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行散记2——雨后的挪威卑尔根

李燕子

　这里是BERGEN (卑尔根)吗？从斯德哥尔摩出发，经过1个多小时的飞行，抵达非常现代化的卑尔根国际机场，之后等行李时间很久，有了一些困倦之意。一出机场就看到对面崖壁上的英文，挪威人的创意使人精神一振，让人禁不住想喊一嗓子："卑尔根，我来了！"

　从机场出来，虽然是斯堪的纳维亚山区，道路并不险峻。开车去城里的途中一步一景，目不暇接，心情顿时愉悦起来，风景果然这边独好。这次出发之前，曾对去奥斯陆还是卑尔根犹豫了很久，来了之后发现，如果想领略世界上久负盛名的挪威峡湾的美景，时间又有限，放弃奥斯陆、选择卑尔根真是明智之举。这里有世界文化遗产布里根，离要去的松恩峡湾也比较近。

挪威(Norway )

意为"通往北方之路"。挪威南北狭长，海岸线十分漫长，使之与很多小岛屿毗邻，别称"万岛之国"。挪威的面积为38万平方公里，人口只有500万。

挪威与瑞典、芬兰、俄罗斯接壤，首都为奥斯陆。9世纪挪威被许多小王国统治，8~11世纪进入维京时代的北欧海盗全盛时期，12世纪统一王国，13世纪到达繁荣的顶峰，14世纪开始衰落。1397年起为卡尔马联盟成员，受丹麦控制，1814年成为瑞典属国，1905年宣布独立。

挪威油气、水力、森林、渔业资源丰富，其北部沿海是世界著名渔场。挪威是高度发达的工业化国家，是世界第五大石油出口国和第三大天然气出口国。在北欧，过去经济实力领先的是丹麦，近几年已经被挪威所取代。挪威曾连续多年被联合国评为最适宜居住的国家，2017年被评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国家。至2018年连续10年获得全球人类发展指数第一名。

非常富裕的挪威，其消费价格也已经成为世界第一高，甚至习惯于高消费的瑞士人来到这里，都嫌物价贵。例如，快餐麦当劳的价格高出世界其他国家76%，一个汉堡要一、二百元人民币。

　这是我第一次来挪威，感觉这里的风光不输于瑞士，同样是有山有水，只不过阿尔卑斯山换成了斯堪的纳维亚山脉，除了淡水湖还多了海水湾。不说自然景观，这个国家的历史和人文也绝对不会让你失望，非常有自己的特色。挪威90%的居民信奉国教基督教路德宗。挪威和瑞典没有时差。

卑尔根（Bergen）

Bergen原本是"山中牧场"的意思。卑尔根坐落在挪威西海岸陡峭的峡湾线上，挪威第二大城市，挪威西海岸最大最美的港都。2000年被联合国评选为9个"欧洲文化之都"之一。卑尔根大学有名，有很多国际学生。

　卑尔根这座古城于1070年建成，1970年曾举行建城900周年的庆典。12至13世纪时是挪威首都，由于地理位置优越，很快成为北欧和欧洲之间的贸易中转站。中世纪期间，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最大港口和贸易中心，直到1850年，被奥斯陆所取代。在近千年的历史中，它屡遭劫难。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卑尔根被德国纳粹占领，成了盟军轰炸的目标。卑尔根有魅力的地方太多，半天的游览时间着实有些短。除了北部的布里根港口，城里南部也非常值得一游。

　中午12点多在酒店办完入住，匆忙放下行李寄存，然后步行去附近饭店吃饭。入住的酒店，虽然和斯德哥尔摩是同一个连锁酒店Raddison，条件却相对简陋很多，山区里面就是如此。还有，和之前的不同之处是可以听到窗外乌鸦的叫声。著名的世界文化遗产布里根木屋近在咫尺。

入住酒店旁边的玛丽亚教堂

处处皆是景

　下午1点半终于吃上午餐，中餐做的比较地道。据说明天进入峡湾之后，山沟沟里就没有中餐可吃了，国人还是吃中餐的胃。然后去市区观光。

　德国人和北欧之间的贸易由来已久。从公元12世纪初开始，德国商人和北部挪威渔民每年夏天就开始在卑尔根进行干鳕鱼的交易。在此期间，德国北部城市之间形成了一个商业、政治联盟，称为"汉萨同盟"（Hansaen）。到14世纪中叶，该同盟已经扩展至波罗的海沿岸的所有德国港口城市，同时扩展到英国、丹麦、斯堪的纳维亚、俄罗斯和芬兰等地，加盟城市最多达到160个。13世纪末期， 卑尔根因为沃根港成为汉萨同盟中的重要城市。这个当时非常庞大的经济联合体15世纪转衰，1559年卑尔根脱离汉萨同盟，1669年同盟解体。当年遗留下来的布里根旧码头及其周边的木屋，成为历史的见证，于1979年入选世界文化遗产。

