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北方，中间是篮蓝的海》前记

美友49442739

《南方，北方，中间是蓝蓝的海》前记
对于中国，南方与北方的划分有两种。理论上，就是以秦岭——淮河为界。这是自然的界限，是人文的界限，也是一个社会经济的界限。而中国人在一般认识和习惯上，则是以长江为分界。而中国南北的国土间，并没有浩瀚相隔的海洋，有的只是江河湖海、山川丘陵的相近相连。世间，天，地，人。只有人，才能感知天与地的辽阔无垠，才会有对错、美丑的跌宕错落。天与地，海之涯，天上会有阴晴圆缺，地下该有高山海洋，人自有喜怒哀乐，更有爱恨情仇。
今年5月间，无意间在网络上看到了一则消息——由中国散文网主办的‘’第五届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的消息，心里略动了一下，因为时间刚好是暑假期间。而承办地，上网浏览了网站，从前四届主办地来看，三次在北京，一次在三亚。年轻时，由于北岛，因为舒婷，也曾在颠覆岁月、年少轻狂中，胡乱过些文字，也了算一个文学青年。世事纷纭间，辗转时空里，已经很多年没有关注过诗歌和散文创作方面发表和比赛之类的事了，对当年对现代诗的癫狂，久已忘怀。最近因为第一本书《与大学生心灵对话》即将被《知识产权出版社》推出上市，又因为在这本书稿6年的写作历程中，久感而悟几何，以发心意寥寥。又再准备下一新书《大学心雨话青春》的写作，所以也只是偶感而发一两篇散文，荒疏了，荒疏了。不过手头正好有两篇过稿，不妨一试。
6月得到了回复，邀请函、通知一束递及在手，打开，居然一等奖。略喜后思忖一时，还是决定去参加颁奖礼。毕竟，由于大学毕业后在机械企业从事技术和销售工作时，跑过大半个中国，只有青海、西藏和新疆未及身至。恰巧这次颁奖礼地点定在青海西宁，因此有兴趣一去，也想通过活动认识一些朋友，体会一下旅程之行，岂不乐哉。还想带着二孙女一同前往，也能其乐融融。可还有一大事在心，不能忘怀，我最爱的、一直带在身边6年多的大孙子，早已决定暑假期间去上海儿童医学中心做心脏瓣膜修复手术。夫人和女儿在孙子放假前，为此跑去上海检查并预约手术已有两次。我实在是割舍不下我的大孙子。但跟夫人和女儿提了一嘴，她们竟然十分支持我去参加这次活动，都说我这个外公带二个孙子很累，有机会去放松放松，她们支持。只是女儿担心我一个人带着孙女，可能会有羁绊，不方便，也照顾不周，因此否决了我带二孙女的要求，让我一人安心前往。只能反复强调，大孙子手术期间有什么事，马上打电话给我，我马上赶到上海。
在学校上班放假前，无意间和同事提了一嘴暑假期间可能要去参加这次活动。他马上提示我说：建议我跟工会或教师能力发展中心申请，以公派名义去参加活动。于是利用闲暇，我前往校本部找到熟得不能再熟的工会主席和副主席汇报申请。关系最好的主管此类事的副主席正好不在，而主席（事后副主席打电话来也是）一顿“埋怨训斥”：你小子，在学校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事前要汇报，过后办手续，才能公派外出的道理。白在学校待了那么多年，关系到自己利益的事儿一点都不关心。笑笑一过，没一会儿，副主席打电话来说：下学期开学后，把获奖通知和奖牌等带去给他们看，工会会适当给予一定的奖励，这样处理，行吗？我憨笑着诺诺。
再就是买票了。说真的，过去跑销售时，一年时间有大半年会在全国到处穿梭，对买票上车、未买票直接在车站里换乘补票等一系列过程熟稔在心。而现在外出，都是在女儿筹办一切，自己并未参与。如今是一个人出门，所以也是一种学习。上铁路售票官网注册、购票、打卡和付钱等一套流程经过，开始学习。肯定是我自己并不通晓，也嫌“铁路购票官网”太不通畅，一番折腾，考虑没有直达高铁动车，就先在“携程网”上预购7月11日从南京直达西宁的快车票。虽然时间长点，但一能省钱，二又不急，只要13日报道日当天能到就行。结果等票信息始终是“抢票中”，直到出发的前一天。我决定求教问下我的学生，因为他们是“老铁路”了。结果群里一发，同学们一番热情谏言、出谋划策、悉心指导，我决定马上先定11日马鞍山到南京的高铁票，再定南京到西安的高铁票，最后再连接12日西安到西宁的动车票。同学们一番抢票助力后，一会儿什么都搞定了。学习啊，老兵新传。

