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感谢各位花时间看我们的故事。</h3><h3>知青下乡,各有不同的经历。不同的经历带给人们不一样的人生感悟。欣慰的是:回首往事的我们,仍然是内心充满纯真和善良。</h3><h3> </h3> <h3>网山地图</h3> <h3></h3><h3>前排:1林细莲,2陈坚,3钟永红,4罗惠贤,5陈卫华,6陈作彤,7吴甄雅,8何燕珍,9陈意10黄爱勤</h3><h3>
第二排:1、薛家文2、廖月琼3、李卫红,4陈开,5,苏有开6、苏有娟7黄志英、8陈丽华9.楊晓萌.10.蒋玉雯11胡学颜,12陈润间,13霍雪兰,14伍贞,15廖少玲,16何崧,17黄子方
第三排:1、周余健2、陆锦贤3、李伯松4杨国权,5何显发,6梁森,7叶志坚,8苏国强,9黎赞强,10傅庆元,11曾和平,12方国选,13黄福强,14刘炎辉,15聂汝洛,16何健海,17陈润铜,18陈雍源,19余峥</h3><h3>
第四排1朱延峰,2黄启恩,3蔡锐,4朱国坚<br></h3><h3></h3> <h3>四队朱延峰:</h3><h3>网山的番薯 </h3><h3> 网山的番薯就是多,分番薯时用箩抬,连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人,任由你称几多算几多,也不再斤斤计较。滿村乱逛的大猪小猪也学会拣饮择食,躺在路边的番薯,如果连猪都不肯碰,肯定是生沙虱。
村西头后山水溪旁那块地,有棵婆娑的狗囊果树(因果实形似狗阴囊而得名),人们认为树荫下种草都吾生,一直都丢荒着。六八年底村里来了知青,四队就分给我们作自留山地。由于在水溪边,也不用挑水上山,用个小花洒装上长柄,挥洒自如。结果这块被开垦的处女地长出番薯好又多。 知青分配到社员家搭食数月后转为自行开伙,我们同煲伙伴是跨队组合:四队朱延峰,刘耿文,蔡锐,袁建生和五队曾和平,赖新民。都是后生仔,食量很大。胜在有番薯,于是天天食,一日三餐都食。规定早饭晚饭先食一“丰收碗”番薯,再进食米饭。煮熟番薯与木薯粉搓匀煎饼,也不用放糖,自然带番薯的甘甜,是农闲时带到田头的午餐。个把月后渐觉反胃,想吐酸水,仍得坚持,否则口粮不够。不到三个月,终于捱不住了。政府总不会饿死人吧,不再食番薯了。果然真的缺整整一个月的口粮。无可奈何打算再次拥抱让人又喜欢又讨厌的番薯,来了通知有知青补助粮,一天都光晒,重新沐浴在党的阳光雨露中。 胜在有番薯,在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上好的番薯只能偷偷装入蔴袋,让农民兄弟用单车载到十公里外的斗门墟卖。我们只收两分钱一斤,总算是年终分红前弄到点小钱。 胜在有番薯,我们够胆买回一头猪苗。引来围观,七嘴八舌,无人说好,总的來讲是腰太软长不大。这猪娃也不恼,倒挺争气的,米糠拌番薯就很滿足了。食饱自己踱去沟渠拉屎拉尿,也不逛远,躲在厨房禾草堆睡大觉。加上养了一条狗,我们就没有什么剩饭剩菜浪费了。猪养大了,卖给国家,光荣了一把,换回了肉票,慢慢割肉吃。
正在养第二头猪时,曾和平参军去了,七一年首轮知青洗脚上田,是到斗门县城井岸,有刘耿文,蔡锐,杨国权,陈少梅,陈丽华,苏焯群,冯伯煊,陈振强等,还有本地青年黄光荣,黄瑞云(后来认为这样是挤占知青指标)。我们的同煲散伙了。 我当上生产队保管员,无睱自已做饭,重新回到三同户溢宏家搭食,直至七二年离开网山村。 转眼几十年过去了,番薯的故事从没有跟后辈说过,因为那真正的滋味,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h3><h3><br></h3><h3>网山的糖包丸</h3><h3>糖包丸有特点,汤咸丸甜,明明是丸内含糖,偏偏讲糖包丸,弄不明白。俺家乡台山年卅晚中午必备汤丸,那汤是鸡汤加上一大堆切粒的腊肉,腊肠,虾米,煎鱼饼,冬菇,罗卜等配料,汤是够浓,可惜糯米粉汤丸是无馅的,这一点比不上斗门糖包丸。每年做汤丸时,我家便在糯米汤丸里塞入一小块黄糖,成了小型斗门糖包丸。近几年也懒得搓汤丸,直接到超市买回有馅汤丸充数,但靓汤还得自己做。<br></h3> <h3>周余健:</h3><h3><br></h3><h3>我也来个下乡印象录。
当年学校上山下乡热潮时刻,我还在军训(宣)团,我人太糊涂了,具体的名称都忘了,就是和罗敏她们一起帮驻校军宣队搞什么材料,所以我就把终身大事(下乡的目的地)全权委托给陈坚了。开始她们好像说想去海南岛,要求去最艰苦的地方,不知道为何没去成,最后就定下来去斗门,就因为这样我们的决定就迟了些。那时街道上贴了红榜,公布下乡名单,我们的名字就没在上面。我母亲还问我为什么,而我却懵懵的。当然当年在中山公园的下乡誓师大会我们也参加了。我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跟着陈坚、邝英华、林细莲、朱碧林(高二甲同学共五人)坐上大蓬车,一路颠簸,又几次上下过江渡船,半夜 ,终于到了目的地。我和阿邝细莲三人被带到一户人家,就在她的大厅里铺床睡觉。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在斗门五山公社网山大队第二小队同煲同捞了两年多。刚开始是借住在同一社员家,食饭就分别在三家。后来上面拨款建了知青屋,我们三人就真的同煲同捞了。我们选的建房地刚好有一幅旧泥墙,所以建的房就可以大一点,可以分成一房一厅,同时厨房也可以在外面另建,这样我们的家在当时是比较好的了。前几年我们回去,那老房子还在,听说有村民把它买了。
安顿下来后,我和啊邝就想去砍几根竹子挂蚊帐晒衣服。我们挑了几条特粗壮特长看上去脆绿的很好看的竹子砍了拖着就往村里走。刚走不远,就听到后面有人大声嚎叫,掉头一看,有一大叔一边挥手一边哇哇的向我们赶来。我们心想,坏了,一定是说我们偷砍竹子要拉我们了,我们想快跑又因拖着竹子跑不快。后来我们跑不动了正在路边喘气,大叔追上来了。他还是一边用手比划一边哇哇叫。弄了半天,我们才明白,他是哑巴,他意思是我们不能砍这样的竹子,我们挑上的是嫩竹,好看不中用,要挑那些带黄色没那么粗的老竹。然后他帮我们挑了几根砍下让我们带走。
网山村是小村,要逛街买东西最好是去十多公里外的斗门镇。那天,我们三人就高高兴兴的去斗门趁圩了。我们买了些日用品,在小食店食汤粉。那粉真好食,现在还回味无穷。几天后,我收工回到搭食的社员(荣添叔)家。一进门,见有一位与荣添叔年龄相仿的大叔指着我连连点头,说就是她就是她。见状我心里就有点慌了,不知惹了什么祸。荣添叔赶忙和我说,这是他的好朋友,特意从斗门来的。原来那天我们买了东西去食汤粉,食得开心,走的时候把洗衣粉遗留下了。那大叔听我们的口音就知道我们是知青,又知道网山有佛山知青,就拿上洗衣粉来找老朋友,看能否找到失主。我们真是大头虾了,居然连曾经买了洗衣粉的事都忘记了。
网山是沙田区,地多人少。靠海的田一望无际,插秧,从早上下田插到天黑才一行插到尽头。当年我们只管种,种番薯花生黄姜等,就任它们自生自灭,到收获季节,能收多少就收多少。很多番薯烂在地上,花生就大多发了芽,花生芽是好好食的。就因为路程远,平常我们一早食早餐后就去开工,下午四五点才回家食晚饭,有条件的就带点午饭(一般是煎饼或熟番薯之类),没条件的就只能早饭尽量食多点了。而在夏收夏种的农忙季节,生产队就会派人煮午饭送到田头。但天气热干活又辛苦,那有胃口食得下。所以我就从此养成早餐一定要食得多的习惯了。早几天碰上以前的比我小一辈的同事,说不上几句她就说我给她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在公司食堂早餐食的是她们的两倍,午餐就不到她们的一半,大赞我食得科学怪不得身材能保持得好。唉,她哪里知道我们当年下乡的苦?
