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追爱,伊人在水一方

大道我行

<h5><b style="font-size: 17px;"><font color="#167efb">“寒露”来了,“霜降”也近了,忽然想起“白露为霜”“在水一方”的《蒹葭》古诗,于是翻来重读。光阴似箭哟,年轻的时候好像是查阅资料的探究,搞的复杂;今天只想直观感受,看看能否有心灵闪通的开悟。😃</font></b><br></h5><h5><b><font color="#b04fbb">(前人说法太多,迂腐臆测😄。谢谢赏光,本文写来小辛苦啊。网络图片🙏)</font></b></h5> <h3><b><font color="#167efb">《蒹葭》(jiān jiā )是《诗经·秦风》里的一首,诗分三章(节)。为行文方便先抄录原诗如下:</font></b></h3><h3><b><font color="#b04fbb">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jī)。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chí)。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sì)。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zhǐ)。</font></b></h3><h3><b><font color="#167efb">【注释】蒹葭→芦苇。苍苍、萋萋、采采→茂盛状,分别侧重颜色、密度和片状。 溯洄/溯流→逆流/顺流。 晞→干。湄/涘→岸边/水边。跻/右→高/弯。坻/沚→水中高地/沙滩。</font></b><br></h3><h3><b><font color="#167efb">诗意的脉络是——深秋的早上,白露为霜,心中惦记的美人,独立在河水岸旁。于是逆流而上去找她,道阻路长;顺流而下去追她,她好像又到了河水的中央。三节文字情景稍有变化,显示了诗意的演进;而重章叠唱则强化了追寻不懈和求而不得。</font></b></h3> <h3><b><font color="#167efb">欣赏诗词,必须有切入点,必须先行感知把握作品的意象。一般认为本诗写在周朝,周朝的秦地在今陕西和甘肃东部一带,宝鸡的眉县认定《蒹葭》所写在本地,建有蒹葭台并蒹葭女雕塑。本诗的意象主要有蒹葭、伊人和追慕伊人的“从之”者。 蒹葭就是芦苇,季节到了寒露霜降,北方已是秋风萧瑟秋草黄了,而芦花荻花多是白色(好像也有驼色的)。因此,“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应该是一幅苍凉肃杀的意象。伊人,在水一方,随着“从之”者的盲动,又飘移到了河水的中央和水中的高地(坻)与沙滩(址)上,行踪幻化游走飘忽。“宛在”的不确认性,渲染了伊人的缥缈和欲迎又停的羞涩或躲闪。 临渊羡鱼不如结网,想接近伊人就该荡起船儿渡过弯弯的河。“从之”者逆流顺流(岸边或水中)上下奔走,“道阻”难行,伊人可望而不可即,没能靠近半点。“从之”者的上下奔突,可见焦急的行状,但伊人在水一方,应该做的是荡起双桨,而不是梦游一般的来回折腾,似乎偏离目标弄错了方向。</font></b><br></h3> <h3><b><font color="#167efb">春秋时《诗经》就常被孔子之流推崇和引用。汉武帝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诗经》为五经之首并成为一门学问,从此任由历代儒生解说发挥。古代的《诗经》学者坚持认为《蒹葭》具有象征性,但由于诗的意象的不确定性,其象征意义又有不同的说法。 伊人是男还是女,象征君王还是贤臣或隐士;对应的“从之”者象征的是求贤若渴的明君还是向往明主的微臣。诸如此类都是儒生解读阐释争执的重点。早期的或主流说法是——讽刺秦襄公治国不用周礼,或惋惜贤士隐居招引而不得。至于贤士明君是谁,还有许多推测解说,真他妈的迂腐和复杂了。 解读纷说自然难成定论,宋代大儒、《诗经》集大成者朱熹干脆就无奈说诗中写的“不知其所指也”。现代学者试图突破旧说,山东大学高亨先生认为是恋爱情歌,但复旦大学陈子展教授 举手怒怼,认为爱情诗的说法是简单庸俗化的生拉硬扯,坚持招贤不得的旧说。</font></b><br></h3> <h3><b><font color="#167efb">反复体味推敲,我觉得恋歌情诗说比较妥切,但不是写实,而是梦幻恋情的复制。人生有梦,梦境的特点就是虚幻跳跃,没有逻辑性。比如春梦,是似曾相识或不相识的两人,很少或没有对话,莫名其妙的单向直接动作。又如遇险或追寻,奔跑中无路可逃或跌入深渊,甚而是逃向险地、追去却是反方向或者立马又是别样的不相干的情景。 伊人行踪漂移可望不可即,“从之”者追的盲目、失向和对伊人“宛在”的感觉,都符合梦的特质。辛弃疾有“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词面是写追寻美人的可望可即;《蒹葭》是追寻好几回,伊人还在水上飘,是求之不得的可望不可即。前者类似写实,是逻辑必然的峰回路转;后者回望梦境,是不合逻辑的神思虚幻。 《诗经》是写实主义的本源,其中分类的“风”是地方诗歌或民歌。秦人彪悍好斗,民歌又直朴,按理《蒹葭》也不应该有那么多的委婉的委婉的弯弯绕去象征什么。腐儒把学问建立在臆测之上,穿凿附会,自然是标榜儒学的妄说。晚清的方玉润夸《蒹葭》是高超远举之作,“气味绝不相类”,王国维说《蒹葭》“最得风人深致”,都是步入歧途陷入泥潭的牛角尖式的觉得有问题而又不能自拔。</font></b><br></h3> <h3><b><font color="#167efb">白露为霜芦苇见黄,一片的萧瑟与苍茫。伊人寒秋在水一方,求之不得徒有惆怅和拔凉。写景是起兴,也是渲染气氛的烘托。梦醒都会若有所失,更那堪梦里都没有求得,梦里梦外都是感伤,人生就是这么的难以如愿以偿。 </font></b></h3><h3><b><font color="#167efb">梦是潜意里的心念意念的异化,</font></b><b><font color="#167efb">《蒹葭》是一首寒露霜降节气可以想起的梦里追爱的恋歌。男女因爱慕而生情,有情有意了就会向往,《蒹葭》虽然写的是梦境,但“伊人”已经演绎成爱的美人,“在水一方”已然是爱在路上。</font></b><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