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font color="#39b54a">——我的高中</font></b></h3><h3></h3><h3><br></h3><h3>几位高中同学相约回母校,到了才知道,曾经的高中早已物非人亦非。高中成了初中,校名改了,校门换了,教室、宿舍、食堂、操场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大家到处寻找,寻找与当年脑中记忆吻合的影子,终于找到一棵老树,大家一致认可,当年我们在此读书的时候,这棵树在,它似乎可以为我们作证,证明我们都曾经是这里的学生。于是大家一起在大树下合影留念。或许是这棵树有灵气,尘封的记忆被气息一下子冲开,那曾经走过的足迹,当年的情怀从脑海中一段一段涌动出来。 </h3> <h3>在八十年代,城乡差别大,作为农民的儿子,深知农民的苦楚。那个年代考上中专以上层次的学校,国家对每个学生发生活费和粮票,毕业分配工作。可以说真正读高中的目的就是以此为跳板,跳出农门。而从小失去父亲的我更迫切需要早自立,需要尽快减轻母亲的负担,让吹向母亲白发的秋风缓一缓,刻在母亲面容上的刀子轻一点。 进高中两年前,村里有一位师兄考上了美校,让我知道了跳出农门除普通高考外,还可以走艺术类高考的路。我怀揣着当年许多生活在乡下的人还不知道,可以走艺术高考之路的小秘密,进了高中。当时我已经很清楚了,考艺术类院校既考专业,也要考文化,进高中就是来好好学习文化的。</h3><h3><br></h3><h3> 班主任张老师,教数学,几何课特别讲的好,让我对三维空间得到较深刻的理解。对我以后在绘画专业中对物体结构关系,对透视规律的理解也有帮助。张老师大慨知道我是几代烈士家庭的情况,对我很关照。知道我课余在学习美术后,让我担任宣传委员,让负责办黑板报。我有点语文底子,也练过美术字,发动班里几个爱好文学的同学写点作品,班级黑板报自然还有点模样。 </h3><h3><br></h3><h3>教语文的刘老师,那时很年轻帅气,短袖白衬衫,短头发,神采奕奕。语文课讲的太棒了,至今记得讲《荷塘月色》情景,标准的普通话,抑扬顿挫的声音,把大家从课堂仿佛引到月光下荷塘,田田的荷叶……刘老师教我们几个月的时间,就调走了,留下遗憾,留给我深刻的印象,也打下了我爱好文学伏笔,记得华平等几个爱好文学的同学特别得到刘老师的赏识。</h3><h3><br></h3><h3></h3><h3> 高中的学习是紧张的。进校摸底考试我在10名之外,但我很努力,到期中考试第四名,期末考试第二名。本道是班里一个平时学习不用功的家伙,但我总考不过他。他基础全面,不像我偏科,记忆力也好,脑中也灵活。他总是在考试之前一到两周才努力,但考试成绩总排在我之前。另一个同学朱容兴刚好与他相反,每天下晚自习了,他还是坐在教室里,用打开的书本半罩着蜡烛,不到十二点不回宿舍。但成绩总是排名靠后。秀光对图形敏感,地理成绩最好,国平对年代记忆有方法,历史老师奖励有加……</h3><h3><br></h3><h3>高中的生活是艰苦的。宿舍是上下两层大通铺,两人合伙成一组,分给三尺宽的位置,通常一人出盖的被子,一人出垫的棉絮和床单,那就是两人共有的床。薄膜纸替代玻璃的窗户,在寒风中通宵噗噗的响。我与合伙人互抱对方的脚,才可以睡暖和,才可以睡着,渡过漫长的冬天。高中洗脚水一人一瓢,我们通常是六七人的水打在一个铁桶里,这样水冷得慢。铝盒蒸饭是主食,腌萝卜菜、腌辣椒是菜肴。羡慕城里来的同学可以在老师窗口买馒头,打菜吃。</h3><h3><br></h3> <h3>当时的我们文科班中人才济济。一兵一笔字绝了;秀光初学绘画有灵气;宇航那时便口若悬河;忠民风趣幽默;篮球场,春山英姿飒爽;运动场,文清为班级争光;晚会台上红林舞姿摇曳;国英、肖英、艳明登台吸引众目光……</h3><h3><br></h3><h3></h3><h3>那时班级友谊真诚而深厚,我们在紧张学习之余,喜欢互相去湾子走动。在果城里这个特别的地形里,从铜山口至周港、秦家脑、秦梁栋、徐十一、杨文明、刘仁八、少泉、八角亭、饶明道、畈徐、邹贵卿……;从殷祖、至卢家庄、西凉亭一个个名字熟悉而亲切。