下乡第二年夏天,在一个台风来临之前,我们到海边的蔗田剥蔗荚(甘蔗要剥荚才长得好,五山是蔗糖和稻谷为主产),然后就把剥下的蔗荚捆起来挑回家做燃料。这很重要,因为村附近的山是不能砍柴草的。当我们往家赶的时候,台风的前锋已到,刮的风越来越猛。风夹着雨,泥路越来越滑。我平常走泥路已是特别笨了,现在加上风雨路更滑,还肩挑一大担蔗荚,真的是走两步就摔一跤。眼看天就快黑了,路上就剩下我一人在摔跤,心想这如何是好,如果不是台风天,在蔗林里过一夜还勉勉强强,真是欲哭无泪。就在这时,有一个大叔迎面跑来。原来是我们队的(我真没有良心,居然连他的名字都忘记了,只记得他的侄女和我们年龄差不多)。就这样他帮我把蔗荚担回家 ,我在后面还是边走边摔。
以上三件事记忆犹新,当年斗门社员的质朴熱心永暖我心。
下面讲的虽然不是社员对我们如何好,但也说明了他们的坦诚不做假。
我搭食的荣添叔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比我们大,二儿子和我们差不多,大女儿比我们小一点,小女儿小儿子更小一点。大的两个儿子经常去抓鱼,所以他们家的伙食要比其他家的好。食饭时我不好意思多夹鱼和肉,他们就老是往我碗里夹。同样,他家的活也从来不客气让我做。每天我收工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挑一担粪给他们家自留地浇地。有一天我觉得有点累,心想他们两个儿子刚好又是休息在家,今天就不用我挑粪了吧,谁知道荣添婶还是要我去。他们就真是休息就休息,家里活也不干的。
冬天,别的地方是农闲。而我们沙田区却是大修水利的季节,就是挖水渠修堤坝。干这活最辛苦的就是站在最低处把大泥块往上举。这活除了要用大力气更辛苦的是要泡在水里。而这最辛苦的活就是我们知青包了的,不管男女知青。社员们老老实实让我们干,绝对是不会和我们客气的。
看大家重拾往事,我也说几句。以上献丑了。<br></h3> <h3>吴甄雅:</h3><h3><br></h3><h3>杨晓萌的知青屋就在我的隔壁,一天晚上她的屋里传来一阵“嘭”的声音,我走过去一看,她放在屋子里的尿缸爆炸了,一缸尿洒了一地,她宿舍的地是泥地,尿马上被泥土吸进去,搞得一屋子都是尿味。[呲牙]那时候我们都要种自留地,尿留下就是为了种菜用的,关键是知青没有经济来源,为了节省每一个铜板,晓萌又是一个百无禁忌的女孩,她跑到飞鹅沙在坟头里刨了个金坛,然后挑了回家放在门后用来储尿,谁知这个金坛在外面风吹雨打几十年经不起满满一缸尿的压力,终于破碎成碎片,尿流满屋。晓萌你还记得吗?那晚你只好与我孖铺,第二天请假你跑出村前的小溪边去挑了好多担沙来铺地,才把臭气压下去。每次想起这件往事,我都会笑出眼泪😂。真是苦中作乐!<br></h3><h3><br></h3><h3>知青屋趣事 2</h3><h3>如果两个人住的知青屋有6平米,我哥住在二队一个青年叫日和的家里,我一个人住在知青屋里。它很小,只能放一张床,在窗户边我哥不知叫谁用几条树枝做了个架子,我把一件烂雨衣剪了铺在上面变成了一个挺不错桌子。那时候的知青屋的地是黄泥地,后来好像我们要为生产队养猪,生产队给了15块钱我们买猪仔,我们就用了那笔钱叫人到崖门那边去买了地砖铺上。床头边放一个米缸,它是我的床头柜,上面放满了我要看的书。床的对面是二队的一位叫黄宏的老伯给了一张小桌子给我们,我们买了两张小凳子,这就是我们所有的家当。虽然我的知青屋简陋,但起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安身之所。<br></h3><h3><br></h3><h3>知青屋趣事 3 </h3><h3> 1969年,一队来了两位女华侨知青,她们是黄静芬、黄玉华。她们从福建投亲靠友来到网山。(静芬前两天还从印尼回来找我。)不久,我和静芬、玉华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从她们的谈话中,她们告诉了我很多我不知道的国外情况,她们还借了一本辞海给我,我在辞海里知道了在浩瀚的世界里各种各样的知识。我开始怀疑自己了,难道我们也叫“知识青年”,其实我们是没有文化的,从那时开始我下决心我要去读书。那时候最难的是找书,要读书没有书,我们找到的是毛主席语录。于是我回家把我老爸以前读过的政治经济学、俄共的党史、中国通史等书拿回网山,囫囵吞枣地“啃”那些书,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但起码知道什么是经济基础,什么是上层建筑,什么是国家机器,什么是存在决定意识。除了这些正经书之外,我们渴望找到一些别的“禁书”。我记得有一天,余铮很神秘的递了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给我,并悄悄地说不要让别人知道,这是一本禁书。我怀着很忐忑的心情打开报纸,原来是包着一本叫“牛氓”的书。我一边看一边想这也叫禁书,真是无语。后来我也看了袁建生拿回来的一本书叫“赫鲁晓夫主义”。但上面说的与我们所谓的“九评”是截然不同的,我也开始学会了怀疑,学会了问为什么。在知青屋里看书只能利用晚上的时间,那时候晚上经常没有电,只能在煤油灯下挑灯夜读,我的近视眼就在那时形成的。知青屋就是我们从幼稚到成熟的落脚点,是我们人生道路的起点。我们怀念它就是怀念我们逝去的青春,怀念它就是怀念我们奋斗的人生。<br></h3><h3><br></h3><h3>知青屋趣事 4 </h3><h3> 1970年的春节,我去干校看我父母亲,父亲告诉我他们这些走资派有可能遣散回乡下,他说到时候他和我妈一起去网山,一家人住在一起。我回网山后我告诉吴锋,我们商量我们要多赚钱,准备以后养活父母亲。有什么可以多赚钱呢?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养一头猪。我们二话没说,马上养了一头小猪。林彪事件之后,很多老干部逐步解放了。一天,我接到家里的信说父亲解放了,还发回以前扣掉的工资。我们高兴,也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赚钱养父母了。我们决定用养猪赚的钱去买了一台红灯牌半导体收音机。当时我们养大的猪赚了70元,但那个收音机就用了60元。有了这个收音机后,生活就没有那么闷,可以天天听八个样板戏[呲牙]。1973年广播英语开始播放,这给我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我跟着广播英语学习了三册书。在73年的七月我被推荐去井岸参加工农兵学员的考试时,考试中心的老师说谁想报考外语学院,但必须参加英语口语考试。我这个初生牛犊想也没想就报名了,我记得当时没有什么人敢报名,毕竟我们离开学校已经有七八年了,有谁还记得英语呢。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所有的英语课都没有教程的,考试的老师是用广播英语的教程来考我,我很幸运被录取到华南师范大学外语系读书。后来有人问我为什么会读英语,我幽默的说因为那头猪。但从这个经历来看,我认为机会永远是给有准备的人。[愉快][愉快][偷笑][偷笑]<br></h3><h3><br></h3><h3> 5</h3><h3>说起网山的农民,他们朴实、心地善良,他们对我们城里来的青年来到农村,打心眼里表示同情。他们并不理解领袖说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好多次队里的老婆乸对我说,“阴功,那么小就离开家来到这里劳动。”因此很多社员看到我们缺少什么都会从家里拿出来借给我们。有时候他们会给我们一些青菜、番薯等,弥补我们的生活不足。但我有一件刻骨铭心的事,是我永生难忘的。在1969年的夏天,那是我们下乡的第一个夏收夏种,也是我们第一次经历那么大的劳动强度。我们每天早上六点多起来就去开早工,干到九点多回来吃饭,然后十点一直干到下午五、六点,中午饭也在田头吃的。我们那时年纪很小,又不会偷懒,老老实实在田里干足十多个小时。夏收夏种正值是七月酷暑,烈日当空,温度是三十多度,田里的水都被晒得滚烫滚烫的,而且天气是一阵雨一阵晴,我们的衣服也是一会儿干,一会儿湿。我记得那天是在五十亩插秧,到下午时我已经觉得我在发烧,头很痛,走起路来有点晕。当时自己还是坚持到下午收工。回村子里我找到村里的医务所,医务所的医生是乾泰,那时的医务所也是缺医少药的,他只能给我几粒感冒灵。我那时以为自己身强力壮,也不以为然。第二天、第三天我依然发高烧,一点都不想吃东西,浑身无力。在我知青屋的隔壁是二队的一个女社员,她看我很难受,用了一个土办法,拿了一个铜钱帮我刮痧,然后煮了一锅番薯芥菜汤,叫我吃下去。但我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我天天躺在床上,躺了十天。吓得我哥吴锋写信给家里说我不知得了什么病,一直不见好。