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摇曳的思绪

清韵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五月,摇曳的思绪</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文:雨梦含烟</h3> <h3>其实,我是带着心事走入书吧的,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没有涉足这隅天地。书吧是书店的衍生附带,老板很会做生意,书店与书吧之间的墙上,镶嵌几块透明的大玻璃,再开扇门,让两个世界完全独立,然在抬头与低首的蓦然之间,又将两个天地紧密地连接在一起。</h3><h3><h3><br></h3>没像往常一样从书吧的正门进入,而是径直先步书店之门,在一缕缕油默飘香的书海中游离。神思是缥缈的,书与书之间紧凑的亲密没让脚步有任何停顿。没有打算买书,之前捧回家的心爱之物有的还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h3><h1></h1> <h3>书店墙上的便利贴泛着青春的色彩,大抵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强说愁——学习的压力,青春朦胧的小确幸。真好!年轻藏不住的秘密只需抬一抬眉,任风吹一吹,那短暂的忧伤便飞扬风中,和着浅浅的心语在路人的浅笑中扬长而去。而我,也多么想将积压心底的尘烟用青涩的笔触,说给不谙世事的青春啊。</h3><h3><h3><br></h3>终于结束游离的脚步,将目光锁定在沈从文的《美丽总令人忧愁,然而还受用》。没有细细读过他的文字,在速食文化时代,“细细”这两个字好像已经很奢侈了。所以这个时候,我想把一本油印的墨香储存进生命,也许它还是会沉香阁底,但我深信,当我不再浮尘的烟火打滚时,这些平素收藏的宝贝,会陪我在一杯咖啡里,浅酌黄昏。</h3> <h3>结帐时,收银员问是否需要包装,我轻轻摇头,目光投向书吧的拉手。她会意一笑,双手把书和会员卡递给我。一转身,属于我的那个角落仿似在等待它的主人,将身子蜷缩进椅背很深的靠垫,任幽柔的灯光和音乐包裹,独立进自我的世界。</h3><h3><h3><br></h3>没急着去拆新买的书,也没急着叫服务生,往书架上搜寻,没看见上次来时莫泊桑的小说。曾在说说中记录过那次的场景:每次独自一人,喜欢的那一小隅仿佛永远为自己留着。有两个月没来了吧,服务生的面孔是新的,书架上的书正默然静立地等着临幸。抽了本莫泊桑的短篇小说,目录里的《项链》依然吸引眼球,随手一翻竟然就是这页。原来书中夹着一张书吧的消费小票,想必上次阅读的人也跟我一样喜欢这篇短文。我为这种“巧遇”而心生欢喜,臆想着“她”也有双纤细柔软如我的手,抚过这些文字,我们的手温便重叠在一种熟识的温柔里.....</h3><h1></h1> <h3>书其实更像一位不开口的智者,人间的一切物态风光包容其间,只有用心生活的人,才能完完全全领味契合作者的心意。喜欢以它作灯盏,远离浮夸,摈弃虚荣,踏实敦厚、沉静低调地跟着,夯实每一段前行的脚步。<br>  <br>与书吧的情缘是因为文字的结缘,几个爱好相同的人偶然会相聚于此,而此后的我,便成了它的常客。来这里的大多是些高中生,喜欢混淆其间,用简静的单纯去捕捉一些青春的符号。搁置架上的绿植没有阳光的抚爱,青翠间少了一份浓稠,但依然生机勃勃。这不由得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它们被四月的两场雹雨摧残,刚上枝的蕾或正灿烂的笑顷刻之间荡然无存,怜悯的疼痛像极了与心爱挥手作别的境况。可我也小觑了自然的力量,那一枚小小的坚韧,风暴过境后,但凡还有一芽根茎,它还是要在未知的路上,演绎一场生命的精彩。</h3> <h3>思绪在服务生轻柔而低沉的声音里醒来,习惯里的“卡布奇诺”是味蕾的最佳选择。今天的咖啡没有加糖,一直是个嗜甜的人,这缘于父亲的喜爱。“父亲”,想到这两个字,心间有小虫隐隐爬过。“因为走开的人会少些回忆和心碎”,《最后一次》那首歌的歌词让我不禁为母亲唏嘘。是啊,先走开的人何其幸福幸运,之后世间一切好的坏的消息,一切悲的喜的情绪都与自己无关,而年年月月天天,留下的人,不知要在这尘世之中有多少的辗转和挣扎,才能接近生命的句点。</h3> <h3>当我在一种极端的情绪走不出来时,我就去捋络母亲花白的发,皲裂的手,弯曲而坚实的背影,忽然间会为自己的自私和残忍感到汗颜。写到这里,整个书吧的灯光摇曳起来,声音也跟着模糊起来,倔强的牙齿咬紧下唇不让喉头打结,然而,坚固的防线还是节节溃败,于是放任。我知道我需要渲泄,好在这隅小角隐藏了我的脆弱,多日来的积压被丢在书吧的垃圾桶里。让打扫卫生的服务生去猜测吧,年轻的心怎体味得出我这种年龄的心境。</h3><h3></h3><h3><br>咖啡渐冷的温度,过多的苦涩涌上味蕾,而我,必须将情绪扼制在此时此刻。我知道,当我从这隅小角走出去,必须带上五月的阳光,安抚那些与我有着休戚相关的灵魂……</h3> <h1></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