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回响老物件背后的记忆

玉品

<h3>  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当我们回忆起许多年前的往事时,就会想起那时的某一件或几件物件来。这时就会不无感慨地说 :"那些东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要是放在现在该有多好"。每一次念及永别了的那些老物件时,便会情不自禁地为之惋惜。因为每一件老物件都有一段或喜或忧的故事,蕴含着丰富的人文信息。看着那些老物件,会勾起回忆,会在其中找到属于自己,又属于这座城市的记忆,许多的人和事都会浮现出来。回忆沧桑岁月,那感觉真的是件很好很高兴也很有意义的事情。</h3><h3> 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的许多物件也都在社会的变迁中流失了。我清楚记得,这些年我们家的老人先后离开了我们,而每一次都是在种悲怆情感中把他们的好些遗物付之一炬了。那些物件看似平常,但是它们每一件的背后都记录着时代变迁、社会的发展和平常人的生活。美国作家爱默生说过" 城市是靠记忆而存在的"。</h3><h3> 为了唤醒人们对城市的记忆,感受城市的变化,在我们这座城市里现在就有这样几个热情的志愿者,他们在做着一件伟大的事情,通过征集实物,让人们从细碎的日常生活中,回望渐行渐远的岁月,感受改革开放40年的巨大变化,留住记忆,留住这座城市。</h3><h3> 为了支持这一有意义的活动,这几天我翻箱倒柜,先后几次去由太原日报社、太原市文化局主办,《太原晚报》编辑部、太原美术馆、黄海波工作室承办的《时尚.回响—改革开放40年大型实物展》实物征集办去捐赠物品。这些物品虽很平常,但其背后的故事" 既是珍贵的个人记忆,又属于我们这座城市,属于我们这个时代",只有放在这里才会发现它的价值。</h3> <h3>  征集办一封热情的感谢信,不仅是感谢,也是志同道合见证,同为"打造一座活的城市记忆博物馆"努力,一块儿回味,一块儿分享。</h3> <h3>  "文革"期间学校停课。我在家学做半导体收音机,那时特别希望有一天我会做台超外差式三波段的收音机。1969年我去了内蒙,做台三波段半导体收音机的愿望也就泯灭了。</h3><h3> 1971年我在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一师四团后勤处当保管员。一次去杭锦后旗出差,看到那里的五金交电门市部摆放着两台熊猫B-802型三波段半导体收音机,喜欢得我迟迟不肯离开。那时熊猫牌和牡丹牌半导体收音机都是名牌。为了买这台半导体,我把每月攒下的几块钱津贴凑齐,又从在部队服役的哥哥要了十几元,大概凑足了一百多块钱,再次出差路过杭锦后旗买下了这台半导体收音机。</h3><h3> 这台半导体收音机一直伴随着我,直到后来有了收录机…我才把它放在了书橱里。</h3> <h3>  &nbsp;为了加强北部边防,中央批准内蒙古军区负责筹建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1969年5月7日正式成立。兵团组建了4个师,24个团,246个连队,接收北京、天津、上海、呼和浩特、包头等城市和浙江、山东等省知识青年5万余人。我是同年8月去的。起先在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一师四团十连。</h3><h3> 在那个年代,屯垦戌边,保卫边疆,随时准备打仗对我们热血青年是很有号召力的。我去的时候只带了一个旅行包和一个塑料网兜,装了几件内衣,一块很旧很薄的军用毯子和洗漱用具。</h3><h3> 到了那里才知道兵团只发一身棉衣(包括外套)、一身市布染过的绿色兵团战士服,许多生活用品还要自己准备。大部分知青来的时候都带来了扣箱或柳条包装自己的东西。我的东西没处放,于是就用两个月津贴买了这个帆布箱子。我一直保存到现在,每当看到它就会想起我洒下青春的那个地方:横亘绵延的阴山、盐碱地里的红柳、沙漠、沙枣和我们自己盖的土坯营房,想起那个激情的年代。</h3><h3> </h3> <h3>  我们结婚是在改革开放后的第二年。那时我们经济条件不好,开始流行的几大件:立柜、平柜、自行车、缝纫机、三五座钟,我除了雇木匠做了个三门立柜,再没条件买其它的了。单位团支部书记看我们困难,就和青年凑钱给买了这个机械日历钟作为结婚礼物送给了我们。</h3> <h3>  上个世纪70年代上海东风手表也是国产品牌,一般家庭孩子结婚都要给女方买一块儿。进入70年代末,有条件的家庭开始给女方买罗马、欧米茄一类进口表,比上海表要贵出100多元。我家孩子多,就给买了一块儿宝石花手表送给对象(也是上海生产的,比东风表要便宜十几元)。对象看我没有表,就把她母亲刚给她买的东风表让我带。想想也挺有意趣,算是互送的信物啦。