就在第十天,我们的生产队队长日元叔来到我的知青屋,他对我说:“你不能这样老躺在家里,你一定要去医院看病, 我今天排工叫一个后生仔用单车车你到斗门镇医院去看病,你不要担心。”当时的斗门镇离村子有十多公里,还要翻过几个高坡。我现在忘了那个后生仔的名字,(好像他也去世了)他马上用单车把我载到斗门墟,我一到医院后就开始吐血了,刚好帮我看病的那个医生是江门北街医院作为反动学术权威的内科主任,他立刻诊断我是得了肺炎,安排我住院,然后用青霉素吊针,这样我第三天就完全康复了。回想起这段经历,如果没有日元叔这么当机立断安排人送我到医院,我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我。我一直从心里很感激他。1976年我大学毕业回到斗门一中当老师时,我回了一趟网山,我想我有经济能力了想去报答一下我的救命恩人,但我的三同户告诉我他已经去世了。这是我心中的遗憾,滴水之恩 应当涌泉相报。我感恩他们,在我人生最困难的时候他们给予我帮助,挽救了我的生命。谢谢他们!愿他们安息。🙏🙏🙏<br></h3> <h3>晓萌:</h3><h3>我近日由于丈夫做眼手术到医院奔波较多,看微信不够及时专注,昨晚收到同班同学蒋郁菲关于校庆活动的有关事项通知,并转发了一则叙述当年在我知青屋发生的小故事,我一看就知道是甄雅写的,马上翻寻回了本群甄雅原文,不好意思甄雅,迟复音了,谢谢你那晩让我留宿!说实话,那金坛,不是我特意从坟头挖出来的,我关注到那刻,己是被挖沙人们挖出来放在一边空旷沙地多时了、我过去扶正翻看了一下,里面没任何遗骸,表面看起来洁净无脏迹甚至有点古韵,我想用它摆在屋门角后盛人尿浇自留地农作物不挺好合适吗?但由于它又是常人违忌的特殊容器,我当时还不是“百无禁忌”的,但思考了片刻便把它直接带回知青屋了⋯⋯。难忘的知青岁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当年网山村的知青群也有不少故事,那年代刻骨铭心,,点点滴滴在心头,那时苦乐并存,且常以乐战胜了苦!谢谢🙏甄雅!<br></h3> <h3>陈永树:
在砂厂的曰子
我下乡的时候,农村都很穷,没什么来钱的路子。网山还好些,有个作物队,种些薏米、黃薑、番石榴、西瓜黑蔗之类,也难收几个钱。后来在县土产公司指导下办了个砂厂,算是有了条赚钱的门路。
砂厂在飞鹅沙,简陋的茅草厂房,几个洗砂池,边上有个儲水池,就是生产设备的全部。另外有两间茅棚,一间搭成上下两层,下层作活动、开会、放杂物,上层铺成通铺给男工住。另一间是女工宿舍。
所谓生产过程也很简单,把地面的杂草泥土搬开,找到白色的砂层,然后运回来水洗,用筛网分开粗细。砂是硅砂,白色的含二氧化硅98%以上,雪白无杂物,用于铸钢倒模,也有玻璃厂作原料。有些砂是黄色的,质量次了,含二氧化硅只有95%,而且铁质高,一般不用。
砂厂的劳力从各个生产队抽调,都是精壮后生。也有不少知青,我记得有朱国强、薛家文、孔方文、何燕珍、胡丽媛、何瑞芬、陈润涧、刘炎辉和聂汝洛、陈均龙和余峥,好象还有,记不起名字了。
砂厂的劳作全是力气活,两百多斤一箩的湿砂,两个人抬晃晃荡荡。好在领导排工识得男女搭配,让劳动有了生趣。抬砂的时候男生会把箩绳往自己边拉,让前边的女生轻松些。有时女生觉得不对劲,回过头把绳拉近自已,不让男生太累。也有平分秋色的,谁也不吃亏。有些在劳动中建立了感情,结成连理,那是后话。
最费力的是运原料砂,从地面挖下一两米才有适合的砂层,载重六、七百斤的胶轮车压着松软的砂土,要推出地面往往三、四个人合力使劲,常常吃奶的力使尽。有时快推出地面,后边气尽力不济,车仔打倒退也常有。
记得那时的女知青,看似苗条,却不潺弱。燕珍年纪最细,个子又小,但也承担了与其它人一样的劳动强度,经常看到她一脸的汗水,一脸的笑容。只有薛家文和孔方文例外,不似我们要卖力气,平时补呔、补筛网、换皮带是他们的工作,懂技术,真羡慕。
在砂厂最幸福是有饭堂,不用自己煮饭。劳动强度大,饭量也大。女生每攴吃六两(以米计),男生吃七、八両,加上油水少,我吃八両还觉得不饱。到月底,饭堂总有些伙食尾数,多是十来元,就会去夏村买条狗,炆一锅打牙祭。狗肉用豆酱、生薑、八角炆的,虽然简单却馋人。
砂厂基本是年轻人,有三位例外,保洪叔、生哥和荣顺。保洪叔天生一副哨牙,大家常拿这个打趣他,他也不恼,和和蔼蔼的,看上去有点滑稽。他是砂厂的领导,又是大队革委,说话很有分量。他经常给我们讲当年扛枪打国民党,打土匪护沙。我从多位前辈口中有所闻,差不多的版本。倒是每当他们三位喝得脸红耳热或者躺在床上侃大山的时候,就会聊起年轻时在澳门街花街柳巷的风流事,讲芳姑如何动人,有情有义。让我听着觉得新鲜,只怀疑他有些作大。
有帆船泊码头最开心了,那是出货的节奏。有时一次来好几条船,每条十几二十吨,是岐帆(中山石岐帆船)。大多数的时候是砂厂工人抬下船,任务重时,大队会安排劳力帮忙。一吨砂八、九元,出一次货就有一千几百,那时是个不小的数目了。
砂厂的青年特别能吃苦,一次去井岸拉钢材,是一些做筛笼的圆钢和扁钢。上午吃过饭,五六个人(我也有份哦)推着板车就出发,下午才到 县物资局,提完货巳傍晚。回来经小濠涌,天降大雨,见供销社还亮着灯,拍门。得避雨之所。时已凌晨一点。那年代都是阶级兄弟,都不会为难的。天快亮雨停又继续赶路,到村早晨了。我拉着板车经过关草塘(土名),一条暗渠从路穿过,中间暗渠崩塌了,露出面盆大一个洞,忽然一条生鱼从洞中跃起,跌落在路中,我急忙扔下板车,用竹帽盖住生鱼,招呼同伴把它拿下,这条一斤多重的生鱼成了我们的午餐。连续拉车负重行走四十多公里,想起都感动。
一年多后,我离开砂厂回到生产队。不久公社把夏村、网山两个砂厂收归社办。在砂厂生活的这段曰子,成为我抹不去的记忆。<br></h3> <h3>蔡锐:</h3><h3>我记得当时在生产队时也去过沙厂劳动,是生产队排工去的。由于基本上都是同队的青年人,所以在劳动的过程中也互相打闹,往衣服里塞沙子等。虽然劳动较累,但一天的时间也就很快过去了。<br></h3><h3><br></h3><h3>调上县城后:</h3><h3>当年在厂头三年是按学徒工计。第一年每月15元,第二年每月17元,第三年每月19元,第四年转正定级是34.5元。不过要经过考试,在车床上按图纸要求加工一零件,零件的大小尺寸和光洁度要与施工图纸一致(不能用砂纸或锉刀),经考官通过才算合格。<br></h3><h3>在厂工作虽然不会日晒雨淋,但工作生活也是很紧张的。本人镗、磨、车工种也干过,后来车间安排开c643O车床(此车床有4至5米长,专加工长絲杆、光杆、船尾轴和纸厂的胶棍等长的工件)。每加工一个零件都有工时定额,要按质按时完成生产任务。平时两班制要上夜班,有时赶任务还要上八休八。即两人上三班(24小时),每人8小时轮着上。难捱的是大冷冬天还要上夜班,为了安全生产规定车工在工作时不能带手套和围巾,手上摸着那些冰冷的金属真是冻到入心。每个行业都有各的辛苦,只不过说不说罢了。<br></h3> <h3>黎赞强:</h3><h3>这几天大家都在回忆当年经历的往事,观后感同身受。现在我也讲述曾经发生在网山的一件事情。大约在七四年春天的某一天上午,各生产队的社员都外出劳动了。天下着小雨,当日我因太累正在宿舍休息。突然间听到有小孩大哭大喊的声音,我出于好奇心,沿着叫声跑出去看个究竟。原来之前有几个比较顽皮的小孩在村前的魚塘基围上边追逐玩耍 ,其中有一个小孩不小心拌倒在前一晚被大风雨刮断的电线,当场触电昏迷不醒。当时一队的春旺马上把该小孩抱到附近的一队队部放在地下。在场的只有我和春旺,还有几个小孩的伙伴,当时我见到小孩的脸上已经紫色了。春旺当场吓呆了,不知所措,无计可施。问我有什么办法处理好呢?情况紧急,我马上跟春旺讲:马上把小孩放到木枱上面,然后再把小孩的手臂上下拉伸,按压胸口,因为害怕,不敢咀对咀进行人工呼吸。大约进行了30分钟左右吧,只见小孩的手脚有反应了,然后大喊一声,奇迹出现了,居然能够自己站立起来,哭喊着走回家了。此时我和春旺如释重负...。本来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不知何因,当天五队的胡学颜向我问起这件事情,了解之后,当晚孩子的家长曾到我宿舍表示道谢,并有意向把他的小孩向我认作干爹。但当时自己年纪尚小,也不领误到个中原因。几十年过去了,我也从未提及过此事,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不管怎样,我都会祝願他们幸福快乐,身体健康!二队黎赞强。<br></h3><h3><br></h3><h3>当年修水塘遭雷击事件我也在茅草屋里面哦,记忆中一个雷击把茅屋顶都打穿了一个大洞,当时有几个队员在外面水坑排放积水。当场劈倒了几个,其中一队的德怀因抢救无效死亡[流泪],当时的情景,现在想起都怕。<br></h3> <h3>陈均隆</h3><h3>我的队长生涯趣事</h3><h3>大淸早,手拿一只铁皮做的喇叭,串街过巷,大声喊叫:各位社员开工啰…开工啰…偶尔碰到手里还拿着饭碗进攴,我就叫,快点开工啰!他们都决不会逆言,只有讲:快了快了就到。农民的淳朴再次体现!
