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span></h1><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10月15日是一个极特殊的日子。五十年前的今天,是我们大连辽师附中初、高中老三届学生下乡插队的日子。那天,我和同学们坐了一天一夜的绿皮专列火车到了宽甸县城,然后又登上敞篷大卡车去往红石砬子公社。这一段全是山路,尤其那座七盘岭,经过七段盘山道,到了山顶往下望去,只有两个字:险峻!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大山。后来,听老乡们把山叫岭,是啊,这里的山比大连的大多了,接下来只能走大车道了。(从大韭菜沟翻山越岭三十里地到公社,从公社到县城就有汽车了)</b></h1><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五十年后的10月15日,我又踏上了回故乡之路。从家门口不远乘地铁,地铁正好连接高铁,自动售票、检票,一切是那么方便快捷。</b></h1>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两个多小时到达丹东,再转乘小快客,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宽甸。</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宽甸街景随手拍。如今的满族自治县县城也是高楼林立,完全没有了五十年前的模样。</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姑姑”!我随着微信中熟悉的声音望去,路边停着一台“本田”,从车上走下来的就是当年那个小小少年永宽?从他的眼神中可断定,他心里一定在说:这个白发老太婆就是当年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大连姑姑吗(在微信中永宽的头像是个景物,我也不是现在的照片😄,我离开大韭菜沟之后再没见过面)</b></h1><p><br></p> <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事先知道我要回久才沟(不知什么时候韭菜、久财改久才了),永宽说要去丹东接我,我说我坐小快客到宽甸之后吧。到了宽甸,彦芹先到的汽车站接了我,彦芹是老刘家的姑娘,我下乡那时她还很小。永宽是当时喂马隋大爷的孙子,我下乡时他刚上小学。他俩都是从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工作生活在县城,分别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从大连只带点海产品,就让彦芹帮我到超市又选了一些食品,在水果店买了水果,大包小卷准备好之后,按预定的时间地点,永宽把我们带往大久才沟。</b></h1> <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这一路上,永宽的话匣子算打开了,我们来那年他才九岁,记事了,也懂事了,他有一个懂家教的母亲(当年她是我们青年点第二任厨师,她手把手教我发面烀饼子、推磨、把炕好的玉米粒上碾子压成大馇子、怎样用簸箕…),他说:“大连知青到久才沟,给俺们带来了文化知识和新的生活理念。比如,干活时,当地农民衣服袖子经常磨破,就在袖口和肘顶补补顶,知青来了戴套袖干活,俺们就学会了戴套袖;知青穿的棉大衣领子后面有个帽子,叫‘棉猴’,我妈就学着给我做了一件,我是大久才沟第一个穿上‘棉猴’的人。"</b></h1>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我说,我们可没少给老乡添麻烦。接着说起青年点小豆子张建军的恶做剧,他会把女同学从大连带回的饼干吃掉后,画一张老鼠图还上。他还把喂猪的老吴头钟爱的哈萨克式胡须,偷偷的剪掉一半……我们说着笑着嘻嘻哈哈地一溜道。</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不知不觉到了红石砬子公社(现在叫红石镇)。永宽到几个办公室内看看熟人。永宽中学毕业后,在公社做了七年共青团工作,又从团委书记的岗位上到别的镇任职,再一步步走到县里,成为国家干部。</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这些年红石镇的行政区划发生变化,有的大队合并一起,比如,和我们大久才沟一岭之隔的雁脖子沟大队就并到我们队了。</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离开镇子继续赶路。</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多彩的秋色,使我目不暇接。</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经过国道、县道、乡道,怎么没看到七盘岭了?永宽告诉我七盘岭早就过了,各级政府都知道"要想富多修路"的理儿,从此,路宽了,坡降了,弯少了。不仅多修路,标准也高了,因而从公社往大久才沟的线路就看不到过去的七盘岭了。</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离大久才沟越来越近了。唠着唠着就说起当年我们在"水没地"栽土豆收土豆的情景。永宽和彦芹他们那时还小,说到这一段时,我就是中心发言人了。我说栽土豆时我们第二天腿痛的走路都很困难,用现在人的话讲拉筋太狠。