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心依旧,我的军旅生涯。(三)

草叶集

<h3>四)师医院 &nbsp;&nbsp;&nbsp;&nbsp;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这一年在父亲病故后,我提出申请调离招待所,但上级一直没有批下来。一天睡午睡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父亲推门走进来对我说:“你调动的事去找军务处吧”说完人就不见了。我醒来后想了很久,“是爸爸在提醒我吗”?于是我报着试试看的想法,下午去了军务处,见到了军务处处长,把我的想法向他详细的说了。他很痛快的答应了我研究一下,叫我回去等,没过几天我就接到了调令,调往师医院。 <br></h3> <h3> 名字虽然是一个人的符号,但它承载了父母亲人对儿女的诸多期望和爱护,但当时年青的我确还意识不到这些。赶时髦是每个青春期女孩都有的特性,当时社会流行两个字的名字。我们几个女兵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提起了改名字,于是我和副班长就分别给自己起了两个字的名字。她姓车自己说以后改叫车辕,我改名叫蕊。本来当时是个玩笑话,可我这个人做什么都认真,说到就做到。到了师医院我被分到了一所(门诊所),所长找我谈话时,我和所长说的第一件事就是我要改名。本来以为不是那么好改的,结果出乎意料,所长只是说:“你写个改名报告吧,只要批一下就行”,于是我就写了改名报告,很快就批了下来,此后我的名字就叫*蕊了。我新到的师医院的人,都不知道我以前叫过的名字。 <br></h3> <h3>我新的工作单位是师医院,它坐落在师部大院的西侧是个三层小楼,一楼东边为院部,那时的院长叫李纯恕,还有一个教导员,一个书记员叫小秦。西边南边为一所也就是门诊所,门诊所还下辖有S光室、牙科还有理疗科,家属院卫生所也属于我们所管辖<br></h3> <h3>一楼的北面是药局,药局有两名女兵,一个高个的是小秦,矮个的是小白。一楼再往里是化验室,化验室有三个女兵,一个是长的很漂亮的纪姐,一个是高高瘦瘦的田里,再就是长的像个洋娃娃的小刘凡。刘凡脾气、性格都很好,脸上总带着微笑。<br></h3> <h3>二楼是三所,三所为病房。因为我和三所没什么联系,认识的几个女兵都不太熟,现在想想能记得起来的,有每时都活泼的像百灵鸟似的李军;有整天都忙忙碌碌的黄普红;还有文静老实的孙静;后来又调来一个文静优雅的杨晶...... 三楼的东侧为二所病房,二所我只是记得女兵小左和小魏。我们女兵住在三楼的西侧,有一个大房间还有三个小房间,我被分到西边最里边的小房间,我去的时候开始住4个人后来又分来一个人,我们的床为上下铺。<br></h3> <h3>我们所长姓杨是个四川人说话很快,急起来说话像说外语,我们要靠猜才能全部弄明白。我们门诊所共4名女护士,有老兵乌仁,是个蒙古族人;还有李梅;理疗室另一名护士是鲜族人叫金子;S光室有两名男兵老大哥,一个叫长荣,一个叫岳云(和民族英雄岳飞的儿子同名);牙科是一个叫小丁的男兵。乌仁大姐人很好,对我也好,我在门诊所里是做护士工作,负责临时的打针、换药。<br></h3> <h3>按照部队规定,我们每天早上5点30分起床出操,内容是围着大院跑步,回来后还要清扫担当区的卫生,洗漱、吃早饭,早饭后进入工作区开始一天的工作。在一所我后来还在理疗室工作了两个月,给患者针灸做理疗,那时我对人身上的针灸穴位知道很多,不过毕竟是新手,针灸针的不太好,其实就是拿战士做实验吧。<br></h3> <h3>俗话说“头三脚难踢”,初到师医院的我,因为不熟悉的原因,很少说话。时时感到很孤单,这里没有熟悉的环境,没有要好的战友,不知能在这里度过多久这样孤寂的生活。加之父亲病故的因素,我很少说话。<br></h3> <h3>每天晚上女兵们的房间里经常空荡荡的,常常只有一两个人在。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我和杨晶晚上经常在一起吃她从家里带来的花生,当时除了感到花生非常好吃外,我们在一起的那种亲情时时让我想起。 <br></h3> <h3> 因为我没有在卫训班学习的经历,师里办卫训班时,所里就派我去卫训班学习。卫训班20多个男兵就4个女兵的,我们每天上课还是从解剖开始学。