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窗前独坐,想着这个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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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  <b>梦境</b></h3><h3> 午后小盹,在窗外的汽车驶过的声音中朦胧醒来,回想刚才有一幅画面感的梦境,田野里有微风,遍地摇弋着是一种桃红色的小花……</h3><h3> 醒来看着窗外,楼群依然矗立,有云升腾,一起忽近忽远,这熟悉的景色,忽然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h3> <h3>  在这之前的某一日,那还是春天,我在我的茶室里闲坐,面前是陈年的普洱,茶汤氤氲,阳光射进来,没有丝毫的杂质,楼下的那棵碧桃,还没有长出新芽,枝杈没有章法的伸展着,一只鸽子落在窗台上,好奇的往屋里张望,我知道这是楼下小卖部那个男人养的一群鸽子里的一只,他还有两条狗,一只是短腿短毛的腊肠,总是大着肚子,每次我都以为它怀孕了,要生狗宝宝了,可是一年后,它总是那个样子。<br></h3> <h3>  他还有一只小的卷毛的狗,我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它好事儿,每次有人走进,它都从地上跳起了,冲人家叫两声,声音不大,也没有谁怕它。养鸽子的男人总是坐在一把椅子上,脚边爬着两只狗,就这样一坐一天,除去他爬到鸽子的窝里,一边吹哨子,一边喂食他的鸽子。</h3><h3> 整个春天就那样过去了……我和老张现在也不去那边喝茶了,到是这边家里的北窗,也有一群鸽子经常盘旋。</h3> <h3>  我知道是楼上一个男人养的。有一次我买东西回来,在电梯里与他相遇,他提着一袋子鸽子的食物,他告诉我他养了一群鸽子。他帮我按电梯说:是20楼吧。我说是,我忘记了他住那层,他却记住了我的层数。</h3><h3> 一场雨后,仿佛挨过了盛夏,今天虽然有些晒,已经没有了闷热。大半年就这样溜走了,时间就像小毛贼一样,惦着脚尖从你身边毫不察觉的走过。我和老张喝茶,偶尔说话,脑子里记起中午的梦境,桃粉色的花是什么花呢?仿佛有记忆在身边游走,察觉时,它们已经遥远……<br></h3> <h3><b>  咒语</b></h3><h3> 我以前写过一篇专门的文字,描述我家的鱼,题目是:夏天的鱼。</h3><h3> 我在文章中说过,鱼是单活双不活,就是养单数,不养双数。去年秋天,家里鱼缸三条鱼,死了一条,我和老张买了两次鱼,两条红的,两条花的,还有剩下的两条,其中一只眼睛瞎了,一共六条,我总觉得那条瞎鱼不会活很长时间,如果它死了,就是五条,符合单数的咒语,就可以持续一段时间。<br></h3> <h3>  但是我想错了,从去年秋天,一直到现在,这六条鱼一直相安无事的在缸里活得好好的,它们相亲相爱,吃了一袋子鱼食,每一条都长大了许多。那条瞎眼睛的鱼,虽然有很多时候是静静地匍匐在缸底一动不动,但仍然活着,吃食的时候还很活跃。我想,那个单活双不活的咒语可能打破了,这六条鱼已经成为一个牢不可破的团体。</h3><h3> 可是,就在前几日,上午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鱼缸里漂浮着一条死鱼,开始我以为是那条瞎鱼,终于挺不过这个闷热的夏天,死去了。可是仔细一看,不是,再捞起来看看,才发现是一条红鱼,可为什么它身体的红色都褪去了呢?它是什么时候生病的?毫无征兆,它就牺牲了。<br></h3> <h3>  我把这条红鱼柔软的身体用白色的纸巾仔细包好,轻轻的放在垃圾桶里,心里有一丝莫名的难过。毕竟它在我们家生活了快一年的时间。我想,它来的时候,我曾预想着失去一条它的同类,遵循那个咒语。</h3><h3><br></h3><h3> 可是我不曾想是这个新来的牺牲了。我不知道它们是否在这个闷热的夏季举行过什么样的决议,必须有一条鱼退出,才可以保证大家安稳度过这个闷热夏天,它们一致同意是那条红鱼吗?还是那条红鱼自报奋勇的牺牲自己?写到这里我心里有些愧疚,我应当像我二姐那样,把那条红鱼拿到楼下埋葬,而不是就这样漫不经心的放在垃圾桶里,它毕竟是为了那五条鱼牺牲的。