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看到分局重阳节读书活动的通知,我就想着读点什么呢?读名家笔下的重阳?读古诗词中的重阳?尝试吟唱《醉花阴》无奈音准难以把握而放弃。看到盛开的菊花,我想到了长寿,想到了成熟,想到了怀念,想到了坚韧,我又想读《红楼梦》中有关重阳的菊花诗,终因能力有限而作罢。我将目光移向书桌,看到了这本龙应台的《天长地久,给美君的信》。<br></h3> <h3> 龙应台,1952年出生在台湾乡高雄。留学美国9年,旅居欧洲13年,任教于香港9年,担任过台北市文化局局长,台当局文化部首任部长。2014年12月辞官,用她自己的话说,“回到文人安静的书桌”。2017年禁语行禅时瞬间决定放下一切,回乡陪伴失智的母亲。</h3><h3> 她的母亲应美君,今年93岁,被诊断出患有阿兹海默症,失智近20年,在近20年的时间里,龙应台无论是在台湾做官还是在香港教书,每两个星期回屏东看望一次母亲,从未中断。</h3><h3> 《天长地久,给美君的信》写满对亲情、生命、教育与岁月的思索。跨度长达50年,将个人情感烙在真实历史上,写尽战争的残酷,人性的闪亮。真实的呈现了她的自我反省,遗憾与悔恨。书中包含19封信。下面,我将深深触动我的“给美君的信1~女朋友"。分享给大家。</h3> <h3> 信的开头是这样写的,"很多年以来当我被问到你的人生有没有后悔的事?我多半自以为豪情万丈的回答,没有。决定就是承担,不言悔。"
“但是现在,如果你问我是否后悔过什么?有的,美君,我有两件事。"
让龙应台后悔的第一件事,是与父母沟通和理解的缺失。
龙应台80岁的父亲喜欢开车带着美君四处游山玩水,可是不断的出车祸,有一回为了躲闪紧急刹车导致坐在一旁的美君断了手臂,“于是就有了这一幕,我们三人坐在那个黄昏的客厅里,你的手臂包扎着白纱布,凄惨的吊在胸前。你是人证,我是法官,面前坐着这个低着头的80岁小男孩,我伸手,说:钥匙给我。”</h3><h3> “他顺从的把钥匙放在我的手心,然后把准备好的行车执照放在茶几上。完全没有抵抗”
“我是个多么明白事理,又有决断的女儿啊,他哪天撞死了人怎么办?交出钥匙,以后想出去玩就叫出租车,儿女出钱”
……
“我若是用心去设想一下你那一代人的情境,就应该知道,给他再多的钱,他也不可能愿意让出租车带着你们去四处游逛。”
……
“从玉兰花绽放的那个黄昏开始,他基本上就不再出门,从钥匙被没收的那个决断的下午开始,他就直线下坠,疾速衰老,奔向死亡。”
"上一代不会倾吐,下一代无心体会,生命,就像黄昏后的余光,瞬间没入黑暗。"
这场景你是否觉得熟悉?当我们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父母,当我们小心的斟酌跟孩子讲什么话,我们才知道一代还一代是什么意思……<br></h3> <h3> 让龙应台后悔的第二件事,没有把母亲当做朋友。</h3><h3> 母亲这个身份是个禁锢。龙应台在信中写到,"一旦是母亲,你就被抛进母亲这个格子里,定格为我人生的后盾,是保护我安全,推动我往前的力量,但是我的眼睛长在前面,就注定了永远看不到后面的你。"</h3><h3> 其实,龙应台很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为了避免自己被“看不见”,“15年前我就开启了一个传统,每一年和他们一对一旅行两次……”</h3><h3>“15年中一次一次的单独旅行,我亲密注视他们从少年蜕变为成人,他们亲密注视着我从中年踏进了初老。”</h3><h3> 龙应台把自己从格子里解放了出来,却没有解放母亲~~~美君。