生产队的队委会议都设在我宿舍召开,晚上哎交顶颈时不时持续到深夜,会后我还要去队址安排明天派工。幸好同一宿舍的何仕林非常支持我工作,从未有过怨言。
有一天早上我迟了点点开田,途中见到我队的一班妇女身后还有放着一担木桶,齐齐拍拍座,不时还叽哩噜叽哩噜.…不知道诉说什么,好像是有准备我来接见,我一见就气上心头。什么时候啊!还未沃以!我加快步伐向前,马上破囗大骂:骑马过海,怎么搞,还不做嘢!她们你望望我望望,无人撑依,也不讲原因,又不动身,只有我的骂声和孔叫声打破寂静的村庄,
有个别还眼湿湿叮着我,好像受了很大委屈。最后我宣布:今天不开工不但无工分还要扣工分,那我就气憤愤离去了。当天晚上我回到队址,正要向记工员大旧栋要扣减她们工分时,我队的妇女队长(浓沃老婆叫什么玲,)前来向我讲:你派她们去下氨水,她们大部份人都是已有身孕哦,到时生仔出怪胎你能负责吗?还有哦!妇女经期来不要派她们去搞水利哦!……哗!女人有这么多介律,我真是当头一棒,说实话当时我对经期都是一知半解,学校无得学,妈妈又无同我讲,电影电视又没有这方面教育。想当初自己真是多么无知加幼稚啊……
后来招工回城的前一晚,生产队斩了三把黑皮甘蔗作为我开欢送会,还是日常给我骂得较多那班婆乸,眼袋里含着泪花诉说道别话:……回城后不要把缶地忘记哦!我也只能强忍眼泪讲:一定一定,我会返来看望大家。这是一份真情流露,因为有了这份真情,因为有了这一段磨练。我们知青这一代人都能吃苦耐劳,无私奉献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专利。
<br></h3> <h3>杨晓健</h3> <h3>李伯松:</h3><h3>晓萌你好,今早看到晓健的照片,晓健不减当年的英俊潇洒,昨天还跟你讲起晓健用装了咸鱼的碟子到供销社去买油的趣事,当地叫做揽油,当时国家供给我们的食油,用一只碟就可以装一个月的食油,生活多么艰苦,但总算挨过来了,在网山时,我们都叫他肥仔健,现在不时兴了,都叫他做靓仔健,有机会再聚聚往事。<br></h3><h3><br></h3><h3>讲起打雷的事,我也经历过一次惊心动魄的雷响,哪天我和四队几个大只佬担着一担秧苗经过村口边时,一个响雷在一棵木棉树上突然间爆响,整棵木棉树迅间变成一个火球,电流从树杆往地面四散,撞到我们的脚上,同时发出啪啪啪声响,当时吓得几个大只佬丟下秧苗往村里跑,我也很着跑,幸好都没有伤到人,当时木棉树着雷时,整棵树尤如火树银花,很漂亮,可惜只是一迅间。<br></h3><h3><br></h3> <h3>吴峰:</h3><h3><br></h3><h3>度海狗历险记
崖门,南宋末年元兵入侵陆秀夫背着小皇帝在此投海自尽而闻名。崖门又是珠江水系其中一个出海口,江水由西往东流去。地形呈现喇叭状,越往东口子越大,江面也越宽阔。网山正好地处崖门的北岸,主航道中心线编靠崖南一边。长年累月河水海潮冲刷,坭沙的沉澱,使北岸形成开阔的滩涂。这正是海狗鱼和娃娃鱼良好的棲身之所。度海狗是这里农人的生活方式之一,每年春节后春耕前,只要气候合适他们就会联群结队也去海边讨生活,为了小小的海狗鱼甘愿去闹海弄潮。网山人当然也不例外。
记得当年大队组织各生产队去度海狗,其他各队派什么人去我不清楚,只知有社员有知青参加。我所在的二队也不甘人后,派出两条九桶艇参加。只记得队长正想带领一船,人员名单己忘记了。我船由黄浓沃为船老大,下有买德叔,俭南,东明,我和陈长乐,陈长乐是侨生知青,呢称大旧陈。当年的物资非常匮乏,别说手提电话,连接收天气预报的半导体收音机都没有,船上没有任何通讯设备。唯一先进的工业产品就是两节电池手电筒。浓沃虽然不是什么队干部,但他是各种农活的好把式,而且还会预測潮汐时间和天气变化。
当天,兵分两船经长围出雷珠湾,朝着平沙农场方向进发。出海也是有讲究的,要等到潮水涨定,海水刚开始却就要马上发船,让船顺着潮退的助力,便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回程正好相反,要等涨潮时海水往江内湧,便是归航的好时机。刚出海时我队两船还叮当马头,一前一后走着,后他船前出慢慢就不见了影踪。由于没有通讯工具,整个度海狗期间都与他们失去联系,基本上是各自为战。在选择度海狗的场地也是耍凭经验和习惯的,要求滩涂较为平缓;中间不要有水草与灌木;离水草丛边不要太远;而且要在水退干前停泊在作业区中间,水退干后船就搁浅在坭滩上。还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br></h3> <h3>当你前面有另一条度海狗船,你应保持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停靠。因为每条度海狗船需要一个足球场哪样大的面积来活动。当年民风淳朴都会自觉遵守。
度海狗的方法基本大同小异,无非是挖沟,撒药,压板,收获。待潮水基本退干便下船徒手挖沟,尽快将滩涂的积水排干;然后均匀地将茶籽碎末撒向作业面;再横着滑坭板平行压在滩涂上,将茶籽末压入海狗的洞中,不知海狗是食了或闻到茶籽味便会死去,反正死前其定会钻出洞外;最后收获便是捡海狗。度海狗一定要把握好潮汐的时间,在次潮退到下次潮涨之间大约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所有工作要在这段时间内完成。这个作业流程网山人称之为一水。
我队出发前开会商定,这趟出海只做两水。头天出海下午做一水;第二天中午做完第二水,下午涨潮便归航。头天工作如计划编排好一样顺利。收工后,我端着饭碗坐在船头上,眺望着远方落日的余晖,潮水慢慢地将船身托起,感觉上挺有诗意的。天明工作仍按计划进行,天气没有昨天好了,灰暗灰暗的。我正埋头在收海狗,忽然听到他们大声叫我并挥手示意我回船,我说还有很多未捡完,他们说不要了快回来。当时并不知大祸将至,带着不舍赶回船上。浓沃对大伙说,天气不稳,可能要起大风,我们赶快走。大家都很信任船老大,七手八脚很快收拾好行装。当时潮水刚涨,还未能将船浮起,浓沃果断地说,不能等,下船往水深处推。船终于浮起,当时离开的船并不多。天逐渐暗下来,江面刮起了西北风。我船朔江而上,老大控制着小船贴着水草边不远地方行驶。虽然借助潮水的推力,但迎面而来的西北风越吹越大,顺流逆风优势被抵消了。夜幕降临风逐渐加大,还没有下雨。我船的左后方出现了一条九桶艇,喊着高昂的号子,一,二。一,二;一直往前冲。他船与我船平行距离约三十到四十米,更靠近江中。我认出是一队去度海狗的船,他们大多数是年轻力壮的牛犊子,很快将我船甩在后头。没办法啊!浓沃与买德都是年过四十的叔字辈,体力肯定比不上一队的小青年。狂风裹集着雨点不断地打下来,我们的船越行越慢,摇船的越摇越吃力,双桨一划也前进不了半米…突然间德叔发脾气大声说,撑条卵嘆,都撑吾郁。浓沃也明白怎么回事,先将船只原地固定。虽然海浪不断往江上湧,但江水还是不停地向海流,加上西北风江面的波浪不断增高。九桶艇其实只是条小船,根本不适合出大海,在内河小冲走走运输还可以,出海根本经不起风浪。海浪不断地泼入船仓,我和阿乐各执一个面盆不断往外呼水。在这进退两难的时候,浓沃说看来今晚要在船过夜了。我一听头都炸了。正常情况我船应在傍晚七点到家。四周汪洋一片,一浪高过一浪,再这样下去我船必沉无疑。浓沃指挥大伙将葵蓑衣绑在船舷两边,抛落水中。葵蓑衣就是网山晒谷场上用来盖谷子的。刚开始果然见效,海水没有再泼进船内。几袋烟的功夫,海浪再次打进船仓,比原先更大更猛,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原来蓑衣放下去时是干的,海水的浸泡湿了的葵蓑衣慢慢沉下去,起不到阻挡海浪约作用。面对初春袭来的寒潮,冷风伴着雨点,打在身上尤为刺骨。大伙都把目光投向浓沃,连平日主意多多的买德叔也闭上嘴吧。平时不多说话的船老大,命令大家先将葵蓑衣捞起,不用船浆改用竹竿撑,手指向船的右则。四条竹竿全部插在船的左侧,一齐用力,将船横着向右边前进。船慢慢地向右面移动,不知过了多久,前面发现老鼠勒的尖顶;再过看到了水草花,直至水草拖住船底撑不动。浓沃再说下水推船,我和阿乐马上脱下长裤跳入水中,水深只到大腿,陆续再下来两人。逃生的力量比平时大了几倍,四人合力将船推进水草丛,直至推不动为止。浓沃临危不乱,淡定指挥,令我由衷佩服。大家迅速将船蓬支起,我趴上船后整个人的骨头象散了架似的。四周漆黑一片,起伏的心情慢慢平静。这才听到外面风声,雨声,还挟杂远处有人的求救声。遇难者把声音拉得特别长,救一命一啊!在空旷的野外这种声音传得很远,但听到的人觉得尤其凄惨。几个大男人龟缩在狭窄的船仓内,其实大家都听得见,但没有一个人说话。六个人围抱着两支大碌竹,不停地轮流抽烟。船仓内没有任何光线,只有两个小红点时暗时明地闪动着。我当时想,我们刚从鬼门关前过,这一劫还不知能否逃过,祈求你们也能大步迈过。当时的情况不是不想去救人,实在是无法去救。屈坐在船仓各人都不敢睡,浓沃吩咐只要船再浮起就要下水推船到更高的地方。没有了海浪,风再大也不能将船掀翻。不知过了多久,船再次浮起,我们继续重复以上的动作。整晚在惊慌,饥渴,疲惫中度过,临天亮我抱着半湿的棉被,靠着船舷睡觉了。