这里还有个插曲,听老兵说我们用的解剖骨头的标本是我们医院以前一个战士的骨头,他叫窦炳文,是个农村兵,以前在老家有老婆,当兵以后就看不上老家的老婆了,用药毒死了她的老婆。案情大白后判了他死刑,枪毙后我们医院把他的尸体包上塑料布先给埋起来,一年后挖出来用锅煮,把骨头上的肉一点一点的刮干净用于我们学习。听了这个故事,我们卫训班的新学员每天看见他的骨头都感到有些瘆人。我们每天学习很累,特别是要背那些骨头、肌肉、神经等名字。我们还到卫校解剖室,看那些用福尔马林丹尔溶液泡的尸体,现场请老师给讲解剖课。 <br></h3> <h3> 卫训班学习回来我就被分到了二所,二所是病房。我们护士几班倒,要值护理班、卫生班、治疗班和夜班。我在二所时间不长,印象最深的是值夜班和卫生班。值夜班很辛苦,当时我们又年轻缺乏睡眠,加之夜班住院的患者没事总找你的麻烦,都是一些没什么大病的患者,一会要药、一会肚子痛、一会脚痛,哎 每天晚上都要折腾几次的。(现在来看他们也是白天睡的多了,晚上睡不着,就找事干呗)<br></h3> <h3>卫生班就很累了,打扫病房还要打扫卫生间,所长要检查的。卫生间的白瓷砖要一块一块的擦的,真的很累。印象中女兵小左非常能干,不怕脏、不怕累、干活还快,一点也不像干部子弟。小左为人还好。到了二所她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br></h3> <h3>女兵们在部队都想学一技之长,有检验、手术室器诫护士、心电图等。我不喜欢护理工作,我姨是做检验工作的 ,从小就对检验工作很感兴趣的,所以就和我姨联系想去她那里学习。我姨帮我联系好了,我就去请示院领导,当时记得非常清楚的是院长说你去学习就不能入党了,自己选择吧。我选择了去学习,这样就离开了师医院。<br></h3> <h3> 回想在师医院的这一段生活,给我留下很深印象的事有三件。一件是去炊事班帮厨。那时,我们女兵按照安排每人一个月去炊事班帮厨,轮到我时去炊事班报道。炊事班长是个四川人,个子很小,和我差不多高吧。人也很好的,不过也很有意思,常常和我开玩笑。用他们四川话说“嘴喳喳地”就是话多的意思。我记得一次轮到我炒菜,我忘了在菜里加味素,那天班长就问我加没加味素,我怕挨说就赶紧说加了,结果他告诉我说,味素盒里不是味素是盐,还用四川话说我“郎个没弄醒活”就是没搞明白就瞎弄的意思。呵呵呵 ,并且笑的很开心。还有一次他拿了张自己的照片,让我们看问我说照的好不好,我说非常好的,他说那还没洗脸那,要不会更好的,我们大家都笑了,四川人很实在的有时像个孩子似的。<br></h3> <h3>部队平时吃饭是分餐的,每到过年过节都要会餐的,都要做很多菜还要喝酒的,特别有过年过节的气氛。 <br></h3> <h3> 另外一件事是我的第一次站岗的经历,在我没到师医院以前,某个夏天医院炊事班两个男兵闹矛盾,指导员就批评了其中一个,结果睡到半夜他拿刀在另一个男兵脸上划了好几刀,还扬言用枪把楼顶上医院的人都扫射喽,后来部队把他送监狱判了刑。某一天我们接到通知说那个人从监狱逃出来了,扬言说要杀了指导员。立刻我们全院进入一级警戒状态,都排班站岗每两个人两个小时,看到人要先问口令,一个小时一换口令。我和我们所的建新姐排在一班,是半夜几点我忘了,我们每人背着一杆很沉的大枪在院子里面来回走。呵呵呵 其实来了我想我们也不会用枪的。晚上站岗感到时间过得很慢,我们就一边走一边听建新姐给我讲她自己的故事。这是我 参军后第一次站岗,也是唯一的一次站岗,现在回忆起来感到很有意思。<br></h3> <h3>第三件事是发生在1979年2月间,当时对越自卫反击战就要打响了,我们师也做了准备。我们每个人都写了请战书,强烈要求上前线,杀敌报国。同志们都做好了出征的准备,并且把不用的行李都寄回家,随时准备上战场。我们医院为了适应需要,开始了战地救护训练,我也像大多数战友一样,非常激动很想去前线参加战斗,每天关注前方情况。可是后来我们师还是没去参战,我感到有些遗憾。 <br></h3> <h3> 可以这么说在师医院一年多,我不是很快乐的,好像做什么也不是很顺利的。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我原来的名字里所包含的几个人的保佑、期望和关爱是帮助我度过今后生活的重要支柱。所以离开师医院的时候我把名字又改回来了。院长叫我把改名报告拿出来,填的表重填就行了,现在在我的档案里没有曾用名。但师院的战友们还记得我那个名字。<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