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font color="#010101">回母校<br>吴明强</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很多年以前,我就有回母校的想法。<br> 大约是毕业后的第五个年头,有学弟学妹到我工作的那所学校实习。母校的领导去看望他们时对我说:“这几年母校有很大的变化,欢迎你回母校看看。”<br> 我的心底里是想回母校看看的。可“母校有很大的变化”这句话,把我的想法给挡了回去。母校有很大的变化,我却还是原来的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除了把自己弄得一身的粉笔灰,没有一点光彩。有时走出校门,也是去找家长寻学生、劝孩子们回校上课。走在乡村的土路上,来来往往的拖拉机一路尘土飞扬,弄得我灰头土脸,暗然失色。<br> 我这个样子怎么能回母校?去给母校抹黑吗?<br> 人虽然不能去母校,心里要回母校的愿望一点没变。只是由于平时的忙碌冲淡了这个愿望。工作初期在一个乡村的小学校任教。那地方没有班车,师资也不全。学校安排什么就做什么。我本是一个数学老师却教过初级中学的物理、地理和英语。就是进城了,也有一段时间教过四个毕业班的数学,同时兼任毕业年级的年级组长。有两年时间,学校扩招,安排我两个高中班的数学教学,每个班都是七、八十人,除此之外还要兼任一个初中毕业班的数学教学。每天忙得团团转,回到家里,除了想睡觉什么也不想做。那时回母校,既没有力气,更没有时间。每年的暑假虽说有一、两个的时间,但这一、两个月除了参加正常的学习之外,都回到老家务农去了。夏天,老家的农活就象父亲的一双手一样,总是没有空闲的时候。</font></h3> <h3> 进城了,距母校近了,回母校的愿望又在心中萦绕。城里干净的马路,整洁宽敞的校园,再也不会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了。穿上新衣服,照看镜子,却发现原本乌黑的头发,这些年好象被那白色的粉笔灰染白了。面对镜子中的自己,一种失望与落寞之感徒然从心中升起。“这样的模样还好意思回母校呣?”我问我自己。
不好意思回母校,又常常坐在车上从母校的大门前经过。远远地、我会看着母校大门顶端的“希望门”三个大字越来越大。车子驶过“希望门”时,我又会不舍的扭过头去,眺望着“希望门”渐渐的远去,一直到从我的视野中消失。
经过的次数多了,想进校门去看看的心情又迫切起来。“和母校近在咫尺,本可以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这句话的意思似曾相识,郁大夫先生在《钓台的春昼》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写的:“因为近在咫尺,以为什么时候要去就可以去”。郁先生是“近二十年来,心里虽每在记着,但脚却没有向这一方面走过”我却是离开母校三十多年了,也没有踏上回母校的路。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知道我要“象个人物”一样回母校的希望是越来越小了。三十多年的教师生活,早也没有了年轻时的方刚锐气。人生渐渐沉静到一种无争无欲的地步。这种无争无欲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屈就,不可能有杨降先生的“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的那种内心的平静。