当我睁开双眼,船外露出了鱼肚白。风基本停了,雨也打住了。我们的船搁在大片水草丛中,远处的滩涂散落着木板,本盘和衣服。说明昨晚这里发生过海难,但不知是何人。回村后方知是超越我们一队的船出事了。
度海狗是我人生第一次参予,应该说也是最后一次,虽然从中学到不少知识,但却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
网山二队亲历者吳鋒<br></h3> <h3>网山人口中说的海狗鱼,实则是“弹涂鱼”,又名“跳跳鱼”。</h3> <h3>当年度海狗的海泉湾(红色点标注位置)</h3> <h3>朱延峰:</h3><h3>何建海,陈雍源,我也参加当年度海狗。拙文献给遇难者,愿亡魂安息。
<br></h3><h3> 为了赶在春耕前收获渔汛,网山村租来(包括舵手)六条内河渔船驶出珠江,经崖门水道向三虎方向驶去,到了海滩边,正值退潮之际,看上去比足球场还大的海滩上,已经筑起一道道小坭坝,那是渔人们在抢占地盘。对于海狗鱼来说坭坝还是它们想逃跑时不可逾越的城墙。头一天风和日丽,海滩上都是亚当赤条条的,无须菩提叶遮挡。作业装备是滑板,专业的有扶手板前头翹起,能站在板上滑行。我们属业余的,拿块散板,只能跪在板滑,也顾不得膝头疼,筑好坭坝,撒上茶籽,还要用滑板压过,返回船上过夜等收获。社员告诉我们,春天海上最怕刮东风。果然东风起后,越睡越冷,第二天全体都裹上棉衣了。经过一夜煎熬,海狗鱼顶不住了,纷纷钻出泥面。大家下滩捡海狗,从近水边捡起,逐渐捡向岸边。水慢慢涨了,大家赶紧捡。水涨的速度赶上捡鱼速度。越往靠岸捡就越离船越远,撤离的危险性越大。陆续有渔船撤离了。网山的渔船怎么撤产生分岐,有的主张天黑前赶回珠江口,有的主张到附近水产站避风。由于四队那条船比较小,大概只有两三米宽,船工不敢冒险,选择了留下。目送两条船渐行渐远后,我们的船驶到水产站,那里有一条长的防波堤伸出海。船靠防波堤后还末天黑,我们上岸看海景, 一社员突然大喊”白鼻鱼”,原来是海豚。按他们的经验白鼻鱼游入近海,起风无疑。风乍起,海浪跟着翻滚,难怪渔船是全密封的,海浪扫过来漫过甲板扫向另一边。船不时被海水淹没,又顽强地露出海面,海浪也越来越大,渔船在波峰与波谷之间切换,在波谷时渔船象被海水包围即将沉没,在波峰时渔船好象搁浅在山顶。
天黑后我们返回船上,一个个海浪砸过来,使船撞向防波堤,我们靠在船边,把手臂伸出船外,撑在堤墙上,不让船撞到堤墙上,以免把船撞坏。船内的人不时轮换着撑墙,都无法睡觉,一直坚持到天亮。处理好鱼货,船交还船主,我们从陆路徒步返回。
回到村才知道发生了灾难,两条船夜里失踪了。船上的人生死未卜,村里哭声震天。事情惊动了斗门,甚至动用海军船舰搜救,据说有一条船被冲到岸上,人员自行离开,有一条船被珠海流动渔船搭救,最终核实遇难两人,传出不同的版本,为死者忌不多说了。所谓流动渔民就是私人船主,可进出澳门与大陆,那边价钱好就把鱼卖给那边,生活挺滋润的。那艘船把人救上船后,还给落难者换上御寒衣物,事后斗门方面派出宣传队到珠海慰问,奉还衣物,对方坚决不收,说不光衣物不能收回,我的渔船也不能要了,起码要卖掉。水上人家救落水人是犯大忌的,敢犯大忌去救人者何尝不是菩萨心肠。<br></h3> <h3>曾和平 〈1〉</h3><h3>俺同克拉也经历了这场暴风骤雨惊涛骇浪,记忆犹新,当时还是船老大(斗皮福还是洪益?)英明,一听到远处其它生产队的大呼起风,刻时起航,拼死撑船往海岸线方向奔,赶在风暴之前上了三虎岛,把船拖上礁石上,即见一排排惊涛铺天盖地砸下来,足有几层楼高,一扑再一扯,那种震撼力使人感到脚软,怪吓人的,队里的好佬够醒目,一下子就找到礁石上一处风口下四边通风的破草寮,可挤下我们4、5个人,俺当时不知何故,逃命之前就己经上吐下泻,头昏脑胀,卷缩着棉被坐在地上不停地抖颤,傍晚时,偶然听到远处喧哗,好象是有其它队的船趁风浪稍歇要起程赶回家吃宵夜,大家苦苦相劝无果…一整晚在鬼哭狼嚎的风雨声中度过,昏沉中,被人一把拉起,叫声天光了,快走,去平沙农场,尔后就是沿着被海水淹没的海堤(三虎岛实际是个半岛),扛着行李,背着吃饭煮饭的架撑,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向大陆,在海岸线一大片无尽头的木麻黄防风林里兜兜转转了半天,下午,终于见到远处一行单车队行过来,见到自已生产队的车手,挥手喊,在这里,脚一软坐地上了,跟着眼也湿了…当接过他们带来的食物狼呑虎咽地塞进肚里时,已经不记得多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跟着就是迷迷糊糊的被人扶上车,两手死死抓住车手的腰带,摇摇晃晃了不知多长时间,快天黑时到了村口,啊,一大片都是人,还听到哀嚎声,不知听到谁小声说,出事了,有3个人没回来…40多年后,站在珠海海泉湾度假村的海岸边,远眺这片曾经的故土,惊心动魄的一幕一一大伙冒着风雨巨浪奋力拖船上岸的情景,象那幅世界著名油画一样,历历在目,烙印难逝…,<br></h3><h3><br></h3><h3>收蔗时节〈2〉</h3><h3>割完晚稻不久就到收蔗季节了,砍蔗担蔗下船是个力气活,无点腰腿内力是不行的,俺这个吃二级粮评三级工分的知青,要付一级的劳动力,才能让贫下中农满意,那年担蔗下船,从一百六拾斤担起,绑蔗的好佬(壮劳力者忘了名字),有意逐渐加码,不只断挑战和考验俺的意志和负重极限,一百八十,过去了,一百九十,又过去了,几轮返来,正在喘气,好佬又拍拍一担,试下啰,俺都懒得看,麻木了,机械地弯腰正要上膊,俺表姐经过看不过眼了,破口就骂:你啲死佬,咁重的嘢,叫个细路担,想害死佢咩,和平,佢哋无安好心,想揾你笨架,换过担!那个好佬眼珠一转:我都话佢担唔起啦,好好好,换过一担,哈,俺反而把心一横,激将咩,怕你啊,担畀你睇下,弯腰一登腰腿,起…,咦,比以上重的不是一点点啊,但能行得动,用力开步走,有点晃,稳住,平衡,一步一步,行了几十米,表姐冲过来想抢担子,我边走边说,你不用管,我能行…从七星村附近蔗田到码头,无一千也有八百米,中途只转膊不歇脚,咬着牙,冒着小雨,踩着泥泞湿滑的田埂,再一摇三晃地踏着窄窄的船板上了船,过磅一称,哇噻,二百一十八斤……,这纪录俺一辈子都记得住,俺那时十六七岁,一米八不到,一百一十多斤的体重,单薄的身板超负荷的负重劳作,真可谓是搏到尽……其实从下乡第一天起,俺就有意识锻练自已的意志和体能体力,为日后当兵打个好基础,厚积薄发,用一身铜皮铁骨,应对部队艰苦繁重的施工,训练和执勤中出现的各种艰难险阻,这次就当是一次中考检验吧。 在以后的部队施工,担砖烧窑,一百九十多斤重的担子挑了一个多月;千里野营,边行军边打球〈与当地百姓搞好军民关系),部队休息完开拔了,俺和兄弟们捧着饭兜边扒边追;翻山越岭时,骡马改道走,卸下的炮分解后由人扛,每当想起黑夜里扛着炮,手脚并用跪着走,脚下不知有多深的山涧传出流水回声时,心里还在打颤; 当看到兄弟连一个炮手扛炮翻山累得吐血时,除心疼和唏吁外,心里发出感慨, 俺笑对困难的自信哪里来的?是网山村,俺力量之源泉出自哪里?还是网山村啊,当思绪翻出网山这张旧船票时,那种磨砺至今仍觉得无怨无悔。 <br></h3><h3>〈3〉</h3><h3>大濠冲松树仔风波 </h3><h3>一天早上,队长(不亮名字为好)来到我们宿舍(五队全体男知青都住在一间好似是华侨的大屋,知青屋只是女知青去住,我走后就不知有无变了),给我和克拉(还有谁就记不清了)当面派工,叫我们跟实那个叫xx名的老社员(就叫他老A吧)去来龙山砍松树仔,用来盖知青厨房,并把几把厚背的柴刀和几条绳索交给我们就转身走了。我们跟着老A一直走向村后的来龙山山顶,翻过顶后向下那片松树林走去,入了树林老A叫我们蹲下,他双眼警惕地向四周和山下扫来扫去,无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后就对我们讲:砍啰,找直的,手瓜粗的砍,削了枝叶后,用绳绑好拉回山背去,我们无想什么就动手砍了,树是树仔,只有6、7米高,易砍,一会功夫就砍了十条八条了,分两扎绑好拖回山那边,回过头再继续砍时,老A突然叫道:不好,有人来了,快,快走…咦,怎么回事?只见很远的山下有7、8个人手里拿着家伙,呈包抄式队型向这里冲上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听不太清楚。难道是…不敢往下想,转身跟着大家快速往回跑,过了山背,老A把一扎树仔的绳索往我们手里一塞,自己拖着另一扎,叫道:快跑啊,拖着树跑了不远,觉得费劲,干脆扛起来飞快地跑下山,我们也学他的样,两人一人扛一头跟着他跑…回村里把松树仔放在女知青屋前,就回宿舍了,抽了两手水烟筒功夫,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大意是,大濠涌的民兵来村捉人了,话是砍了他们大队的松树仔,我和克拉会意地点点头:无猜错了,鬼鬼鼠鼠,原来是做些见不得光的事,走,去看看!