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漠,我的胡杨

桃之夭夭

<h3>当额济纳的胡杨林归于沉寂以后,当敦煌的金胡杨也不再喧嚣的时候,当所有的关于胡杨的热度退却以后,我们大漠的胡杨才开始上演大戏,她不喧嚣,也不迎合,只是在蓝天艳阳背景里,完全地释放出纯粹的色彩……是的,大漠胡杨,早就在各种摄影杂志里,各种宣传大片里,各种诗人文人的大作里,幻化成一种精神,一种标签,甚至幻化成一种图腾崇拜……至少,大漠胡杨,作为秋色或者大漠的代名词已经风行了很多年了……</h3><h3> 而我的胡杨林,儿时记忆里的胡杨林,永远站在心里最隐秘角落里的胡杨林,她不是这样的…… </h3><h3> 不晓得是时间太久远了还是我模糊的地理地标的因素,儿时的胡杨林,那片在轰轰烈烈的斜阳里被衬托的几乎透明的亮黄色,那片每次上学途中不经意瞥见的水中倒影里一半明媚一半张狂的亮黄色倩影,那片风中的芦苇荡被风撩开露出夺目的一片亮黄色的胡杨林……每一次风过,我都会屏息站在树下等那一树黄叶雨,吸着鼻子捕捉那一缕熟悉的微苦的清香气息卷着风的冷冽落满鼻息,只一瞬就散了……这一幅画面长久地占据在心里挥之不去,以至于离开大漠的很多年里,每一次秋天,我都会发疯地寻找同样的落叶同样的清苦的气息,而每每不可得的那种失落……</h3><h3> 而童年的胡杨林,更有一种隐秘的气息与我……大漠的胡杨林绝对是浩浩荡荡大面积地占据领地那种深林。不晓得是什么缘故,童年的我总会一个人穿越那片胡杨林。只有秋天里的这个时节,胡杨林才会复活,忽然变成有生命有热度有色彩的一整个斑斓世界,而别的季节,胡杨林就只是唤不起任何觉知的被忽略地存在着……秋天的傍晚走进那片胡杨林,与童年的我而言就像走进一部电影,各种色彩 幻觉和想像还有冒险,就像一场与秋天的约会,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每年秋天都会独自赴约的秘密……所以,胡杨林与我而言,不仅仅只是秋天,她也是我的童年和少女时代……</h3><h3> 离开的那一年也和胡杨林息息相关,因为恰好是秋天,恰好是胡杨林燃烧的最旺盛的季节,这一次,她灼烧了我的眼睛,一直灼烧到心里……</h3><h3> 此后的很多年都没见过秋天了……</h3><h3> 而今也不敢秋天这个时候回去了,因为我怕见到的已成明星的胡杨林不是当时的模样了……另一方面,却在各种图片里寻找当年的那一片胡杨林……我说的近乡情更怯,其实更多的也是指胡杨林……</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