</h3><h3><br></h3> <h3>第一学期结束的寒假里,我拼命抓紧时间加强专业训练。 <h3><br></h3><h3>那个年代艺术类学校招生,专业考试都是各个学校自己命题,自己组织考试。那个年代,省内美术院校只有几所。第二学期,我虽然还是在高一,但还是就近报考了本地一所美术类院校。请很长一段时间假,去做准备,参加专业考试后返校,等待考试结果,等待的过程感觉那样的漫长,心情忐忑不安,而又充满着期盼。大约距高考前的两个多月,终于等来了专业合格通知书,凭通知书,我有参加高考的资格。 </h3><h3><br></h3><h3>我要提前我的离开高中班了,和男同学有力地握手和拥抱,向女同学注目,记住一个个靓丽的青春形象。告别了同学们,去和毕业班一起复习文化课,去冲刺高考了。那一年,我高考顺利,提前去了另外的学校。</h3><h3><br></h3><h3>我与大家实际同学不到一年,但大家没有忘记我,总是有不断的联系。毕业后,我去了深圳打拼,后又因故返回内地工作。在通讯远不如今天的时代,渐渐许多人失去了联系,但时光的流逝中还留存丝丝缕缕的羁绊。</h3></h3> <h3>2016年10月,高中班级群建立了,30多年没有见面的同学们似乎回到了青春的年代,在群中重温久别的情谊。班级群组织大聚会,身价数千万的老板的、职场打拼的白领、辛勤耕耘的园丁、在家全职的太太,官员、民众、诗人、画家都来了。30余年过去了,当年的少男少女有了白发,当年稚嫩的面容添上了些许皱纹,但没有做作表情下的笑声真诚,紧紧相拥的手臂有力。</h3><h3><br></h3><h3>班主任张老师,教历史的段老师亲临,都还身体硬朗,分别热情洋溢的讲话,群主宇航口若悬河的致辞让掌声不绝,还有来自金门高粱酒、来自广东惠州的黄酒把聚会推向了高潮,本道带来香烟让男同学们吹出云雾缭绕。</h3><h3><br></h3><h3>从华平那得知,当年的语文老师早已是姑苏晚报的编辑、自己和晓群一直在坚持文学创作,并打算出专著;国英是个大姐大,家里家外一把好手,群里大事小事操心;本杰从磨难中站立起来,用豪气为自己撑出一块天地;开皇的公司快要上市;秀光早已是高校副教授、知名水彩画家,在艺术上硕果累累;文胜是教研组的副组长,领导我们曾经的学校;平波从部队回来,自己打理公司;自胜、学平、胜泉、振华、济辉在仕途磨砺;国平、素云当老师,素云是外语更让我佩服……</h3> <h3>大聚会过去多时了,但小聚会没有断过,春光中,品尝到爱华回乡下亲做的蒿子粑;夏日里去华平农庄采摘枇杷、吃农家菜;秋天里学平相约去四斗粮喝土鸡汤;腊月里收到来自大山里的晓群亲挖的冬笋;我们登上钓鱼岛(当地一家酒店名)豪饮,我们爬上紫光阁(当地一家茶楼名)品茗,去亚马逊(当地一家歌厅名)一展过歌喉,去爬父子山,去游熊家境。班级像一个大家族,谁有好东西总是拿出来分享,谁有什么难事,大家伸出援手拉一把。当然,也有牙齿咬到舌头的时候,那也正常,一笑泯恩仇。大家在群里问好,说天寒保暖,天热解暑,恭祝每个节日的大家平安快乐。一个滑稽的表情,一个搞笑的段子带给大家一天好的心情。有时间,可参与打趣,发言讨论,也可以只是在旁边静静的观看。群里的空间是自由的、氛围是温馨的。当你寂寥的时候,只要走进群里定能感受到丝丝的暖意,让心中那份孤独消亡。</h3><h3><br></h3><h3>现如今,宇航成了龙凤山庄的经理,时常开展了大活动,吸引了滚滚客流,让果城里热火朝天;现如今,秀光成了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在艺术追求的道路上更上一个层次;现如今,华平的专著已经出版,新作不断;现如今,艳明成了旗袍仙子;现如今语文老师已联系上,从苏州寄来近期专著……<br></h3><h3><br></h3><h3>我的高中,已经不存在了,但高中群每天在活跃中。高中时期的情谊在延续,在群里这些人中延续。 </h3> <h3>附说明:本文是我对班级的记忆,写的是我知道的情况,我不知道的可能有许多遗漏,如果哪位同学在意,需要加上,请告诉我!</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