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城之战3：钓到两条大鱼

海生

（护国门，在钓鱼城的8座城门中，规模最大，最具磅礴气势的就是护国门，名列重庆十大标志性景观之一。它位于城南的第二道防线上，系扼守城内外交通的重要孔道。城门洞高3.24米，宽2.45米，进深6.42米，重檐歇山顶式城楼，高7米，上悬“护国门”门匾。）

　　蒙古大汗的使者被杀！这可是结结实实的在蒙哥汗脸上一大耳刮子！这位纵横世界的无敌霸主被激怒了！他留下大将珲塔哈守六盘山、奇尔台布哈守青居山…蒙哥汗亲率所有入蜀的蒙古大军，进攻钓鱼城！
　　为确保一战定蜀川，蒙哥下令前锋纽磷在夔州路造浮桥“夹江为营长数十里，阻舟师不能进”以阻止川外的宋军从水路援助蜀川！
　　钓鱼城保卫战中，震撼世界历史、影响世界历史、永垂世界历史的“上帝折鞭行动”拉开帷幕！

（护国门，城门东西向，右倚峭壁，左临悬崖，门洞前面有近10米的一段，当年是没有路的。钓鱼城军民曾在峭壁上开凿石穴，架梁铺木，施以栈道出入。情况紧急之时，可迅速地将横梁上的木板抽掉，使其通道断绝，相当于我国北方古城的城门吊桥。如今，栈道石穴犹存。钓鱼城保卫战中，宋蒙双方在门前经历了上百次惨烈的战斗，但此门一直未被攻破，不愧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险之地！）

（钓鱼城城墙，宋蒙战争时，为了防止敌军隐匿，城外树木是被砍光的）

1259年2月2日，蒙古军在鸡爪滩渡过渠江，进至石子山扎营，与钓鱼城的东新门相对。初到钓鱼城的蒙哥大汗估计有些头晕：钓鱼城利用断崖做的城墙与地面的角度接近垂直，90度、300多米高…
2月3日，蒙哥亲督诸军战于钓鱼城下，不克。
2月7日，蒙军攻一字城墙，不克。
2月9日，蒙军猛攻镇西门，不克。同日，蒙古东道军史天泽率部也到达钓鱼城参战…

（蒙哥钓鱼城进攻示意图，可以看出，蒙古军围着钓鱼城转着圈进攻。图片来源：《中华遗产》）

　　蒙哥汗坚信暴力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转攻东新门、奇胜门、镇西门小堡等等…绕着钓鱼城转着圈打！蒙古军似乎在山地上也发挥出了骑兵优势，动作大、范围广、飘忽得很…其实很郁闷！因为每个地方他们都啃不动，于是找下一站。下一站依然没处下嘴…钓鱼城“地势险峻，炮矢不可及、梯冲不可接也”。

（一字城墙遗址，俗称横城墙，系钓鱼城城南建设的外城城墙，分东、西两道，分设有小东门、始关门两道险关。照片中为东段城墙，起筑于城南飞檐洞左下侧峭壁，顺山势而下，止于水军码头下游的嘉陵江边，总长400米。残墙平均高约5米，基宽14.3米，外侧陡直，难以登攀；内侧墙身有部分倾斜段，呈阶梯状，可供守城土卒上下。未倒塌的城墙一直延伸入江中，对江面来往船只形成威胁）

