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白桦》

秋水伊人

摄影:白金

《风中的白桦》

我总觉得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或者说对你期望值过高。身边的人或者那些我知晓的，我觉得俗，俗不可耐。对于生活本真的向往，就如同每一次深夜走在洛阳的城市，闪烁的霓虹，黑暗的边际。天空若隐若现，一声剧烈的咳嗽都是轻柔的。那个时候我就想，这里是唐朝的繁华之地，曾经。好像听到哒哒的马蹄，看得见豪华的马车，衣着华丽而又成群结队的各种行人。多少次我为我生长在九朝古都而骄傲和自豪。随后就生出对得起这片土地的责任，这感觉油然而生。多年前，龙门山上一个人游逛，在香山寺那里，想着谋一份职业，自给自足。遇见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她说一起干吧。我说好！搽玻璃和门窗忙乎了一上午，到了中午该吃饭的时候，老板娘喊走了小姑娘，她们嘀咕了一阵就再也不理我，各自吃饭去了。掌勺的大师傅也是闷头吃饭，偶尔瞟过的一眼，没有任何语言。我看懂了不喜欢和冷淡，算了，半天就当白干了！自尊我还是有点，哪怕饥肠辘辘我也不吃受气的饭。那个时候表姐经常告诫我，说一些无良的饭店经常以招人为名，免费用人一段时间作为试用期。其实说白了就是看农村小姑娘老实，白用一个月再炒人。亏得我只是做了半天，对于这些冷漠的没有同情心的人和地方不值得留恋。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流浪，转在了龙门桥下的沙滩上，听水流击打河岸，发出咕咕的声音。一会一个穿着军装的帅男孩子走了下来，手里提着几个苹果。在我身边蹲下，他先拿起一个递给我说吃吧，然后自己就吃了起来。补充了一句说:洗净的。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和我年龄相仿，国字的脸型，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但眼睛里只有友好没有怜悯。我不吭声的咬了一口，慢慢吃掉了一个。闲谈中，他说他是山东的，想家了。说话的时候他并不看我，眼睛盯着水面，好像我不存在。看我吃完了，他就走了，走的时候说，离水远点，小心安全。我怔怔的，一句谢谢也没有，或者被什么惊到了。原来世界上不只有冷漠，还有良善。

那个时候我对自己说，做个好人，好好生活。终于流浪了一整天，在夜色阑珊的时候我走上了回家的路。

十九岁的年龄，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多少吃点苦头也是命中注定的，像我这么安分守己，这么倔强的，又想活出自我的，父母是不可能喜欢的。我和我的环境格格不入，上学的时候不好好念书，失学了又不好好听话，谁喜欢啊！木讷而不善言辞。快乐的时光也是有的，收音机里的小喇叭，小说联播，诗歌朗诵。亲朋点歌，都是精彩的节目。一边做饭一边收听，或者漫长的冬夜里舍不得开灯，就让收音机作伴，度过这些孤苦而又寂寞的青春年华。

那个时候我多么想有一个可以聊的开心的人，不是生活中的鸡零狗碎，也不是东家长西家短，而是一个别致的全新的漂亮的美丽的文字世界。像我看到野外的一束惊艳的野花，或者山谷里清香的野刺玫。大自然馈赠的是心灵最好的慰藉。那个时候我就想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像我一样，或者在什么地方等着我。他和我身边认识的人是不一样的。他是善良而温情的，他是专注而不趋于流俗的，他是我一个人的。像天空唯一的太阳或者月亮，而不是到处都可以看到的星星。哪怕一年中一月中只有那么几天出现，就已经够了。活着不是随大流，从大众。活着就活出唯一不可替代的你自己。世界总是在我们知晓真相之后失望，然后又不甘心的再一次找寻。犹如你说的，我不是你理想中的也不是你唯一的。我就笑了，然后就笑的喘不过来气，然后就流泪了。其实，何必呢。都是凡人，所以注定了你也是那么俗，学会了逢迎和溜须拍马，学会了打情骂俏，学会了挑逗和撩人。但是我真的不想，你是你，我是我。你怎么样，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真的，没有。一念之间，拿起或者放下都无关紧要。要开心就要学会放弃，就像我们彼此的放手，牵绊就再也没有了。曾经看周国平的《花花世界的痴情男女》才明白，世界上不是没有诱惑，而是诱惑没有足够的能力带走你。或者那些诱惑的冒险都不值得，你才不会远离。就像白天的聚会，朋友们闲谈开心，无关柴米油盐，云淡风轻，然后散场后各自回家，各过各的。我们终究在寻找一个归宿，温暖舒服的，没有争吵的可以放松的地方。摘下所有的面具，在所爱人的眼里依旧是可爱如天使一样。哪怕神情萎靡，衣衫不整，蓬头垢面，都那么深情如一的热爱着。这就是幸福，也是相爱一场或者活着的全部意义。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娶回家里，就是对她最大的赞美！所以珍惜那个娶你的人。同样也要珍惜那个愿意为你生儿育女，亲手做羹汤，为你洗衣做饭的女人。因为相爱彼此欢喜，因为相爱，彼此珍惜。这也许就是活着除了那些虚名之外所有的意义。愿你不随波逐流，永远都是我的唯一！

2018.1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