收土豆时的情景至今记忆犹新:全队男女坐着马车,带着大抬筐和一口大铁锅。中午,把土豆装在大抬筐里,几个男劳力把筐抬到江边来回晃,洗干净后倒入架起的大铁锅里,添上干净的江水,锅底的大柴烧起来。面糊糊、香喷喷的大土豆吃起来真过瘾、知足。</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按照原来的计划,我这次第二故乡之行,完全是按五十年前的路线进行:首先到大队,然后到小队。大队离我们一队将近五里地,有了汽车省了我不少时间。当年10月15号从大连出发,16号傍晚才到大队。现在,地铁、高铁、快客、自家车足足提前一天时间。我之所以要先到大队所在地,主要是回忆当年的情景,缅怀当年关心我们知青成长的时任党支部书记林怀臣,还有当天难以忘怀的欢迎场面一一永宽告诉我,那天欢迎会上,他和同学们还表演"忠字舞"了呢。</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听我说在"水没地"栽土豆、收土豆,永宽说先带我到杨木杆看看。杨木杆就是我们当年栽土豆的水没地,离大队不远。不过,我这老腿要走就太耽误时间了。</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这“老三篇"单行本,就是1968年10月16日大队欢迎会上赠送给我们知青的,林书记送到我们每一个知青手中。这本“老三篇"我珍藏至今,搬家数次,总在我的书柜里,它能帮我留住在大久才沟的许多记忆……</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到了水没地,再不见当年的大片土地。他俩告诉我,前些年有人在这里开矿,把一些废料都倒在江边,环境遭到破坏,现在已停工了。</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过去大队部的房子早已不见,旁边的缫絲厂也不复存在。当年大队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专门在那手挽絲线,淡黄色的一捆捆的絲在她细腻的手中形成,据说当年就出口国外。这好象是大队唯一的厂子。现在老乡们还有放蚕的,此时的大茧还没有摘完,有专门收购茧的,卖给卖茧蛹的,在农贸市场常见那些小贩子用小刀一转,蛹子就出来了,活的卖价就高。</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这就是过去大久沟小学,不过小孩不在这上学了,都到红石砬学校。有一间屋是大队部。大队干部也不在这呆,都有自已的活,有什么事就用电话、微信通知、联系。"</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我透过紧闭的大门拍下了当年的学校,这里讲台上曾经有永宽、彦芹他们的知青老师十一队的张善庭、邴秀忠。</b></h1><p><br></p> <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妇女队长隋玉红家到了,她从屋里迎出来。事先我们通了电话,告诉她今晚要住在她家,我就想大久才沟的小馇子粥和玉米饼子。</b></h1><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隋玉红是老隋家的老疙瘩,是永宽的小姑姑,他要和两个姑姑照张相。</b></h1>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永宽把我们送到之后,就回宽甸,说晚上有应酬。他今年59岁,来年就正式退休。两个儿子大学毕业后都在北京发展,都很优秀。提起儿子,他满满的自豪。</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隋玉红真烀了一锅饼子,揭开锅盖,满屋飘香,我说这就是家乡的味道!仔细看,锅底还焖了条大鲤鱼,这是刘庆波(隋玉红的丈夫、彦芹的小叔叔)现从江边买回的。</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彦芹在厨房帮着忙乎,准备做蚕肉。这东西好多人不敢吃,前年我跟丹东的同学在凤城吃过,很不错。不过这个季节这东西不多,还是把我当客人了,真不好意思。</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家家都有太阳能热水器,这厨房用的自来水,分热水和冷水,条件真不比城里差。隋玉红告诉我,“现在农村的老年人每个月有85元养老金,也没有交公粮的任务,并且,国家鼓励种粮,还按土地多少给补助,看病有新农合…农村人很知足了"。</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不一会儿,丰盛的晚餐就上满了桌,我就不一一展示了,这蚕肉里加小白莱,非常鲜美。鸡血豆腐放在嘴里嫩嫩的香香的。新出锅的新鲜玉米面大饼子就着大鲤鱼,真正的大锅炖鱼,跟城里的味道就是不一样。我毫不客气地享受这大久才沟的味道,感受着乡亲们对我的盛情。</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彦芹的哥哥刘彦州和老伴来了。彦芹在宽甸接到我们一队青年点于万松的快递,是七把剪刀,这是他们厂以前的出口产品,现在已经不生产了。于万松把样品都划拉寄过来,小剪刀精致而轻巧,修剪个果树枝什么能用得上。九月份青年点同学们来时,火车安检不许携带,于万松觉得送给老乡比较实用,于是想到了快递,让彦芹分发给老乡。担心他们不会用,就制作了一个视频发给彦芹,让他们照着学。这不成了远程教学了吗。于万松平时言语不多,真是位有心人呀,这是他对久才沟乡亲们的情谊。