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史德高中已经撤校多年了,在那里读书的日子却鲜活如昨,这些都永远印在我的记忆之中。
记得我还在胡王学校上初中时,周末补课,我们上一届的同学从史德高中跑回来逛,他们带来了史德高中的新气象,张嘴“扎势”、闭口“散谝”,就像西学东渐一样,让我觉得史德高中是一所神圣的殿堂。
后来,来这里上学,才对这所学校有了一些直观的印象。印象最深的是,学校东边的猪娃交易市场特别热闹。农历“一四七”逢集,这里便人声鼎沸,吱吱哇哇。有人用一顶破草帽,遮住手谈论价钱,进行交易。一下雨,脏水横流,臭不可闻。班主任老师说:“谁不好好学习,你以后就有可能在这猪娃市上卖猪娃呢。”<br></h3> <h3> 当时门口看门的“朱师”眼睁得跟铜铃一样,哪个同学若是迟到想进门,那是比较困难的。一次,我们的化学老师迟到了,要了钥匙去开门,不小心把钥匙拧断了。朱师指着化学老师的鼻子说道:“我看你就是个粘先生……”我们化学老师当时就躁了,说:“你说我啥都行,就不能说我是个粘先生。你锁子能值多钱?我给你赔。”门进不了,迟到的学生就从西边豁口的土墙上翻进来。这个豁口经过多次修补,还是豁口。最后修补上后,学校一狠心,给上面插满枣刺,甚至抹上粪便,但最后还是一点一点“凹”了下去。<br></h3> <h3> 记得一次刚上课,一个陌生人吊着两个光拳头,蹿到我们讲台上,手舞足蹈地说:“你看!咱学校东边就是猪娃市场,你妈回去问你说啥娃子,今儿个猪娃是啥价,这就是经济学……”同学们一头雾水,弄了半天才明白,这人是我们新来的政治老师,正在给我们上课呢。下一节课,教我们数学的张老师来上课,黑板上的字还没擦。张老师气愤地说:“你们这些娃,给黑板上胡画啥呢嘛,你看你写的这字些,哼……”张老师气得“哼”个不停,有同学搭腔说:“黑板上的字是我们政治老师写的。”张老师仔细一看,就再没出声。张老师讲完数学课的内容,在黑板上写了半黑板蝌蚪型的文字,我们一个都不认识。老师有些骄傲地宣布:“我原来是教俄语的。”
高三时,一次上语文课,老师一脸严肃地讲“死鸡”、“死鸡”的,搞得同学们很是纳闷儿,最后才明白,原来老师说的是《史记》。后边他又讲课,把“公主”说成“公猪”,这位蔺老师的口音很是幽默。<br></h3> <h3> 等到开饭时,每个同学去开水房接一碗开水,泡上蒸馍。几个人就地围成一圈,把咸菜瓶瓶拧开,你吃我的咸菜,我尝你的绿辣子。学校门口也有卖豆腐脑的,5毛钱一碗。学校灶上也卖汤面片,吃的人不是太多。有同学左手一个蒸馍,右手一个油坨坨,蒸馍就油坨坨,吃得格外香甜。
晚上有部分男同学睡在教室,等熄灯后。几个课桌合在一起,铺上被褥,就准备睡觉了。趁着天黑,有一个男同学跑到教工厕所去上厕所。看见旁边一个茅坑蹲着一个人。这位同学很有意思,问旁边的人:“你要手纸不?”旁边的人不作声,这位同学又大声说:“我问你要手纸不?”那人终于开腔了,问:“你是哪个班的?”这同学一听是校长的声音,赶紧裤子一提,脚底下抹油,溜之大吉!
第二天早上,有的同学来敲教室门,里边的同学才开始起床。一次,睡在教室的同学,衣服被人从窗户挑了出去,兜里的钱被掏走不说,连好一点儿的皮带也让抽走了。起床提上裤子,先找一截绳子对付着把裤子系好,再开始叠被子摆桌子。<br></h3> <h3> 每星期三下午,上两节课。放学回去取馍。二班的一个女生跟我们班一个男生同村,说让给她把馍捎上。馍捎来了,班上的同学说:“你兜兜里还有包子呢?快叫我尝一个。”大家你一个我一个,一会儿把包子吃完了。等女同学来取馍,一看剩了半兜蒸馍。女同学说:“我妈说她给我捎包子呢,咋没见呢。”男同学脸一黑,吹胡子瞪眼地说:“我咋知道呢?回去问你妈去!给你把馍重腾腾地捎来了,还没落下好。”女同学小声说:“我就问一下么,你歪啥呢?”男同学脸脖子一犟,说:“你不能问。”<br></h3> <h3> 当然,史德高中也有很多知识渊博,素养很高的老师;也培养出了很多学霸,考上了各个名牌大学。如今,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他们从事任何一项工作,那些在史德高中生活的记忆片段,总是弥足珍贵,让人不时回想、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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