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空闲修剪文字,为日子剔骨。</b><br></h3> <p class="ql-block"><b> 有时情绪的低落也是一种恰好的自处,不会轻易变得失控,倾诉只会渲染情绪的原色,其实本无事,何必庸人自扰之。我也会偶尔有意让自己处在低谷境地,清理一下垃圾,即使是快乐的日子也一样有尘渣沉下来,经历之后,人会清澈放松,像雨后的定晴,稳稳的干劲十足。</b></p><p class="ql-block"><b> 中午,一场酒宴过后,微有醉意,工作是没法再继续。领导准了假,我沉了心,招摇着一张红红的小脸去了北菜园,沿着一条笔直通向菜地的斜坡路,是菜农方便种菜留出的小径,但是渠水一次一次地冲开条条小沟,本来这个地段要铺水泥路面的,路上一家人没协调好,横加阻拦,于是把大家伙们集资的钱修了另一条村路。地头有两个大垃圾堆,是当初建筑开发商挖出来的废料,经年的大雨冲刷,石块塑料废料裸在外面。附近居民的生活垃圾一篓一篓地装了也倒在路边,时间长了也积了不少,接到上级政府指令,我们动用翻斗车把这些垃圾就地深埋。覆上新土,焕然一新。看着这么大一块空地,我有点不能容忍此地一览无余了。《浮生六记》有说,“点缀风景,小景可以入画,大景可以入神。”这一大段真得细读。铺上一条水泥路,再砌一个大花坛,多好。然后从田中找到几根十几米的老竹片,围上一圈,成篱笆。或许可以裁而造景。树上知了嘶哑着歌喉。我走在树下,拔下一棵棵青草,心有千言万语,要一吐为快。</b></p><p class="ql-block"><b> 梅萨藤说:“不断地使混乱变成有序就是生活,甚至是最简单的家务,比如餐后收拾桌子洗盘子之类。”她也曾写拔草的痛快,最喜这句:“专心致志也是一种祷告。”她说:“我种园子要比写作勤奋,我想这看上去似乎有些不理智,但种园子实际上是在起一种平衡作用,它缓和了心中的焦虑不安,使我保持神志清醒。心明神静才是最好状态。种园子就像写诗一样是不能勉强的,也不是以意志为转移的,意志所能做的,也是惟一能做的就是安排出时间来做它。”看着这满园新翻的土地,一个声音在说:一点一点地做,去乡下找一片闲置地,像“农妇”快乐在田间地头。十年,二十年,建成自己的“世外桃源”。我很喜欢欧式花园或老式建筑的模样,更倾心于梅萨藤笔下的风景,纳尔逊十几年,缅因的海边小屋住到去世,她笔下的很多朋友住在家族建造的百年庄园里,还有家族年青人的经营,而当下的中国乡村,风景全然不同。</b></p><p class="ql-block"><b> 回家的路上突然一场大雨湿透我的衣衫和短发,随后天晴。紧接就开始备晚餐。累了,再一阵细雨飘渺,伴着雷声睡意朦胧,有夕光闪烁在未退去的水面上。起身翻书,读一本关于植物的书。另有一本是我的笔记,这样相关的摘抄,信息的相聚,是闲暇的节省。此书当然远比以前买的各类书籍都引人入胜,对动植物的学术能了解全面,个人感官的表述更灵动,图片也详实,最大的收获在于常见美丽的蝴蝶、蜻蜓与各类花草的辩识。</b></p><p class="ql-block"><b> 更喜欢看雷声闪电如一条银蛇舞动的炫美,电停了,响雷闪电开始。小鸟跳上窗梁,坐在窗上,又飞到树叶下寻求庇护。桌上有书随意翻起,打开充电宝小灯,手抄,“追着七月的速度,是忧郁的热带。”雨泼下来,起身到屋外,园子的竹林旁边,一棵小小的樟树下,两只狗狗临时在躲雨。年长的芭蕉在雨中稳立不动,张扬的枝叶,路口还有两棵抱臂而生的紫槐,如同你我,互相依赖,仍是孤独,向内的自发的孤独,并不入骨的孤独。</b></p><p class="ql-block"><b> 回到书桌,在日记留白处写下“生活”寥寥两字,一撇一捺一笔一划认真完成。此刻,雨停了,心疏空了一个小角,想起你,真好。</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