在村头民兵连的天井里,大队长和书记正和一班陌生人解释什么,怕被人认出来,我们不敢往前靠,过不久见这班人出来时,大队领导好声好气跟在后面不停地打躬作揖…晚上,生产队里,我舅父和表姐,怒气冲冲地对队长和老A发飚,一轮狂轰滥炸后,队长一副委屈的样子:我都没叫他们过那边砍嘛,是他们听错了呢……<br></h3><h3><br></h3><h3>(4)</h3><h3>偷师</h3><h3> 知青下乡正逢国家经济还较困难,物资还相当匮乏之时,一丈三尺六的年布票,逼使我们开田(当地对开工的俗称)的衣服要"缝缝补补又三年",在家里,很早就在妈妈哪里学会用衣车补衣裤,甚至还会自已车球裤三角泳裤什么的,但一到乡下就“硬晒肽”,没有发现谁家有衣车的,面对烂衫裤发愁时,师傅来了,还在舅父家搭食时,收工吃晚饭,舅母一见我的烂衫,就要我脱下,马上缝补,如烂得大片的,就叫我换下再补,并洗干净第二天等我来吃饭时取回,一来二去,总麻烦舅母,心里很过意不去,我想学自己补,但又不好开口,男人老九的,做女人的嘢,怕被人笑话,怎么办?偷师,我端着饭碗边吃边留意舅母做针线的手势,她手艺好得无法形容,又准又巧又快,哗,利害,记住了……回宿舍后不记得从哪里弄了些针线碎布学着补,从小块,容易的着手,慢慢的,简单的活都不用劳烦舅母了,逐渐的,养成习惯了,不敢说补得很好,但都过得去。在部队,连里的补衣交流会,我也上去作过演示,用舅母的走线法交换回战友的补鞋法…。现在日子好了,物资丰富了,衣衫别说补了,不顺眼的立即扔了换新的也无可非议,但我仍然还保留着补衣补鞋的架撑,一直没丢小修小补的习惯,随年岁的增长,眼力不够了,再玩,走歪了线还扎手出血啊,少玩了,但架撑还在,时不时也操练几下,汽车的椅布,孙子的书包等还能应付应付…但更多的还是看着它,看着看着,一个人又在沉思……<br></h3> <h3>何建海:</h3><h3>参加过渡海狗的知青们,组织一次海泉弯一曰游哦!望望海弯貌似风平浪靜,它吞噬过我们三条农民兄弟。我曾在海泉弯面向大海,为他们祁讨,天堂无战事,愿海底更太平。小声呼喚着,大哥哥福明,小弟弟民安,还有聪明伶俐的大豆卜,大豆卜出身不太好,也是好兄弟好农友。 你们望望海面,当年也有一条条杆子,经过大半夜与海浪,饥饿,寒冷驳斗后最终还是船沉没了,在水面奋力挣扎一阵子,游向一支支漁网树立的扦子上,死死搂揽,抱着坚持着。冷,饿,北风,大浪一个一个吹打,呼救声由强转弱,凄凉,绝望无法形容。偶尔也有渔船在旁边经过,他们都不理采,结果有三个先后坚持不住掉入海面。快天亮了,幸好有一条香州鱼船搭救。感激香州的父老兄弟们!五十年还铭记着您。 海泉弯地理位置应该是平沙大虎吧,面向海弯右边叫三虎,我们出发去渡海狗也登陆过这渔村。漁村有大码头,晒滿香喷喷的海班,带鱼和咸虾,从码头望出海面,时有黑色,白色"海团漁"跃出海面,甚为壮观,本地人叫"白技""黑技"。记得当日天气十分晴朗。 我们的船有卓啱,荫芳和鸡丁。他们虽然都是搖鲁高手,回程路上也激烈争吵,有时大哭大喊,大海四周都有微弱灯光,但仍然不知东南西北,水流急,浪大,水不停地进船。我和雍源只顾裤水,寒冷饥饿可以忍受,惊慌难熬 ,想家想爸妈想兄弟姐妹。天终于蒙亮,风浪渐停,水草也露出尖尖叶儿,我们欣喜若狂,"炎罗王不收我们五兄弟啦!我同雍源跳下船踏着污坭上岸,沿路乞点剩饭充饥,连滾带爬返回网山。 <br></h3><h3><br></h3><h3><br></h3><h3>我的三同户</h3><h3>昨天唱着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今天就担着行理从螺蛛环回大队部,等候再分配,当年好任性怕艰苦。傍晚一对衣着简朴农民来收领我,他们就是我的三同户(男的叫黄自荣,女的叫大美)。以后就是我生活及工作的依赖了。 过个革命化春节后,阿叔(我称呼男的叫阿叔,女的阿婶)真的手把手教我拨秧,插田和除草。除草也不自在,天气还寒冷,会"打桭"的。水田有蚂蟥,水蛇。蚂蟥吸你血,阿叔教我吐淡囗水蚂蟥就跑,好神奇。水蛇好吃,但我先怕水蛇后怕鬼!偶尔也有田鸡是我至爱。😊 夏至来临,开镰,阿叔也时在我旁边教我。割伤手指搂伤腰,搂伤脚还是时有发生哦。夏收夏种固然艰苦,但感觉还是落蔗叶,斩蔗担蔗更是苦上加苦呀。 与同队陈雍源出海"渡海狗",大难不死饿着,爬着回到生产认,第一个问候,关切,伤心和欣慰的是我三同户,修建水塘遇雷劈不死,为我出身冷汗的也是我三同户。哪时年轻好胜,与知青们斗酒,醉了也有三同户看望,阿叔还请来队医打脉呢。☕🍶 我习惯懒床,每天早上三同户孩子叫我吃饭,好温暖幸福啊。时不时我会帮三同户挑几担水,装模作样跟他们后边到自留地干点活,联系感情! 招工回来后不久,我惊闻阿叔突然病故,五雷轰项啊。收到的是纸信不能见最后一面。心痛。 五十年了,婶健在,我每年都探望她。三同户的孩子们 我的好弟妹都保持良好联系。 祝福阿婶幸福安康! 只要我还能走动,每年清明,我都会照样和你们的孩子一起看望阿叔您。<br></h3><h3> 何建海</h3> <h3>陈雍源:</h3><h3>健海好野,惜曰情景沥沥在目,真实,透切地回忆返当年的险境,几十年过去都不能磨灭,逝者已以,祈望他们三人能在天堂有好的归宿,这段经历将永刻在脑海深处,或影响对人生,对大自然的一种领悟,感恩一切,珍惜当下,活好每一天.……。<br></h3><h3><br></h3><h3>何建海:</h3><h3>感激雍源认同,一队农民基本守口如瓶,不会谈论此凄惨往事。我们也适可而止吧。祝愉快。☕ ☕ <br></h3> <h3>陈坚:</h3><h3>和平、吴峰、建海:你们的渡海狗回忆,让我想起那年的悲惨情景,整个村都是哭喊声,度回的海狗根本无人食,大队安排我们到丧子的两户农家做安撫工作,日夜在那,也不知说什么好。还有一户因出身不好,大队根本无人过问更是可怜与悲惨。现回想起来也觉愧对。<br></h3> <h3>林细莲:</h3><h3>这是我们下乡几年在网山親历的最惨痛的大事件,虽然我们没有参与这项工作,但也感同身受。
当时队里还派我们知青去一队帮忙做善后工作,日夜轮流看护照顾遇难者家属。那时全村不少人都不断过来慰问她们,给他们一些帮助。使她们逐渐感轻悲伤。
在这期间,我发现其中一名遇难者的门前冷冷清清的,一打听,原来那家是成分不好。虽然队里或许有上门通报情况,也表示过。但在那时的大环境下,其他人是不太敢上门表示安慰的。<br></h3> <h3>袁兆和:</h3><h3>@水立方一老曾 你是曾和平吧!我系袁兆和,你听到的网山革命古仔真不少,难得记性好,叙述得如此详细,可能当时你们男生跟着大只佬们多野听,又或者我听了也记不起来了。跟着豆皮福开工是很开心,笑话多多的。但认真起来也很坚持。记得一次春耕插秧,开工不久就见远处雷电交加,下起大雨,听着雷声越来越近,心里真有点害怕,但队长没开声撤离,大家都没离开,有社员提出走人不要插秧了,队长豆皮福还叫坚持一阵啦,故大家都没走,继续插秧,当时我们是横排一字型站立插秧的,突然,感觉从水田边的龙眼树那里过来一条火棍闪扫我们脚肚,众人起码蒙了几秒钟,才醒悟过来,雷在身后过!豆皮福一声大喊"走咯",众人才跌跌撞撞逃离水田,心蹦乱跳,脚仔软,走也走不快……,好彩那个雷不算好大,没击倒我们。这事后想起都怕怕的。<br></h3> <h3>曾和平:</h3><h3>@白兔子兆和 记得啊,地点在来龙山脚下老禾坑的山地田,上午,雷雨,队里搞人海战术,全挤在一块田里插秧,突然眼前一道红光,浸在水里的双脚象被人用力扫了一棍,紧跟着霹雳一声巨响,强大的电击把大伙打得趴在水里或跪在水里的,同时还闻到浓浓烧灼焦味,浓烟未散,不知谁喊了声,快扯啰,人们争先恐后,连滚带爬地冲下山去…个把钟后,雷雨停了,又听到豆皮福在巷口用铁皮话筒喊,五队的社员,继续去老禾坑插田啦…。<br></h3> <h3>李伯松:</h3><h3>钱塘江大潮很象当年打台风,我们到生草围去救基围时的现场情境。真是惊心动魄,幸好当时队长大声叫,“快走啊,快走啊,”我们当时什么都不顾,拔腿就往山边跑,跑到山边高处往后望时,只见基围处白浪涛涛,大浪一个接一个地扑向基围,加上大潮,海水越过基围,几个大浪就把生草围冲垮了,海水一下子淹沒了整个生草围。</h3><h3><br></h3><h3>记得与三同户分开食之后,生产队就帮我们四队的知青用 蔗叶,松树枝搭了间厨房,地面凹凸不平的坭地,用几块砖砌了几个炉灶,沒有门,沒有窗,这就是我们的集体厨房,当我们去开工时,常常有几只逛街猪来埋(地雷,)一不小心就会中招,走地鸡又来奏热闹,把我们的禾杆草翻了个底朝天,大家收工回来煮饭,五,六个炉灶一齐煮饭,烟雾 腾腾,火炭乱飞,由于灶堂不大,一边烧火一边清炭,这时最怕有风吹来,口中谂谂有时词,(大风不来,小风来,小风不来,揭煲盖,揭起煲盖有饭开,)如果有风吹来,真是滿天神佛,饭未煮好又沒有禾杆草烧,顺手把厨房的蔗叶拨下来烧,饭者好了,捧着饭煲出厨房时,知青个个都眼水鼻水一齐流,满头满面都是炉炭。