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回忆(2)

赵毅

<h3>  我有两个外婆,一个叫李圣婉(1888年—1918年,图右。注:照片为拼接图),一个叫张吉轩(1897年—1973年,图左)。1918年冬季,30岁的李圣婉因患白喉病逝,留下了黄淑珍、黄福寰、黄佩珍等三个孩子。当时,我的妈妈黄佩珍才1岁半。两年后,外公黄家祯(1887年—1958年,图中)续弦,娶了丹阳县吕城镇“张家大院”的张吉轩小姐,又生了黄福荣、黄素珍、黄月珍等三个孩子。<br></h3> <h3>▲ 黄佩珍(1917年—2011年),黄淑珍(1907年—1997年),黄福寰(1910年—1998年)。 <br></h3> <h3>▲ 外婆外公及黄月珍、黄福荣。<br></h3> <h3>  继外婆张吉轩,心灵手巧,淑德贤惠。家中六个孩子,她均视为亲生儿女。其烧茶煮饭,缝补浆洗,把一个大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条。随着时间推移,孩子们长大成人并组建家庭,分散在济南、天津、上海、南京等各地。外公外婆便走南闯北,不顾奔波劳顿,在各子女家中轮换居住,帮助照料其家务事。<br></h3> <h3>  1962年阳春三月,外婆曾来南京小住。我们为欢迎外婆,全家人迎着桃红绿柳,分乘三轮车去玄武湖游玩。外婆以三寸金莲小脚,精神抖擞地跟着我们遍赏春光。中午,爸爸在菱洲饭店以10元人民币,订了一桌丰盛的宴席。其中的糖醋熏鱼,是我第一次品尝。那鲜酥爽脆的美味,让人至今难忘。外婆见我独爱熏鱼,她自己一块也舍不得吃,统统都夹给了我。<br></h3> <h3>▲ 笔者摄于1972年5月。</h3> <h3>  1970年,16岁的我初中毕业,进入了航空制造工业的南京国营511厂,为机械钻床操作工。隆冬来临,外婆生怕我干活时受冻,特地一针一线地为我缝制了一件棉背心。其针脚的细致程度,堪比缝纫机。这件温暖贴心的棉背心,伴随了我9年的工人生活,直至我调入江苏省歌舞团,才被该团发放的一件军大衣所取代。据下乡插队的上海表哥黄宁说,外婆也曾为他缝制了一件棉背心。老人家怜爱小辈之心,感人至深。<br></h3> <h3>  外公外婆三人合葬的坟墓,坐落在江苏镇江西郊丹徒县,高资公社东升大队项家窑生产队。1974年清明前,由我爸爸书写碑文,我用钢筋水泥浇制了一块墓碑,和黄福寰舅舅一同送去墓地安放。其后,我又两次跟舅舅去修缮坟茔及扫墓。1978年因建设的需要,当接到坟亲家戴发庆(戴发庆儿子叫戴金和)来信后,妈妈去项家窑就地迁移坟墓。在拾骨装坛的过程中,捡到了2枚类似翡翠的小纽扣(见图)。小纽扣闪烁着绿色的光芒,估计是外婆李圣婉衣冠之物。妈妈让我保管好,她深情地表示,睹物思亲,不忘祖恩,这是一个永恒的纪念!<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