　　连续一个多月钓鱼城久攻不下，蒙哥大汗心中恼怒，召诸将开会讨论。
　　蒙古铁骑历来无坚不摧、无敌不克，所以蒙古将领大多自负，会上纷纷主张继续强攻，整个会议基本上就是“屠城、屠城”的论调。只有大将术速忽里建议留下小部分兵力围城，主力继续东下进攻临安。
　　众人皆反对术速忽里的建议。四川的地形是丘陵密布，大部队在四川调动，只能通过水路或者沿着水路行军。而钓鱼城扼守三江，无疑是在大军行进的路上楔入的一颗钉子。不拿下来，大军的兵源给养等等无法保证，如果江南有变，钓鱼城在大军屁股再后面搞点小动作，将是非常头痛的事情。
　　历史上对蒙哥大汗的评价是“刚明雄毅”，看起来好像非常褒奖。但仔细分析，四个字竟是铁板一块，不是一般的“硬”！ 蒙哥汗本就仗着自己兵多将广，一路打过来也是顺风顺水，若是这小小的钓鱼城都打不下来，服“软”了，面子上怎么过得去？
　　会议结束，蒙哥大汗“刚明雄毅”的确定了钓鱼城作战方针：“攻城、屠城”！

（古军营遗址，坐落在钓鱼城中部平缓的山顶上，是南宋晚期钓鱼城守军的驻所。常年住有4600余名南宋将士。它位置适中，道路四通八达，一有军情，无论东西南北皆可迅速出击。在钓鱼城长达36年的抵抗战争中，古军营所起到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

（护国门）

《念奴娇》忆钓鱼城感怀
文 / 文君

兵家险道，有三江固守，浊浪天际。
遥想当年旌鼓烈，万马征鞍鸣唳。
家国情怀，英雄豪气，血染渠江水。
鬼神惊悸，敌营箫管悲泪。

回看历史长河，雄魂无数，可叹谁还记？
忠骨荒蒿无姓氏，皓月青山情寄。
洒酒凝思，回思吾辈，却让功名累。
清心安守，焉能低首求贵？

　　南宋这边，3月13日，吕文德被任命为四川制置使兼荆湖北路安抚使，率军救援蜀地！但由于被蒙军前锋纽磷所造的浮桥阻挡，一直无法进川。
　　从4月3起，持续大雷雨，蒙哥汗下令休整。但吕文德却趁着江水暴涨，猛攻纽磷设在涪州的浮桥！浮桥被冲断、吕文德的千余艘大型战船沿嘉陵江逆流而上，进入重庆！
　　蒙哥汗怒了！钓鱼城必须孤立！如此坚城，再有外援那还了得？他命东道军史天泽出击，死命令：“给我顶住”！史天泽被后世称为元朝的“郭子仪”，名头不是盖的，吕文德舟师被阻，只好退回重庆，与钓鱼城、涪州共成鼎足之势，力保川南。钓鱼城仍然被围的水泄不通！
　　蒙哥汗令史天泽人马驻守外围，重在阻击来援宋军，而自己则亲统大军，以巩昌总帅汪德臣为先锋，继续猛攻钓鱼城。

（护国门内炮台遗址，南宋末期，杀伤力巨大的火炮已经配备战场）

（护国门内城墙遗址）

　　4月22日雨停，蒙军先锋汪德臣悄悄传令，准备夜袭。黄昏时分，天上又下起小雨，到了夜间，竟然越下越大。众将士以为行动必将取消，哪知汪德臣仍传下令来：“二更用饭，三更出发，四更攻城。”有将士不解，问道：“如此大雨，怎样攻城？”汪德臣道：“近来阴雨绵绵二十几天，我军虽从未动作，可宋军恐怕仍是枕戈待旦。今日白天雨停，其必然有所警惕，而晚间又大雨滂沱，且更甚于平时，按照正常思维，今晚宋军防范必疏。今晚不趁机动手，待日后雨住天晴，则偷袭更难矣！”众将闻言，均服其高论，各自去准备不提。
　　为出其不意，汪德臣特地选在地势险恶、最难攀登的马家寨偷袭。以赵重喜、阿龙、剌虎三人打头阵，攀崖先上，汪德臣自率石抹术虎等壁虎军，带上绳索，抬了云梯继进。