出发了，终于上车了。过了长江，就成了北方人。座旁是一对老夫妻，但一眼就能看出，花白老者是退休公务员，而其夫人虽不见银丝，却神态慵懒，即判断身体不佳。不闲问，只与老者攀谈起来。老者年过花甲，离休前是扬州市政府一位处级公务员，他夫人也同为公务员。带孙子已3年多，女儿女婿考虑到爹娘带娃儿辛苦，让他们歇歇，出外旅游散心，娃儿暂交由爷爷奶奶看护。交谈中，老者话匣子被我打开后，也健谈起来。因为其父母就是皖南山区面土背天的农民，家庭贫寒，家里三个儿子却发奋图强，都考上了大学。作为老小的自己通过奋斗改变命运，大学毕业后，被分配至扬州市政府，一步步成长直到离休。在任内认识了扬州美女老婆，组建家庭生儿育女，现在还成为了外公。因为职业关系，除了探讨交流自己工作中的经历和感悟，更深入交流发展中的中国今天的点点滴滴。都对今天中国的发展有较高的评价，尤其是对他，因为退休前是发改委的官员，所以更多的时候比百姓更了解宏观社会发展中的微观掌控细节。一路上，看得出他夫妻两人眼神和动作中饱含的细节是什么？也能体味那一切背后的故事，水果剥皮、盒饭添拨、言语爱怜等无不呈现故事情节。我也在他夫人清醒时尝试逗她一下，故意跟她老公实则是对她说：你夫人家境必定优越，能看上您，变成您夫人，是您的魅力太大、执着太强，在您的家却肯定是夫人做主。看得出这话说出后，老者幸福地笑而不言背后有一点沧桑，而她夫人脸上享受的神情中快速掠过一丝得意。中饭了，老者看到我米饭不够吃，连从自己和夫人的餐盒里把米饭拨给我，并连声说：你多吃，我们吃不了吃不了。因为加了微信，发了几篇我的文字给老者，都是关于我对教育和社会的看法和感想。中饭后，老者郑重地掏出老花镜戴在眼前，细细地读了起来。良久，摘下老花镜，与我真诚畅谈起来。其实今天的寒门学子上大学去改变命运的主义没变，但成本越来越高，道路越来越艰辛。{参见附文}
下午就到了西安，出了站，上网一查，决定就找个离西安高铁站不远的地方安歇。随意选了地跌3站外的行政中心，出了地铁站，手机上网查了一下，决定住在西安市政府对面的一家“如家”快捷酒店。前台小姐一番建议，又花点钱成了“如家”会员。晚饭前出去附近转转，西安真的变了。以前去西安多次，住过很多地方，也玩过很多地方。现在住在这里——西安市未央区凤城八路，一切都井然有序，生机盎然，气温也比我的城市马鞍山要低几度。一番寻找，周围饭店并不多，有也是太正式、太喧闹。因为在内蒙长大，面食一个人总是方便少不了。于是找到不远的商业街修路一侧的一家四川面馆，由于妈妈是重庆人，自然会有一种亲近。随意点了碗面和西红柿蛋汤，一边吃一边观察四周，食客还真不少，或三两进食闲话，或孑然埋头快拨。用四川话跟肥硕的老板娘聊天，得知全家从四川泸州（川南之地）过来已有6年，生意不错，养家糊口一类不多提。

