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生活叫支锅

尹汉洲(退思堂)

<h3>  支锅,顾名思义就是支起锅灶做饭的意思。</h3><h3> 我考证了一下,支锅源于淘金者或其他营生的人们在路途中生火做饭时的称谓。行路的人们到了饭点,找一处有水的地方,把锅支在三块石头上,灶里燃起柴禾,干菜下锅,白板皮袄铺地,在皮子的那一面和面,水开菜熟时面团已饧好,三下五除二拦嘴面片就做好了,稀里哗啦三碗下肚,紧接着又匆忙赶路。</h3><h3> 支锅这一称谓源于旧时兴于当下,特别是近几年支锅直接成了野炊的专属词。青海的夏天比较短,从阴历五月至七月这三个月间,树林里、河谷旁、山洼里、草滩上到处都有支锅的人们,到处都是升起的炊烟,因此支锅成了青海的一大特色。这几个月间,只要外地朋友到来,必定会带着去支锅。这种豪爽的生活方式一般会给远方的客人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前几年有外地友人来,我用同样的方式招待了他,他直今对那天大盆里盛肉,大碗里斟酒的野炊方式念念不忘。</h3><h3> 倘若外地朋友来青,当地朋友说要带你去支锅,那么你一定要做好把小肚肚吃的滚瓜溜圆的思想准备。</h3><h3> 前两天选了一处避静的地方,有山有水有林有草有油菜花香,今天带着四个老人并妻妹及朋友一家来这里支锅。</h3><h3> 早上到了这片林子,大家分工协作,男人们七手八脚的支起锅灶引火加柴,女人们切菜摆盘井然有序,倾刻间炊烟便弥散在这片小树林里。</h3><h3> 早饭做的是熬饭,白玉般的萝卜片晶莹透亮的凉粉块,绿的青菜红的椒丝,金黄色的土豆片黑色的木耳,绵长的粉条再入锅,烩成一锅便是青海人的熬饭。</h3><h3> 吃罢早饭便安排四位老人到林地的一角打麻将,女人们涮洗一番后开始准备凉菜,我们几个男人便忙着煮羊肉,这两天最好吃的是藏区散养的草膘羊,青海藏区的羊儿吃的是冬虫草喝的是矿泉水,肉质非常的鲜美,今天要煮的羊肉正是藏区散养的。肉入锅猛火攻,不一会儿肉锅开始沸腾,几下打完沫子,切几片鲜姜连同花椒加入锅内,大火改成小火慢慢煮,肉香连同炊烟一起又弥漫在这片小树林里。</h3><h3> 燃起另一个锅灶,我开始做我的第一个拿手菜---爆炒林下鸡,等油温上来,倒入姜片葱段蒜块辣椒丝,爆香后倒入鸡块翻炒,加入一些白酒和老抽,我眼观的是颜色,耳听的是响声,鼻腔里闻的是香味,心里暖暖的是荡漾着炊事的乐趣。在朋友精心侍火的配合中,色香味俱全的爆炒鸡块端上了桌。</h3><h3> 刷锅重新倒入清油,大柴旺火,油在锅底翻滚,我又开始制作我的另一个拿手菜---红烧糖醋鱼。用铁丝双勾两条鱼嘴,置入油锅中炸制,由于我提前半小时腌制了一下,鱼入油锅的瞬间幻化成金黄的颜色,炸好后倒入提前配好的秘制佐料,瞬间鱼香的味道又弥漫在这片小树林里。</h3><h3> 鱼出锅的时候青海铜火锅早已滋滋作响,一同端上桌,这时已是中午时份,邀请老人们入座,大家也围桌而坐,大家都不忙着动筷,纷纷拿起手机拍照,低头发了朋友圈后才动筷品尝,可口的菜品得到了大家极高的评价。</h3><h3> 羊肉还在锅里炖煮,照顾老人们的牙口,炖煮的时间一定要放的长一些。</h3><h3> 闲暇时间我们尽量多的陪伴着老人,大概前年开始我感觉到我的父母确实老了,头几年支锅时父母亲都要做几个拿手菜的,而今老人们帮我打下手都有些吃力了。</h3><h3> 我所能做的就是让父母亲尽量轻松些,趁身体还行能旅游就旅游,能吃就吃一些。说实话我所不能做的只有看着他们慢慢的老去……</h3><h3> 坐在灶边,倒了一杯茶,用灶膛里的柴禾点了一支烟,慢慢的喝着茶吸着烟,缓着乏气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却想着这些个事情。</h3><h3> 吃完午饭老人们又开始打麻将,我们继续涮锅洗菜准备下一餐的食材。趁着余火的温度,妻妹夫在大锅里炕了几个土豆,等土豆的表皮有了焦黄的颜色的时候,朋友的爱人做好了油炝青椒丝和油淋蒜泥等吃土豆的蘸料。焦黄的土豆不是一般的糯,寻常的蘸料不是一般的香。</h3><h3> 支锅的晚饭一定得是揪面片或寸寸面,这样好像才是支锅的标配,面是朋友自家磨的,汤水里下的菜是朋友家园子里种的。妻妹夫麻利的和面,妻妹洗锅刷碗,朋友和他的爱人准备下汤水的各类菜品。我在锅里炒制羊肉西红柿酱,水开下入芹菜萝卜红椒青椒粉条等配菜,然后大家围着灶台揪面片。那一锅面片就颜色和味道来说是极佳的。</h3><h3> 这一天,我们忙了一天,也不停的吃了一天,真的是把肚子吃成了滚瓜溜圆。</h3><h3> 晚上回家腹中饱胀,不想早睡。坐在阳台上写下这段文字,以记录今天支锅的情景。</h3><h3> </h3><h3> </h3><h3> </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