过了不久,一次大风将厨房吹塌了。<br></h3> <h3>曾和平:</h3><h3>网山多年来一直争取革命老区称号,成功与否不清楚,但从当年老农讲古至近几年对斗门革命斗争史的了解,挂革命老区招牌实至名归,一点都不为过,网山乡抗战期间就有健全的党组织,还有青年抗先队,妇救会等组织,为当时的月坑的陈中坚抗日义勇大队、后来的珠江纵队输送过不少骁勇善战的指战员,为建国后各级党政军部门输送了不少优秀的骨干并走上领导岗位,今年清明随珠纵后代拜祭斗门革命烈士,在井岸革命烈士纪念碑见到碑文上铭刻着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烈士名单中有好几位是网山籍的先烈。当年插队时,就听过不少革命古仔,三队队长好象叫黄顺的,给我讲过,抗战时送交通员过伪军哨卡,无通行证还要搜身,怎么办?剥开皮就是胆的他干脆摔开衣襟,露出插在腰带的驳壳枪,大摇大摆地闯关,伪军刚要开口问,他右手紧握一只拔了拴的手雷,用力敲打伪军心口,叫喊:看清了,通行证,还要吗?吓得伪军全身打颤,双腿发软,眼见这穿黑衫戴礼帽,鼻梁挂副黑超,腰扎宽皮带的人,一时不知他们是大天二呢还是汉奸侦辑队的人,拉开路障,点头哈腰地送他们离开。听队里的好佬(壮劳力者)说过,网山村里上40岁以上的,几乎都抓过枪(拥有枪支),有的还是一长一短俩条傢伙,本来买枪防匪的很自然,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们都是抗先队员,接受过党的基础宣传教育,都痛恨日本仔和汉奸,不少人参加过黄扬山战斗,风流桥伏击战或者马山、乾务的战斗,打过汉奸和日本仔,只是当年敌强我弱,战斗素质欠缺,被敌人一冲散就往家里跑,把枪一藏,扛把锄头就被打回原型,难怪俺说呢,这里遍地是38式的革命干部,最有趣的是我们五队队长福荣叔,大家称佢豆皮福,是冷面笑星,讲咸湿古仔的师爷,但凡开工缺了佢讲嘢大家就累,佢的特点是讲古讲到大家笑弯腰喘不过气时佢从来都不会笑,曾因讲错嘢被全队老婆乸追到跳河逃窜,就是这老傢伙,也参加了当年解放斗门镇追歼国民党残敌的战斗,佢比划着讲解放斗门镇入城仪式的威水史,操兵,121,121…边讲边操,还左手左脚地忘情投入地操,123一4,4字用力刚一出口,肚腩一收,咦,不妥,插在牛头裤上的左轮不见了,顺着宽大的裤档滑到膝头哥上,一抬脚,啪一下撞散成零件状,赶紧弯腰连泥带件一把扒入毛巾里一包想走,嘭的一声,爬地上了,原来他一蹲下不要紧,队伍后面的人全撞他身上…操兵操成叠罗汉,心不甘啊,佢话当时扎条皮带或者扎条草绳都不会出这种丑…唉,50年过去了,我估福荣叔等人唔作古也都行唔郁啦,但愿佢对这段威水史有了新的讲法,交下子孙,等老曾老赖佢地番来再讲比佢地听啦。<br></h3> <h3>曾和平:</h3><h3><br></h3><h3>下乡插队必修课一忆苦思甜 在那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不忘过去苦的教育是年年有经常搞,在网山村也不倒外,村中有何大事,如知青入队,青年参军,政治运动来了等都有忆苦思甜这一课作开场白,且这里搞得别具一格,俺插队两年经历不下3、5次,全队社员不分男女老幼本地或知青,全集中一小屋内,关上门窗,唯一一只灯泡还要拿红纸或绿纸包实,在人为营造的阴森昏暗气氛中,例牌由三代贫农四代乞儿的苦大仇深作无尽的倾诉,接着就是老婆乸们的一片哭泣,男人低头叹息,猛抽辛辣的大喇吧或水烟竹,队干部或知青中就有人起立高举拳头带领大家喊: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之类的口号,最后再由队长作一番充满激情的总结。但有一次却出现另一种情况的,村搞阶级教育展览,各队参观后再回队忆苦思甜,记不请是哪个队了,套路照旧,人们听着听着,不久就有悉悉率率的声音发出,再往下听着听着,有申鼻涕的声响此起彼落,慢慢发展成一片低声的哭泣,那时的阶级感情啊,人人都非常深的,且必须深啊…口号喊过后,队长还未讲话,门被打开了,一个妇女抱着小孩弯腰冲到天井,乞迟…乞迟地猛打喷气,后面也有几个老婆乸冲出,用手掌边扇风边骂:咪吃烟啦,焗死人啦…… 忆苦思甜后,紧接着就吃忆苦餐,提起网山的忆苦餐,绝对是别出心裁,绝对是认第2无人敢认第1,以前不敢讲,现在提起就脚仔震胃抽筋,用料独到啊,野菜不多,主料是大块大块的蕉头蕉根,伴有蕉叶合及其一些不知名的粗枝大叶,再捞点糠煮一大锅,每人一砵,要吃完佢,啊,真系…无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是绝对吃不下吃不完的,真佩服那些吃完还要加,吃双份的人,不知是铁胃呢还是感情相当相当深厚,或者确实美味可口…,说实话,扎口扎喉的,相当难吃唯吞,但无人认执输,大家顶硬上啦,唔怕胃穿癃…大口大口地咀嚼,不顾一切死命往下呑咽,哪怕咽得標眼泪,也要有副轻松有味的硬汉样,吃完抹下咀,还要学队长讲,旧社会有啲咁嘅嘢吃,简直就是过年啦…最后有人起个头,大家跟着唱:天上布滿星,月牙亮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申,万恶的旧社会穷人的血泪愁,千头万绪,涌上我的心,止不住的辛酸泪挂在心…<br></h3> <h3> 陈永树:</h3><h3><br></h3><h3> 我的潮叔
潮叔是我的"三同户",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网山汉子。既不魁梧,又不英俊,但他是我生命中永远难忘的兄长。
潮叔当过大队革委委员,人称"革委潮",说话大大咧咧,经常粗囗连粗口,听多了亦没感到有什么不妥。
我刚下乡是在他家搭食。他家很穷,两口子劳动还育有四个子女,最小的阿贤还在襁褓中,我经常抱她,逗她玩。我在他家搭食,却从不让我帮厨,我只好去挑水,总觉得要做点什么才安心。
潮叔好饮酒,饭桌上常有海鲜,那时海鱼也便宜,几分钱斤,但这几分钱也来之不易,只是他好吃让我有口福。潮叔当过大队猪场的场长,经常有小猪患喘气,每只两元就卖了,我和朱国强出点钱买了,潮叔会把它收拾干净,用豆酱腌好,放在糖缸中烤熟,皮脆,肉嫩,好味。无论在哪个酒楼的乳猪,都赶不上那种记忆中美味。喘气的小猪经常有,后来我才知道猪场的饲养员都是干部家属,猪食煮好还未摊凉,就倒去喂猪了,结果烫坏了气道,长不大了。
在潮叔家搭食半年,我们几个男知青合伙煮饭,几个月就散伙了。我过了一段自巳煮饭的苦曰子,没办法只好经常回潮叔家蹭饭,也没留下钱,也没交粮票,越吃脸皮越厚,真觉得是一家人了。
潮叔手把手教会我许多劳作的技能,插秧、割禾、担草、种植等无一不是他指教。有一次他在使田(用牛犁地),我让他教我,他居然就让我牵牛扶犁,而他在一旁对牛大声呵斥,连牛的祖宗都问候到了。他却说这样使牛才听话。而我喊不出口,只有默默扶着犁,让牛且行且歇。心想自已真不是这材料。
有一年双夏,我在田里中暑暈倒,村民说是"大热症",潮叔就上山挖"龙古"煲水给我饮,熬粥侍候我。整整一周病未见起色,又送我去县人民医院留医。我孤独地躺在病床上,想起潮叔对我的好,常常泪湿衣衫。
后来出院,身体太虚弱,回佛山休息,我将潮叔的故事告诉父亲,他亦为之动容。事隔两月,父亲专程到网山感谢潮叔对我的照顾。此事潮叔经常挂在嘴边。
我到井岸工作,他也经常来探我,带点三鸟、荔枝等土产。
八二年,农村的生活开始改善,潮叔却走了,肝癌。我知道那是两毛七的桔水酒害了他。但细细想来,那个年头,不喝酒又有什么人生乐趣呢。
<br></h3> <h3>
陈永树:
一次遗憾的抢救 </h3><h3> 斗门五山的雷暴真不是用来吓人的,若你经历必定刻骨铭心毕生难忘。
夏曰一个平常的下午,阳光猛烈。三队社员在三益围尾的禾田除草。这里除草的姿势很特别,双膝跪地支撑前行,双手除草,手指勾着泥土为禾苗松土,顺手将草搓成团埋入土中。效率颇高,只是双膝跪得酸痛。正劳作间,忽沉闷的雷声响起,震得人双腿发软,雷声中夹着闪光。想到雷暴的可怕,队长赶忙叫收工。大家连脚上的泥也顾不得洗,赶快往村里跑。
我与吕云芳结伴而行,他是广医的大学生,在我们队锻炼,我们相处得很好,有时聊得也投机。刚入村,就听到有人边跑边喊"救人啊,劈到人啦"。
没容多想,吕云芳和我直奔老禾坑,那里有人在劳动,估计出事就在那里。果然,跑进草棚,只见德怀躺在地上,脸色煞白。吕云芳二话没说,先摸摸鼻息,再按按心区,显然都沒有反应了。解开裤带,只见皮带扣周围的皮肤被烧光了真皮层,颜色焦褐,如禾草燂过的狗肉一般。又挠了挠脚板底,没有反应。吕云芳说试试人工呼吸吧,我压,你吹。
救人的欲望使我顾不得多想,吕云芳压胸,我给德怀嘴对嘴吹气,吹四五次,就按压一次胸,我相信德怀一定会醒过来的。做了二三十分钟,心跳和呼吸都不见恢复,万般无奈,忍痛离去。
