边干活一边寻找地里的野生百合、甜根、小蒜头等,挖出来衣服上蹭蹭就吃掉,还真能抗点饿。</h3> <p>  北京市海淀区王干部(前)在我们菜地摘菜。1970年6月,北京市派出一批干部到陕北各县驻队管理知青。王干部人不错,但很少到涧头村,与我们保持着距离。</p><p> 张小秋手里拿的是罩驴马嘴用的套,左1高明明,前排是君堂和来顺。</p> <p>  与张小秋在村头(1971年冬),忠诚的"雪虎"相伴;与高明明在村头(1971年夏)。</p><p> 那些年如梦似幻</p><p> 埋藏着几许眷恋</p><p> 旧时光虚无缥缈</p><p> 黄土地两情相悦</p><p> 一一高明明</p><p><br></p><p> </p> <p>  与胡亚尼参加宜川县“知识青年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积极分子代表大会"代表证;地图是我们回京过黄河冰桥时用的。</p> <h3> 李冬莉和涧头村的女孩</h3><h3> 上涧头村的王向利、王向平、杜陆一,下涧头村的丁瑞林、唐洪利、王苏琪等插队时都没有留下照片,很遗憾。</h3> <p>  杂记:小房东来顺家的鸡傍晚"误"进了我们窑洞,张小秋(或刘泽椰)手快一把抓住,当晚就被我们吃了,第二天来顺后妈在院里骂……来顺在傍眠着嘴看我们笑。宫能荣代课教的好,孩子们喜欢他,村支书老郭跟一帮婆姨打趣说,这娃能,谁取走可福哩。杨小晨等人犯懒不磨面,煮麦子吃,据说肚子胀了好几天;胡亚尼和金一明进城在山里迷了路,爬到山顶看到县城的灯光才找到方向。刘企华到公社"顺”了一大包书回来,打开一看傻了,全是毛主席语录,琢磨了好几天不知道该怎么办;刘泽椰晚上煮了一锅咖啡,喝的一帮小青年一宿没合眼,第二天干活都搭拉着脑袋,问我们给下了什么药。还有离京回村途中与河津知青打群架,威胁捆绑过知青的公社民兵连长,吓的他好几次过涧头村都绕着走……。</p><p> 乐趣:王向利、杜陆一唱外国民歌,李冬莉拉手风琴,王向平出洋相闹笑话,都是我们难得的娱乐;秋收的晚上带几条狗去打獾,再“顺"点瓜菜回来;刘泽椰过黄河冰桥掉进冰窟窿,被拉上岸还自嘲地说:这下可洗不清了;当地妇女(屋里人)通常不下地干活,王向利学犁地,一帮"屋里人"赶到地头观景;刘企华巴结老队长,送烟点火套近乎,就为当羊官,好进山撒欢打野食;建亮、仁义、玉林等请我们到家里吃饸饹面,饱一顿香好几天;村里的驴摔死了,中秋节队里杀只羊,分到了几斤肉解馋……。</p><p> 生活照:塬上咪眼望、河滩无聊站、沟边洗衣蹲,田头发呆坐 </p><p> 邂逅中不负年华</p><p> 手风琴幽幽咽咽</p><p> 共鸣体音箱相绊</p><p> 莫斯科郊外傍晚</p><p> 一一高明明</p><p><br></p> <p> 有些人有些事不会忘记</p><p> 小房东大名王来锁(图中,我们开玩笑说他,别把穷锁住了,今后会顺的,就叫他来顺),属羊,从小过继到上涧头村。不到10岁养父去世,养母待他不好。来顺没上过学,11、12岁就下地挣工分养家。队里照顾孤儿寡母,给他评了3分,每年分粮折款后都要欠队里一笔钱,来顺家是村里最穷的。</p><p> 来顺家常年缺粮,忙时两稀一干!,闲时一稀一干,由于营养不良,长的瘦小体弱;来顺心善无邪,胆小寡言但眼里有事心里有数。他的养母有时候偷拿我们粮食,他要还回来,我们就说粮没少呵。来顺遇到难事借钱,高明明给了他10元,他怕钱多还不了,只拿了几元。我离村时来顺已累计欠队里百多元钱,对这个贫困的家庭而言,可是一笔巨款。</p><p> 可怜的来顺,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p> <p>  1972年5月张小秋(图左)上大学走了,一起插队的男知青就剩我一人在村里,精神上很压抑,失落、苦恼,有时做一顿饭吃好几天,干完活回到窑洞无所事事。天黑了,我常常到窑洞前的柴垛上躺着看星星。有一次,来顺(图中)端着粥碗来陪我聊天。我跟他说:我就象天上的流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下来了。来顺什么话也没讲,但从此后,他只要看见我到柴垛上,就肯定要来陪着,直到我回到窑洞。1972年12月我走上了从军之路。</p><p> 1973年1月,杜陆一回村迁走了户口,她是"十一学校"最后一个离开涧头村的知青。