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只是一叶红（拒私聊）

　　人都会说话，除非哑巴，但每个人说话的方式和产生的效果却迥然不同。

政治家的演说，可以唤起民众千百万；外交家善辩，可以使国家威望骤增；哲学家隽语，可以启迪人们思想；艺术家幽默，可以使人开心一笑。有的出口成章，语惊四座；有的口若悬河，不着边际；有的胡诌八扯，祸从口出……如此之说，不如不说。

　　单位里，只要稍稍留心一下，一种习以为常的现象会让你惊讶以至感叹起来：一部分人整天进进出出，评头论足，一天下来也不知干了什么，做了多少，但总见他们收获着春风得意，满载着美誉好评，这就是时下所谓的聪明人了。他们聪明着处世，机灵着做人，将心力倾注在人际关系的“黑洞”里。另一部分人呢，好像依然没开窍，终年独守在冷僻的一角，默默地工作着，专注且又执拗，在无声地苦干着、谦让着、忍受着。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大会说话。

　　人世间有时就是这么滑稽：智叟嘲弄着愚公，懒汉鞭打着农夫，崇高时为卑劣耻笑，伟大常被渺小鄙视。也许我们人类太注重浮相和形式，太喜欢技巧和美言，太相信半空中的缤纷色彩。故而，那些敏于行而讷于言的脚踏实地者，就很容易埋首一角而一世无闻，像不屈的耕牛那样，他们终将会毫无声息地累到在劳作一生的土地上。这种人世间的不公，显示了我们人类有时是多么的愚蠢可笑。

　　喧嚣的都市可以湮没很多东西，很多的时候，人与人愿意聚集在一起，说同一个话题，或者同歌共舞喝一把壶里的咖啡。裹住扎住的，是各自的灵魂，真实的语言与情感，不让泄漏。你不能介入其中是一种痛苦；你如果介入其中，则是更深的痛苦。阳光愈加空阔，秋风愈加凛冽，人的语言在这样的境地也变得愈加迟钝，要表达的语言，必须像细石器那样才能概括。曾经在一本佛书上读到，说有一个和尚曾授人以成就大事的秘诀：心系一处，守口如瓶。乍一看，似乎很不现实，但仔细想想，倒觉得是一种挺智慧的处世方式。

生活吧，沉默着也好，说话也好，都要滤尽喧嚣，心除了永远的跳动之外，就是这样潜沉在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