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苦集体 难忘松树川 知青轶事09 作者 高文杰

王达利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前言</h1><h3> 为方便阅读,高文杰的知青轶事拆分成了第七、八、九、十篇。每一篇中都有知青时期珍贵的照片。他用朴素的语言,对知青生活作了有血有肉的真实描述。记录了一群风华正茂的学生,遭遇人生拐点后,下乡来到了松树川,积极、快乐的面对艰苦生活。从此开始走向独立生活,让青春吐芳华。</h3><h3> 松树川集体户知青的生活,象一片殷红的枫叶,映射出了秋的五彩斑斓,它是吉林一中知青丰富多彩生活的写照,也是全国千万知青生活的映射。为知青史填加了浓重的一笔。</h3><h3> 喜欢的学友可转发,展示吉林一中《老三届》人的文采。</h3><h3 style="text-align: right;">编者 王达利</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集体户同学、五七干部与社员合影</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集体户同学、五七干部与社员合影</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贫下中农协会主席于忠</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高文杰赶牛爬犁拉给集体户房木</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本文作者 吉林一中63.3班高文杰</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在村东新开的水田田埂上休息</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12、村里名人传04</h1><h3>--忘不了松树川,也忘不了长年劳作在那里的农民朋友,他们帮助我们渡过那艰苦的岁月,他们的吃苦耐劳、聪明智慧也深印在我心里:</h3><h3>--王队长:将近60岁,个子不高,子孙满堂。当年曾领人放山、挖参、沙金,腰间总挂一个牛角小园盒,是当时装大粒金的,讲起陈年往事,山里的规矩、说道,令人神往。他告诉我们一百多年前,桦甸方圆数百里都是关东金王韩边外的天下。</h3><h3>--梅指导:50多岁,村里的指导员,相当于书记,四子一女。当过煤矿工人,家里有顶黑色安全帽,是村里唯一工人出身的农民,他爱人是人称穆桂英的妇女队长。</h3><h3>--张会计:不到40岁,精明能干,家有五朵金花,大的12 岁,小的6岁。秋收时每人一个背筐往家背喂猪的角瓜,大人大筐大瓜,小人小筐小瓜,六人在小路上依次前行,构成一幅优美的秋收暮归图,若拍下照片,定能获奖。</h3><h3>--&nbsp;宋大爷:年过花甲、瘦小精神的车老板,人称老跑腿子。冬天脚上是包脚布、乌拉草和皮乌拉,腿上打腿绑,屁股上挂块狍子皮。不管驾车外出或在田间地头随处可坐,永不着凉,这是老辈山里人的标准打扮。一次队里杀头病牛,头已割下近半,他却嫌刀不快,又去磨刀霍霍,害得我们几个按牛的又累又怕又气,害得老牛翻白眼、喘粗气,多流了不少伤心泪。</h3><h3>--杨大爷:年近70的牛倌,与老伴两人相依为命。据说他有历史问题:前些年家里养了两头小牛,被批判为“资本主义的苗”。看着瘦小沉默的他,好象是仍在怀念那被拔掉的“苗”。</h3><h3>--徐大爷:60多岁,土改干部,孤身独居十平方米的小草房,进门要低头。没有什么家具,也没有几件衣服,有时吃的菜是大葱沾盐水,据说县里的儿子有时还要下乡来“扫荡”。他听广播时曾叨咕:“天天加快斗批改步伐、斗批改步伐,怎么还不乏?”</h3><h3>--于大爷:年纪高、个子高、威望也高,是当年的农会主席。老两口把家收拾得少有的干净,从未听他讲过张家长、李家短,朗声高谈的都是村事、国事、天下事。队里最重要的育秧工作交给他,大棚里热不可耐,他仍按时测温、调节,一丝不苟。</h3><h3>--李大爷:子女多、劳力多、是村里大户,还是山东“盲流”(指盲目流入、没有户口的关里人)。不擅长干农活,却精于钉房架、苫房草等杂活。他抽烟不用火柴,随身有三宝,左手拿火石对准烟袋锅上的火绒,右手用火镰一擦,擦出火星,这边嘴上一吸,烟就点着了,象是在表演魔术,演绎着人类击石取火的千年历史。</h3><h3>--王广义:40多岁,有富农、盲流两顶帽子,斗争村里的地主兼盲流王殿章时,他要陪斗。活计倒不错,歇气时总有古今大小故事冒出来,而且向来不重样,堪称故事大王。</h3><h3>--小仲:30来岁,也是山东盲流,上过高中,是村里最有文化的。原本是石匠,游走各村铲磨,当时这是走资本主义道路,被没收了锤子、凿子,只能在这边厢“躬耕垅亩”了。</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13、后话</h1><h3>--我们这些老高三是中国历史上一个独特的群体。1966年6月我们已完成高考复习,填报了志愿,只待两周后走进考场,当时我校要和长春师大附中争夺全省高考之冠。不料“文革”开始,先是“停课闹革命”,后来“废除高考”,接着无休止的大辩论、大字报、大批判、大斗争…… 我们的命运从此逆转。</h3><h3>--1968年秋,结束了两年“文革”的狂热,我们又饱尝农村生活的冷酷,接受了这场灵魂的洗礼,能顽强走过这人生的“长征”,就再也没有什么困难能吓倒我们。</h3><h3>--1970年我们陆续回城,户里有九人去工厂当工人,六人去师范成为教师。1977年恢复高考,不少人决心克服困难、抓住机会奋力一搏。我和达利、赵五弟三人凑齐了高中三年的各科教材,串换着看书复习。尽管考分都不低,却因年龄大没被录取,我们不死心,蓄芳待来年。&nbsp;&nbsp; </h3><h3>--于是经历了两年“文革”、两年下乡,当了八年工人的我们在31岁时范进中举,走进大学校园,只是迟到了12年。这样我户先后有十多人考上大学或电大,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多年以后, 出现了两个局长、四个校长、多个高级职称及经理、教师、医生等,在磨难中成长,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都成为社会中坚,体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为国家做出了更多贡献。</h3><h3>--2006年秋,我们集体户一行12人回松树川,有桦甸和乡里领导陪同,数辆小车浩浩荡荡进了村。看见山河大变,树木少了,沟底的树林和草甸子都已成农田,一条水泥路直通山里,集体户的房子早都没了,各家的草房变成了红砖房,还停着几辆小货车。乡亲们有的做买卖、到桦甸,有的搞副业、开矿山,生活有很大改善。接待我们的是当时的小学生、如今的乡中学校长梅家小二,他准备了多种山菜,摆了三桌酒席,大家把酒畅饮、共话当年。可惜老人们皆已驾鹤西去,只有小二的母亲、当年的穆桂英如今已成佘太君,倒还硬朗精神,仍能叫出我们的名字,述说着件件往事。1968年我们青春年少,下乡是参加工作之始,而今我们年近花甲,已陆续退休。物转星移、世事沧桑,让人不胜感慨,这正是“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h3><h3>&nbsp;&nbsp;&nbsp;吉林一中63.3班 高文杰</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nbsp;初稿于2008年12月江城完稿于2009年2 月三亚</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