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两年间几乎不在京剧票友圈露面了,甚至把以前票界的好友也删除了,就想远离那个圈子。以前总以为自己离不开京剧,其实两年间,除了偶尔帮朋友演一点,老朽几乎忘记了曾经最爱的京剧,也没觉得少了什么。看书,写时事评论,陪陪女儿,看看老家的父母,过的逍遥自在。不再为了京剧演出,不敢乱喊,不敢喝酒,不敢着凉,也不用为让嗓子亮堂点常备响声丸了。
人在江湖,经常身不由己。为了还张芷铭老总的人情,为了张中伟兄的友情,也为了穆瑞璋老先生的盛情相邀,加入了马派联谊会。以前不敢学马派,以后估计也不敢。至于说唱哪派?老朽只敢说,陈派!因为老朽姓陈,唱到哪算哪。既然加入了马派队伍,就要好好干活,而且必须干好。言出必信,这是老朽的信条。唱戏不行,干活嘛,自认还是不错的。所以,唱戏是混子,干活是专业的。
十月份,马派联谊会在石家庄要组织一次活动。作为服务人员,受张芷明副会长,张中伟副会长之命,跟随他们去石家庄察看演出场地,以及食宿方面的情况。一同前往的还有张立华姐姐。穆会长年纪大些,不大适合经常长途跋涉,我们几位替他前往。
从开车上路到离开石家庄,三天两夜的时间,我们一直在石家庄人的热情“炙烤”中度过。用无微不至形容是真正的恰如其分。
主办方的大首领是原石家庄教育局的大领导杜平等,他也是马派联谊会的副会长。脸黑心红的人物。七月在济南开会期间,听他介绍过石家庄的京剧活动情况,当时感觉很不错。至于好到什么程度,不好想象。
这次石家庄之行,对我来说一则大开眼界,二则没了继续当票友的信心。
第一天在杜会长的办公室,到达时间不久,乐队就来了几位。两位马老师,一位刘老师,一位年轻的孙老师,这几位都是河北省京剧院的乐队主力。还有一位漂亮女士弹月琴,据介绍专业人士,没干专业,也是高手。
最让我吃惊的第二天晚上,在他们的票社,除了上边几位,乐队全员都齐了。齐刷刷,河北省京剧院的乐队阵容。演员队伍的其他成员也来了,有几位票友上午刚刚在北京长安大戏院演出,归来行李都没放下,就来陪着我们活动了。
马派、奚派、杨派、梅派、程派、张派、荀派,轮番登场,个个是顶尖高手。对老生来说,马派的王富勤哥哥,如果不仔细分辨,简直就是马连良大师在唱。奚派的何一鸣老师,比老朽还小两岁,那奚派唱的,没一个字不讲究,没一个腔不规范。听起来,太舒服了。这是大开眼界。对了,还有两位专业演员参与我们的活动,宋老师唱的《杨门女将》的风萧萧,当时我在门外接电话,一听到唱就把电话挂了,在门外听完才进来,唱的好啊,怕走动时漏听了哪怕一句。另一位老师是老旦演员,但唱的青衣,尤其《红嫂》的熬鸡汤,明明大青衣嘛。大嗓小嗓都好,老旦青衣都能,奇才。
害得我跟杜会长说了句很不得体的话,你们水平最差的,我想看看。老朽水平只能和你们最差的比。结果,听了一晚上,水平都那么高。没得比。结束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必须考虑我是否继续唱下去。人家才叫票友呢,没信心了。
在48小时后,在写这些文字的我,还在想,玩票的该去石家庄看看,看看人家是如何玩的。
刚才在公园冒雨走路的我在想一个问题,他们这个票社如何做到的?
最主要的领军人杜平等会长,这是关键。
此人军人出身,能力、廉洁、情商、热心、热情、厚重、才气集于一身。能把那么多专业高手团结在自己身边,即使是文化局的现任领导也难以做到,何况是教育局的老领导?文化部门和教育部门,互不隶属。再说,省级剧院和市级领导,也没有瓜葛。那么多专业、业余高手都趋之如骛,何来的吸引力?
他能为他的队伍创造演出机会,能为成员们谋福利。这是能力。
能把募集来的资金,甚至出资用于队伍的发展,而不贪一分钱,这是他的廉洁。
帮助他的成员解决生活中的一些困难,这是他的高情商和热心。
对待朋友的接待之周密是他的热情。
大家愿意团结在他的周围,绝对显出他的厚重。
一手好胡琴,还能创作,是他的才气。他们这支队伍,去央视打擂,第一名。小品的剧本就是他作词。
刚刚被和平杯组委会评为十大京剧社会活动家,说明了一切。看来和平杯还真是慧眼识才。
这样的票社模式很难复制。
他的存在是石家庄票界的福气。
如果全国有十个杜平等,中国的京剧票界活动将会是另一番景象。
个人认为,京剧票友圈里,主要有三类人,第一类是自己把戏唱好演好的;第二类是创造条件,让别人把戏唱好的;第三类是以上两种人的合体,自己戏唱的好(拉琴也算),还能让别人唱好的。
杜会长是第三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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