</h3><h3> “我看见一个扎着两条粗辫子的女孩,跟着大人到山上去收租,一路上蹦蹦跳跳,时不时停下来采田边野花”<br></h3><h3> “我看见一个穿阴丹士林旗袍的民国姑娘,在绸缎铺里手脚利落的剪布卖布,仪态大方的把客人送走,然后叉腰跟几个蛮横耍赖的士兵当街大声理论,寸步不让”<br></h3><h3> “我看见一个姿态委屈、语调谦卑,为了孩子的学费向邻居朋友开口借钱的女人。……我看见一个对丈夫坚定宣布“我的女儿一样要上大学”的女人。我看见一个身若飘絮、发如白芒的女人,在丈夫的告别仪式上不胜负荷的把头垂下……”<br></h3> <h3> 今天的我们是否也没有想到,把母亲看作一个渴望和我们一起看电影,喝咖啡,爬山,需要人打电话说“闷”的女朋友?当龙应台踏进了初老,才意识到错过了母亲多少芳华……</h3><h3> “你坐在轮椅中,外籍看护正在一口一口喂你流质的食物,我坐在你面前,握着你布满黑斑的瘦弱的手,我的体温透过这一握传进你的心里,但同时我知道你不认得我。”</h3><h3> “我后悔,为什么在你认得我的那么长的岁月里,没有知觉到:我可以,我应该,把你当一个女朋友看待。”</h3><h3> “停下脚步,人们不断地从我身边流过,我心里想的是你:为什么我不曾动念带你跟我单独旅行?为什么我不曾爱你?为什么我没有紧紧牵着你的手去看世界,因而完全错过了亲密注视你从初老走向深邃穹苍的最后一里路?”</h3><h3>……</h3><h3> “我抽出一张湿纸巾,轻轻擦你的嘴角眼角,你忽然抬头看我……是看我吗?你的眼睛里好深的虚无,像一间屋子,门半开,香烟缭绕,茶水犹温,但人已杳然,我低头吻你的额头,说:你知道吗?我爱你……”<br></h3><h3> “那是多么迟到的、空洞的、无意义的誓言啊。”</h3><h3> 信中流露的是龙应台对母亲的一种忏悔,是一场迟到的觉悟</h3> <h3> 读着这封"尽管收信人,未读,不回”的信,我想到了,我的母亲,个子不高的母亲,走路带风,说话干脆,办事利落。任车间主任的她,把近百名工人的车间管理的井井有条,生产任务月月超额完成,几个刺头小伙被她不知用什么方法治理的服服贴贴。母亲从生产岗位退下来后,到厂办幼儿园任园长,在母亲任园长的那几年,因管理规范,外单位的人都托关系将孩子送到母亲负责的厂办幼儿园。母亲在孩子们心里是一个慈祥的奶奶,在保育员心里是一位知心大姐,是严历的园长。93年母亲退休了,但依然不辞劳苦的为我照看孩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母亲没有了曾经的干脆,说话做事也没了主意,走路也颤颤巍巍,当我意识到母亲老了的时候,才想起我还未曾给过她一个结实的拥抱,未曾踏实的坐在母亲的身边,耐心倾听她絮叨那些陈年往事……95年6月的北京之旅,08年7月的宁夏之旅是仅有的两次我带母亲的出游,她流露出的那种满足、那股子高兴劲儿,我至今还记得……
敬老任何时候都不晚!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相守是最温暖的承诺。
让我们尝试着把父母当做朋友,把与朋友相处的时间交给父母,以对待朋友的耐心对待父母,从对他们好好说话开始,让父母真切感受到我们的存在,而不是来去匆匆的一瞥,更不是打完招呼就自顾自玩手机的陪伴,陪他们说话,陪他们吃饭,陪他们散步,陪他们旅游,珍惜当下!
在这里,我想对我的父母说:爸爸妈妈,我爱你们!祝你们健康快乐!同时也祝愿,天下所有的父母健康快乐!<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