第二天赶往目的地西宁。上了车，刚坐下，一个英俊小伙轻装简行，在一旁行李架上放下自己简单的行李，坐下后，旋即掏出手机、窜动手指。列车启动了，我开始与小伙子交流。我先对他说出了我对他职业的判断，他大学毕业5年左右，应该是正在从事销售工作，而且销售的产品与自己的专业有点关系。小伙子眼露惊异，马上把手机放下开始与我交流。小伙子是江西南昌一所普通大学毕业，工程造价专业。毕业后第一年换了几个工作，现在到苏州一家建筑材料公司从事销售工作，主要负责西北市场，工资收入与销售提成挂钩，收入还不错，这次主要是到西宁及周边县区对工程后续建筑材料业务进行洽谈。我与他谈到了销售工作中我感悟的一些看法，他不断点头，也述说了其中碰到的问题，有些身心俱疲，连女朋友还不知道在哪！江西农村的老家能帮上的忙太少，由于奔波也没有时间专注寻找女朋友，而现在已经27了。我对他说：苏州人文和经济发展环境优越。虽然市内原住民就100多万而已，但其外来人口却已800多万。苏州市是全国管理、发展最为规范的城市之一，产业布局、人才使用等都较为合理，一直是江苏乃至全国最发达、最开放、最有人文底蕴的城市之一。现在上海很多企业也在苏州建立制造基地，很多上海人白天在苏州工作，晚上开车回上海的家。但苏州房价不低，这是对外来创业者的不利之一。昆山市是苏州市所辖的县级市，地处苏州与上海之间，产业布局规范，是全国百强县之首，纺织、轻工、机械、冶金、电子、化工、医药、食品、建材等行业门类齐全。小伙子说他的公司就在昆山。我于是拿出手机给小伙子看了我的老厂长的在昆山的荣星传动公司的一些素材。清华62年毕业的老厂长从马鞍山传动机械厂退休后，到昆山白手起家开办这个公司，现在是昆山十大创业名人之一。厂房面积就近20000平，资产几个亿。我3月18日带着二孙女去昆山拜访23年没有再见面的老厂长，冥冥中，那天正好是老厂长79周岁的生日（华东地区习俗，男性寿辰过虚）。看到老厂长80岁了，白发银丝间仍是伏案忙碌，仍在为自己的追求而忙碌。如今他年已耄耋，已将企业厂房租给了一家激光切割机的生产商，而自己仍未停歇，留下了一栋楼，带领几个年轻人在“清华大学天津高端装备研究院动力传动应用技术研究所机械传动研究室” 的牌子下，继续研究、设计和制定传动联轴器的标准。他在与手下交待工作时，我去了租出去的厂房里，头带安全帽，在车间里仔细看了一个小时。回来再聊时，我说中了老厂长最大的心事，那就是这一切奋斗是他的命，而现在最大的心愿未了。因为两个女儿虽然家境优渥，但并未有意愿、有能力去接他的班。老厂长听完，陷入了沉寂，眼里闪过忧伤。
窗外，山水掠过。斑驳中，摇过红黄，红色是路旁野花，黄色是连片山峦。在我俩交流的过程中，我眼角不时掠过车厢内外，近处不少年轻双眸不时逡巡我们，因为我谈到了很多年轻人成长的感悟，小伙子和我相互加了微信。时间过得很快，列车马上就要到站了，旁边一个年轻的姑娘站起身来，准备整理行囊，眼睛却始终转向于我。我当然看得出她想说什么！我马上说：这一路听了我们不少的交流吧，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呢？小姑娘羞涩地说：老师你们聊得真好，我一直在静静地听呢，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怎么加入对话，但确实很有收获。我说：还在上学吧，在哪儿？她说：我正在西安体育学院上学，大四忙上就毕业了。“找到工作了吗”，“是的已经在西安找到了工作”。看了一下她的打扮和身材，“我猜一下你所学的专业啊，是不是学健美操或者艺术体操的？”脸上满是惊异：是啊，老师，我是学健美操的，你怎么知道的？笑而不答，多说一句：要注意不断提高啊！“老师，我记住您的话了，谢谢您“列车进站，几个人相互道别，各奔东西。
因为下车前上百度地图查过活动主办地黄河路2号——青海省委党校所在位置。出了站打车直奔目的地，并与司机交流西宁的风土人情。眼帘间，道路笔直井然，整个城市却似山坳之中，也看不到繁华喧嚣。司机说：省委党校那边比较偏僻，周围并不是商圈繁华之地。下了车，党校大门已在眼前，清净整洁但绝不堂皇。来到21层大厦的1楼总台，因为今天是12号，明天会议才正式报道，想先住一晚，一问价格每晚已成420，并说旅游旺季价格甚至一天一变。颇为惊异，因为上网查过，平时房价不过200多。还听总台说：刚刚还有一位参会女子前来，也未办理入住，自己出外另寻住处。又因为提前来到，想在其商业繁华中心逛逛。所以有一番百度地图查阅，决定到市中心“大什字”商圈找一家“如家”快捷商务酒店住宿，因为在西安在一家“如家”已经办过酒店连锁卡。出门打车，一个男司机，西宁当地人。因为出了门曾问了一个从大门里出来的小伙子，所以知道方向和大概的价钱，而司机转了一小圈，居然碰到了刚才我才见过的小伙子，而那小伙子是从直路走过来的而已。在车上因为手机没电了，但因为看过那一片有好几家如家连锁，就问了司机“大什字”附近的“如家酒店”的位置，他说他也不清楚。因此到了“大什字”南，我决定下车问问、走走、逛逛。下了车，车费比小伙子跟我说的贵了5元，小case，不算离谱。环顾四周，确是繁华之地，鳞次栉比，也看到不少带着各色头巾来回逛街的回族女子。对面来了一个戴眼镜矮矮的小伙子，上前搭话询问，小伙子非常热情，本地大学毕业又找在本地工作的本地人，拿手机帮我查到了不远的“大什字”东路就有一家，告诉我只要到下一个路口向东转，走个几百米就到。道谢分开后，阳光炙烈，气温高企，但空气透彻，人群如织。找到“如家”，要了个单间，不过240元。不过前台小姐也说了：旅游旺季，一天一价。安顿下来，洗漱安歇一番，自不待言，因为只是下午3点不到。

