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风雨中

吕续进

                                     一
        男导演潜规则女演员由来已久，上世纪九十年代在长江三峡出口的滨江市歌舞剧团就发生过一起，只是上级主管局为维护属下单位声誉封闭了消息，鲜为人知而已。
        歌舞剧团有一男导演名叫刘艺，年过四十，已婚，精瘦、秃顶、络腮胡，省艺术学院首届恢复高考后导演系毕业生，虽其貌不扬，却颇具艺术才能，入团十年来先后执导了十多部风糜全市的歌剧、舞剧、话剧，是享誉一方的名导。
        歌舞剧团有一女演员名叫甄雅，年近二十，未婚，眉清目秀、肤如凝脂、声若银铃、亭亭玉立，秀外惠中、惊艳动人，来自王昭君故乡，小学毕业就进入市艺术学校，已有五年团龄，不仅天生丽质，而且艺高超群，不仅能歌善舞，而且话剧也演的熠熠生辉。是歌舞剧团的新星台柱，是一方男粉的梦中情人与小伙子追求的目标。

二
        刘艺对甄雅早已垂涎三尺，动了叵测之心。在排练《上海女模特》话剧中，他见缝插针，反复"痛说革命家史"。
        有一次他对甄雅说:"我那个老婆呀，一是懒惰，我洗衣又做饭、当爹又当妈、连她的洗口牙膏都是我给她挤，洗脚水都是我给她倒，可她从来不领情;二是冷漠，她晚上倒床就睡，一点温柔情趣都没有，还鼾声如雷，有时还屁声不断，真恶心;三是粗野，稍有不如意，开口就骂，通爹倒娘，动手就打，我已挨过她好几次重耳光了。"
        他有说有做、声音哽咽的讲述了一只美丽的白天鹅怎样堕落成一只丑小鸭的全过程，并哀叹自己的老婆是泡沫。
        他说:"婚前她是一个美丽的泡沫，婚后她是一个破灭的泡沫，我现在生活在一个痛苦的深渊之中，为了摆脱痛苦，我迟早要与她离婚，远离泡沫，开启新的生活。"
        他企图用此一招唤起甄雅对他的同情与响应，上演一出"美女救英雄"的大戏。可甄雅碍于导与演的上下级工作关系，既未表露测隐之心，也未严正劝阻拒听，倒是在刘艺讲到生动滑稽处实在忍俊不禁，发出了淡淡的笑声，这样，误给刘艺留下了想若非非的回旋空间，他察颜观色后心想，甄雅还是个未婚的女子，对我讲的这些事似懂非懂，只要不拒听就是同情，她发出淡淡的笑声也许就是响应，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窃喜。
        《上海女模特》首演获得巨大成功。甄雅主演的女模特忻丽是一位忠诚事业、追求爱情、热爱生活的新时代女性，她的表演出神入化，特别是她那变化多端的女性时装，在改革开放初期人们强烈追求生活丰富多彩的年代里十分抢眼，宛如一阵浩荡的春风吹进了滨江市少女少妇心中。市二轻局张局长观看后当即找到文化局赵局长要求，愿出重金邀请剧组在全市五区四市三县巡回演出，以引导女性消费升级，让全市街上亮丽起来，促进时装生产与销售。这一消息传出，剧组人员欢心鼓舞。
       在一次巡迴演出结束后，刘艺来到化妆室，声称找甄雅有要事商议，支走了其他女演员，甄雅正沉浸在演出圆满成功的喜悦之中，对刘艺大半夜里的意外出现没有心生疑虑。互道祝贺之后，刘艺开始向小曾描绘"明天会更好"。
        他笑容可掬的对甄雅说:“今天我有一个特大喜讯要告诉你。”
        甄雅好奇的问道:"什么特大喜讯？快说吧。"
        他神密兮兮的说:"我有一个同学在中央电影学院招生办工作，他告诉我今年他们学院有社会定向招生计划，我向他介绍了你的情况，他答应帮忙，只要团里通过我发个书面推荐函过去，十有八九可把你招进去，你很快就要成为一名前途无量的中央电影学院电影表演专业的大学生了哟，你愿不愿意去？"
        上大学这是甄雅梦寐以求的心愿，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分外高兴，当即表态:"太好啦，我愿意去，团里和学院都拜托你多多帮忙哟。"
        甄雅到洗漱间洗漱换装，刘艺在外滔滔不绝的描绘着甄雅未来美好的前景，他提高嗓门喊道:"雅，你将成为中国电影界的一颗耀眼明星，你将成为秦怡、田华、王丹风、王晓棠……"
        甄雅洗漱换装出来，心平气和的对刘艺说:"刘导，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怎么这么兴奋？这么激动？"
        刘艺认为时机已成熟，心中暗自给自已鼓劲，大胆些，勇敢些，说出来，抱住她。成功失败在此一举。他结结巴巴的对甄雅说:"我，我，我为你兴奋，我，我，我为你激动，因为我，我，我一直喜欢你，我要离婚，我要娶你……"并伸开双臂一个箭步冲上去，想抱住甄雅，甄雅没有退让，刘艺以为甄雅已黙许，居然悄悄的闭上了双眼，谁知等待他的不是相拥而吻，却是"啪!啪!啪!啪!"左右开弓四记响亮的耳光。
        刘艺被甄雅突如其来的四记耳光打的一阵恍惚，待醒过神来他又迅速双膝跪地，向甄雅哀求道:"愿谅我，我有罪，别声张，我赔罪……"
        甄雅蔑视的怒目训斥道:"刘艺，你把我当什么了?鸡子还是破鞋？你找错对象了，嘿！以后再胆敢这样，我会对你不客气！"提了包，迳直走出了化妆室。
        过了一段时间，《上海女模特》女主角的一件旗袍裙丢失，服装保管员说甄雅借用给朋友做过样衣，还没还已记不清。王团长把甄雅叫到办公室询问，并告诉她这批服装是文化局赵局长亲自打招呼找上海老字号"丽人祥“服装店老师傅手工制做的，价值不菲，丢失了，赵局长非常重视，下令若有不法行为要严肃处理。甄雅再三强调自己是借用过，但绝对是还了的，王团长还是反复表示，口说无凭，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甄雅写出检查，端正态度，争取主动。在这种无休止的纠缠中，甄雅实在忍无可忍，一气之下，认栽赔款，辞职下海。

