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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怀念一一谨以此文祭奠父亲逝世三周年
父亲是天—宽广!父亲是地—厚重!父爱如山—静穆!父爱似海—雄浑!
难忘父爱,难报父恩。自古人有悲欢离合,却无法割舍这份浓浓的思念之情,尤其是即将到来的2018年农历七月十九是父亲的祭日。2015年9月1日农历七月十九19时28分,当我赶到特庸大坝口的时候,噩耗传来,父亲离我们而去了,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无法驾车,只能跪对新洋港呐喊……我的父亲性情内敛、言辞和善、慈眉善目的音容笑貌,深深地镌刻我的心中,父亲生前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我的眼前,让我记忆犹新。在这哀思的日子里,在这静得出奇的夜晚,我毫无一点睡意,很想写点什么来纪念他。可每次提笔眼睛就湿润了、模糊了,心情难以平静,不忍触碰到属于父亲的那块领地。多次执笔都无法行文。但今天是父亲去世三周年即将到来的祭日,有太多的感慨弥漫心间,太多的铭记需要描述,我必须提笔感怀父亲。
父亲的生活画面太多太多,思来想去就说说对我影响最大,并改变我一生命运,引导我走上从军路吧。
1982年那个时候还没有”打工“一说,对我们农村孩子来讲,就业机会非常少,初中毕业后大都回家务农,我自己对未来非常迷茫和彷徨,不甘心把自己的前程定位在偏僻落后的农村,但一时又找不到明确的奋斗目标。刚考上高一的我,学费住校费虽经父亲七拼八凑的,还是不够,父亲让我先报名上学,一个月后的一个周末放假回来,父亲说想送我去当兵,在部队大熔炉里摔打磨炼。1982年冬季征兵开始后,父亲鼓励我响应国家号召报名参军。经过兴桥乡医院体检和层层政审,我符合参军的资格条件,就是年龄小一岁,应征是十八岁,哪时户籍制度还不完善,父亲就找征兵办,虚报了一岁,光荣的批准入伍。在我离家临行的前几天,父亲领着我骑着自行车行驶了几百里的路走亲访友,向亲朋好友作临行道别,其实哪时自卫还击战还在进行中,在临行前几次发现父亲都在悄悄地流泪……
1982年11月1日,新兵集结的那一天,父亲领着我逐个向亲友、邻居、大队干部一一告别。他们的叮嘱,搅得我心里五味杂陈,泪水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我一边哽咽一边应答;父亲却有说有笑地一边安慰着我,一边与亲友邻居打招呼。大队干部敲锣打鼓的把我送到公社(乡镇)新兵集合地点距离家里有十几里路,没有公路,全是乡间小路。父亲骑着自行车载着胸前大红花的我,一路上和我不停地交谈,谈的是关于家里未来的生活安排、我到部队后注意的事情、他自己的工作情况等等,将近1个小时,我们到达目的地。四面八方送兵的人流汇集在这里,现场很热闹。新兵在公社(乡镇)集中好后,统一乘车去县城,县征兵办把我们交给接兵部队后,他要和我辞别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远离家乡,远离父母,心里不免胆怯和担忧。在父亲拉着我的手叮嘱告别的一瞬间,我的心一揪,意识到就要离别养育我的家乡和生养我的父母亲了,今后要全靠自己独自打拼,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父亲也是眼含热泪,寒风中听着“再见吧妈妈”我的父亲不停向我招手,好像在说“别难过”“好男儿志在四方”。父子离别是痛苦的,哪个儿子不是父母亲的心头肉?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我知道,我难过,泪水流在脸上,父亲怕我难过,泪水却流在心里。我小时候常记得父母亲说:“儿想父母一阵子,父母思儿一辈子”。送我们的轮船从射阳县城轮船码头慢慢驶离,父亲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从未出过远门的我,当轮船行驶到长江之上,看到江南连绵不断的青山时,就感觉父亲就是那座最高的山,到镇江后换乘闷罐火车一路南下,到杭州转乘绿皮火车经过三天的旅途颠簸,平安到达祖国的南疆—福建前线某部。一到部队,放下行李,我就扒在床板上给父亲写信报平安。之后我经常给父母亲写信,每周至少写一封。那个年代,书信是我与家人沟通联系的唯一工具,真有“家书抵万金”的感觉。刚当兵那段时间,成天盼着家信,见了通讯员就要问有没有我的信。收到一封家信就收获一份喜悦;寄出一封家信就发出一线希望。在新兵连星期天休息通常就是写家信,父亲收到我的信不管多忙也是及时让我哥代笔(父亲虽不识字,但是唯一连续三届当过县人大代表的)给我回信,嘱咐我不要想家,在部队好好干。家信内容详细,读起来就如同听他们拉家常,能全面了解家庭情况。家里的每一封来信我都仔细阅读并妥善保存。新兵训练还没结束,我被选调到部队农场支农,到农场后的生活比在家还辛苦,洗面盆当粪盆,只要有空闲时间就自学自己带来的书藉准备考军校,入伍第二年,连队推荐我考军校,考上了就可以上学提干。我把这个消息写信告诉父亲,他鼓励我认真复习,抓住这个难得的机遇。那次考试对我来说,的确是一场个人前途命运的大决战,考上的结果是提干,当时,我心里对考上军校没有把握,但父亲并没有给我施加压力,劝导我正确对待,只要自已刻苦努力了,不留下遗憾就行。我刻苦复习应考,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顺利通过大军区的初考,在等待全军统一考试结果的日子里,我心里焦躁忐忑,寝食难安。等到别人收到录取通知,我方知自己落榜了,心中的失落感,真是无以用言语形容,也没写信回家,一个月后父亲突然出现在部队营区大门口,哪种愧疚感,真是五味杂陈,父亲一字不识,且不说来去路费盘缠,就是从盐城到福建当年要转多少次车、船才能到达啊,父亲影响我走上从军路,踏上从警道,已经过去近四十年了,这件事一直深藏在心里忘不了,在我记忆里留下抹不去的印迹。在我青春岁月里走向从军路上,与父亲引导的那一段人生轨迹分不开,无论相隔多久,回想起来都是暖暖的,无法忘怀!
在父亲的父亲的影响下,我从低迷的情绪中振作,留任军教导大队做教官,为部队培训了大批骨干班长,在驻厦门某部代理排长期间还带领兄弟们冒生命救了三个女娃,得到了当地政府和部队的高度赞扬,上了电视登了报,慰藉了父母乡亲,我的父亲一生饱经风霜,历尽沧桑,为我们辛苦操劳了一辈子,他热爱生活,对生活充满希望和热情。正当他开始安享晚年,其乐融融之时,疾病却悄然来临,父亲因积劳成疾患上了气管炎,肺气肿等疾病,住院多次,我和兄弟们轮流在病床前伺候他,他走的很突然,前一天晚上我还扶他解大便,帮他擦洗下身,他说没事好好的,你回去工作吧!第二天下班后我还打电话,他说:不要惦记,干你的事!这是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永远定格了在2015年9月1日19时28分这个平常的日历上,带着对家人的无限眷念,对生命的无限渴望,对生活的无限向往,静静的离开了我们。临终之际,我没有来得及见他一面,成为永远的遗憾,永远无法弥补的心痛,在此,我要向天堂里的父亲说一声:父爱如山!儿子永远铭记在心!<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