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今晚,天下着细雨,和几个朋友一起喝酒、喝茶、打牌,互相聊起了自己的往昔,想起了2004年---2008年马群那段岁月,兴奋、得意、失落。。。感叹着光阴似剑、日月如梭,于是回来后,静坐电脑前,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br></h3> <h3>2004年7月,为拓展新的空间,23日与原海医校达成一致意见,27日举行签字仪式。每年租金390万,地址:马群街2号,原南京海军医学专科学校。教室25间,宿舍4栋,其中一栋海医校仍在使用。运行方案:条块结合,以块为主。院领导提出的口号:一炮打响,塑造品牌。成立综合管理办公室,学生管理办公室。时任马群校区主管院长:孔捷。海军医学院善后办主任:杨晓强。<br></h3> <h3>我的办公室在2楼,宽敞明亮,有学生和朋友送的花及盆景、字画,给这个大而缺少生气的房间增添了不少活力。依然怀念以前狭窄阴暗却又充满快乐空气的办公室。办公室的格局,一进门的左手边,是一排水龙头和很大的水池,只够几个人躺着沐浴的空间,对面是一长平台,可以躺5人。右边是我的办公桌和一排放资料的柜子。<br></h3> <h3>8月份以前,这栋外观气派的5层楼房,是南京军医学院的实验楼,我的办公室就是以前的解剖室,那水池和平台是洗尸和解剖尸体用的,自搬进这间办公室后,那平台底下的柜子我从来就没有打开过,总觉得那里充满神秘和恐怖。</h3> <h3>此时的校园,依然有近两百人的海军医学院女学员,她们美丽大方,英姿飒爽,活泼可爱……</h3> <h3>办公楼一楼是以前存放尸体的,我们来的时候,尸体还没有搬走,对于办公楼我们并不知情,只是觉得空气的味道怪怪的,进楼的感觉也是怪怪的,一切都是怪怪的,连看门老头和进进出出的军人,民工的笑容也是怪怪的,那天看见门口停了几辆军用大卡车,一些军人在进进出出的往车上搬一些装着什么东西的大玻璃柜,感到很好奇,就随他们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见一对树直的大玻璃柜子中各站立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约么23—25岁的样子,裸体,男的英俊,女的漂亮,但一脸冷漠,一脸寒气,后面就是1至10个月大的10个婴儿尸体,再往后就是面目可憎或慈眉善目的各种人等,看的我心凉凉的,不敢再往里一步,一时感觉到生命是如此苍白。<br></h3> <h3>赶紧出门,站在门外喘口气,无意之间手扶到了放在门口的一个柜子,一阵冰凉,细看,是一个人体切片,具体说,是半具尸体,难道这就是原先充满活力生命的载体吗,一阵心悸,赶紧逃回办公室,自此后,到下午六点后,我绝对不再踏入办公楼半步,听说连办公楼值班老头都换5个了,他们的理由是常常在半夜听到停尸间有人在度步,有人在哀怨的哭诉,有人在窃窃私语。。。</h3> <h3>女兵的活动丰富多彩</h3> <h3>校园里的游泳池,离游泳池不远处有一间大的水泥平房,里面挂着上百具尸体……那时和同事打赌,看谁胆子大,约好凌晨二点去,爬着窗户盯着看,看过一次,害怕了一年……</h3> <h3>在新校区找了一件宿舍,随便找了一张旧床,一张淘汰的办公桌,一台速度狂慢的电脑,买了一床天蓝色的床单和被子,配了一副天蓝色的窗帘,买了一台能放VCD的收录机和用于情绪发泄时用的飞标以及一盏光线柔和的台灯,还托人带来一套功夫茶具和茶叶。使宿舍看上去少了几分低廉。使不大的宿舍显得宁静温馨和温暖,在这里可以无所顾及一觉到天亮。而在这里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失眠。在黑暗中独自睁着干涩的双眼,什么都想,又什么都不想,就这样躺着,坐着,趴着,辗转反侧,抽烟,喝咖啡,浓茶,直到天色渐渐发白。失眠和香烟的麻醉的结果是让我觉得身体变差,活动便觉得胸闷气喘。健康在离我远去。青春的活力在慢慢消失。<br></h3> <h3>一切都是空空的。虽然办公楼很高大巍峨,我觉得我也是空空的,灵魂离我身躯而去,飘荡在空空的空气里,随风四处游荡,然后一直顶上天花板。躯体也似乎被装进了充满液体的玻璃柜子,任人宰割。<br></h3> <h3>我以前的办公室没有水池,也没有平台。但总能感觉到生命的活力,不管是幸福的还是痛苦的,虽然办公室阴暗杂乱。总不至于象现在这样空洞,漂浮……<br></h3> <h3>大部分时间我坐在电脑前,上一些无聊的网站和写一些没有意义的文字。用没收学生的电水壶烧水,独自动手冲泡工夫茶,闻着茶香,品着苦味,抽着香烟,看着一缕雾气弥漫,一如那飘渺的灵魂,我不能缺少茶水和香烟,可以没有任何食物。心情好的時候,也会买一点水果瓜子什么的。只是一个人喝茶抽烟的感觉让人想流泪。无处可逃的寂寞和失落游离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怅惘和郁闷也毫不留情的对着我讪笑。<br></h3> <h3>说到这里,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新生接待,感觉到了一个大家庭的温暖和温馨,2004年春节回武汉,感觉到了家人的亲情,同学和朋友的友情,网友的激情。。。那么幸福难忘,在一时的冲动中无意伤害了朋友,使我最钦佩和信任的朋友终成陌路人,让我不安。我感觉到人生的无奈,浑浑噩噩的打发宝贵的生命时光,开始听刀郎的歌,感觉到上帝是无处不在的,有了上帝的主宰,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了。<br></h3> <h3>新校区在南京东郊马群,一到夜间,少有行人,冷清的街道,没有茶社,酒吧,街上有着几十年房龄的平房和楼房,外表残旧溃烂,像年事已高的老妪,遍布满脸的沧桑。校园一到晚10点就关闭了路灯,一遍黑暗,异常冷清,阴森恐怖,心情不好或寂寞的时候,会独自在校园的据说凉晒过尸体的小路上漫步,感觉就是踏在没有生命的身体上,只有灵魂在一种虚无飘渺的空间交流,天空是黑暗的,所有的物体都失去应有的颜色。我时常幻想着自己爬在小路上,一边抽烟一边闻着自己身上散发出來的腐烂气息,时常有想跑到停尸房的欲望。<br></h3> <h3>这样的情绪是可怕的,但偏偏和我一直纠缠。有时候便有意识的远离一些东西,小刀。煤气。窗户。很多人,身体还在,外表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他们总是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因为灵魂已经不在了。比如我。</h3> <h3>情绪坏到极点的时候,我会借朋友的车,开着,飞速,一直一直。毫无目的,绝望的,抑制不住自己。以至后来朋友不敢借车给我,有很多道路是四通八达的,但是我不知道哪一条才是属于我的,我只能一直走,不停乱走,无法停留。<br></h3> <h3>偶尔也会在QQ上和朋友倾诉或打一个电话给自己信赖的朋友。将自己的想法狂乱的表达,有时候沉默了,我突然感觉到时间的凝滞。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于是快快的挂断电话,为自己的脆弱感到羞愧。整个人感觉空空的,虛脱。也许灵魂就是这样溜走的,随着时光。<br></h3> <h3>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这就是我的马群四年吗?我觉得一切都是空的,包括这篇文字,只有颓废、空气、灵魂、时光是--------真的,还有,朋友!!</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