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你还能说出口,这句情话那么疯

赤道蚂蚁

<h3>一地碎碎的月光,从脚跟蔓延的天亮的时候,我们也结束了那一夜的长吻。拥抱,撒手,再有就是对着那双哭红的眼睛说分手。</h3><h3> 时光将能煮的东西,统统都煨在一口锅里,慢慢烹制出了岁月的吃食。旅行时的孤独、睡觉时的嘈杂;爱时的懵懂、遗忘后的彷徨。再加上每逢过节时候的颓然醒悟,这样的游走,着实不疼也不痒,而我们竟然彼此躲猫猫,足足潜伏了这么久。</h3> <h3>真的不知道,离开我的那个人,现在又去了哪里。过完昨天,我才计算出,我们已有足足366天没有见过了。</h3><h3><br></h3><h3>我无意再次跑进浴室里,却还是望见了镜子里的这个自己:过分疯长的头发,果真被自己遗忘了。连续三天没洗,视觉上的油腻,让人沮丧到了极点,后脑勺的几根绒毛,被衬衣领子戳成了鸟尾巴,惺忪的眼睛里,尽是此刻过分呆滞的光。</h3><h3><br></h3><h3>搁在往日,这些全是最苦恼的事情。而今,唯有蛰伏,才给了我全部的理由,去维持这段用以享受的静止时光。</h3> <h3>已经好多天没有下楼。我拒绝任何理由的出门,这样困在一座房子里,消耗安静罢了。</h3><h3><br></h3><h3>再望一眼镜子的时候,前面的刘海翘起来,再也按不下去,发痒,伸手使劲的挠,满手都是油腻腻的味道。</h3><h3><br></h3><h3>很遗憾,我又将自己活成了一副皮囊。</h3><h3><br></h3> <h3>这些日子,我每天下完班回来,再也静不下心去听一段音乐,爵士,或者蓝调,似是绝迹了一样。没有任何律动的房间里,我就是那个被生活染上了瘟疫的人。</h3><h3><br></h3><h3>失去上一段爱情后,我只好回到了自己的厨房,来亲自喂养这个孤独的自己。油和盐的位置,被我摸熟悉之后,又被迫着走进洗漱间,去怀念那些寄存在此的,原本属于两个人的狂欢。</h3><h3><br></h3><h3>一些丝质纤维和棉麻制品,被漂洗、晾干之后,熨烫的流程,一直都在砧板上僵持着,一如昨夜子时,我再拉不回头的那些倔强。<br></h3> <h3>我开始想念一段爱情,那么近,又那么远。就像一颗水晶球,被我扔出去后,折返回来的,全都是些零零碎碎而又耀眼的光亮。</h3><h3><br></h3><h3>我时常穿着睡衣,躺在阳台上,一躺就是完完整整的一下午,整个人都被晒得又软又绵,具体是否睡着,是否做梦,是否忘记了主要的事情……这些,统统都在黄昏来临的时候,才提醒着自己,去做着那些麻烦的计算。</h3><h3><br></h3><h3>口渴的时候,我下楼去买矿泉水,有时候,我会三桶五桶的把它们搞回来,放在床头的犄角,慢慢去养育余下来的各种松散。而这些最廉价的营养源,却时常勾起那么发黏的记忆,每一个画面,每一次触及,都能被藏匿已久的那些小情绪,轻轻地电了一下。</h3><h3><br></h3> <h3>那时候,我们站在新城一个陌生小摊前,不惜花掉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去和抠门的小老板磨嘴皮子。二十三元一包的核桃夹红枣,我们偏偏想给人家二十元;十块钱一桶的纯净水,我们却执意要付8元的账。</h3><h3><br></h3><h3>我至今都想像不出,是什么样的力量,才驱使了当初的那对恋人,乐此不疲地去做着同一件事情。</h3> <h3>或许,我们仅仅就是太乏味了,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其他更合适的理由。</h3><h3><br></h3><h3>我们时常躲在屋子里,三天都不下楼,饿了吃些零食,渴了就单喝这些冰蓝色的矿泉水。</h3><h3><br></h3><h3>我们整日都窝在被子里,互相斜靠一起,看那些永远都看不完的盗版碟。我想,我对纯净水和韩剧的特殊感情,大抵就是在那段时光里,才被慢慢培养起来的。</h3> <h3>夏天的时候,我们去西塘。秋天到了,我们又去了双廊。旅行的感觉,不是心花怒放的快意,相反却滋生出了那么不堪回首的错误。</h3><h3><br></h3><h3>江南的盛夏,其实一点都不适宜寄存一段爱情。尤其像我们那样的麻烦个体,晴天的时候,我们躲在乌篷船里,插着耳机听王菲的歌,听着听着就生出了倦意;阴天的时候,我们干脆哪儿都不去,就只蜷缩在窄小的客栈里,像在在家里一样,一边打着盹,一边为着那些有所为,而又无所谓的事情,相互争执不休。<br></h3> <h3>结束那场夏天的旅行后,我们之间变得陌生了好多,从不争吵的两个人,动不动就要冷热交替着,进行各种形式的战争。</h3><h3><br></h3><h3>那段苦闷的时间,一点点告诉我们,对于爱与承诺,谁都回不去了,尤其是那个些平平安安的过往。</h3><h3><br></h3><h3>你曾经说过,“等到那天爱不动了,就再折返回去,重新开始”。如今,想起这句情话。我们当初的对白竟然这么疯。</h3> <h3>这是一段生病的爱情。</h3><h3><br></h3><h3>起码在去双廊回来之前的那段时光里,我们都做了那个最倔强的孩子。</h3><h3><br></h3><h3>秋天的时候,彩云之南的机场,我们在一次打闹后,双双选择了背驰而行。</h3><h3><br></h3><h3>我转身回来,而你却只身留在了那个最适宜遗忘的地方。</h3><h3><br></h3> <h3>七夕前夜,我们被灌醉在同一间屋子里,借机发泄出了忍耐已久的疲倦。原来,我们在很久以前,早就成了最不适宜在一起的人。</h3><h3><br></h3><h3>之后,我们抱在一起长吻,吻着吻着,都被折磨哭了。</h3><h3><br></h3><h3>我站在一小块稀散的阴影里,轻声回应了被你抢先说出来那句“再见”。</h3> <h3>有一种类似棉絮那样的东西,被一寸一寸绞碎后,飘飞着,就离开了。</h3><h3><br></h3><h3>那么远,那么久的离开了。<br></h3><h3><br></h3><h3>七夕夜,我们谁都没有获取最稳扎的问候。过完那一夜,我才终于认清自己,原来我的灵魂,一直都这般柔软。</h3> <h3>之后的这一年里,我一直都在祝福那次最从容的转身。</h3><h3><br></h3><h3>一直关注你频繁更新的微博,亏你还能把那句疯狂的情话说出口。又是一年七夕,我终于开始相信,在爱情里,我们都是善良的好人。</h3><h3><br></h3><h3>在这个珍贵的人世,原来所有都平平淡淡,才是最好的馈赠。</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right; "><b><font color="#010101">《知音》漫客(海外版)2018年七夕专稿</font></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