三
甄雅辞职后，她为谋生进行了广泛的调研与论证，循着改革开放后人们消费倾向朝着吃讲营养、穿讲漂亮、住讲宽敞、用讲高档、行讲快畅转移，结合自己性别优势，谋划把职业定位在服装行业，并决定到已了解到的福建石狮全国最大的服装生产基地去考察。临行前的头一天晚上，她应好友阿贵之邀在市里著名的丰盛酒楼餐叙。
阿贵宴席没订到单桌包间，只订到一个两桌小厅，客人都到齐后，虽两桌之间互不相识，但邻桌的客人大都看过甄雅演出过的歌舞剧，对她熟知，都友好的向她打招呼，不知她真名实姓的客人直接叫她在《红岩》、《洪湖赤卫队》等剧中主演过的主角，亲切的叫他"江姐"、"韩英"，还有叫她"阿拉上海女模特忻丽"的，气氛十分热烈。
餐叙开始后，因为是安慰、暂别、送行宴，好友中有为甄雅被迫辞职打抱不平的，有依恋不舍叹息的，有叮嘱一路平安的。好友们的真诚与关心使甄雅深受感动。也使邻桌客人大致知道了甄雅当时的状况，为了不影响甄雅他们好友之间交流尽兴，邻桌客人吃完饭打了招呼就散场离开。
邻桌客人刚走，负责甄雅好友这桌的服务员前来告知邻桌的一位先生已把两桌单都买了。阿贵与甄雅追赶出去，外面正刮着大风、下着大雨，只见买单先生撑着雨伞那坚实的背影，他横穿过街，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收伞上车消失在傍晚的风雨之中。甄雅回到巴台问收银员买单先生认不认识？有何特征？收银员告知不认识，国字脸、宽阔胸，数钱时好像看见他左手食指根背上有一条刀痕。
甄雅对阿贵相视一笑说:“国字脸、宽阔胸、左手食指根背上有刀痕，我记住了，还有那风雨中坚实的背影，一位好心人大哥"