其实,不象个人物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没有什么建树,这三十多年也没有虚度。到母校去走走还不至于被轰出来吧。
在丹桂飘香的一个星期六下午,我骑着自行车,回到了阔别三十多年的母校,内心有些忐忑。开始我任由自行车在母校的柏油马路上飞奔,但还是只走了大半个校园。现在的母校真的很大,面积少说也有我们那时的十倍以上。各种各样的建筑群,被绿树丛荫环抱。以前母校东南方向一大片低矮的群山不见了,变成了母校现在的新校区。新校区肯定没有我大学时代的影子。我想到老校区去寻找一点当年的记忆。以前读书的教室不见了、食堂不见了、寝室不见了。商店和体育馆都变成了绿化地带。这还能是我的母校吗?我下来推着自行车,翘首眺望,仔细寻找着母校的身影。终于找到了一个——以前的图书馆。<br></h3> <h3> 原来的图书馆现在已经不做图书馆了,改成了“基础课示范实验室”和“公共艺术(教育)研究所”。我撑好单车,从我熟悉的大门走进去。大厅里原来那几排装图书目录的柜子没有了,显得空空荡荡,四周的墙壁上到处留有岁月的斑痕。陈旧的木门,原本漆有棕红色的油漆,那油漆早已失去了当初的色泽,露出光怪斑白的油漆底子。大厅一侧的一个小房子的门开着,写有“传达室”三字的小木牌、静静地挂在门框的门楣上。我以为里面有人,将头往里伸了伸,看不到人。再往里伸一伸,还是看不到人。我将身体全部挪到传达室门口,里面一览无余,一个人影也没有。几样陈旧的摆设,估计请人拿走,还得付点工钱给人家才行。难怪门总是敞开着。我走上二楼的楼梯,想到二楼去看一看,上到楼梯转弯处,看到二楼有焊接的钢筋门,一把发亮的铜锁锁着。我只好退了出来。
这座图书馆在我的大学时代是最气派的建筑,现在落迫得有点心酸。站在大楼前,我突然想到在乡村的土路上,那个尘土飞扬的我。想到这种过时的建筑、不知哪一天被哪个人物看不顺眼了,就会一声令下拆除掉。想到这里,我有点不舍的盯着它多看了两眼。毕竟我的大学时代有很多时光都是在这座图书馆里面渡过的。说不定以后想见它,就想见母校的老师一样难了。外墙的马赛克瓷砖,以前白得发亮,现在是灰暗无光。与母校其它的建筑群相比,有点格格不入<br></h3> <h3> 母校现在的图书馆在原图书馆的斜对面,地基应该是我们大二、大三两栋男生宿舍的地基加中间地带。图书馆馆名由沈鹏先生题写。几扇玻璃大门敞开着,里面有九十度扇形大厅,很宽敞、很气派。好几个刷卡的通道正对着大门,有两个通道的拦板是收进去的,可以来去自如。我没有卡,想进去是不成问题。大门的左侧有一张很大的办公桌,桌子上有一个电脑显示器,还有一层薄薄的飞尘。
大厅里空无一人,我蹑手蹑脚往里面移动着脚步,生怕从里面冒出一个管理员来阻拦我。按理我既没有卡,又不是这里的学生,是不应该往里撞的。但好奇心又驱使我深入到里面去看个究竟。契诃夫在他的杂记中写道:“我观察出来:人在结婚以后,就不再好奇了”。这一点我可不赞同。我继续往里走,心里有一点惶恐不安,担心遇到盘查。记得我们读大学时,星期六和星期日的图书馆是开放的,有阿姨值班。我和一个阿姨是老乡,后来混得熟了,可以把阅览室的杂志借到寝室里晚上看。象《十月》、《收获》、《钟山》、《小说选刊》、《小说月报》、《青年文摘》、《青海湖》、《辽宁青年》等各种杂志都借出来看过。为什么现在的图书馆、阅览室星期六不开放了呢?是没有人来看书了吗?我左顾右盼,估计没有人会出来拦住我,便挺起腰板、加大一点步伐往里走,往里左手边有一个“党建活动室”,门自然紧闭着。从门边往上有十多级向上的梯级,这些梯级比火车站上下通道的梯级都宽。梯级的最下面一级的墙边,靠近党建活动室门边坐着一个女生,黑色带一点白色胸花的T恤,配灰白色的牛仔裤。她前面的平地上有一个小方凳,凳子上放着笔记本电脑。耳朵上戴着耳脉,低着头在玩手机。我走近两步,电脑是开着的,有一个亮点在屏幕上移动。