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野菊香

👦 文华

　　初秋的周日，离开喧嚣的城区，避去琐事的纷扰，漫步在山野的小径上，思绪正在无边的漫游，突然感觉今天的小径两旁有些许的异样。是多了很多的光彩？是多了很多的馨香？回目近观，窄道两旁竟然盛开着无数的野菊花。
野菊花朵不过一分镍币大小，密密匝匝，重重叠叠，一地的小菊花，连成了一片金灿灿的海洋。那最原始的生长状态下，野菊花开的正艳。不是刺了眼的炫耀美，就那样柔和的散发着清雅的光辉。
小菊花带着自然的清香，纯净的如金色的阳光，静美的如平静的海洋。不争，不闹，自然而原始，单纯而娇美。
野菊花开的实在，繁繁朵朵相互簇拥着，看上去是如此的团结，如此的和睦。相互来自共同的给养，却相安着一起绽放，毫不攀比谁得谁失，谁荣谁没。被如此一份静美相惜着，不由的俯下身子，好好端详。喜爱时真想随手采摘几束，可实在疼爱了这些花簇，不舍下手。
菊花，花之隐君子者也。它，幽独淡雅，孤高傲世。朱德《赏菊》里写道:“奇花独立树枝头，玉骨冰肌眼底收。且聆和平共处日，愿将菊酒解前仇。”菊花是坚贞高洁之花。它，不象花中皇后月季那般高贵，也没有荷花那样清丽脱俗，但是，它凌霜绽妍，质本高洁，顽强不屈，芳香四溢，牵动了许多文人政客的情思，激起了它们心头最柔软的念想，促使它们由衷地写下了一首首借菊传情，托菊言志的颂歌。

　　古道拐弯处，一阵风儿迎面吹来，野菊花香沁人心脾…
野菊花是孤寂的，自生自灭，它有着强烈的生命力，只要给点阳光就灿烂。它对生存环境没有过多地苛求，山坡上，田埂边，乡村公路两侧，到处都可见它的身影。
喜欢看那些悠然开放的小野菊，想起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抛开世俗的唯一办法，似乎唯有修篱种菊。现实中，很多人不是在追求修篱种菊的境界吗?
小野菊开着，不等它败落，就已经有了归宿。被人们捧在茶杯里，或者入药中，它是珍贵的，不养神便治病。不像它花，供人赏玩，取乐，终究成了俗物。在这浑浊的世俗里，灵魂有多样性，特别是都市里那些游走的灵魂居无定所，它们是否该羡慕这样安静而清澈的灵魂在一方水土中养息?
野菊花不仅有倔强的品格和潇洒豪迈娇美的容光，而且还随时可以牺牲自已的身躯贡献给人们作药为用，为人造福。一服“野菊花汤”足于让人解毒泻火、清肝明目，风热湿毒定可胜任。
是不是在欣赏菊花的同时，采摘花儿回去晒干泡茶，祛火明目，或是用来塞睡觉的枕头，明目醒脑。

　　悠长的古道上，到处都弥漫着野菊花儿的香味，那是淡淡的，清爽的气息。
茫茫的百花丛中，野菊花姿态挺拔，自有不惑无悔的性格和气质。
它不禁锢自己。有花就尽情地开，有香就尽情地放。这一朵迟迟不肯谢去，那一朵挣出半个脸来就开了，从茎顶，从胁下，一下子冒出那么多花骨朵，仿佛一夜之间被风雨唤醒，就一齐把眼睁开，睁得又圆又亮，再也不想闭去。白天盯住太阳，夜晚盯住星星月亮。那份野性，连日月星辰也只能轮番伺候；它把它金子般的本色毫不掩饰地宣泄成河成瀑，又把琥珀色的药香毫无保留地聚散如云如雾。这时，假若你静下心来，你会从袅袅升腾忽聚忽散的浓香里谛听到《金蛇狂舞》的活跃，琵琶古曲《十面埋伏》的壮烈……
它不固守现状。匍匐的枝条看似软弱，却从不攀缘依附。这枝被折去，更多的芽箭立即射出，迅速占领周围的地面，把墨玉般羽状分裂的叶片扩张开来，铺展如苍鹰冀翮，拥护着黄花，风来想凌空而去，云过含不尽想往，活脱是一幅潘天寿饱含金石意味的《鹰瞵图》，从大山巅垂挂到黄河水沿。当霜雪卷藏这轴宏篇巨构，它的宿根却在这片沉重而冷静的土地下酝酿谋划，将屈原“上下求索”的浩歌冻结在心，待时以蹿发。

