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山韭花

讷言

　　韭花、辣椒酱是老百姓饭桌上的两道传统美食。由于收入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老百姓的餐桌上常见的当家菜，无非就是咸菜、大酱、泀淖渣、豆瓣酱、煞辣椒、豆豉咸菜等，大鱼大肉是轻易见不到的。韭花、辣椒酱就算档次较高的菜肴了。

过去下饭店都是自己带饭，下饭店只是为了去喝水，然而不买人家的菜却不受欢迎。因为韭花、辣椒酱是辅料，在饭店里被称为沾水，只要吃豆腐，沾水不算钱。一些刁钻的顾客往往会钻这个空子，沾这个便宜，买很少的豆腐，却吃人家很多沾水。

在乡下，农闲时也有卖韭花、辣椒酱的。王小庄的王余炳就是这样的小商贩。商贩打着小呆子（小锣，因为发出的声音是呆、呆，故称小呆子），高喊着:“韭花、辣椒酱来！”

“呆、呆、呆……”

　　过去，饭店里为老百姓准备的比较好的菜就是豆腐，而吃豆腐离不了韭花、辣椒酱，豆腐是主料，韭花、辣椒酱就是辅料了。吃热豆腐沾韭花或辣椒酱非常有滋味。

吃辣椒酱毕竟会有一些限制，因为有的人怕辣，尤其是妇女更怕辣，韭花就成了人们普遍乐意接受的美食。而韭花以山韭花为上，因为山韭菜是野生的，没有农药和其他任何污染，又有野草的清香，非常美口。

韭花，就是用韭菜轧制的韭菜浆，是价廉物美的农家传统美食，韭花沾豆腐更是一道传统的美味佳肴，山韭花就是韭花中的上品了，长期以来，深受低收入人群的喜爱。

　　吃山韭花对于我们来说，有一个便利条件，那就是我们莱芜南部山区有一座山上面就长满了野生的韭菜，故名韭山子，韭山子位于牛泉镇东南大约6公里处的凤义村东北部。以一种野生植物命名一座山，在全世界恐怕也不多见。山不很高，也就有200来米高吧！野生韭菜生长在草丛中。虽然说是韭山子，没有经验的人到了那里也不一定就能薅到山韭菜，因为山韭菜长势非常弱，植株非常矮小，薅起来不上手，必须耐心才行。尽管这样，但是有经验的老农也能薅到植株比较大的山韭菜。

哪里才有植株比较大的山韭菜呢？在山势比较陡峭的地方，那里岩石层层叠叠，有的地方还有些人工梯田，这里才有植株比较大的山韭菜，因为这里有岩石或石堰，便于涵养水源，有的岩石缝隙中还经常渗出水来，为山韭菜的生长提供了比较有利的水源条件。如果按这个经验去做，可省时省力，薅到品质好的山韭菜。

　　韭花的吃法非常多，秋后，把鲜姜切成丝腌入韭花，或者把眉豆用开水炝过之后腌入韭花，都非常可口。种子是韭菜中最出味的精华部分，所以，不能丢弃，一定要弄上。这样做出来的韭花会人人爱吃。

过去 ，韭花都是用石碾轧的，现在石碾已经不多了，即使有，也没有人去推了，因为很多人对推碾已经不习惯了，一转圈儿就晕。最近几年，我都是用豆浆机的果蔬功能来打的，非常适合韭菜数量少的情况，可以随打随吃。过去韭花储存是难题，韭花只适合秋季食用，有好这一口的人，就用罐子密封好，储藏在地窖中，吃过冬鲜。现在，有了电冰箱，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到这种美食了。  

韭花这道小菜在世面上流传了多久，也无从考察。吃山韭花不是为了忆苦思甜，因为它的确是一道舌尖上的传统美食，现在仍然有很多人非常喜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