她一直没有抬头,当我是空气一样。难怪现在的坏人都很易得手。梯级的最上面也坐着一个女生,乳白色的衬衣,浅红色的裙子。一副很茫然的样子,头微微抬起,懒洋洋的斜望着天空,面部表情既不是沉思、又不是遐想,是一种无所事事的漫不经心。她的这个样子,用我家乡的话来说有点“瘟”。<br></h3> <h3> 大厅里面连通着一个天井式的小花园,有一个一、两米宽的口子可以进去。说它是花园,不如说它是一个盘景园更恰当。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盘景很随意地散落在天井里。有黑色的、白色的、琉璃色的、深红色的。花盘的外面,因下雨天泥沙随雨水溅起的缘故,吸附在花盘的外表面,由上而下越来越厚,以至下面那一截花盘都看不清原来的底色是什么颜色。进去口左边的四方形水泥墩上有一个口径四、五十公分花盘,不知道这花盘里原来是种什么花木的,现在却长着四根大拇指粗的樟树苗,大约有七、八十公分高。据我住在龙山院子里的经验,这四根樟树苗是今年生长的。是去年老的樟树籽掉到这花盘里发芽生根的。我在龙山的院子里,每年春天都会扫很多的樟树叶和樟树籽,点火烧了以后,搬到菜地里作基础肥料。那些没有烧透的樟树籽就会发芽生长。如若不及时扯掉的话,一年就可以长得一米多高。再要除掉的话就只能用刀砍了。就象《金人铭》中说的“青青不伐,将寻斧柯”一样。我望了望天空,并没有高大的樟树,这几粒樟树的种子是怎样飞到这花盘里来的呢?是鸟儿衔来的呢?还是有好事者故意而之呢?樟树本应该是生长在大山上,大路旁,为什么会生长在母校图书馆的花盘里呢?就在我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听到“笃、笃、笃”高跟鞋走路声。我扭过头去,看到两个女生结伴走进了图书馆大厅,踏着均匀的步伐、不急不慢的上楼去了,留下一路咚咚鞋子声。楼上的阅览室开着吗?我想上去看看,又担心我的单车没有上锁出现意外。进来之前,我以为会有一个管理员出来把我拦在门外,不让我进去的。心想既然很快会出来,又何必上锁呢?省得开锁的麻烦。现在要离开久了可不行。我的钱包和手机都放在单车前杠的小袋中,要是被人骑走了,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望了望上楼的楼梯,不舍的离开了图书馆。<br></h3> <h3> 我扶着自行车在校园里漫不经心地走着,再也找不到当年的一点影子。经过一片一片的建筑群,大多是母校的一个个分院。每个建筑群的大门口,都扯着很大的横幅,红底白字特别醒目。其中有一个横幅上写着:“青春作伴好读书,不要问时间去哪里了?”我心里突然冒出一句:“青春作伴好读书,人都去哪里了?”。我不知道“青春作伴”是不是出自“青春作伴好还乡”。我听说现在的母校有上万名学生。人都去哪儿了?是纵酒去了?还是放歌去了?我从新旧两个图书馆走步到现在,一共就看到九个人,其中还有两个是一个年轻的妈妈带着两三岁的孩子在玩。是不是学子们都在教室里学习呢?我从几个窗子往里看,也没有看到人。倒是音乐学院的大楼里有钢琴声飘出来,有一个声音在练唱。<br></h3> <h3> 音乐学院是在我们大学时代教学楼原址上扩建起来的。我们在那栋教学楼里上过三年课,换过三个教室。先是从二楼换到一楼,又从靠湖的一头换到靠陡坡的一头。这头的教室采光很差,但白天晚上都有不少同学在教室里自修。这栋教学楼的东南方向有一个小山丘,记得是大二那年的春季开学后,学校分配我们班搬走那座山,平整那一大块地。我们班同学干劲十足,还真有一点愚公移山的壮举。尽管料峭春寒,人人干得汗流浃背,回到宿舍就在大洗漱间洗只有几度的冷水浴。把一个寒冷的洗漱间洗得热气腾腾,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有热水供应呢?