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剪梅

顽石苍树

<h3>撰文/摄影 北庄慵人</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3> 诚然,樱花引领了武汉大学百年风骚,而我,却更钟情于武大梅园那一抹红。</h3><h3> 在武大完成学业以后,一直工作和生活在水果湖,与武大校园仅一墙之隔。每年樱花季节,伫立窗前,遥看武大及周边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美丽的校园变成了一个偌大的菜市场,心底不免泛起阵阵悲凉。早就过了爱凑热闹的年纪,每每看到此情此景,一直没有鼓起勇气去重温那场盛大的花事。于是乎,30年过去,心底那份属于武大、属于樱花的美好记忆和骄傲,渐渐被现实的拥堵冲淡了。</h3><h3><br></h3> <h3>  骄傲不起来其实另有隐衷——关于武大樱花的来历一直争议不断。曾经下派到老校长王世杰的家乡——崇阳县工作过两年,乘机考察过崇阳樱花与武大樱花之间的渊源,却始终无法打开关于武大樱花身份的心结。</h3><h3> 然而,每当冬雪飘至,伴随着另一个花季来临,银装素裹的校园褪袪了往日的喧嚣和铅华,恢复了宁静肃穆、质朴端庄的本色,只有一袭红梅摇曳其间,成为冬日校园里唯一的亮色,于是乎,对于母校的感动便会悄然从心底泛起,而且,从未迟到,历久弥坚。</h3><h3><br></h3> <h3>  我出生在长江边的江汉平原,家乡除了桃李之处,再也见不到别的花树,更不知梅为何物。直到那年走进武大,梅花从张明敏浑厚、深邃的歌声里翩然而至,才知道世间还有这般尤物。于是乎,踏着积雪,伴随着《一剪梅》的歌声到梅园赏花,便成了第二必修课。虽然那时梅花品种不多,规模也不算大,但从此与梅花结下了不了情缘,成为母校深刻而鲜明地烙在我灵与肉上的一块胎记。</h3> <h3>  30年间,相机换了一代又一代,采风的足迹历经了千山万水,但是,从未懈怠过与梅花的幽期,武大梅园似乎成了我摄影的原点,一如游子心中永远珍藏着的那份乡愁。</h3><h3> 人道是年年岁岁花相似,但是,于我而言,每一朵梅花都只若初见,从色香、形韵、盛衰中,观照到历历在目的过往经历,体会到五味杂陈的人生际遇。徜徉在芳林之中,感怀同学当年,叹喟世事变迁,依稀与一群风华正茂的同学携手作出世之游。</h3><h3> 现如今,武大周边梅花的种植面积越来越大,品种越来越丰富,分别开辟了磨山梅园、听涛梅园、梅岭等梅花种植区,于是,赏梅有了更多的选择。以武大梅园为结点,将东湖沿线的三大梅花景点串联起来,形成了一个集历史文化和自然景观于一体的梅文化体验区。</h3><h3><br></h3> <h3>  循着花香,无论走近哪一座梅园,都会看到娇艳夺目的梅花如锦浪奔涌,如彩云翻腾,随风扑面而来。湖水泛起涟漪,岸边梅花寂寞开无主,对着一湖春水寄托无限遐思。翘檐飞拱下,粉墙黛瓦前,红梅娇艳欲滴,似邻家闺秀端坐明镜台前正梳妆,片片花脂洒落,阵阵幽香暗渡,勾起无限风情在心头荡漾。惜红桥头,一袭梅花如恬静的少女凭栏眺望,痴痴地等待仗剑天涯的少年打马归来。更有崖上飞瀑,梅花溪上弄影,花瓣似阵阵轻烟摇落,随溪流款款远去……。唐诗宋词里围绕梅花展开的一幕幕悲欢离合的故事,似乎都正在这里上演。</h3> <h3>  今年梅花季在暖冬中渡过,无奈没有了雪,拍不出一剪寒梅的铮铮风骨,只好尝试着借鉴国画的技法来拍摄,通过主次呼应、虚实开合、浓淡疏密来表现梅花的意境,虽然手法繁琐,成功率低,但拍摄出来的效果,着实颠覆了我30年来对梅花的认知,惊喜地看到了梅花傲骨柔情的另一面:</h3><h3> 朴素的画面一如沉淀过后始终不肯老去的同学情谊;</h3><h3> 极简的线条仿佛你我跨越时空依然没有断线的牵挂;</h3><h3> 淡雅的色彩依稀一别经年的惆怅和风华不再的伤感;</h3><h3> 明快的影调犹如再度重相逢时来不及整理的惊愕与慌乱……</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