　来到卑尔根，布里根是必去之处。其实，我们的酒店出来左转走二十米就是布里根街，也是木屋的正面位置。但是我们先是从布里根木屋的身后经过，看到其背面，回来时从布里根街右转进来。正好围着它转了一圈。这是一个著名古建筑集中地。大约有五六十栋房屋。可以说，卑尔根发源于此。这座码头边的木头小镇始建于11世纪，刚开始时主要用于挪威贵族的港口贸易。到了汉萨同盟时期，布里根成为重要的港口，逐渐变为外来德国商人的居住社区。

　历史上，布里根曾经几次遭遇火灾，最后一起是在1955年。许多美丽的木头房子被烧毁，但是其主要建筑幸免于难，木屋也多次恢复重建。在1702年的大火之后，一个公共基金组织将火灾后遗留下来的古建筑购买，逐一加以修缮，建筑物修新如旧，力求原汁原味。1955年考古学者曾在此进行发掘，发现街区的全貌、院落的布局乃至建筑材料和技术，自汉萨同盟时代以来就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完全保留了原有风格。布里根不仅是汉萨同盟海外商埠的唯一例证，也是城市发展初期阶段和北欧木建筑的典型代表。

　眼前的的这片18-19世纪建造的木屋，共有五、六十栋，样式别致，反映了14至16世纪中叶汉萨同盟最繁荣时代的城市风貌。独特的三角屋顶连成一片。这些木质楼房拥有狭长的窗户，陡峭的屋顶，木条拼成的山墙，每座建筑物都有一个或两个院子，还有石砌的地下室。木屋排列整齐，井然有序，是一座赏心悦目的木质建筑露天博物馆。

　这些美丽的房子，住起来其实并不舒服。木屋的保暖性还行，透气性差。屋主每隔5年要自费重新粉刷一次木屋，油漆和人工很昂贵。人们会担心油漆对人体的危害，据说多乐士这个牌子的本土油漆可以直接入口喝，非常安全。

挪威人喜欢红色，山间绿树掩映的别墅也多被漆成红顶。据说这是为了避免在冬季极夜的时候颜色太单调而有意为之。

布里根(Bryggen)木屋正面照

过去称为德国岸壁(Tyskebryggen)，二战后才改称为布里根。布里根在挪威语中是"堤岸"的意思，即英语的Quay。木屋前面的街道叫布里根街，面朝沃根湾。

这些房子因建在港口有限的土地上，所以正面入口处狭窄深长。这些多排平行的楼房，人字型山墙正对水面，通道把它们彼此分开。现在外部主要是餐馆和时装店，内部则是艺术家的工作室。卑尔根是汉萨同盟当时设在最北部的商埠之一。商人们从波罗的海沿岸运来粮食，又从这里运出干鱼和毛皮等产品。德国商人们先是租用这些码头，后来干脆买下来，以至于最后，这座"德国码头"成了商人们的私有财产，并且不受挪威政府法律管辖，相当于"租界"。

　卑尔根的主要购物场所集中在码头附近，因为是周日，很多商店不开门，全城只有布里根街的小店营业。HH冲锋衣是挪威的名牌，据说曾作为礼品赠送外宾，物美价廉，最值得买，但是这里开门营业的小店里样式少的可怜，峡湾里的商店选择更多。

　由于受墨西哥暖流影响，卑尔根的气候温和多雨，一年之中有300多天下雨，是一座名副其实的"雨城"。不只是卑尔根，还有峡湾，之后的两三天行程充分印证了这句话。天气变化无常，雨很任性，随时随地，想下就下。到达之时刚刚下过雨。因此，这里无论是小店还是小有名气的品牌店，到处都是卖雨衣的。

　北欧重视足球，挪威的山沟里也有免费足球场供民众使用。今年冰岛居然逼平阿根廷，杀入了世界杯半决赛，非常令人吃惊。要知道，冰岛人口稀少，只有30万人口，教练和球员都是业余的。

　这家店经营儿童商品，门的设计别出心裁，大门右侧的那扇门，其下方有一个淡绿色的小门，是为孩子进出设计的。

山妖玩偶

山妖(trolls)是挪威的特产，或者说叫吉祥物。在挪威人看来，这种山上的小精灵，虽然面貌不俊美，不过却是个面恶心善的小家伙。据传说，夏娃和亚当当年未经过上帝的允许在人间生了很多个孩子。某天，上帝来视察，夏娃匆忙之间把孩子们藏在了山洞中。上帝来了之后，虽然没见到这些孩子，但是心知肚明，就把这些孩子囚禁于山里，不让出来。久而久之，孩子们就变成了山妖。虽然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他们始终是以善良的小朋友形象示人。