<br></h3> <h3>  我把这个消息发在家里的微信群里,我说一条红鱼死了,别的鱼毫无悲痛的在鱼缸里游着,我还发了一张它们欢快游弋的照片。我二哥说:鱼的记忆太短,不会悲伤。</h3><h3> 我想,我们也像鱼的记忆就好了,会很快的忘掉一切不愉快的事。</h3><h3><br></h3><h3> 现在就剩下五条鱼了,我仿佛看见那个咒语在鱼缸里窃喜。<br></h3> <h3><b>  躲雨</b></h3><h3> 昨天上午去超市购物,老张给我写了备忘录:面粉、粉丝、三黄鸡、大骨头。后来他又说,大骨头可以不在超市买,去小区市场里那家我们经常买肉的那家去买。</h3><h3> 早晨收拾完了,看着阴沉沉的天,倒是还没有下雨。我想,快去快回,就三样东西,直奔主题就行了。我换好衣服下楼,出门又返回来,拿了一把雨伞,我想如果回来时下雨,我就走回来,把自行车放在哪里。<br></h3> <h3>  下楼有些飘雨丝,特别小,落到脸上凉凉的,很舒适。终于凉快了,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h3><h3> 我来到买鸡肉的专柜,先看鸡爪子,还是那么贵。三黄鸡倒是有促销的,一只鸡20元多一点。我问卖鸡的,这个冰冻的和鲜的有多大区别,卖鸡的说:没有太大区别。我就挑了一只放进车里。她看着我说:你还是买贵的吧,我们这个我保证是鲜的,肉味正。那个我不保证。我买过他们家的鲜三黄鸡,确实不错。我就拿出那只冰冻的,挑了一只鲜的,她给我称了,32元钱,比原来那只贵了10元多。我秉承老张的指示,只买好的,不问价格。<br></h3> <h3>  我又买了海虾,买两斤就26元一斤。还是比较便宜的。然后按照老张写的购物单,买了面粉、粉丝。又捎带买了水果玉米,紫薯等等蔬菜,然后去结账。</h3><h3> 结完账,我走到门口一看,完了,回不去了,下雨了,还很大。人们都聚在门口避雨。我看看天一时半会不会停,我推着东西,来到卖茶的地方,我跟卖茶的女孩说:雨太大,走不了,在你这里喝会儿茶吧。<br></h3> <h3>  我坐下来,桌前已经有两个女人喝茶,看上去50来岁。女孩从消毒柜里拿出一个小茶杯,给我倒了一杯,垫了一个刻着梅花的杯托。茶汤是棕黄的,我问她是什么茶,她说是白茶。我喝了一口,应当是老白茶。不知道她们喝了多少时间几泡了,茶味道不浓了,颜色还可以。我记得有讲究说,如果一席茶中途有新客人加入,不管正在喝的茶泡了几泡,都要更换新茶。</h3><h3> 我想大约女孩觉得我是蹭茶喝的,她没有换茶,也没有换的意思,而且给我倒茶之前,连杯子都没有烫,是她不懂规矩呢?还是她以为我不懂规矩呢?<br></h3> <h3>  旁边两个女人说着话,你一句她一句的传到我的耳朵里。我注意打量了她们两个,我判断她们是同学,不是同事,也不是朋友。</h3><h3> 我的理由,这两个女人从穿着、谈吐、说话的声音,完全不同。挨着我坐的女士留着拖肩的卷发,画了淡妆,穿一件齐膝的连衣裙,质地和款式都很好,而且她还穿着长筒丝袜,我断定她还在上班,没有退休。果然,她说下午还要上班。<br></h3> <h3>  另一个女人一看就是广场舞大妈行列的。一会儿她们两谈起了上学时候的事。穿着得体的女士去洗手间,另一个女人跟我说,我们是小学同学。</h3><h3> 也只有同学,她们才在40多年后,在彼此之间有很多不同的情况之下,坐在一起喝茶。那个大妈系的女人是给她这位小学同学来送她自己做的水晶包子的。<br></h3> <h3>  在她们叙旧的过程中,我看上了店里的两只水晶杯,我一直心仪一对这样的杯子,尤其是喝熟普洱茶的时候,茶倒在里面,仍能看到枣红色茶汤如红酒一般明亮。</h3><h3> 我挑了两个,女孩儿说这是手工制作的,每一个杯子都是有小差别的,她还拿来一只日本制作的,比我选的好很多,价钱也贵很多。那两个女人也参与到我挑杯子。我注意到穿着得体的女士喝水的杯子,是一个手工的,异形的紫砂梅花杯,她说我这只杯子也是在这里买的,好像700元,女孩说780元。我看见大妈系的女人眼睛里的惊讶。<br></h3> <h3>  雨停了,她们走了,我也要回去了,我付了款,女孩把杯子给我包好。我想起了林清玄说过这样一句话:“真正的生活品质,是回到自我,清楚衡量自己的能力与条件,在这有限的条件下追求最好的事物与生活。”</h3><h3> 下雨留客,店内喝茶,我买了两只心仪的小杯子。<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