（城墙上俯瞰嘉陵江）

　　汪德臣判断的没错，壁虎军一路行到马家寨城墙下，宋军毫无察觉。不过守将王坚早就听说蒙军先锋汪家军里，有徒手攀崖的壁虎军，所以于城墙之上，横铺着细竹栅栏，上系铜铃，既能阻敌上窜，又起报警之用。这个方法把赵重喜等三人搞的是焦头烂耳，所幸宋军疲惫，守城兵士可能是打了瞌睡，竟然未发现警报。三人手脚并用小心攀登，好不容易接近城头。
　　也是天助大宋，突然一道闪电过后，紧接着一个惊天炸雷，震得地动山摇，把那瞌睡的宋军惊醒，接着又是一道长长的闪电，把山上山下照耀得如同白昼。城上宋军惊呼：“崖下有人！蒙军爬城啦！”“当，当，当！”一阵铜锣猛敲。
　　赵重喜见宋军惊觉，乃奋力向上一窜，翻上城头，拔出利刃，冲向宋军。阿龙、剌虎则赶紧收绳拽人。汪德臣口衔利刃，一手持盾，一手扶梯，奋勇攀登。众将士纷纷仿效，或扶梯，或拽绳，鱼贯而上，顿时马家寨上一片混战，宋军危急！

（跑马道，这是钓鱼城军民修筑的贯穿全城的军事交通命脉，遇有军情，守城部队即可通过跑马道迅速到达战斗地点。钓鱼城跑马道遗址总长8.5公里，路面宽3.5米，可供“三马并进，五人并行”。）

（跑马道）

　　王坚此人治军及严，不要说战时，就是平时，不管刮风下雨，严寒酷暑，均亲督将士，持戈守卫，昼夜巡逻，从不懈怠。这时王坚正在内城巡逻，闻听铜锣警报，第一个便从内城冲向马家寨。
　　倾盆大雨，增加了汪家军登城的难度，才上来两三百人。而王坚已经率千余人赶到，牢牢占据了各处要冲。也是汪德臣时运不济，紧要关头，几架云梯连连折断，壁虎军或摔死或跌伤，下面的人再也上不来了（回去后应该把造云梯的人砍了）！汪德臣心知取胜无望，只得打个“唿哨”，招呼人马，顺着绳索溜了下去。
　　这一场血战，双方死伤累累。做为蒙哥汗宿卫的伯颜、斡罗思，以及壁虎军的精英阿龙，均在马家寨混战中丧生。剌虎也在退兵时，被抛下的石块击断双腿，成了废人。龙虎俱损，汪德臣亦身受数伤。宋将段元鉴、杨成在这次恶战中战死。

（飞檐洞，山顶岩石上一道天然缝隙，因上面修筑了城垣，故而形成巨石夹峙，仅能容单人通过的暗道。该洞幽深、隐蔽，依山就势，军事攻防价值极为突出。史料记载：1259年，蒙哥汗御驾亲征钓鱼城。蒙古都总帅、先锋将汪德臣曾率领精锐，乘夜雨初停之时偷袭钓鱼城护国门。守将王坚调兵遣将，出奇兵对偷袭的蒙古军实施两面夹击，取得了胜利。战斗中突然从蒙古军背后发起攻击的宋军，就是由飞檐洞而出的。）

（飞檐洞）

　　王坚经此一袭，更是警惕了许多。即使是风雨交加的夜晚，城头上亦安排松明灯火，要想偷袭，已是万万不能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王坚除了加强防守，竟然还以颜色，趁夜色突然出击，把蒙古军营给劫了！蒙古人恨得牙根痒痒，这时他们应该想起来，1240年，蒙古在丹江造船准备南侵时，曾经被孟珙派部将偷袭，粮草被烧，还毁损战船二千余艘，那位率军偷袭的将领就叫王坚…
　　转眼到了6月，钓鱼城已成鸡肋之势，攻之不得，弃之不甘。自从4月大雨之后，两个月来竟然滴雨未落，重庆一带素有火炉之称，如今晴空万里，赤日炎炎似火烧。数万蒙军齐聚钓鱼城下，本来北兵就是耐寒不耐热，再有不讲个人卫生，饮食不洁，随地大小便。经这火炉一烤，江中水气一蒸，顿时疫痢流行，将士病死或卧床者，十有四五。
　　宋军这里，王坚展开山地游击战，和副将张珏“二人转”，经常神出鬼没出城夜袭，弄得蒙军人心惶惶，士气非常低落。