</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彦州学会了,挺开心的,我给录了下来,发到了大久才沟知青之家群里。于万松看到视频也放心,当然也很高兴,他在群里说刘彦州,别只知道"耶",得学会微信,我转告给彦州,彦州说孩子们不赞成他学,怕他乱点被骗。我对彦芹说,你哥学微信的任务只有你来完成了。</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刘彦州在那认真地看着,旁边是隋玉红的丈夫,彦州的亲小叔叔,他俩年令相仿。</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晚上我躺在隋玉红家的炕头上,刘庆波只好住西屋了。这天晚上我们聊到很晚。她的两个女儿也都在北京打工,平时不怎么回来。大久才沟一队的孩子,绝大多数不在老家,都飞出去了。</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好久没睡火炕了,我这老腰腿这一夜也没痛,很舒服。四点多钟,公鸡的打鸣声让我醒了。今天我就能见到其他老乡们了,他们都是认识我的所剩不多的老人,现在都好吗?身体都好吗?我想好了,今天的茶话会要好好地跟他们唠唠,向他们汇报我离开这里后的情况,让他们放心。对了,我还要教会他们使用微信。</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天亮了,隋玉红和彦芹也都醒了,她们要下地做饭,我说昨晚剩了那么多,热热就行了。</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趁她们做饭的工夫,我走出院子,这大久才沟一队的早晨太美了,怎么原先插队的时候就没发现呢?</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我沿着门前的路走着拍着,感到自己象在画中。赶紧把"大久才沟的早晨"放到朋友圈,与朋友们分享我第二故乡的美。不一会就赞声一片,真为我的第二故乡而感到自豪。</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整齐的柴垛,一看就是勤劳富庶的人家。隋玉红告诉我,庆波顾家,家里一切都不用她操心,孩子在外地又无拖累,因为庆波的右腿在私人厂子干活受伤而截肢,老板赔了十几万了事。地里的活只能雇人干。她说现在日子多好啊,可不是你们当年在时候那样了</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鸡鸭成群,还有一口准备过年改善的猪。我问隋玉红怎么毛是黄色的,她说是瘦肉型的。</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刘庆波告诉我,他按了假肢还能干点活。这不,吃了早饭要到他一个亲戚家帮着焊架子。在这一带,他的电焊技术还是出名的。我嘱咐他要戴上眼镜注意安全,他说上午的茶话会就不能参加了。我说你去忙吧,反正也见到你了。我让隋玉红样样数数地给他带回一包好吃的。</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隋玉红把她家的玉米面让我带走,他们家没有板栗树,把别人给她的一袋栗子送给我,我再三推脱,还是没犟过她。</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隋玉红又让彦芹剪下一盆葡萄,这葡萄应该是被霜打过,味道很独特。</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刘彦州开着他的专车来了,把我的行李及茶话会准备的东西搬到车上先行到刘庆和家,茶话会时间定在九点半。</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离开会还有一段时间,我们三个就往一队走去,隋玉红现在住的地方是二队,住她姐的房子。我对隋玉红说:你是我踏入社会的第一位女领导啊,逗得她直笑。其实我并非调侃,真是这么回事,妇女队长嘛。我说到久才沟第一份工作就是跟你上山割谷子。她说对,你看,就是那片坡,被人承包了栽上柞树。彦芹这时就给我俩拍了照,这是时隔半个世纪的纪念,多有意义啊!当时队长认为割谷子是轻快活,为了照顾女生,就由妇女队长领我们上了这面坡。结果,我们三个女生手上全起了泡。</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半路遇到当年的车老板李云生,如今鸟枪换炮了,怎么说也不象80岁的人哪。</b></h1><p><br></p> <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让我牵挂的有一个人,就是孙绍青大叔的老伴,听说她去年得了血栓病,六个子女无一在身边,最近的一个女儿在红石砬子,还算能得上济。平时,就靠周围的亲戚照顾。孙绍青大叔是我的入党介绍人之一,当过兵,耿直,正直,可惜过早地去世了。我们在时,久才沟太穷,他家孩子多更困难,都是为了养儿防老。一连四个姑娘,老五才是儿子,我在的时候儿子还在怀里,二儿子是我们走后生的。他们家就在青年点后边,我们推磨就是到他家,是大婶教我怎样筛面子,怎样磨"查"子。她家小孩子一个挨一个,一进门就有一种尿臊味,看到她家吃饭时,小孩子拉了,就唤狗上炕,他家的大黄狗会把小孩拉的屎舔的一干二净。我坐在他们家炕边,忍着不捂鼻子,渐渐地习惯了。当年我回大连时,经常把弟弟妹妹不穿的衣服带回来,送给他家和孙和福家的孩子穿,可是不几天就弄的不象样了。孙绍青大叔很有头脑,他不是生产队长,是一队和二队的党小组长,在群众中很有威望。记得有一次队里开会,他就大胆地提出过:咱们不提刘少奇的分田到户,改个说法叫责任制吧。