</p> <p>  老队长姓张(图中),贫农,妻丧,不到50岁,牙都掉光了,没文化,但信天游、"迷糊"调信口编随口唱,嘴硬心善,表面乐哈哈,心里很苦。勤劳善良的老队长,一辈子过的“苦哈哈",八十年代日子刚好点就病逝了。</p><p> 我和张小秋曾随他赶着毛驴到县里送公粮并捎带给公社供销社进货,3天来回,除了记工分外还补助1元钱。到了县城,久未沾腥碰油的我们,在小饭馆饱餐了顿羊杂碎和杂面馍馍,花了几角钱忘了。老队长听说后:"唉,娃也哈着呢(不懂事、可怜的意思),解个馋把一年的盐钱吃没了"。</p> <p>  建亮身高体健,高鼻梁凹眼窝,帅哥一个,他祖上应是西域过来的人。1945年生、有文化,聪明稳重,活路好人缘好,富农子弟,村里年轻人中有威信,对知青就像老大哥,我们都很尊重他。建亮在村里当了二十多年党支部书记。</p><p> 照片时间分别是:1970、1995、2016、2018。建亮两个儿子都在县城工作,有房有车。建亮去年也迁居县城,他的晚年是幸福的。</p> <p>  来兴属龙,贫农子弟,耿直踏实、能干少文。1969年1月赶着毛驴到县城接我们回村,目睹了薛家坪1.14窑洞失火和救治过程,非常同情身处异乡的知青。他带我们进山砍柴,每次都要帮我们整理打捆,回村路上走在我们后面。来兴后来当了十几年队长,现已搬到县城居住。他说:这十多年国家政策好啊,退耕还林给钱还免税费,让老百姓富,就是下面的人有时不按政策办事。</p> <p>  我的右侧是石君堂,属虎猴气重,贫农子弟,上过学可识字不多,话稠理少,调皮捣蛋,只要有空就和知青混在一起。我们晚间打獾或到村外偷瓜菜都有他,教我们到水边捉跳蚤,在青石板下抓蝎子换烟抽。可惜他几年前患肿瘤不治去世,儿子不争气,老伴进了养老院。</p><p> 我的左侧是解正荣,属羊,中农成分,女知青的小房东,他父亲吃公饭,母亲很能干,里里外外一把手,教我们熬盐、做豆腐。正荣憨厚寡言,外冷心热,儿子学医已在渭南市安家!</p><p> 君堂(2009),正荣(2018)</p> <p>   仁义、建明送我过黄河</p><p> 仁义(左)属鼠,识文,富农子弟,性格内向自卑,见人多笑脸,帮人静悄悄。建明属虎,富农子弟,性直被压抑、义气不外露。1970年1月,他们听我说要走黄河冰挢从山西回北京(省钱省时),天没亮这哥俩就在村口迎我,每人给我两煮鸡蛋,带我走了约30里到了黄河边,仁义前面走,拿根木棍在冰上探路,建明在后护着,走走停停半个多小时把我送到了黄河对岸。看着他们再返回河对岸,我眼泪差点下来。</p><p> 1995年我和仁义,建明的合影。仁义中年丧妻后逐渐抑郁,不久患精神病去世。建明在地里干活时突发心脏病去世。</p><p> 君堂、仁义、建明都是我的好兄弟!</p><p> 还有"老好人"郭支书,老模范"石保管","老把式"建明大,犟脾气“驴老汉",“拦羊官"张大爷……也都离世了,想念你们!一路走好!</p> <p>  1995年9月,我到晋陕交界处的部队执行任务,返京前请了一天假回到了阔别23年的上涧头村。乡亲们看到我,就象久别的亲人。</p><p> 张建亮(中)、石君堂(前)。</p><p><br></p> <p>  下图:当年村党支部的郭支书(右),建明父亲"老把式"张大叔(左)。</p> <h3>  来顺带我去看他的苹果园,他靠种苹果,年收入能过万元。刚满40岁的来顺,一脸苍桑,显老多了,但他靠勤劳脱贫致富,真为他高兴!</h3><h3> 我问来顺:还欠队里钱吗?来顺笑着说:队里的早就还了,拾掇果园,从信用社借了些钱,娃儿都在上学,正用钱哩。</h3> <p>  来顺家的3孔窑洞正在吊梁和箍石窑面,陕北一般富裕的家庭才这样做。合影背景是我们住了4年的窑洞,我的右边是来顺,左边是女知青房东正荣。</p> <h3>  建亮家院里、炕头上,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情。</h3> <p>  后排左起:仁义.建明.君堂.建亮.一明.玉林.正荣.来顺.xx.来兴……。前排多60年代生人,小字辈。</p><p> </p> <h3>  陕北地区1999年后开始退耕还林,公路也修进了村,乡亲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也希望我们回去看看。