小憩片刻，夕阳西下，已近黄昏，外出揽景、觅食。谢问街心花园的一位老者，寻路逶迤热闹繁华之处。转得好一处马忠饭店，门楣高大，人声鼎沸，往来穿梭，食客如云。里面更是万象包罗，各色小吃，头巾小帽，摊摆诱人。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留念。人海中，左寻又看，看到一家4、5个年轻回族女子忙碌的摊位，询点了3份不同小吃，又去对面刚刚看好的烧烤摊位要了5个羊肉串串。回过头来，与几个回回女子聊聊家常，了解回回的风俗习惯，她们边忙着，边热情地与我相互闲聊。期间不容易寻得一位，坐下开始闲吃。看看邻座是一家几口，老少三代5人。年轻的妈妈喂着安静的孩子，爸爸也不时插上几嘴，疼爱地给女儿喂上几口。问之下，来自江苏南通，全家为孩子的暑假出游，父母是公司职员。人越来越多，口音皆为外地，不时有人询问这儿有没有人。这时两个老年女子，手上拿着吃食小盘，询问到近前。连忙说旁边这两个座位可能没人，与右面邻座的带着一个小孩的女子商量，女子尚还情愿地将一堆提袋和衣物拾捣出来。两个女子坐下，一个与我对面，一个斜向。而其中一位女子斜向坐下后忙不迭又去取拿。看到对面的老年女子眼光似剑，眼角如刀，皮肤白皙，脸庞清瘦，打扮大方得体，便攀谈开来，她说她们来自宁夏银川。我说：你们一行共有五人，对吗？退休前都是教师，而且您是语文老师，性格刚直，嫉恶如仇，教学水平很好，学生一定很喜欢你，但你与同事却不善交往。而且，去等拿的那位一定是在学校照顾你的大姐，她的性格也恰似大姐，包容你、忍让你很多年，是你的挡火墙，对吗？我说着，她先是目光如电地看着我，慢慢眼眸里开始出现柔和后的惊异，忘记了眼前的美食，直到“大姐”取食后又回到身旁。大姐看到我们聊得开心，询问我们在聊些什么？我又加以演绎，大姐脸色慈祥，笑而不语，眼神儿却斜晲小妹儿。两人不由得问我：您是干什么的，怎么如此锋利。我说：大姐，我们是同行啊!最后说一句啊，你们是五人同行，对不对？但心意各异，大姐是包容天下，而小妹却是不善遮掩，不过同行。小妹脱口而出：我刚才才跟她们几个吵了几嘴，跟她们搞不来，讲不到一块去。听到这儿，放下碗筷，擦擦嘴角，我与两位大姐惜惜作别。
出了门，顺着热闹的街铺逛逛。因为前两天在家门口，碰到一老同事，茶杯里五颜六色，问了一下，说其中有一种叫“绿萝花”，可以清热去火。真好看到一家比较大的门脸，进去一看特产众多，老板娘和伙计们一口东北腔。和老板娘揶揄了几句，全天下都是东北人儿。买了两盒绿萝花20元。贵是肯定的，然而了解聊天就是值了。沿街游走，在一家母女二人的小店停下脚步，因为母亲的口音让我驻足，普通话中夹杂湖南乡音。一问果然湖南老乡，益阳人，到西宁干这行已经10余年。正闲聊间，五个两代人进店，三个大人两男一女，孩子一男一女。听我跟店主说话间，略微年轻一点的女子高兴地说：她和年长一点是姐妹俩，正是我说的湖南湘潭湘乡老乡。他乡遇老乡，还恰好是一个县级市里的，不容易啊!攀谈间，经过介绍，得知那略微谢顶的男子是她的姐夫，广东韶关人，现在这两家都生活在深圳，旁边的女孩是女儿，而男孩则是姐姐姐夫的孩子。由于有孩子蹦跳在旁，除了老乡关于家乡的话儿，我不由得又说了一些关于孩子成长的话题，一下子把三个大人吸引住了，女孩儿也停下蹦跳，细耳倾听起来。并要求我能否加个微信？加完微信后，我说回到旅馆房间，我会发一点我最近写的几篇文字给他们看看。与老板娘约定回家之前会找时间到她店里，买一些她自己已经帮我降价许多的青海特产后，大家挥手告别。

明天，又会是一个艳阳天。今夜，西宁夜色阑珊，静谧安详。无数的人，来来往往，在列车上，在航班上，在天空和大地。一个共同，让我们相聚。

前记，就意味着还有"本记"和"后记"，甚至还会有"侧记"，因为关于我们大家的博雅故事，还没开始昵?您期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