                                    四
        甄雅在石狮大开眼界，一个县级市有数百家服装生产企业，以针织与童装为主，一车车原材料源源不断拉进工厂，生产车间现代化程度很高，工人与机器赛跑，从原料到成品不断线，又一车车成品川流不息拉出去，发向全国四面八方。一个重大决策在脑子里形成，做童装批发，小孩身体成长快，服装更新快，销售周转也就快，资金累计盈利也就高。决策形成，她又迅速赶到广州白马批发市场寻找摊位，市场里人山人海，车水马龙，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在市场经营部磨了几天，终于磨到一个档的门店。石狮进货落实了，广州批发门店谈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资金。她又马不停蹄返回石狮与几位老乡会面，请求出谋划策。
        晚上甄雅与几位老乡在楚味佳餐馆餐叙，共商她童装批发业务启动事宜，甄雅报告了她一周工作情况。
        她说:"一切顺利，现在关键是资金缺口2万元，货物周转要3万元，门店押金及预付一年租金要7万元，一共10万元，目前，我手头只有8万元，若回老家筹2万元没问题，主要是时间来不及，批发门店必须3天内付款，不然作自动放弃就给别人了，要恳请各位大帮小凑支持借我了，按市场利率付息，怎么样？"
        老乡们你3千我2千凑了1万2千元，还差8千元，怎么办？正在大家犯难之时，一位不速之客应老乡阿勇临时之邀登门了。
        阿勇把不速之客介绍给各位:"秦老师，石刻艺术家，他是来晋江、福清进石材石料的，是我邀请他过来走走、看看、聚聚的。"
        秦老师与各位一一握手，客气的自我介绍道:"秦重，兴会兴会!多关照！多关照！"
        当秦老师与甄雅握手时目光停顿了瞬间，开口道:"阿拉上海女模特忻丽，又见面了，我可是你的粉丝哟。"
        甄雅想起来了，赶紧回答到:"秦老师好，上次见面在滨江丰盛酒楼，你们那帮朋友真友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寒喧之后阿勇把甄雅启功童装批发还有8千元资金缺口的困难向秦老师讲述了一遍，没等众人开口，秦老师主动表态:“我拿1万元，先周转着吧。”
        甄雅一边听着老乡间的对话，一边仔细端祥着秦老师，国字脸、宽阔胸，没错。就在秦老师从包里拿出1万元现金时，甄雅发现了他左手食指根背上有一条刀痕。基本上可断定，秦老师就是她离开滨江时在丰盛酒楼为她买单的好心人大哥。
餐毕，甄雅正给老乡们逐一出具借条，这时室外刮起了风、下起了雨，秦老师因在晋江石材已办齐，还要连夜赶到百十里外的福清办石料，先告辞了。
甄雅赶到门外喊道:"秦老师，给你借条！"
秦老师回过头答道:"小甄，不用了，钱你先周转着吧，再见！"他撑开雨伞，横穿过街，收伞搭乘一辆出租车，消失在夜色风雨之中。
甄雅又看见了记忆中那个坚实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真是一个大善人、好大哥呀！"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眼眶湿润了。
在回旅社的路上，甄雅向阿勇详细询问了秦老师的情况。
阿勇告诉她说:"秦老师老家在屈原的故乡，是恢复高考后省建材学院首届毕业分回滨江建材厂的大学生？在厂里勤学苦干，是技术革新的能手，在一次实验中手部受伤留下了永久的疤痕，他曾作为技木骨干派往意大利佛罗伦萨进修一年，在那里他被那座雕塑之城的艺术氛围强烈感染，迷上了石刻艺术。后来受福建等石材大省冲击，滨江石材厂垮掉了，他本可调到局机关工作，却把指标让给了一位家庭经济困难的老劳模，自己下海了，专做晋江的石地板经销挣钱，挣的钱大部分又进了福清的石料从艺，这样以商养艺，他要雕刻屈原、王昭君的系列石雕，以弘扬传统文化，为滨江市的文化旅游出力。他呀，一心迷在石刻艺术上，都28了，还是个钻石王老五哟"
听罢阿勇的介绍，甄雅对秦老师肃然起敬，回到旅社，心潮起伏，彻夜未眠。秦老师的形象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五

甄雅的童装生意顺利启动，她给自己制定了一个目标:一年打基础，实现盈利过10万;二年上台阶，实现盈利30万;三年有发展，实现盁利过百万。比起当时万元不算富、十万才起步、百万才算富的社会传语已是跳起摘桃了。 三年时间已过去一半，生意盈利进度已超越时间，她还清了老乡借款，唯独秦老师联系不上还没偿还。