下图:2008年上涧头村全貌。</h3> <p>  我们插队时没能"大有作为",反而给乡亲们添了不少麻烦,甚至惹了祸。离开涧头村后总想着能为村里做点什么事,2008年先后筹集了约18万元扶贫款,建了一座乡亲们想往已久的桥;建了一个蓄水池保证乡亲们能饮用上干净水;修了几公里通往山间田头的车道;拉了5公里动力线,使百亩果园浇上了水;给每户建了一块约50平米的水泥面花椒晒场……。</p><p> 乡亲们为了感谢知青的帮助,一致决定将桥和蓄水池命名为:知青大桥、知青水池。</p> <h3> 知青水池</h3> <h3> 花椒晒场</h3> <p>  20年后的2016年元宵节前,我再次回到了涧头村。来顺(左1)、正荣(左2)和来兴在村口迎我。本以为元宵节未过,村里肯定人多热闹,没想到进村静悄悄的,听不到鸡鸣狗吠,听不到猪吼羊叫,村里人少熟悉的面孔更少……。</p><p><br></p> <p>  乡亲们说:退耕还林政策好啊,每退耕1亩地国家返粮还给钱,换种花椒、苹果等经济林,收入全是自己的;2006年又取消了农业税,这几年富裕的步子快了,大米白面随便吃,涧头村很多人家在县城买了房,农闲了就进城住,没人再养猪喂鸡了。现在每天都有一班车往返县城,小半天就能进城了。</p><p> 建亮腿疾严重,一直坐在家门口等我,右起:来顺、建亮、一明、来兴、正荣、建亮妻。</p> <h3>  来兴已经搬到县城了,这次专程回村等我;正荣夫妻把孙子接回村带,过几年准备搬到渭南市。来顺靠卖花椒每年就有10几万收入,他把3个女儿都供养到大学毕业,2个在西安工作并安家,买了房买了车,小女儿正在县城筹办婚礼。</h3> <h3>  这次回村见到的熟人虽然不多,但看到乡亲日子越来越好,真为他们高兴!</h3> <p> 2018年9月,当年一起插队的我们:彭维克、宫能荣、金一明、高明明、杨小晨、王向平等相约再回村看看。已移居县城的建亮派两个儿子开车到宜川县壶口瀑布景区迎接我们。</p><p> 图中和右1是建亮的儿子。</p> <h3> 黄土高原绿了</h3><h3> 下图是航拍:当年走小路进县城必经的二十里梁,小路变成了公路,荒山不仅绿化了,还修建了公园。</h3> <h3>   我们在宜川县凤翅山上</h3><h3> 左起:杨小晨、汤扬、王向平、彭维克、金一明、宫能荣、建亮儿子、高明明。</h3> <h3> 腑瞰宜川县城</h3><h3> 70年代的宜川县城,仅有南北一条街,路烂房破……新宜川一定越来越美丽。</h3> <h3>  刚到宜川宾馆住下,建亮夫妻、俊生就来了。</h3> <h3>  我们在宜川宾馆最大的房间、点最好的饭菜招待已移居到县城的建亮夫妇.来兴夫妇.俊生.喜堂等人。</h3> <h3>  在我们人生最困难无助的时候,是涧头村的乡亲们为我们遮风挡雨,宽容我们、善待我们,关心我们,帮助我们克服了迈向社会第一步的种种困难,回首黄土地,乡亲们的恩情,我们终身难忘!</h3> <h3> 建亮不时回首往事,感谢知青对涧头村的影响、支持和帮助……。</h3> <p>  宫能荣忙着照像,抽空举杯敬酒;</p><p> 杨小晨、来兴、喜堂笑的好开心;</p><p> 婆姨们内心的喜悦。</p> <p>  左:维克、俊生在交谈;来兴、喜堂讲,农民滿60岁后国家每月给120元养老补助,来兴当了十多年生产队长,每月还有百元左右辛苦费。钱虽不多但他们感恩政策好,多好的农民兄弟!</p> <h3>  回村途经“老虎岭"。当年坑坑洼洼的骡马道,现在是又平又宽的柏油路;1969年1月14日凌晨我们从县城出发,天色阴沉沉,山上积雪很厚,爬上“老虎岭"时,都累的不想动了。停车合个影吧!</h3> <h3>  薛家坪村,我们在寻找"1.14火难"的现场。</h3> <p>  村里老乡帮我们找到了失火的窑洞,右4:彭维克、左1:薛家坪老乡,当年火难的目击人。</p> <h3>  彭维克:“一把火,改变了一生。"</h3><h3> 王向平:"彭维克是正直、善良、坚强,不屈不挠敢于面对生活的人,不以己悲能够正视现实的人,且热爱生活。"</h3><h3> "彭维克身残志坚,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困难,不但自食其力,还在绘画艺术上取得了成绩"。 </h3><h3> 一一摘自十一学校"同学风采录"</h3><h3> 下图:彭维克在当年失火的窑洞里。