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忘却的怀念之爷爷鲍文达和他的《十八罗汉长卷》

天立

<h3><br /></h3><h3> 石叟十八罗汉图序</h3><h3> </h3><h3>罗汉,梵文阿罗汉音译之简称。盖佛家声闻乘断尽三界一切见思惑之圣者,小乘修证之最高果位也。释迦牟尼众弟子中,入罗汉者十有六人,后世或增至十八,百零八至五百之数。各地大小佛寺,塑其像以供善男信女顶礼膜拜者比比皆是也。然观诸画史,历代画家以形之乎笔墨丹青者,则鲜所见矣。五代兰溪僧人贯休,善画佛像,其十六罗汉图,胡貌梵相,曲尽其熊,传世之瑰宝也。市郊白露山隐者禅定道人童之风,信佛,更善于画佛,世纪之初三十年代,有罗汉图画册行世,流传东南亚一隅,颇享盛名。洎乎今秋,邑人石叟先生,以其近作水墨罗汉图长卷示余,然则,溯自贯休以迄石叟,吾邑之画罗汉者,凡三復其人矣。虽营造不一,各有千秋,然师承传统,则固一脉之相袭者也。余见而爱之,不忍释手者久之。</h3><h3>卷长五百三十三公分,高三十二点五公分。图中罗汉,或坐或立,或走笔,或诵经,或翘首似有所思,或参禅而入定境者,凡十一八尊,神情各异,布局严谨,分之则各自成幅,合之则浑然一体。一群稚态可掬之小沙弥,嬉戏其间,不仅益增其参差错落之致,抑且情趣横生,令人顿生盎然无尽之感。夫艺事之贵,妙在创新。先生之作,斯之谓欤:至于用笔之圆转流利。设墨之浓淡相宜,更其余事,无庸赘言矣!</h3><h3>先生姓鲍,名文达,字士魁,号石叟也。浙江兰溪石渠村人,中国当代老年书画家,早岁从事图画教学多年,退休后,潜心绘事,益臻妙境。此卷为其七十有六岁所作。因欣然命笔,缀以教语,俾其后来者得知其始末也,云尔。</h3><h3> 公元一千九百九十八年戊寅孟冬月</h3><h3>雙梅书屋主人宁庐陈永源</h3> <h3><br /></h3><h3>附作者自跋</h3><h3>余绘十八罗汉图,初稿既成,展卷观之,单是尊尊佛像殊感板滞。复将偶像为人格,细描人生常态种种,人物生机立俱焉。然而似觉佛佛孤立,互不关连,迭经琢磨,即在各佛间布入三两小僧,致使师徒共处,传禅受艺,师爱徒敬。有所闻者亦有所事者;有所嬉戏者亦有貌恭者,群僧相处于活泼和谐安定极乐之境。通卷观之,方觉图像意气接续,动静趣存,以此出示人前,俱为众所赞赏不已。故特请陈永源先生赐序,并自作跋,以臻完卷耳。 </h3><h3> 岁戊寅冬 浙江石叟鲍文达自跋</h3> <h3>文达画友十八罗汉图长卷观后感</h3><h3> </h3><h3>已卯孟夏 吴子受题</h3><h3>仙佛从来未易描,诸天色相出尘嚣;</h3><h3>今看满卷人情味,方识先生意象超。</h3><h3>已卯仲秋 章眉山题</h3><h3>不须因袭类常伦,别有思才自创新;</h3><h3>并御庄谐成巨卷,梵间无比好风神。</h3><h3>已卯秋月 凌成澜题</h3><h3>低昂动静粲如嗔,信手描来俱逼真;</h3><h3>金奖荣颁非易得,功夫不负有心人。</h3><h3> </h3> <h3>鲍文达和他的《十八罗汉图》</h3><h3> </h3><h3>听说鲍文达先生新近完成了《十八罗汉图》的创作,不由心驰神往,欲一睹为快,深秋的一日,得闲与好友恒斌相邀,前去石渠寻访。</h3><h3>说起鲍文达,在石渠乡无人不晓。解放前,他便是石渠小学教师。解放后,他又先后当过石渠小学的美术教师、校长和石渠初中的教导主任。即便退休在家也不得空闲,帮东家写个对联,给西家画个像什么的,人缘极好。这使得我们的寻访并不费力。经一村童指点,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鲍老的石泉轩。