　　小小的野菊花，它生长在山间、石缝、田野上。它小巧精美、枝叶葱绿、花色金黄艳丽、花味芬芳。它没有正菊花那样豪华富贵，它傲然潇洒不畏风霜而依然豪爽开放。不怕干旱而清新地吐出花香。以自已的毅力，坚强的意志倔壮成长。
今年崖头岭上的几株，明年一定发展成簇；今年篱前坎下的数丛，明年一定繁衍成龙，星散的，要汇集；成块的，要连片。然后，在荒滩野坡，在贫瘠却是自由的土地上，左冲右突，向着四面八方扩张，挺进，步步为营，为营步步。不知是山野滋育了它的野性，还是它的野性诱发了山野的野味野情。
峭壁间的野菊花，石缝里一点儿水分都没有，连泥土也没有，它们怎么能活着呢？再加上太阳的炽烤，这些小野花怎么还能活得如此鲜艳呢？这些无人照料的野花，凭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在石缝中无声无息地生长。面对恶劣的生存环境，不得不用纤弱的根从贫瘠的石缝中奋力地吸收养分，从不抱怨而是默默的成长。
秋日下午的阳光暖暖的晒在岩石上，这些菊花在石缝中傲然屹立，显得那么如此的幽白、如此的迷人。菊花没有像鲜花那样鲜艳，没有下面溪水那么动听，它努力的生存着，用自己的顽强点缀了灰暗的岩石。生命的美丽就在不经意间才流露出来，菊花把生命的激一情张扬到极致。凭着顽强的生命力，舞出不一样的生命美。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
菊花也有季节，它有夏菊、秋菊、冬菊之分。就像人的性格一样，有如夏天一样的阳光；有如秋天一样安静详和的；又有似冬天一样孤傲、冷漠的。
春夏秋冬，花开花落，野菊花就在这样的环境中绽放出花朵，装点着自然，醉美于大地。在悬崖绝壁间，石缝间，野菊花挣脱自然的羁绊，把最伟大的生命注入这些险境中，开出五颜六色的奇迹。石缝间顽强的生命，它具有如此震撼人们心灵的情感力量，它让我们感受到生命的伟大。它不仅装点了荒山秃岭，更向我们揭示了一种别样壮丽的心灵世界，生命的精彩不是一定要举世瞩目，只要自己觉得精彩，就是辉煌壮丽的一生。
　　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宿命，我们不能改变。但我们能在自己的领域寻找创造奇迹的机会。尽管出长环境并不能是由得我们自己掌控，我们不能改变目前的出生，不能改变现在的社会环境。但是我们改变我们的积极性，可以改变我们的心情，让自己的每一天活得开心，活得精彩，活得有意义。
　　野菊花的生命现象告诉我们，生命就是拼搏，通过艰苦的拼搏，终会有属于自己的空间，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田文华，男，甘肃庄浪人，曾就读于南京政治学院新闻系，现供职于某省直机关，业余时间笔耕不辍，自娱自乐，有百余篇小说、散文等在《人民文学》《十月》等报刊发表，部分作品被收编入《读者》《神州魂》等书籍，先后发表新闻作品千余篇，出版书籍2部，多次获各类新闻、文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