</h3> <p>  彭维克:"下乡插队是被动的,受苦受难是被动的,但是给予苦难以新的生命意义,是可以主动的。”他做到了!向维克致敬!</p><p> 我和宫能荣当年就住在失火傍的这孔窑洞,右1彭维克、左1杨小晨</p> <p>  薛家坪原卫生所,王向平等女知青曾经的住处,门上隐显着“公"、“忠"两个字。</p> <h3>  薛家坪到寿峰过去是小路,要走一天,现今1个小时就到。</h3> <h3>   寿峰,我们回来了</h3> <h3>  寿峰乡撤销合并到了集义镇,改称寿峰便民服务中心。</h3> <h3>   在这必须合个影</h3><h3> 左起:杨小晨、高明明、金一明、王向平、汤扬、宫能荣、彭维克。</h3> <h3> 涧头村和周围山都绿了</h3> <h3> 上涧头村对面的坡地(航拍)</h3><h3><br></h3> <h3>  当年进山砍柴、放羊常走的路。那时种麦子的坡地现在都改种经济林木了。</h3> <h3> 我们到家了</h3> <h3>  当年的小房东和我们的家,来顺(中)、正荣(左2)。</h3> <h3>   来顺和他的3个"房客”。</h3> <h3>   王向平和当年的小房东正荣。</h3> <h3> 远眺下涧头</h3> <h3>  下涧头村,当年的知青窑洞已无人居住了。彭维克:若没那场大火,我本应该住在这孔窑洞的。小晨:热炕头一直给你留着,等你回来呢!</h3> <h3>  彭维克在窑洞前很感慨:我虽然没有到达插队的村子,但我也算是涧头人。我的工作起点是从涧头村开始的,有5年工龄算在涧头村,我一直有个心愿想来看看,50年来让我魂牵梦萦的涧头村。</h3> <h3>  来顺用珍藏多年的茅台酒招待我们,真是百感交集,酒未喝泪先流。</h3> <h3>  中午的主食:西红柿鸡蛋饸烙面,真香啊!</h3> <h3>  村民们都来了。来顺和正荣是村里元老级的人物,或早或晚也要搬进城市居住了。再过几年来涧头村,还能找到熟悉的面孔吗?!再过几十年涧头村还会存在吗?!</h3> <h3>  当年看星星的柴垛早没了,就在原地和来顺夫妻合个影吧!</h3> <h3>  来顺一直把我们送到县城,晚上在宾馆和我聊到半夜……临睡前我突然想起:“来顺,你现在还欠钱吗"?"嘿嘿,去年在县城买了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连装修花了40多万,欠着建行几万元按揭的钱,利息低先不急还"。“得有点存款应个急吧"?“还有十来万,再干几年,多攒点养老哩"。</h3> <h3> 好兄弟王来顺</h3><h3> 1970年夏、1995年9月</h3><h3> 2016年2月、2018年9月</h3> <p> 20年后的相聚</p><p> ①:前排左起:张建军、高明明、李冬莉、王向平、杜陆一、张小秋;后排右起:杨小晨、金一明、彭维克、徐西峡、丁瑞林、徐小光、刘泽椰。</p><p> ②张小秋、金一明、李冬莉、刘泽椰、杜陆一、杨小晨、王向平、高明明。</p> <h3>   我们曾经是陕北的知青</h3><h3> 我们一起走过艰苦岁月</h3><h3> 我们象亲人般常常相聚</h3><h3> 我们都心系着黄土高坡</h3><h3> 上:2009年 下:2014年</h3> <h3>  前排:彭维克、胡亚民、王向平、王向利、王向利爱人、宫能荣</h3><h3> 后排:张小秋、徐西峡、高明明、金一明、王苏琪、刘泽椰、杨小晨</h3> <h3> 宜川县壶口瀑布景区</h3><h3> 几十张老照片留下了我们在黄土地上的伤和疼、苦和累、情和悟……让我们看到了陕北农村的贫穷、凄苦、落后、无奈……也感受到了老百姓的淳朴、善良、艰辛、隐忍……这一切都在我们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感恩黄土地的老百姓,感恩涧头村的乡亲们,是你们帮我们站直、带我们勤奋、教我们担当!</h3><h3> 宜川现在仍然是国家级贫困县!</h3><h3> </h3><h3> </h3><h3> </h3> <h3>  谢谢阿荣、嗄子提供了精彩的照片,还有小熊不一样的视角(航拍)!</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