门前有一口泉眼,水清而不知底,边有青石砌之,一只打水吊篮歪在石边,水溢出来,淌了一地。这大约就是石泉轩的由来之处吧。</h3><h3>推开虚掩的门,鲍老从里面应声而出,热情相待。等我们说明来意,鲍老欣然应允。在来之前,我听说其创作《十八罗汉图》费尽心血,故从不轻易出示。不一会,鲍老从里屋捧出一个自制的并说不上精美的长盒子,打开取出一个粗粗的卷轴,然后才慢慢地展开来。鲍老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就好象在取一件古代的瓷器。随着画卷的展开,十八尊罗汉羿羿生辉,栩栩地展现在我们面前。边看边展,绵延不绝,图毕而意未尽。图中罗汉,或坐,或立,或书,或诵,或思,或禅,神态各异,情趣横生,令人久久不忍释卷。</h3><h3>谈起书画创作缘起,鲍老不由侃侃而谈。鲍文达,字士魁,号石叟,他自幼爱好图画。母亲是乡里有名的刺绣能手,所绣之花木虫草栩栩如生,鲍文达幼时极喜观看母亲刺绣。母亲见其喜欢,便手把手地教他。到四五岁时就能把鸡呀、鸭呀画得像模像样了。到了八九岁,便能画一些《三国演义》、《水浒传》中的人物了。十岁那年,石渠村举行龙头会,他在所有的龙灯上都绘了图,有悟空借扇、八戒娶媳等等,村里人见了,叹为观止。其后,他师从东阳的一名画师学习三年,从诗、书、画三方面加强对国画艺术的培养;接着,又随从原兰溪县中的美术教师学习西画三年,并经常临摹一些名家之作,从而使得他的作品既有国画之墨韵,又有油画之笔风,别具一格。后来当了教师,一直致力于教学,而冷落了手中的画笔。一九七九年,鲍老因患白内障而提前退休。手术后视力仍然很差,看书写字时,需戴上1500度的老花镜才行。凭着一股韧劲,鲍老戴着那副沉重的老花镜重新拿起了画笔,一画而不可收拾。鲍老现为市美协会中 、市老年书画研究会名誉理事、中国老年书画研究会会员、世界禅佛书画家协会研究员。其作品先后在兰溪、金华及省内外的大赛中入选并获奖,其传略被载入《中国当代老年书画家大辞典》等书。</h3><h3>不知哪一位哲人说过,画家要想有所成就,必得过古稀之年。鲍老一直以来擅画古典历史人物,到了七十岁那年,他对佛禅画理也有了一定的研究,便萌发了要画《十八罗汉图》的想法。十八罗汉,虽各地的大小佛寺多有塑像,但观画史,却很少有画家画罗汉图的,足见其绘事之难。五代僧人梵相,曲尽其态,不愧为传世之作。近代兰溪画家童之风也曾有罗汉图画册行世,流传于东南亚一带,颇有盛名。鲍老再画罗汉图,能否有所突破,自己也吃不准。腹稿打了一次又一次,终于绘成了第一个初稿,自己展卷观之,一尊尊佛像,显得呆板而无灵韵。几经琢磨,鲍老终于悟出,画面的呆滞在于佛佛孤立,互不关连。于是鲍老将佛像当作人来画,付之以人情姿态,并在各佛之间布入三两个小僧,致使师徒共处,或论禅,或授道,或闲聊,或嬉戏,画面顿时活泼起来,动静结合,意气相承,趣味横生。这一年,鲍老已经七十有七了。</h3><h3>《十八罗汉图》一出,赞者如云。书画家陈永源先生见了,欣然为其作序,说十八尊罗汉&quot;神态各异,布局严谨,分之则各自成幅,合之则浑然一体,一群稚态可掬之小沙弥嬉戏其间,不仅增其参差错落之致,抑且情趣横生。令人顿生盎然无尽之感。夫世事之贵,妙在创新。先生之作,斯之谓欤!&quot;章眉山先生在观此画后写道:&quot;不须因袭类常伦,别有思才自创新,并御庄谐成巨卷,梵间无比好风神。&quot;我想这不也正是鲍老的人生写照吗?!</h3><h3> </h3><h3> 1999年11月19日 刊《兰溪日报》</h3><h3> </h3> <h3>爷爷在绘画</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