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b>◎怀念安叔</b>
安叔病了,肺癌。
……
这本身就是个雷池,我不愿触及,想绕过去。不去想,更不愿去看到。无疑是飞来的横祸,像一辆疾驰而来的车,撞向我的柔软,我只能咬紧牙关,闭目不想,急切地等待时间的风来救赎。从我的脑海、心头掠过,不留任何阴影,干干净净。
现实中,这却是不可能的!<br></h3> <h3> 岳母就是这个病,肺癌。生命的路总有个坎儿,说不清在哪一时。记得岳母弥留之际,她用微弱的声音把我叫到床边,问我,贵亮,你说我这个病就真的没法治了?我说没事的,过些日子就好了。我的目光不敢与她对视,我与她说了谎言。几乎在她身边没停留住三秒,便转身出去,因为我实在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一年后,岳母走了。时隔一年,岳父也走了。他们好像前世有约,给我和妻子孩子留下的,却是永远的痛。<br></h3> <h3> 安叔是个豁达的人,豁达的人一定是坚强的。打自他查出这个病,他不回避肺癌这个可怕的词。肺癌是个敌人。他是共产党人。敢于积极面对。不但精神上没有垮下来,反而更具生活的勇气。治疗是积极的,工作更是如此。也许安叔清楚,死亡是随时存在的,像深涧,他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在思想上和精神上足以跨越过去。<br></h3> <h3> 记得,安叔病后组织晋察冀研究院院长们第一次开会,他开门见山地介绍了自己的病情,并且介绍了有针对性的治疗方案,请大家放心。他还像往常一样听汇报,布置工作。看得出来,他似乎在争取时间,要干一些事,有目标地冲刺。
一年后,安叔住进了医院。那一次,我才知道,他忍住病痛,完成了洋洋近50万言的自传体回忆录《体会运命》的写作。之后,安叔进了重症监护室,为了让他弥留之际看到此书付梓出版,陈韶旭馆长几次与印刷厂沟通,下花园印刷厂积极配合,如期赶印出来。陈馆长把书交给我,嘱咐我尽快交给安叔次子,也是我的同学安剑云,书被送到监护室时,安叔已无法翻阅。<br></h3> <h3> 原来,安叔在病重期间,是在用文字和心血重温过往,体会命运!
在书中,我了解了安叔的过去,了解了我不知道的一些历史。在他激情燃烧的岁月里,给我记忆最深的是,在我家乡康保邓油坊当公社书记的时候。那时,我只是个小学三、四年级的学生。
在我印象中,公社书记是我们邓油坊这片地方了不起的大官。冬日里,我们在去上学的路上,总能遇见安叔左臂挎着箩筐,右手握着粪叉,在马路边院落前拾粪。<br></h3> <h3> 有一年已进十一月了,天寒地冻,在新建的三台坊水库下面,安叔穿着高筒雨鞋和民工们一起抢筑大坝。当时,安叔以普通劳动者的身份,参与到热火朝天的建设,现在想起来,对照安叔,让也当过几年乡镇党委书记的我倍感羞愧和汗颜!
安叔是一位有理想和抱负的党的好干部,这是与他熟悉的人,对他一致的评价。2003年,他在市政协工作期间,创建市诗词协会,我有幸加入其中,经常参加协会的一些会议和活动。安叔身体力行,认真谋划,真情对待,使每一次会议和活动虚事实做,取得很大成效。当时经费困难,为了给安叔分忧,我主动承担一些任务,诗词协会的一些活动放在宣化开展,既为协会分担了工作,又宣传了宣化,取得了很好的效果。<br></h3> <h3> 安叔对工作认真负责,勇于担当。既当谋士和指挥员,也身先士卒。对同志们总是那么的谦虚大度平易近人,你看不出他有一点官架子。记得三年前,我乔迁新居,想让安叔夫人封金玉老师给画一副国画牡丹图,便与安叔说了,过了一月,安叔打电话给我,说封老师已画好了,安叔在画上专门为画题了诗。更让我感动的是,提前给装裱好了,现在,我每每坐在客厅里看着封老师画的蓬勃怒放的牡丹图和安叔在题写的牡丹诗,我都肃然起敬,心中涌出一种怀念之情。<br></h3> <h3> 安叔离世后,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一件事就是,深切地悼念他老人家,我以最快的速度,把相关领导和与安叔工作生活有过交集的同志们的悼念文章和诗词汇编一起,在美篇上完成了制作,发稿短短三天,点击量便突破万人(次)。<br></h3> <h3> 秋雨连绵日,
孑孓孤坟前。
随影形相吊,
来去是何年。
这是安叔次子我同学剑云在八月二十四日发在微信上的诗。
苍天恸哭,亲人悲情,心境别样,字字带泪。
安叔,与您相隔一年,却犹在昨天。其实,您就像慈父一样依然在我们身边。安叔,您学富五车,天堂讲经,为吾辈加持,祈福张垣安好,千功矣!<br></h3> <h5>图片选自网络</h5> <h5>思宇,1964年6月出生,中国作协会员。曾出版散文集《瘠地平原》,诗《青草艳》《心雨如涛》等四部。成长于坝上草原,供职于古城宣府,归迹于山乡幽野,吟句于星月朗夜,成诗于晨光熹微。只为一朋而坚持,不因一友而放弃。取灵魂之火置庙堂,砺俗人之骨在心室,蓄精神之气磨肉身,种菩提之树叹虚空。人生半百说沉浮,木头乎,石头也!</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