她顾了两个女店员为她值守门店，买了一辆的士头货车接送货，也请了一个小伙子小陈当司机兼秘书。她起早贪黑，奔波于广洲石狮之间，虽忙忙碌碌的，且快快乐乐的。

稍有空闲静下来的时候，她也有一种莫名的惆怅，令她思绪万千，有孤独，有思乡，更多的是想友。他想谁呢？她捋了捋思路，在脑子里排队过电影，在滨江的那些亲人与好友想是想，可不至于让她想的如此心绪紊乱。当她排想到秦老师这位仅有两面之交的男士时，心若鹿撞，砰砰直跳，一位陌生而熟悉、可敬可亲的善良大哥，不！可敬千真万确，可亲还言之过早，应该是可敬可近，近是前提，亲是结果，怎样走近？借债还钱，天经地义，还钱，这是走近的最好理由，她决定尽快走近秦老师，通过走近达到可亲，此事宜早不宜迟，不然别人要是抢先走近，自己就会错过机会。对，想要尽快走近秦老师，这是她最近莫名惆怅的心结，心结解开了，她那扰乱的心房渐渐平静下来。

一段时间，甄雅与老乡们的往来明显频繁多了，在与老乡们畅叙友情的同时，也四处打听着秦老师的消息，可都没有回音。

甄雅拨通了阿勇的电话，阿勇告诉她说:"秦老师对石刻艺术非常执着，一旦创作进入关键环节他会象和尚闭关一样，躲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切断与外界的联系，潜心创作。一旦有了他的消息我会及时告诉你。"

甄雅只好被动的等待。

"吱……吱……吱……"电话铃响了，甄雅一阵欣喜，以为有了秦老师消息。可接起电话却传传来滨江市歌舞剧团王团长的声音:"小甄呀，你好吗？我是老张呀，我，还有纪委李书记，人事部高部长，明天专程到广州来见你，有重要事情和你谈，有时间见面吗？"

"王团长好，有时间，欢迎欢迎，什么重要事情呀？几位大神都动驾了。"甄雅虽然对歌舞剧团处事风格没有好感，但对王团长等个人并无私怨，还是热情的答应了。

"甄雅，是好事情，见面慢慢说，明天见！"王团长说完挂了电话。

第二天，甄雅亲自开车到机场把王团长一行接到广州白天鹅宾馆入住，像接待大客户一样安排了晚宴。

开席之前，王团长一行慎重的与甄雅谈话，王团长先说开场白:"甄雅同志，我们这次来是受文化局赵局长的指示。主要三件事:一是来看看你，并转达赵局长对你的亲切问候;二是前年发生的旗袍裙丢失事件，你是冤枉的，现在真象大白了，是刘艺诬陷的，也想请你说说刘艺为什么要诬陷于你？三是真诚邀请你回团工作。"

李书记宣读了团里撤销刘艺副团长、团纪委对其留党察看一年的决定。

原来甄雅离开歌舞剧团一年多时间，刘艺虽然提拔为副团长，可因潜规则接替甄雅的女主演金花得手，在家与老婆闹的不可开交，他老婆把他盗窃旗袍裙诬陷甄雅的事向团里告发了。

人事部高部长退还了甄雅旗袍裙赔款，把一份复职通知递给了甄雅，通知上载明:甄雅同志复职后补发离职期间所有工资，并上调工资一级。

甄雅一边接过复职通知，一边表态道:"谢谢你们为我澄清了旗袍裙事件的冤情，我手头的生意刚有起色，一时还难以离开，关于复职一事我得考虑考虑，至于刘艺为什么要诬陷我，我真不知道，也许无意中得罪他了，唉，那金花现在怎样？"

张团长接过话题说:"旗袍裙事件当时我过急，让你受委屈了，向你道歉，实在对不起，请你原谅，复职请你尽快回个话，最近市里城市定位为文化旅游城，我们团大有作为，团里急需你这样人才呀，至于金花嘛，人还年轻，路还长，这次批评教育为主，刘艺的处理没有提及金花，提及的主要是旗袍裙事件，性质太恶劣了，这样冷处理是为金花前途着想，也是为团里的声誉着想，希望你理解并保密。"

甄雅回答:“没问题，开席了，大家吃好喝好，开开心心！"

席中张团长说:"团里要排两出大戏，《屈原》、《王昭君》，作为西陵峡口风景区露天游客剧场永久节目。市里已请了民间石刻艺术家秦重为我们布景，他的那屈原、王昭君大型石雕真是雄伟壮观呀，为我们演出环境添光增彩呀。"

听到这里，甄雅喜出望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秦老师的音讯有线索了。她赶紧追问道:"王团长，你说的那位秦老师在哪里？"

王团长好奇的说:"怎么，你认识！他今天已去晋江为我们露天游客剧场采购彩石地板呀！"

甄雅回话:"有过两面之交，随便问问，来，我给领导们敬一杯酒，干杯！"

