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方

筱竹

<h3>  又是一年中秋月圆日。</h3><h3> 晚饭后,难得的清闲,我突发奇想,今晚不去跳舞,邀先生一起去散步,先生欣然地接受。 去那里?先生问我,我想也没想地答:老地方。 连我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选择了“老地方”,也许是窗外桂花那袭人的馨香拨动了我悸动的心弦,也许“老地方”一直就住在我的心尖上…… 沿着环城大道,我们一边说着“老地方”,一边观赏着小城日新月异的夜景。大约二十分钟左右,老地方到了。 </h3><h1><br></h1> <h3>  这是“老地方”吗?这哪里还有一点点“老地方”的踪影?昔日的羊肠小道早已被宽广的草坪所代替。低矮的平房被一个很具诗意的名字所代替——-水岸怡和花园。昔日的邻里已难以寻觅到几张熟悉的脸孔。小区马路的对面,原来都是杂草丛生的荒地,被附近的人种些蔬菜芝麻之类的东西。现在也有了个好听的名字——晏公花园。灰砖青瓦,小桥流水,垂柳依依。路上行人如织,饭余散步自闲行。年轻的你侬我侬,勾肩搭背人影双双;年长的大都一前一后,有一句没一句的交流着,走前面的不时地回头望望,看看那个搭伴过日子的人丢了没有?单人的一般戴着耳机,听着音乐,甩开膀子大步流星的走着。最喜小儿无赖,横爬竖走,横冲直撞,就是急坏了跟着的爷爷奶奶。广场舞大妈们用舞蹈诠释了每一个崭新的日子,以歌会友的人们用豪迈的激情,扯着嗓门吼着,时不时地引起行人的反感,称其为“噪音”,唱的好的,时不时地听到有人给予掌声和赞美。</h3><h3> <h3><br></h3></h3> <h3>  斯处,斯景,让我整颗心不明原因地湿润谴绻起来。九十年代初,老公单位人均集资五千块在我称着“老地方”的地段,建了一栋五层三十户的房子,那时的五千块对于工薪阶层来说就好比现在的五十万,我好不容易东凑西借的五千块大洋里,还有一沓一分钱一张的纸币。 <br></h3> <h3>   依稀还记得在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我们三十户人家都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去先生单位会议室拣房号的情景。每一家都是相互推让着,老公让老婆拣,老婆推耸着老公去拣,生怕自己的手气不好,落得日后埋怨。有的人甚至在家里用肥皂反反复复地把手洗了一遍又一遍,每个人的心里都像揣着一颗小鹿,满怀着期待,又夹杂着担心。第一轮抽签拿顺序号,号码在前的选择的余地肯定大一点。我挑的是三号,再去第二轮挑选被组织者用信封装好的房号时,心里的那个紧张那份忐忑……我清楚地记得当我小心翼翼并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看到我家的房号时,我手心里的汗都淌下来了,胃好一阵痉挛。 </h3> <h3>  还好,我们家拣的是最好的户型,东边三零一,虽然只有五十几平米,但是两室一厅,前后两个阳台,前后都是开阔地,前后都有小河流淌。冬暖夏凉,尤其是夏天,穿堂风吹得连电风扇都很少用。要照现在的说法,咱们家当时可真的是风水宝地哎。我家装的是木地板,贴的是淡黄色的墙纸,尽管阳台是用木头封制的,但在当时已经是很先进的啦!装好以后,朋友无不赞叹,朋友的孩子来家玩不无羡慕地跟我说:“阿姨,你家就像电影上演得一样”。 </h3> <h3>  我们在老地方生活了十多年,空气好,洗涮更方便,拖把、抹布之类的拿到小河里三下五去二就洗干净了。最爽心的是散步太方便。开始是两个人,再后来是一家三口,常常地沿着一条小河就走到对面的小村庄去了。春、夏、秋、冬四季的景色尽收眼底。尤其是春天的夜晚,春风徐来,香气四溢,顾盼神飞间连心都婉转起来。 <br></h3> <h3> 我留恋老地方,也许还因为那是我和老公相识想恋的地方,就算物换星移依然不能忘,太多的回忆,还在老地方。 我很感激自己还能体会到这些美妙的景色,微妙的心境,我想这是用很多物质上的东西都无法换取的,比如说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比那时大了很多,但是环境却有了天壤之别,物质再好,再奢侈,也无法换取一个人内在心灵的逍遥自得。 无情岁月亦有情,青春不再,幸有眷恋生活的那颗心不弃不离。 期待别人的美好,自己的美好。 <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