（飞檐洞洞口有巨石堵塞，但可以攀爬岩石进出，非常隐蔽。钓鱼城保卫战中，宋军多次通过飞檐洞出城对蒙军进行偷袭）

　　这时东、南两路灭宋大军却传来捷报：忽必烈绕道黄陂，饮马长江准备攻取鄂州。万户张柔率本部人马围困襄阳，益都万户李璮发兵江淮，南路兀良合台率兵由云南向北取泸州。
　　伤病未愈的汪德臣此时异想天开，认为王坚应该识些时务了，毕竟上次马家寨偷袭差点就城破身亡。汪德臣拿出足够的诚意，他单人独骑到钓鱼城下，向上喊话“王坚，咱们聊聊…”
　　王坚闻报，连忙来至城头，见果然是汪德臣单人独骑前来，心中大喜，忙暗中吩咐准备炮石，自己虚与委蛇，诱其上当，故意问道：“你就是汪总帅么？我是本城守将王坚，请问汪总帅有何见教？”汪德臣一听有戏，先是一番国内外形势的分析，然后就是天下说客的套话：“自古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王坚故意侧着头，装做听不清楚。汪德臣的身体可能还在发烧，脑袋一热，竟然忘了“擅自靠近钓鱼城者死”这条铁律，催马上前十余步，扬臂高声道：“只要开城….”话音未落，只听得“轰隆”一声响，城上突发一炮。随着滚滚烟雾，飞石如雨，从天而降。汪德臣猝不及防，脑袋、前胸俱被飞石击中。那马也惊得跳将起来，汪德臣被颠翻在地，口吐鲜血。王坚本想开城来擒，那边张云等汪家军将士早已飞马上来，将汪德臣抢回营中，急请医官救治。可怜我们这位汪总帅，因为伤势过重，半夜就死了，年仅三十八岁。
　　蒙哥汗闻知汪德臣去世，极为伤感，扼腕叹息道：“朕失左右手矣！”令汪家军全军举哀，令其长子汪惟正及部将张云等，率兵护送灵柩回巩昌，汪家军群龙无首算是废了。

（虎蹲砲，不同于虎蹲炮，虎蹲炮是火器，类似于现代的迫击炮。而虎蹲砲是人力拉拽式抛石机。使用时70人拽绳，1人定放。投弹约12斤，射程70米。）

（新东门，钓鱼城三面环水，只有东面和陆地相连。所以东门是蒙军的主攻方向，很多战役都是在东门进行的）

　　时间进入7月，江水再次涨潮，吕文德率300艘战船再次突破到了合州，与钓鱼城近在咫尺！蒙哥汗大怒，命史天泽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击败吕文德！史天泽夹江列阵，近3万蒙古军在江面的狭窄河段向南宋水军攻击，吕文德再一次功败垂成！
　　增援部队都能看见了，却无法接近，这对钓鱼城的士气的影响可想而知！蒙哥汗本人，以及更多的蒙古将军们深信“城陷则功在顷刻”，钓鱼城只差临门一脚而已！蒙哥汗决定发动最后一击！
不过在最后一击之前，先要摸摸情况。
　　钓鱼城被围已经半年，断绝外援的情况下，城中应该是弹尽粮绝，别说吃饭吃肉，估计烧肉汤的水都没有……，但是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还是要想办法了解一下城内的状态！
　　蒙哥汗命人在城外不远处筑一高台，上建高楼，楼上再竖一根能供人上下的桅杆，时常派人登上杆顶，观察城中动静，以寻找攻城破敌之机。
　　王坚见蒙军筑台建楼，鸟瞰城中军情，也觉事态严重。目测距离，一般箭石无法击中。乃秘密准备火炮石子，于夜间悄悄将其架上城头，覆盖上木板，旁边摆些桌椅，就如同将士的小憩处。而暗中却时刻瞄准蒙军的高台敌楼，寻找杀敌良机。