卑尔根的建筑都很有特色，令人印象深刻。

　马路的对面是集市广场，也称鱼市。除了购买海鲜和其他特产，还有很多游客在此一饱口福，品尝当地的海鲜特色餐。

约翰内斯教堂

小城不大，步行可及，到处都美的令人窒息

后面的建筑物是国家剧院

　国家剧院前面矗立的是挪威戏剧家亨利克·易卜生的雕像，他是现代散文剧的创始人，其作品强调个人在生活中的快乐，无视传统社会的陈腐礼仪。有很多著名的诗剧，如《玩偶之家》(1879)、《人民公敌》(1882)、《野鸭》(1884)等等。易卜生是欧洲近代现实主义戏剧的杰出代表，足可与莎士比亚、莫里哀等戏剧大师比肩。

天真可爱的小女孩，站在国家剧院旁的一堵墙上让妈妈拍照，有点令人担心。

国家剧院的正面

城里的旅游观光大巴

在城里转了一圈后，我们来到了鱼市。

　来到挪威，就不得不提挪威的三文鱼。众所周知，三文鱼以挪威产的质量最好。挪威三文鱼对100多个国家出口，以法国、英国和意大利最多。中国曾一度禁止(2015年3月起)从挪威进口三文鱼，已于今年7月起取消部分进口禁令，起因主要是担心传播胰腺疾病及传染性三文鱼贫血症。2015年，中国从法罗群岛进口冰鲜三文鱼位列第一(据说也是挪威转道的)，挪威进口三文鱼从2014年的第1位降到了第6。后来中国政府经过了解和实地考察，传染性三文鱼贫血症并不会传染给人，最终取消了进口禁令。2018上半年挪威三文鱼对华出口量大幅增长548%。

目前挪威三文鱼多为养殖的。三文鱼不能生吃新鲜的，否则感染寄生虫几率大，需冷冻24小时以上，吃冰鲜的。欧美国家不赞成民众直接生食新鲜鱼肉，看不到人们生吃三文鱼。来到挪威之后，几乎每顿饭都喝三文鱼汤，味道鲜美，肉质好，入口即化。

　逛鱼市的大排档，木桌木板凳，条件简陋。两个人要了两份鱼汤，一份烤鲜贝和一份烤虾串，共为500克朗，刷卡不好用，给了55欧元现金，有点小贵。但是量不小，吃的很饱，晚餐吃不下了。挪威森林里的蓝莓特别有名，一小盒蓝莓5欧元。

　喝过鱼汤，漫步旁边不太大的沃根湾（Vagen）码头，遥望对面的布里根河堤，真是一种难得的人生享受。

快艇码头

　这个美丽的沃根湾，来自于大西洋，形成了这个天然良港，才有了后来的布里根。

沃根湾一面是生机勃勃的码头，另一面是美丽独特的风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让人过目不忘的画卷。站在码头边，静静地欣赏海湾的海水、对面的布里根木屋、对面山坡上的各色建筑和天空时阴时晴的变幻，惊叹世上有如此的美景，恨不能让时空永远停留。

一束阳光投射在码头边的房子上，是如此的耀眼

布里根朴实素雅的老木屋和周围的景色融合，是如此的和谐

每一张照片都堪称明信片，舍不得删掉

　　挪威是欧洲纬度最北的国家，全境三分之一的土地位于北极圈内，也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惟一毗邻北冰洋的国家，每年夏季都有两个月的时间是极昼，是名副其实的"日不落王国"。

　在这里看风景，流连忘返。北欧人喜欢阳光，岂不知我们游客更是如此。没有阳光的海边，拍出的照片虽然也美，但是缺少灵气和生动。天气开始放晴，阳光先是时不时透过厚厚的云层，投射在对面不同高低层面的房子上。又过了一阵，云层逐渐散去，乌云密布变成蓝天白云，海湾对面的景色更是变得美不胜收。

再次穿过集市广场打道回府

雨后的卑尔根，真是一个令人耳目一新的小城。

经过布里根街，继续前行快到街的尽头，右转回酒店

海湾堤边的艺术品

　第二天早餐后出发去松恩峡湾，雨忽大忽小下个不停。国内的旅行团很少到卑尔根，一般从奥斯陆去峡湾往返。这几天当地气温9-13°C，比国内冷了太多，把随身带的最厚衣物都穿上也不觉得暖和。老外们很多人身穿羽绒服。

　短暂告别了卑尔根，这个去松恩峡湾的最近、最佳落脚点。美丽的卑尔根令人过目难忘。

如此美好的卑尔根，也有令人遗憾的一面。从松恩峡湾回来又在卑尔根住了一个晚上，发现有朋友临时寄存在另一家酒店的行李箱居然被人偷了，事后监控发现是被一个男人拿走。失主损失惨重，酒店肯定不会全部赔付。想想我们第一天来时也是有点后怕。中午刚到时，办完入住，行李交给前台寄存后大家就出去了，晚上回来时取行李，发现许多行李箱就放在一个房间里，人们进去随意认领，没有国内酒店严格的行李寄存核对制度，不丢行李才怪。

此游记完成于2018年8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