路过草棚窗口,一条圆钢竖在那里,应该是在德怀探头看天气时被圆钢引下的雷电击中。一个大好青年,为人忠厚,却遭此厄运,可惜。
那几天,每每想起,肠胃如倒海翻江,也许这反应是正常的,毕竟我不专业,一周后才平复 。尽力了,却挽不回他,遗憾。<br></h3> <h3> 陈永树:</h3><h3><br></h3><h3>送病人</h3><h3> 记得那天收工特别早,刚回到大队部门口,只见大婶对我说自强病了,病得很辛苦。
自强叔也是有故事的人,六十岁那年当选队长,说话虽不利索,可是农事确有一套。平时信心满满,讲口自已六十几岁从未得过病。这回什么击倒了他。
走进自强叔家,只见他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呼吸喘促,好在还清醒。大队医疗室的安仔医生也在,与自强叔的女婿杰汉哥一商量,决定马上送斗门公社卫生院。于是陈作彤、林细莲和我们几个人一起,先找来一部大板车,用禾草、棉胎垫一下,把自强叔扶上板车,前呼后拥,直奔斗门。
斗门公社卫生院也不近,十公里的路走了近两个钟,到医院巳是黄昏。急诊,初定急性肺炎,斗门无收治条件,建议速送县人民医院。来不及喘口气,又奔井岸而去。
记不得是踩单车还是赶上了班车,只记得到井岸已是掌灯时分。急诊、办手续、住院,一路下来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当晚是回不去了,医生介绍我们到县招待所住下,但提醒要持有大队的外出证明。
嗚呼,何来证明!天不绝人,医院傍边是防疫站,我知道在我队锻炼的吕云芳就在站里工作,于是冒昧进入。
值班的是站长杨华灿,得知来意先让我们在办公室休息,说吕云芳去看电影了,很快回来,和杨站长聊起送病人的事,他深表同情,还拿饼干招待我们。出门在外遇贵人,感恩之情几作热泪泉涌。未几,吕云芳也回来了,开出证明又带我们去招待所安顿住下,这时才感到身体累得散了架。
笫二天,杰汉、作彤、细莲和我分骑两部单车从井岸回网山,又是二十公里,记得那天走排山村后的小路,山路弯弯崎岖,就如人生的波折无常。</h3><h3> 十几天后,自强叔出院了,确疗肺脓肿,好在他身体底子好,鬼门关打个圈又回来, 我们都很欣慰。</h3><h3><br></h3><h3> </h3><h3><br></h3> <h3>陈永树:</h3><h3><br></h3><h3>谷仓守夜
下乡那几年,每到割禾季节右手总要割一下左手,无一幸免。好在每次都割不同的手指,那年双夏正好割到第五只,割禾不成,队里安排我晒谷。一天傍晚,队长突然通知我,晚上去天成围守夜。我问还有谁吗,民兵营长国文说就你一个,还交给我一支三节电池的手电筒,问我怕不怕,我对国文说:鬼我是不信的,但别派民兵半夜吓我。他笑了。这事就定下来,当晚就行动。</h3><h3><br></h3><h3> 吃过晚饭,卷起草蓆枕头,随手执几件衣服就赴任了。同队邱瑞红见我拿东西多,约了另一个女生要送我去天成围。天成围不远,离村两里路,那夜漆黑,有女生同行,总要装点男儿气概,胆也壮了些。
</h3><h3> 天成围谷仓建在飞鹅沙,是那两年村里最象样的建筑,石墙瓦顶,前边是禾塘,几个生产队共用,一来围田收的稻谷不用担回村那么远,二来交粮挑下船也近些。三人到后,一起支好蚊帐铺了床,她们就回去了。
</h3><h3> 夜是那样寂静,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飞鹅沙是坟地,东一个西一个的坟头四处散落。不知是流萤还是磷火,忽明忽暗地闪着暗绿色的光。夜静下来,心也静下来。想到大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心里充满被信任的满足。谷仓放着十几万斤的稻谷,还有花生,空气中充满稻谷的气味,未干透的稻谷也堆放在里边,还在发热。我打着手电筒巡了一周。平安无事,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天巳大亮。
</h3><h3> .白天晒谷,天晴还好,最揪心的是晴雨相间的节奏,刚扒开的稱谷,眼见马山方向飘来团黑云,又赶紧收谷,一天折腾五六次亦平常事。</h3><h3> 双夏农忙,午饭是队里送来的,晚饭却要自已解决,要守夜,沒功夫做饭了,就去三同户潮叔家蹭饭。
</h3><h3> 守夜也有点乐事,晚上会爬上金鸡山,那山不高,有条小溪,半山腰有块石凿出耒石盆,两尺见方,一尺来深,小溪从上方流入,水满后又溢出。泡在石盆中可以舒舒服服洗个澡。抬头望星空,寂静的旷野让人心静如水。这是一天中最享受的时光。
</h3><h3> 双夏结束,守夜的任务完成,我觉得自已胆大了。
<br></h3> <h3>陈永树:</h3><h3> 出禾虫
围(沙)田地区,咸淡水交汇,滋养出不少奇特的物产,禾虫就是其一。
那年农历五月初,正是潮水至大至干的日子。围田里放满了水,禾苗分蘗后都封行了,正准备抽穗扬花。放眼望去,水光中映衬着青翠,真是好看。
傍晚,收工路过五十亩(土名),有人喊:出禾虫啦。我好奇问:禾虫在哪?顺其所指看去,围内水面上真有禾虫游动,稀稀疏疏,时浮时沉。霎时间,我被莫名的兴奋驱使,蹲在基边拿竹帽就捞起来。毕竟游到基边的禾虫很少,索性跳入水中捞了起来。路过的社员见状也跳落水中,用竹參、草帽甚至脱了衣服做工具,各施各法。禾虫再多,也经不起这人海战术,慢慢看到水里的禾虫很少了。
虽然只是几口烟功夫,居然也捞了几十条,我把捞到的禾虫装在兜仔(饭碗)里,大概也有二三両。禾虫在兜仔里蠕动,虽然样子不可爱,但我不怕。禾虫只有两寸长,两边长出很多脚,就象百足(蜈蚣)一样,但色彩鲜艳得多。有些呈淡红色,有些是粉白色,还有些是喑绿色。
围管(放水员)的洽叔告诉我,这是初出的禾虫,再晚些出得更多,只要抽起闸板放水,再装上网,就裝到禾虫了。
拿着这二三両的收获,却不知如何是好。洽叔教我起红锅,放点姜,切些肥猪肉,炒花生,炒下就好。
回厨房看看,没有姜,也没有肥猪肉,酒和花生米想都别想。只能因地制宜了。烧热锅,用块猪油抹一下,锅里有些油光,然后放禾虫,禾虫下锅爆出了白浆,慢慢火炒干水,刚好有个鸡蛋,用鸡蛋炒禾虫,就撒了点盐。虽然没有姜,没有酒,也没有配头。淡黄色的禾虫炒蛋入口有点腥。在那个蛋白质缺乏的年代还能有什么要求呢。只是量太少,三两口就扫光了。<br></h3> <h3>苏国强:</h3><h3>同一屋檐下组建围墙石桌,曾称兄道弟六队知青,大哥欧阳业海,二哥陈校,三哥冯福源,四哥何显发,五哥薛家文,六哥孔方文已离我'而去,[流泪]。七哥是我。还有五队许国强花名长标蛇,网山知青非法越澳者之一,水路一万多米需要两潮涨落才到岸,可以想象他们心里意志是那么强大。真是佩服。<br></h3> <h3>@bigcow (陈校)
请你们几位在加拿大的网山知青也拍个小视频发给我QQ69543474,我再试把它接在视频短片或者照片上。
家文及各位网山知青:大家好!很高兴看到各位欢聚一堂的信息!再过几天我們會飞北京,有一个旅遊西北的机会,时间紧迫的原因,这次不返佛山了,希望明年咱們会有机会見面,我很少使用视频拍攝,选上几张照片可以吗?<br></h3> <h3>邱瑞美:</h3><h3>五十年後看到你們的名字,是既熟悉,又有點遙遠,既有點生疏,又那麽親切,這幾天我和祖源都在看著這些名字,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回憶著各位年少時的模樣,五十年匆匆而過,大家模樣都有點變了,但對网山這個我們流過不少汗水,也為我們能堅毅地面對以后的一切窘境,奠定了良好的基礎的地方,都怀著深厚感情,這一點沒變.
因路途遙遠,這次不能与各位相聚,甚覺可惜,希望能看到你們的大合照,麗華,可以把我們四人的照片合成上去嗎?😝😝<br></h3><h3><br></h3><h3>余健:</h3><h3>@邱瑞美最好是等大合照出来后发给你们,你们仿照站立的农友姿势拍照合影发上来,就可以P上去了。或者是等大合照出来后,再和你们商量一下如何P。总之只要你们愿意加上去,就一定能。<br></h3><h3><br></h3><h3>祖源:</h3><h3>在你們聚會嘅照片中,看見好多農友。回想往事感慨萬千。遠方嘅我祝大家身心康泰。盼望相聚嘅一刻。<br></h3> <h3>刘耿文珍藏的出勤纪录本</h3> <h3>工分手折</h3> <h3>排工牌</h3> <h3>活期存折本</h3> <h3>合作医疗证</h3> <h3>知青屋</h3> <h3>知青屋</h3> <h3>网山知青下乡40周年纪念</h3> <h3>1970年欢送五队青年入伍</h3> <h1><b>谢谢阅读</b></h1><h3><br></h3><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