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回东丁村

云境禅心

<h3>  “下雨咧,秋凉咧,外头的娃娃"枣"回了!” 祖祖辈辈的东丁老人,唱着这首老歌,抒发着心底永远、不朽的愿望,那是永远无法割舍的期待。</h3> <h3></h3><h3> 老早就听说,关山镇有个“老枣村”,名字叫东丁。到底有多老,反正在我的周围,没人能说得清。据当地人讲,在关山镇,不光东丁村有枣,周围十好几个村都有枣树,只不过没有东丁村名气大。</h3> <h3>  有了枣树,就有了枣趣;有了枣树,就有了打枣人的梦想。打枣的日子,是苦和乐调配出的鸡尾酒。个中的酸甜苦辣,只有打枣人自己才能品得出来。</h3> <h3>  枣,自明朝开始,就有了个“百益红”的好名字。这个美名,恰好诠释了“九益而一损”的全部要义。脆(青)枣可以充饥,红枣可以健体。哪一样都不可过食,否则,就真要受那个“吃撑了”的洋罪了。</h3><h3><br></h3><h3> 枣,还有许多雅称,像“红皱”和“木蜜”之类就很罕见。“红皱”,着眼于枣的外观;“木蜜”,则偏重于口感。所谓“红皱晒瓦檐”,说的恐怕就是新枣晾晒时的宏大场面吧。</h3><h3><br></h3><h3> 或许,此时我们不赶趟儿,枣儿还不尽红、还没有皱的迹象。再过半拉月,试试,那时树上、树下的枣儿都会使劲儿憋、使劲儿愁,绝对都会皱纹满身的。</h3> <h3>  枣的收获,是由树上打下来。打枣的过程是宏大的。此中,难免有夸不尽的富贵畅想,也难免有诉不完的酸甜苦辣,更有打枣人把苦日子过成信心满满的匠心智慧。</h3><h3> 记得奥运那年,趁势走了趟儿天津卫。曾游历了传说中的“枣邨”遗迹。看到了一首富有情趣的《打枣歌》。诗中满满都是哲理、情趣,更有打枣人的匠心智慧。</h3><h3><br></h3><h3> 据说,这首《打枣歌》就是清代康熙年间,有个当地诗人龙震写的:</h3><h3>“打枣打枣需打早,莫待枣色十分红。</h3><h3>枣红十分非不好,只恐里面多生虫。</h3><h3>打枣者一竿在手。劝郎且停打枣竿!</h3><h3>郎打枣子妾张兜,大枣小枣满兜收。</h3><h3>郎欲尝枣向妾讨,妾不开兜涎枉流。”</h3><h3>要知好枣真滋味,甜中要带几分酸。</h3><h3><br></h3><h3> 这首诗初看起来,并没有多高的文采,更不能用威严的格律去评说,可它满满都是大实话。它能流传至今,足以说明这一点。</h3><h3><br></h3><h3>“打枣打枣需打早,莫待枣色十分红。</h3><h3>枣红十分非不好,只恐里面多生虫。</h3><h3><br></h3><h3>这四句,就是一个善意的提醒。</h3><h3><br></h3><h3>男人都是“二杆子”。常常出于贪活儿,或者由着性子,干起活了不管不顾,心中一直萦绕这一个心思:干、干、干,忘了时间,忘了身体的极限,而作为灵醒的媳妇,就会巧妙地讲一个情趣笑话,调节调节节奏,提醒丈夫休息休息,缓解缓解。话语隐晦,非一般酸曲俚语所能比。貌似说一个当场的意思,却也深含着别的暗示,这就看你咋样意会,反正都是男人的向往:</h3><h3><br></h3><h3>“打枣者一竿在手。劝郎且停打枣竿!</h3><h3>郎打枣子妾张兜,大枣小枣满兜收。</h3><h3>郎欲尝枣向妾讨,妾不开兜涎枉流。”</h3><h3><br></h3><h3>得,笑过之后,男人缓过劲儿来,再去奋力打枣,收获了物质,也收获了感情,既尽兴了还不伤人,多好啊!</h3><h3><br></h3><h3>“要知好枣真滋味,甜中要带几分酸。”</h3><h3><br></h3><h3>凡事儿不可做满。满了,就有"月盈则亏",在候着呢。甜不可过,过之则炎。得,酸甜就好,这何尝不是生活的写照么?</h3><h3><br></h3> <h3>  “ 心慈多败儿,仁慈疯长枝。”</h3><h3><br></h3><h3> 打枣,打落了树叶,砸坏了枝······貌似残忍,可对于枣树,可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事。俗语“有枣没枣,也要打三竿子”,那个“打”也就打得不悖情理。北方的老枣树浑身都是刀痕,树干横着一道道刀痕。“多结枣,砍一刀”,老辈传下的经验颇能讲出些道理。刀斫干,竿打梢,枣树呀枣树,就像苦惯了的北方汉子,非得在情势所逼的环境里,才会发出耀眼的光芒。</h3> <h3>  “枣”与“早”同音,于是乡间就出现了许多谐音的风俗,借着送“枣”之形,来行暗示、催促之实。</h3><h3><br></h3><h3>枣进入民间吉语,与栗子花生为伴:早(枣)立子(栗子),还希望花着生,有儿有女。“一把栗子一把枣,来年养个胖宝宝”;“花生花生花着生,早立子来花着生”。</h3><h3><br></h3><h3>“桃三杏四梨五年,枣子当年就还钱”。结果早,枣应了名字的读音。宝坻乡间故事,有位果园老汉为生子而纳妾,娶进门不足十个月便生子,老汉心喜而又不能无疑。去问,接生婆先背“枣子当年”那句农谚,然后开导:“枣子者,早儿也。早养儿,早得济。正月入门,八月养子,恰与枣子春种秋实相符,何疑之有?”</h3><h3></h3><h3></h3><h3><br></h3> <h3>间或看见一树沙果,滴里嘟噜,蛮可爱的。</h3> <h3>至今,还保留着泾惠渠的“管理”习惯。</h3> <h3>  我不是枣农,也没有打枣的阅历,就不去凑打枣的那个热闹。其实,东丁村也有摘枣的情形,远道而来的亲戚、客人来尝尝鲜,就被带进林子,过一把摘枣的瘾。秋分至霜降,那才是打枣的旺季,枣农急于装箱发运或者冬储,打枣晚了,枣会生虫。至于届时还有没有机会领略打枣风采,还处于两可难说。</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