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知青生活•(符志强)

天马行空

<h3>  一九七零年九月七号,我和徐余奎一起来到南陵县绿岭公社幸福大队亭子生产队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一眼望去,最醒目是村囗池塘边上两棵十来丈高的大檀 树,紧紧依偎,共同生长。在那"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和知青上山下鄉的年代 ,这两棵郁郁葱葱的大檀树,据说是軍用地图上的地名标识。到了生产队,住的是茅草屋,两扇吱呀作响的大门,土墙上开了不大的木窗,床是用松树的粗枝丫打的地桩,在枝丫上架上树条再铺上稻草,我和徐余奎把带来的垫絮铺盖往上一铺,这就是我们的床了。灶就用土砖一砌,烧火時烟就飘荡在屋里,颇有烟火人间的味道和民以食为天的伟大哲理,因为我们经历过饥饿的年代。在茅屋土墙的后面放一口缸,用树枝和稻草一围那就是我们的厕所,缸上用二块木板一铺,那就这样,吃•喝•拉、撒、睡条件齐了,开始我们的知青生活。 符志强2017.1.11日<br></h3> <h3>  那時鄉村没有电,夜晩点上一盏煤油灯。忙活了晩饭后,就有村民来我们下放学生的屋里玩,与我们胡侃神聊,东西南北天上地下。开始只有年轻的,或半大的小孩,后来上了年纪的也到我们的茅草屋里来谈天说地。慢慢地了解为什么亭子生产队二十来户有好几个姓,原来他们也是从别处迁徙过来的。讲到太平天国,俗称长毛造反。南陵这儿发人瘟,死绝了种了,田地荒芜,没人敢来。湖南人来一看吓跑了,湖北人胆儿大,把田地一圈,把死人一埋,就做起了地主,后来的就成了贫下中农。一直要聊到煤油灯里的油快要尽了,才各自回家。然后关门吹灯上床睡觉,漫漫长夜一時难以入睡,唱歌,唱当時禁止的所谓的黄色歌曲,再唱革命样板戏,徐余奎和我连唱带吼,不尽兴,不罢休。倦了,唱累了,睡觉。第二天村民讲我们下放学生昨天晚上在叫春。叫什么春,春要叫吗?我们就是春,我们在哪儿,哪儿就是春! 符志强2017.1.13日<br></h3> <h3>村囗的两棵大檀树在阵阵的春雷声中露出了萃绿的嫩叶。村民告诉我们,大檀树每年没有雷声不发芽,只有春雷乍响它才会吐绿。好似和天地有个约定,春雷不响绝不发芽,让人惊奇,让人感叹!大自然中缊藏着什么样的法则?使人百思难得其解。 让我和徐余奎更感神奇的事是一个夜晚,我俩去别的生产队的山上去偷树,当時村里有个叫小丫头的小伙子和我们一起,走了四五里山路,在山上找到对光的朱树砍倒,除去枝桠,扛着回村。那時感觉应该是夜里一点到二点之间,下半夜了。远远已经能看到村子了,村子前的幸福河上有一座没有栏杆的水泥桥,大约一米多宽,回村的必经之路。我们三人休息望着沉睡中的村庄,突然看见一团红色的圆球就像初升太阳那么大,从村子的水井山沿着村囗的路滚动,很快就到了水泥桥上,在桥的中间落到了河里消失了。我们三个人扛着朱树来到桥上,桥上桥下水里什么也没看到。因为那時听老人说过,村民也传说过晚上有白光出现,落在哪里,哪里就有金银财宝,好家伙我们要发财了!红色的圆球落下的地方那儿会是什么样的宝啊?是玉,是钻石?结果一看啥也没有,桥还是桥,水还是淙淙地流,看来找不到宝物,也发不了财了。只有扛着朱树回屋睡觉。 <br></h3> <h3> 春耕生产是农村一年之中大事,开大会布置仼务,一年之计在于春。山区气侯偏低,土壤温度不能滿足秧苗生长,秧田要深犁,还要用稻草或毛柴裹着人畜糞便烧秧田,当時每一个生产队都是如此,把犁松的田土盖在稻草包或毛柴包上点燃给秧田加温,一堆堆的土包冒着袅袅烟雾,弥漫在田间。东村在烧,西村在烧,南北村也在烧,一片锋火连万家的感觉。告诉春天咱们要大生产了。看到遍村的烧秧田,历史上人类的刀耕火种大概更壮观吧。为了食物,从茹毛饮血時代进步到农耕時代,漫漫几千年,你看到了传承,丰衣足食那可是人追求的理想生活。 符志强2017.1.14日 <br></h3> <h3>  天亮了,我和徐余奎还在睡觉,那时下放学生在农村比较自由,想干活就干,想回芜湖就回,不用请假,无须批准,也不会被开除农职,属比较自由自在的浪漫职业。突然村里一片骚动,生产队一条最强壮的大牯牛在小桥上摔了下去,死了。摔下去的地方正是我们看到红色的圆球落下的地方。正是春耕时节生产队少了一条大牯牛,可是大事了。大队过问,公社过问,过问的结果是生产队长安排大队干部,公社干部晚上来队里吃牛肉。生产队专门安排妇女烧晩歺,牛肉为主。到了日落西山,夜幕降临,丰盛的牛肉大宴开始了。大队干部,公社干部入席,生产队把我们下放学生安排和干部一桌,我和徐余奎有幸和公社高干共进晩歺。我们在歺间说起昨晚的情况,村民们说你们看到的是牛火,大牯牛该死了。干部听了,也高兴,吃得好也说的好,问问队里生产事,表杨队长做得好。酒足饭饱,各位干部提着生产队送的牛肉心滿意足地走了,死牛之事圆满结束。 符志强2017.1.15日<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