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作者:田伟英<br>2018年10月21</h3> <p class="ql-block"> 在昨天的单县义工年度总结会上,我遇见了一个和我同姓的人。我姓田,他也姓田;也可以说他姓田,我也姓田。因为同姓,很自然地问他老家是哪儿的。他竟然说他是单县张集镇田老家村的,我很是惊奇,因为我知道我的确是单县张集镇田老家人,但对于这个眼前坐着的同村人却一无所知。</p><p class="ql-block"> 我曾无数次夸下海口,说在我们村绝大多数的人我都认识,尽管我已经不再在田老家常住,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我已经成了老家的过客。尽管如此我还是说过那句“小到三岁小孩,老到80多岁的老人很少有我不认识的”的话。</p><p class="ql-block"> 今天的这个同村人让我瞬间觉察到自己对自己村庄的无知。他50岁左右,这样的一个年龄我竟然会不认识。好奇心一来,便细谈起来,打开话匣子才知道他不根本不是我们村的,他在离我们村约有20里的八大庄。因为他们的家谱是在我们田老家续的,所以他对外都说自己是田老家人。他还告诉我其实从他的老爷爷起就离开了村庄,来到了城里。他要是有50岁的话,他的老爷爷也要有120岁了吧,也就是说他家离开故乡已有100年的年头了。就这样的一个可以说没有见过自己故乡的人也想着找一方土地,作为自己的依靠。</p><p class="ql-block">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便觉得我们是亲人。论起辈来,他和我平辈,都是“素”字辈。他比我老,理所应当我叫他哥。他给我说天下田姓是一家,咱都是一家人。</p><p class="ql-block"> 他还给我说起当年在田老家续谱的事,说起那时候去了很多的田姓人。当时我应该还在上学,好像不知道那件事的辉煌。但因为我家离祠堂很近,当年父亲也是其中的一个理事,后来他也给我讲了一点那天的事,当然说的都是盛况,只是我没有在意。那时田姓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田”也仅仅是以一个姓的形式而存在。时隔20多年,当我们再次谈起那段历史,才发现这个田字,到底给我烙下怎样的烙印,又对我产生过怎样的影响。</p><p class="ql-block"> 可惜我的父亲已经在了,我已不能再找人去打探那天的骄傲。</p><p class="ql-block"> 他问我祠堂的近况,我没好意思回答,不是我不知道,而是因为……因为……因为我们的田氏祠堂如今只剩下残砖碎瓦,成了名副其实的废墟。</p> <p class="ql-block"> 最初是祠堂的大门被偷,试想在田老家竟有人光明正大的偷走了田氏祠堂的大门。当有人发现了这件事,并一传十十传百的传来的时候,田氏的人好像没有什么变化,除了换了一下几天在大路上谈论的内容外,依然是每天各自忙着各自的生计早起早睡,相安无事,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p><p class="ql-block"> 少了大门的祠堂,慢慢的进了牲畜,猪啊,羊啊,鸡啊,鸭啊。也开始长了荒草和灌木,一年一年的高出了墙。就连房顶上也开始长了树。就这样她慢慢得开始变老,变得萧条、落寞。她周围的田姓人却没有人为她去拔一棵草,也没人为她去赶一次牲畜。</p><p class="ql-block"> 终于在一个雨夜她脱落了一片瓦,又在一个雨夜,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受不了的她房顶大面积倒塌。作为一个局外的田姓人的我,也只能揪一下心,继续我的心痛。因为我知道,我只能以一个过客的身份存在。我不能插手田氏的什么,哪怕是村庄的什么?因为现在才30多岁的我在众多长辈面前我又能,算得了什么?又有谁在意过我这个曾经为村庄流过泪的过客?</p><p class="ql-block"> 是的我曾经诅咒过偷门的人。甚至还猜测过那人也是一个田姓人。不知道,他是否会遭到祖先的责罚。是不是也会在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哪怕是在某个瞬间,在他看到自家大门时心生总会有一丝的不适吧。也许我的诅咒已经灵验了吧,你不见村庄上,每天都有很多故事发生吗?</p><p class="ql-block"> 我曾无数次靠近你,但是我总不能去拯救你。我也曾无数次,在与田姓人的交谈中说起这些事,本想通过我的话来惊醒一些人,但最终我也不知道我的话会起多大作用。</p><p class="ql-block"> 曾经的岁月我们到底做过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p><p class="ql-block"> 是的我只是一个村庄的过客。很可能连过客也算不上。只能是一个被村庄抛弃的弃儿。而且还是被一个我曾经无比热爱,现在依然无比留恋的村庄。她不曾留意过我,也不会想到我会成长为今天的模样。</p><p class="ql-block"> 皓皓长空,难道就没有一颗星看到人世的这场变故?</p><p class="ql-block"> </p> <h3>这是初稿</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