这正是“煮水何愁柴不济,青春也能把水温”。曾经热气腾腾的空间,被新的图书馆替代。现在新的图书馆安静得出奇。<br></h3> <h3> 大学时代的体育馆和商店,现在都成了绿化地带。那时经常逛商店里的书柜。我现在书柜里的一些书、还是当时在学校商店里买的。有的书匆匆看过一遍以后,就随我由城市带到乡村,又由乡村搬到城市。有的书我一遍也没有看过。比如契诃夫的小说集。记得契诃夫的小说集,母校商店有一段时间,隔几天会来几本,来几本我就买几本。前后买了二十多本,买是买了,却没有看完两本。直版、繁体字是我没有看完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俄罗斯的文学作品中的人名,经常搞得我昏头转向,不知是谁。而且好多名字都是一长串一长串的。象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痴》。好多人的名字都有十多个字,如“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梅思金”,“娜塔西雅·菲利波芙娜·巴拉什科娃”。更要命的是,一些人还会有一到两个别称和爱称,有的人还不时外带一个职务或职责上的称呼,如总管哪,将军哪,经理哪,等等。稍不留心,又以为冒出了一个新人物。我想俄罗斯人的名字,他们当地人也未必记得住。在契诃夫的札记上有这样的文字:“我刚刚跟我的第三个丈夫结婚……第一个丈夫名叫伊凡·玛卡里维奇……第二个名叫彼得……彼得……我忘了。”看,俄罗斯女人连她自己的第二任丈夫的名字都记不住,那就怪不得我不喜欢看他们的书了。所以当我看完《白痴》以后,我真想开一个欢庆会。<br></h3> <h3> 说实在话,我是不应该谈读书的,抑或是没有资格谈读书。今天回母校,想起了三十多年前大学生活,想起那个时候应该是喜欢契诃夫的,是喜欢看书的。之所以说没有资格谈读书,是因为怕别人问我:既然那么爱看书,那现在应该是一个学问家了啰!那我可真要找一个地缝钻下去。这么些年过去了,我的学问不但没有增加,反而象我头上的头发一样,越来越少了。<br></h3> <h3> 音乐学院的下边便是体育场,算我孤陋寡闻,母校的体育场是我见过的最大体育场。比起我们那时候气派多了。我们那时的跑道就是灰黑的煤渣铺垫的。是不是学校锅炉房中出产的煤渣,我无法考证。再看现在的田径场,朱红色的跑道,碧绿的草地。在跑道上走步,就象是走红地毯一样。只可惜看不到一个人影。运动场的夹在音乐学院和体育学院中间,东西相距一百多米,北面是一面高十多米的陡坡,现在改成了水泥梯级,其倾斜度比以前平缓了许多。说是梯级,也是看台,估计坐几千人一点也不会显得拥挤。在这坡的正中间的顶部,筑有一个气势宏伟的主席台。我站在空旷的主席台上,环视下面的体育场。出现了一种幻觉,幻觉中,体育场人声鼎沸,象一个很大很大的竞技场,踢球的,跑步的,热闹非凡。这一幻觉仅出现一瞬间,一瞬间以后,我又回到现实。站在主席台上,放眼望去,是波光鳞鳞的南湖。南湖原名叫邕湖,邕字应有三点水,不知是这个字难得打出来,还是由于这个湖位于这城市的南边,便把它改成了一个通俗的名字———南湖。记得在大学期间,母校有一份小报“邕湖之声”。
