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此声微雨中

明月夜

<h3>  午后微雨。</h3><h3> 这一马平川可还有大坝、水汪的模样?沧海桑田这个词汇总带着些陈旧的颜色,总以为是百年当年大坝上,树荫里,空气清爽,地净路平,几户人家环绕着一汪清水,大坝便显得修长挺拔,它后倚青山,依山势而前望,一眼可以望到庄前马路,甚至南湖,因而利于乘凉。夏日闲暇,人们围了又散,散了再聚,靠山吃山,因土地贫瘠而家家贫寒,靠水吃水却靠老天赏赐,水库夏涝春旱。</h3><h3> 这个水汪记载着旧时旧事,如今水干地平,大坝不复,岁月一点一滴消逝。貌似停车场的造型,填平的却是一汪清水、几行枣树、多块青石。记得东侧错落的石缝里正懋懋地生长着蕨类和青苔。</h3><h3> </h3><h3> </h3> <h3>  向东望,应该是东山稍高在南,小庐山偏小在北。因人类过度索取,小庐山终于淹没在风尘中,东山也伤痕累累苟延残喘。</h3><h3> 故乡的庐山,再不会生长着桃树、杏树、赖子树,再也不会捧出甘甜的泉水款待我们。</h3><h3> 故乡的东山,它在我的眼中曾经巍峨傲立,它和鏊子山、吴家庙子山、大山前山保持着同一造型,努力昂起头,亘古未变,深情地望向西南方。还好,山势依然。</h3><h3> </h3> <h3>听说,除了田地,&quot;北庄&quot;也被购买了。也就是说,不久这里被夷为平地。现在熟悉的院落还在,却只余下三户人家居住。各个院落曾是谁家?寻找一下。</h3> <h3>80年代的建设风格。出厦、花砖,想当初,始建成,曾引来邻里羡慕的目光。谁拨弄时光,斑驳了墙壁?如今人去屋空,跌落一地叹息。</h3> <h3>这院子是老奶奶家的吗?一个蹒跚的婆婆顿上心头,只是面孔在脑海里模糊混沌。曾被热情对待过,因父母的情份。一个门楼,一段岁月,片片记忆,抹抹温情。</h3> <h3>想象着曾经的热闹。脑海里悄然复原了一条街的模样:家家户户,少年居多。二虎哥离这里很近,还有年龄相仿的叔叔姑姑-他们辈分高。主要还是兴苍老爷爷,家风淳朴,蔚然成风,四邻祥和。一条街一个姓一家人,还记得穿过这条街的仰慕。</h3> <h3>断壁残垣,一地枯叶,堆了一层又一层。沧海桑田变迁的是岁月是记忆,也有亲人。</h3> <h3>这条小巷弯曲,后面别有洞天。小块的菜地拥挤地簇在一起,分割着农家的希望。小时候,我哥带着我们一伙姊妹去北山、西山刨地瓜,总是问:今天谁想去浇菜地?第一个应声的总是我。当时也有着小小的得意:我哥故意卖关子,大家都知道我最喜欢干这些刺激的事。浇菜地需要在地头沟沿挖个坑,再把沟里的水一锨一锨的镬上沟沿,聚在坑里,再改沟子,眼看着一股股水汩汩地包绕了萝卜、又包绕了白菜,是无比幸福的事。</h3> <h3>二婶子。只剩这一家人还在北庄上固守,不愿离去。二婶子甚至是有些不聪明的,但她实在是个老实巴交的好人,记忆里总是笑嘻嘻的,让人顿生温暖。</h3> <h3>从前此门中,人面樱花。细雨中,满树樱桃沥淅着点点落寞,忍不住打探主人家的去向,二婶有一落没一落的诉说,徒增了叹息。</h3> <h3>一个门楼,几颗樱桃。年年绚烂的樱桃,明年也许会和门楼一起夷为平地。</h3> <h3>四弟和小侄子。</h3> <h3>这爷俩的快乐,映红了雨中的樱桃。</h3> <h3>两头小猪,很久没见过这么多人了,正惊恐地拥挤在一起。二婶说,这是用纯粮喂养的,已经两年了。</h3> <h3>高兴的二婶和二叔。</h3> <h3>远处的城墙,是风景区的一角,其实是隔膜,阻断了我极力眺望大山水库的视线。</h3> <h3>只有金银花,在雨中静默,陪我望穿云雾,重返家园。</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