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那些老去的物事

林涛

堆上村，罗溪国家森林公园中的一个小山村。传说是块风水宝地，罗溪"三个半屋场"，堆上即半个屋场，为聚财之地。"罗溪十八子"中，"堆上银子"属其一。

破旧的小木屋后面，一正一横的木楼，即我家老宅子。

木楼挤挤挨挨，屋檐水共一条水沟。

地面多用青石板铺平。这些石板，多为原石头构筑的"银子屋”遗存建材。

我家省柴灶屋，夏季用。蒸酒、打豆腐、煮猪食，以及大型宴庆活动的伙房，都在这里。

我家横屋，又称王楼、仓楼。我们作儿女的离开老家后，横屋停止建设，二楼空空荡荡。

正屋二楼的走廊。儿时的游乐场，"追赶子"通道。

二楼天花板上是捉迷藏的好去处。篾匠师傅，在这里织晒箪。山外的小木楼，达不到这个高度。

老屋的灶房。我的营养基地。

正屋的过道。也曾经是湘黔古道支线穿过堆上院子的干道。记忆中，家门口人流不息。

我家中堂屋。八仙桌是用红豆杉做的。儿时，我在这里排练过革命样板戏。

阳光，灶火，温暖的灶屋。

灌溉面积最多的一条水圳，乡亲们喊大圳。其实，是一条小水沟。暑假里，我们参加扫圳，山沟水跟冰水一样，冷得骨头痛。

竹笕。家乡最便捷的引水设施。

残存的几丘梯田。儿时，我常在这里看鸭、捞蝌蚪……

云上的梯田。

荒芜的梯田里，开着百合花。

夏季，竹鞭生长，出现"马鞭笋"，比冬笋更好吃的美味。

田坎上，茅草疯长。杀草，喂牛，是我们暑假的晨课。

麻羊籽，筷子头大小、暑假间成熟的野果。青色，紫红，乌黑，由生到熟的色彩。儿时的暑假，我们每天挂在树上。老树，她像慈母一样，喂养过我们。

千年枫香树。传说，树上住着洞神。

废弃的村小。我启蒙的地方，那时，是二层的转角木楼，感觉比这个砖屋好很多。

家乡的早晨。

自由来去的野生蜜蜂。住在我家谷仓里。

守护家乡的神山，啸天垅。岩鹰叼了鸡鸭，在我们歇斯底里的呐喊声里，目中无人，飞往山崖上大快朵颐。

门口竹杆上凉晒衣物，彩旗飘飘。

横屋全貌。蓝天碧透。

往昔，唯一与山外连接的石板路。我由此走向山外。如今，公路畅通，石板路湮灭于青草间。

老屋的下午。

黄昏，等待喂食的鸡鸭。右边光滑凹槽，是鹅群的滑道。

太阳送山现彩虹🌈。

我家的柴屋。够宽敞吧？

堂屋里，神龛右上角的老燕子窝。父亲爱护小生命，给燕子窝加装了篾搭子，防土窝坍塌。

木格窗户，加装了木门。这设计，难得一见。

还能防雨的蓑衣。

谷箩。秋收时节当家之物。一担120斤左右。我挑着它爬界时，呲牙咧嘴，老想着要"跳农门"。丨

富桶。五谷丰登谓之富。也就是打谷子用的木桶。纯手工活，没一身力气和技术，打不好谷子。

趴在木楼上的打谷机。半机械化。老父亲曾背负它上坡下岭。父亲老了，它也老了。

篾撮箕。撮谷子器物。

皮箩和捞耙。皮箩装米。捞耙打谷时捞稻渣。

我和老父亲用过的木犁。现在，水田抛荒，我没机会用它了。

杀猪王桶。儿时，唯有年节和遇大事才搬出来。看到它，欢喜满满。

提猪潲用的木桶。老母亲的当家法宝。我们的学费由它运输。

小宝贝用的木火桶。

脚盆，木澡盆。

老油杉树枝加工的脚盆。文物级别。

豆腐王桶。打豆腐专用器具。

水桶。大桶用来挑水。小桶用来提水。

猪食盆。老家的聚宝盆。

茶叶箩。小时候，老妈防止我偷蛋吃。把鸡蛋装茶叶箩里，悬吊在楼枕上。乡下，用茶叶箩比方人矮。称矮子茶叶箩。

蔬菜篮子。老父亲编织的次品，未装提手。

菜篮子。

炕血粑丸子用的竹篮。小篮子用来盛酒盏。

畚箕。这个常见。

石磨。磨豆腐、米粉很管用。

水架，就是脸盆架。

破旧的竹躺椅。昔日，我在其上作过不少清凉梦。

儿童竹椅。

夹小型野兽的铁夹子。不过，野物很聪明，没相当经验，夹不住。

老算盘。老父亲为乡亲们管账管了30多年，分毫不差，是真正的算盘。

9岁那年，我手植的棕树。20多年没割棕了，资源浪费。

盛夏，绿色是老家的主色调。

谁持彩练舞天边？

梦一样的老家。

日出堆上。

我的父亲母亲。

此文编发的第二天：2018年8月8日18点48分，

父亲永远离开了我们！老爸！您永远活在我们

的心里！老家，是您灵魂安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