（蒙哥台，远处山台就是当年蒙哥汗下令，为了打探城内情报而堆起来的“蒙哥台”）

（新东门正对蒙哥台，如今已成危楼，当年王坚就是在此处目送炮弹飞向蒙哥台。）

　　7月21日，蒙哥汗带了一些亲随护卫来到台下，要亲自爬到杆顶去“打望”一下城内动态。（打望：四川方言，东张西望之意。）。有亲随提醒他注意安全问题，蒙哥汗不以为然：“箭矢不能到此。若说火炮，我军的火炮举世无双，尚且够不着城头，难道宋军的大炮反倒能打到这里？”
　　城上守军见一大帮人来到敌台前，早已飞报王坚。王坚远远望见那一伙人，在高台上指指点点。其中一人，服色与他人不同，且别人常对其点头哈腰，做恭敬卑谦状。王坚急谓炮手道：“那台上一群人中，必有蒙军大头目。抓住时机，赶在爬竿人之前，对其轰击，免得爬竿人发现城上有异，叫大头目逃脱。”
　　炮手撤去遮盖物，装上双倍火药。瞄准后，看住时机猛发一炮。只听得“轰”的一声，正好击在敌楼上。顿时浓烟腾起，碎石纷飞，楼倾杆倒。杆上之人被抛出数丈，恰巧落在蒙哥汗跟前，跌得口吐鲜血，脑浆迸出。蒙哥汗猝然遇险，惊得魂飞天外，赶紧带转马头，在亲随们护卫下，抱头鼠窜而去。
　　金庸的《神雕侠侣》里，杨过随手捡了块石头把蒙哥打落马下…，但没有证据证明钓鱼城上落下的这块石头当场准确命中了蒙哥汗。史书上只是记录准备对钓鱼城“临门一脚”的蒙哥汗病了！事后有人爆料说，那块石头在蒙哥身边坠落，坚硬的石头崩碎，巨大的动能让碎片像子弹那样飞了一会，有几片切入了蒙哥汗的身体。。。。。

（炮台，对准蒙哥汗的炮台，中间方孔就是射击孔）

　　好奇害死猫，蒙哥大汗就这样被钓鱼城“黑了”，不仅如此，还有“补刀”，钓鱼城不顾及社区环境，还在往下扔东西！
　　王坚麾下的副将张珏，命人在水塘里抓了两尾鱼，各重三十斤，另蒸面饼百数，一起用抛石机扔到城下。和鱼、面饼同时呈送到蒙哥汗面前的，还有一封书信：“尔北兵可烹鲜食饼。再守十年，亦不可得也。”啥意思？就是劝蒙哥汗把鱼和饼子做个小鱼锅贴，吃完回家吧！
　　手捧鲜鱼面饼，蒙哥汗灰心丧气。养出大鱼的水塘有多大？出手百张面饼的背后是多少屯粮？一切迹象说明，钓鱼城里的小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人活一口气，支撑人生命的就是心中的信念，当信念轰然倒塌时，生命也就到了尽头！“刚明雄毅”的蒙哥大汗从小就没有接受过挫折教育，看完书信后突然感觉胸口堵得紧，直接晕倒…
　　1259年8月11日，不可一世的世界霸主“上帝之鞭”蒙哥大汗驾崩于钓鱼山下，留下遗言：“日后攻下钓鱼城，当尽屠城中之民。”蒙哥汗可能被钓鱼城的石头打坏了脑子，临死之前还在和石头死磕，只是惦记着钓鱼城，竟然把确立汗位继承人这件大事给忘了…..
　　陪着蒙哥汗一起死的还有一人，就是钓鱼城的缔造者冉璞，史载他“闻蒙军败于钓鱼城，狂欢而卒。”，冉璞活活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