他那时就觉得改变农村落后就得改变拉大帮干活的现状。可是,在那个年代,1969年,我们下乡的第二年,谁敢这么做啊。</b></h1><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见到大婶,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提到大叔对我的帮助,忍不住落泪,我略表心意。她非要出门送我,看她走路的样子真是不行,我就把扶她进屋后才离开。好在农村亲戚连亲戚,虽然儿女不在身边,总能有人来看她,也使我有一絲安慰。</b></h1>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孙绍青大叔家不远就是吴殿成家,大婶姓吴,两家是亲戚。2013年五一节前,在我们下乡第四十五个年头,我和十一队几个同学曾回来过。我们租个小面包车,到一队时我下车,其他几个同学继续前往十一队。</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我站在路边,找不到青年点了,周围没有一间茅草房,全都是红瓦房,几乎家家都有太阳能。看不到大帮干活的人。我一个人站在田埂上大声地喊:"哎一一!我是孙佩霞呀!我是68年来的大连青年啊!"喊了老半天不见有回应,我急的真想掉泪。看到远处有人蹲着干活,就跨着垅沟走过去,见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女青年,一问,才知道她是吴殿成的儿媳妇。她立刻带我回家见她婆婆,她婆婆也不认识我,是外乡嫁过来的。经过交谈,她从吴殿成那听说过我们。吴殿成不在家到红石砬子去了,她马上打电话,二十分钟左右吴殿成骑着摩托车回来了。那次来去匆匆,我没见到更多乡亲,因为我要随十一队的同学当天回大连。</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吴殿成的老婆看到我说,你比上次来时漂亮了,你的头发别焗这个色。她以为我的花白头发是染的呢。我摸摸头说,你不知道,我这可是现在最时髦的、纯天然的颜色呀。旁边的彦芹说,这叫奶奶灰。没等吴殿成老婆反应过来,我对她说,哎,你会不会说话啊,我本来就是漂亮人嘛,逗得大家哈哈大笑。</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进入九月,家家忙着拾栗子,季节性很强,这些年大部分有劳力的家都有栗子树。接着摘大茧,这阵子苞米棒子还没掰。记得68年下乡时,苞米都砍倒了,一堆一堆的,我们就往下掰苞米棒子。</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两个发小掐起来</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大家陆续来到刘庆和家,每家都有小三轮。当年的车老板李云生开着专车带着老伴来了。我扶她下车时,看到老太太穿着一双新铮铮的鞋,打扮的干净利索。</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这是老李家的老大和老小李云红,老二李云青是第三任生产队长,早已不在了,现在的生产队长(叫组长了)由李云青的大儿子李秉富担任,此时的他忙着收茧送茧,今天实在脱不开身来参加,可以理解。在大连时我们就电话联系,我说17号正好是重阳节,我16号想请这些老人去红石砬饭店好好吃一顿,以表达我的心意。他说不去红石砬吧,这些老人来来回回不方便,也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在这种情况下我改变了做法,挨家走来不及,就把他们请来,以开茶话会的形式好好和他们聊聊。其实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下午我要坐最后一趟车赶到宽甸,与18号纪念大会筹备组的知青朋友接上头。</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健在的老人(指那些当年熟悉我们的人)不多了,会计唐恩俊家里有事没来,该来的都来了。看到他们很兴奋、高兴,互相评说着对方如何如何,都在问我九月份怎么没来。此情此景使我有一絲伤感,那些曾熟悉的面孔一一出现在我的眼前,他们怎么走的那么早呀,还没享受到更好的生活……我调整好心情请大家到屋里坐。</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这是彦芹的三叔刘庆和家,他家院子宽敞,有停车的地方,还有个会客厅,就是屋前接出来的一个宽敞的玻璃门廊,里面摆放着长条沙发。彦芹和刘庆和的儿媳搬出两张饭桌,摆上我从大连带来的虾糖、"半岛小鱼村"等好吃的海洋食品,及从超市挑选的适合老年人吃的十几种食品、水果和饮料。还有临走时老伴给我装到包里的铁观音、老白茶、大红袍…</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姜福胜原来是大队赤脚医生,他说他有微信,刚学的。我立刻加他好友,并把他拉入大久才沟之家群,教他和大家打招呼,告诉他怎样发文字,怎样用语音。其他人都不是智能手机,不能上网,也不会微信,我也没法教他们。不管怎样,姜福胜进到我们群也是个收获啊</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我向他们汇报了离开久才沟之后,我的工作,我的婚姻,我的家人。我正式踏上工作岗位后,无论在哪,都能做到不怕吃苦,勤奋努力,我从不追求荣誉的光环,老实做人,踏实做事,是我的信条。因此,一路走下来比较顺利,这都是与在久才沟艰苦环境中的锻炼有关,都是因为我从乡亲们身上学到了正直、勇敢、勤劳、善良,我感恩乡亲们对我的厚爱,永远不能忘怀。