"干杯！干杯！干杯！"宴席上荡起阵阵欢声笑语。

六

晚宴散后，甄雅送王团长一行回到入住房间，挽留他们在广州、深圳游览观光几天，她拜托老乡阿兵带车全程陪同安排，称生意上有急事要连夜赶往石狮，就此告别失陪，王团长欣然答应。

甄雅辞别王团长一行，和司机小陈驾驶自己的的士头货车向晋江方向驶去。从广州到晋江有800多公里路程，大都是县级公路，路窄、车多、弯急，甄雅与小陈轮换驾驶，小心谨慎，跑了近16小时终于于次日下午4点到达晋江。

根据阿勇提供的线索，甄雅找到秦老师在晋江常住的红旗旅社，服务员告知秦先生刚结帐退房，甄雅又找到长途汽车站，在咨询台询问到从晋江到滨江的长途卧铺车已发车半小时，甄雅和小陈又驾起汽车向滨江方向奔去。

天公作美，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大雨，大约追赶了2个小时，终于发现目标，甄雅驾着车，加足油门，超到大客车前面减速刹车，把大客车截住停下了。

大客车司机打开车窗怒吼道:"干什么呀？不要命了！"

小陈提了一个手提包赶紧下车向大客车司机赔礼道:"师傅对不起，我们是旅社的，捡到一个手提包，车上有位乘客刚离店，他叫秦重，不知是不是他落下的，可否要他下车问一下？"

大客车司机见的士头拦车是拾金不昧，太度转好，回头向乘客喊道:“哪位乘车叫秦重，带着行李快下车，有人找，2分钟时间，过时不候啊！"

秦重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迟疑一下，车上有乘客嚷嚷道:"快下去！快下去！别耽误我们时间。“

秦重无可奈何提着旅行包下车了，风雨中只见一女子站在的士头货车旁，定睛一看，惊奇的说道:“甄雅，是你？什么要事，跟踪追急拦车找我？"

甄雅边迎面走着边大声回答道:“欠你钱，要还你呀，别人是借钱难，我是还钱难，找你找的好苦呀！"

甄雅走到秦重面前，深情的凝望着，顺手把装有现金的手提包揣到秦重左手里。

秦重略带羞涩的说:"你是一个诚信而美丽的女子，我欣赏你！"

甄雅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激情，张开双臂将秦重热烈的拥抱，秦重没有拒绝，双手分别提着的旅行包和手提包落到地上，也伸出双臂与甄雅紧紧拥抱在一起。

小陈前来拾起旅行包、手提包放到车上，并将车开到路边停下，时间已超过两分钟，大客车甩掉了秦重，发动后由慢而快行驶，消失在风雨之中。

附：著名散文家、歌词家甘茂华读后点评

《爱在风雨中》一口气读完，一篇好小说留下深刻印象。边看边想，人物原型好像是写熟知的一位朋友吧？越是这样想，证明这个短篇越是写得逼真动人。刘艺、甄雅、秦重三个主要人物性格各异，故事情节没有大的起伏却有小的波澜，始终吸引读者读下去。而且全篇主旨宣扬了爱情的核心在于高尚的人格和情操，这对当代年轻人是一面明亮的镜子。(甘茂华2018年8月28日夜点评）

秋爽点评：

这篇文章通过甄雅和秦重的故事，展现了一段跨越困难、坚守诚信和追求真爱的感人经历。文章情节跌宕起伏，人物形象鲜明，情感真挚，给人以深刻的启示和感悟。

首先，文章通过刘艺的不良行为，揭示了社会上存在的一些问题，如权力滥用和道德沦丧。同时，通过甄雅的遭遇，反映了社会对个体的不公和对真相的忽视。这些问题的暴露，使得文章具有了一定的现实意义和批判性。

其次，甄雅的坚韧不拔和自强不息展现了新时代女性的独立和自主。面对不公和困境，她没有选择妥协或放弃，而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开创了新的事业，实现了自我价值。这种积极向上的精神，对于读者具有很大的鼓舞作用。

再次，秦重的形象塑造得非常成功。他不仅在艺术上有着深厚的造诣，而且在道德上也有着高尚的追求。他对甄雅的帮助，体现了他的善良和无私，这种品质在当今社会中显得尤为珍贵。

最后，文章通过甄雅和秦重的相遇和相知，展现了真挚爱情的力量。他们之间的感情超越了物质利益，建立在相互尊重和理解的基础上。这种纯洁的爱情观念，对于现代社会中的人际关系有着积极的引导作用。

总体来说，这篇文章通过精彩的故事情节和深刻的主题思想，传递了正义、诚信和爱情的价值，对于读者来说是一次心灵的洗礼和情感的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