邕湖以前是与洞庭湖相连的,出口有三、四里路宽,古时是一个有名的渡口——南津港。上世纪五十年代,为了进城去城方便,修筑了如今的南津港大堤。在现在的出城口,立有一块很大的米黄色的石碑,上面刻有“南津古渡”四个大字。现在的南湖周边已经修了风景别致的走廊。与岳阳楼、君山岛、洞庭湖旅游走廊连在一起。骑自行车环绕南湖一周大约要两个小时,近三十公里。我自己现在就居住在南湖边。和母校是“同居向阳岸,共赏邕湖水。”<br></h3> <h3> 站在主席台上远眺南湖,湖面宽阔,湖岸逶迤曲折,湖光山色,美不胜收。我们的老校长文家驹先生有诗赞曰:“处处长堤处处莺,岳阳原是绿杨城。一楼花影因风俏,万户华灯碍月明”。唐代张说的“邕湖佳可游,既近复能幽。林里栖精舍,山间转去舟”。唐代释齐己的“邕湖唯上贡,何以惠寻常,还是诗心苦,堪消蜡面香”对岸的龙山,虽说不高,却象一条长龙横卧在一方,湖中九个小岛,一个接一个通往洞庭湖中。在当地留下了一个“一龙赶九龟”传说。大学时代,很是喜欢护在寝室走廊的栏杆上看南湖水景。特别喜欢大晴天,刮南风的天气。南风劲吼,白浪排空。满湖全是洁白的浪花,向着你滚滚而来,蔚为壮观。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洁白的浪花仍留在我的胸中。那时每每看到这种景象,总有一种“到中流击水”的冲动。但终归受到校纪校规的约束和自己游泳的技能不强的双重影响,没有实现,留下一点遗憾。<br></h3> <h3> 从前,体育场下面就是南湖,水不太满的时候有三、四米高,用石头砌成的足有一米宽的坡岸。现在,体育场的外面填高了许多,并建成了一个小公园,树木参天。树荫底下,散落着一些石凳、石椅、石桌。有几个从城里骑单车来的女士,把单车支在大树下,正围着一个石圆桌玩起了纸牌。靠旁边不远的地方的石凳上,有一个头发花白的人躺在上面。我很想走近去看清楚他的面容,看看他是否睡着了,看看他的面容是否和他的头发一样苍老。我在想,年岁大的人未必有这样好的睡眠,年纪轻的人又何来这么多白发。真是不适合的人,躺在不适合的地方。终归觉得冒然打扰人家、没敢走近。<br></h3> <h3> 从这个小公园向湖中眺望,水波反射太阳的光辉,闪闪烁烁,分外耀眼,象一座银色的浮桥,一直延伸到湖的那一边。从大学时代起,每每看到这样银色的或金色的“浮桥”,幻想着自己生出一种特异功能来,由浮桥的这头走到对岸去。湖中央有十多艘单人赛艇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游弋。有三人落在水中,赛艇底象一张弯弓一样露在空中。从小公园穿过一条绿荫如盖的单车专用道,便看到了一个平湖面的赛艇码头,码头上还有一、二十人在等待上赛艇,有两个人刚上赛艇就翻了。一个从头到脚湿漉漉的青年人,从码头上走上来,裸露着黝黑的上身,在地上留下一串串水迹。这青年或许也想“到中流击水”,没有想到到湖中戏水都不行。小伙子斜耸着肩膀,阴郁着脸,象是普里希叶夫中士,在法庭上听到法官判他坐一个月牢一样表情。听说剑桥大学的赛艇队是世界上顶级的赛艇队,他们应该是在康河里训练的吧。不知道母校的赛艇队何时也能有骄人的成绩。看着那个年青人远去的背影,我顿时觉得要母校的赛艇队出骄人的成绩,怕是比盼国足出成绩都难。虽说就赛艇训练来的自然条件来说,南湖比起康河来一点也不逊色。<br></h3> <h3> 想到康河,便想到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br></h3> <h3> 是啊,这一趟母校之行,我一个人悄悄地来,悄悄地离开。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我来得不是时候,回到母校,本该高兴的我,却感到有点遗憾。尽管我看到了很多现代的东西,内心里总觉得还有另外一种景象没有看到。希望下次来再不会有这样的遗憾了。同时,希望下次回母校的时候,我的那些契诃夫的小说集也看完了。
2016年9月28日星期三,
2018年7月有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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