</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他们就象兄弟、长辈一样喊出青年点每个人的名字,虽然已过去五十年,足以看出知青在他们心中的份量。</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五十年前,我们离开父母,又见亲人,乡亲们敞开博大的胸怀接纳了我们,我们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中懂得了坚强与担当。</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不知道我的汇报他们是否满意,能给我打多少分呢?</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乡亲们都嘱咐来嘱咐去,等上冻了元旦前后,就杀猪了,也是大久才沟最乐呵的日子,请青年点的同学都回来,让我带着老伴、儿子也来。我说一定来!</b></h1><p><br></p> <p><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0px;">刘庆和家的大肥猪足有500来斤</b></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隋玉红、刘庆和陪我到彦州家去吃午饭</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彦州家院子左边就是他的养猪场,2013年我来的时候,他很得意地给我看他的成果,那时只有几头猪。这次来一看,大猪小猪、种猪、瘦肉型的、白的、黑的……这五年发展这么多,成了养猪专业户。</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这一窝足有12只</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大久才沟离江边近,家里来客少不了炖鱼、杀鸡,不过这桌菜我最得意的是酸汤子,红烧肉也没少吃,因非洲猪瘟的原因,回大连就与猪肉告一段落了。</b></h1><p><br></p><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炒蚕肉小白菜</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吃着可口的饭菜,品着浓浓的亲情</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这是彦州新建的猪舍,初具规模</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下午只有2点半这趟返回宽甸的车,今天10月16日,是我五十年前下到大久才沟的第一天。五十年后我又匆匆来去,我会再来的。</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再来啊"!“常回来吧"!我听的最多的是这两句话。</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乡亲们把栗子、小馇子、山里红、鸭蛋…帮我送上车</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车子开出很远,乡亲们仍站在路边。</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衷心祝愿乡亲们生活富庶、幸福安康!</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我望着那远去的架着"太阳能"的房屋,那就是我们曾经的青年点所在地,不见了茅草屋顶,不见了黄泥墙,不见了贴着窗纸的木窗棱…</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一切都在变,一切也都没变。</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路变了、房子变了、生活变了、人们的精神面貌变了,这一切都在往好里变。人的容颜变了,朝气蓬勃的面孔,变成布满年轮的面庞。</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一切也都没有变,溶入我们血液中吃苦耐劳的精神没有变,诚恳、朴实、善良的品格没有变。</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在留有我们青春足迹的热土上,浓浓的亲情没有变。</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岁月如梭,情怀依旧。</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感恩宽甸!</b></h1><h1><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致敬青春!</b></h1><p><br></p> <h1><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在本篇即将结束时,我要特别感谢为我拍照的彦芹和送我到大久才沟的永宽</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谢谢你们!</span></h1><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