虽然没有教堂互换戒指的庄重,却也有新婚前的甜蜜。</h3><h3> 图片里的手表就是当年我们互送的那两块儿手表。</h3> <h3>  年轻时的我喜欢玩玩相机,但是没有经济条件买相机和胶卷。1976年我从部队复员在家单位的工会工作。我跟领导说工会搞宣传需要架相机,于是领导同意买了一架海鸥牌双镜头120相机,我就用它练手。可是每次买胶卷都要领导批,照相不能由着性子,于是就想自己有架相机。我和爱人省吃俭用攒钱,后来随着生活条件逐步提高,大概在1985年左右就买了这架海鸥135相机。这架相机一直伴随着我,到了90年代末才又买了尼康F60胶片相机、奥林巴斯微型相机,以后陆续又买过卡片机,直到数码单反相机。</h3><h3> 从胶片相机到数码单反,从黑白卷到彩色卷再到数码存储见证了我们随着改革开放文化需求的变化和生活水平的逐渐提高。</h3> <h3>  这个卡式录音机和复读机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姑娘上学后给她买来学习英语的。</h3> <h3>  上世纪五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城里人吃粮、吃油…都是定量供应。粗细粮有比例,《粮本》上写得清清楚楚。《粮本》的功能除了买粮,还是每月到粮店领粮票的凭证。有《粮本》和粮票才能在国有粮店买到粮食。那时的《粮本》和《城镇户口本》一样重要。市民如若到另一个城市工作或生活,在迁移户口的同时,还要迁移粮食关系。没有"粮食关系"等同没有饭吃。</h3><h3> 那时我家兄弟姐妹多,都是能吃的年龄,一到月底粮袋子就空了。所以到了月初第一天就的去粮店买粮。我那时也是天刚亮就和邻家孩子先赶去排队。估摸快轮到了,母亲就会拿着《粮本》、粮票、面口袋、推着家里那辆飞鸽牌坤梁自行车过来,先到开票窗口排队让粮店会计核验《粮本》,交钱交粮票,然后过盛放粮食的一个大间等候售粮员喊号盛粮。</h3><h3> 每月供应的细粮很少,粗粮比例多,有玉米面、高粱面、小米、黄豆。到了秋天还会供应点红薯,一斤粗粮票可以换5斤红薯。粮店为了尽量让大家都能买上,就规定每人只能换5斤粗粮票的红薯。</h3><h3> 我们兄弟姐妹都爱吃红薯,没有吃腻的时候。母亲说红薯吃多了反胃烧心,可我一点没感觉,还是可劲地吃。红薯不耐饥,到不了吃下顿饭的时候肚子就叫上了。</h3><h3> 粮食定量,没有富裕,就怕老家来亲戚。因为多个人就意味着从别的人碗里抢食,一家人都的少吃。记得1962年我刚从老家接回城,一时上不了户口,《粮本》上就少我一份供应。为了不让哥哥姐姐们挨饿,母亲想办法买好多菜,以菜顶饭吃。<br /></h3><h3> 上世纪70年代末我成了家,时间不长我从大家迁出户口过上小家生活。这时粮油还是定量供应,于是我们也有了自己的《粮本》,重复着买粮的故事。直到20世纪90年代初,粮食放开供应,长达几十年的"票证经济"最终落下帷幕,城里几代人用了几十年的《粮本》也失去了功能,从此成为一代人乃至几代人的吃粮记忆。</h3> <h3>  看见这两个房产证我就想到改革开放40年来我的乔迁史,平均不到10年搬一次家。1979年我们结婚住的房子是父亲从单位要的一间20多平米的房子,就在现在的皇华馆群艺馆宿舍院里。那还是个明清时期建筑,我们住的那间是偏房。</h3><h3> 进人上个世纪80年代初,为了解决职工住房长期欠账,1983年我们所在的单位盖起一栋宿舍楼,给我们分了一套一室一卫20多平米的小房子。</h3><h3> 我们住进新房子不久,有老职工住新腾旧,给我们又调了5层一套两室一卫的30多平方米的房子。又不久,又给调了5层一套三室一卫43平米的房子。10年间我们就在同一栋楼搬了3次家。</h3><h3> 后来我调动工作,1994年我所在的单位给我分了一套90平米三室一厅一卫的房子。到了本世纪自己买了房子,这在从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h3> <h3>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自行车就是人们须臾离不开的代步工具,如同现在人们离不开手机一样。</h3><h3> 1976年我从部队复员,家里只有两辆自行车。一辆飞鸽坤车是母亲的,一辆飞鸽28大链盒是父亲的。直到我结婚成家,父亲那辆旧车子才归了我。那时看到单位同事骑的不是凤凰28就是永久特别羡慕,就像现在开个奥拓,羡慕人家开着宝马奔驰一样的"嫉妒"。</h3><h3> 为了满足"虚荣",我俩每人每个月35元工资也要挤出一些给银行。钱存的差不多后,我们就把两辆旧车子买了(其中一辆是她结婚时带来的),陆续买了一辆永久28和一辆凤凰69自行车。</h3><h3> 那些年买凤凰、永久自行车要有关系,能买上的不是有天大的面子也是面子够大。那辆凤凰69还是从榆次五交化公司买的。我从榆次取上车子往太原骑,一路上都有人回眸。迎着小风,白色衬衣还吹起个大包,那感觉、那心境和现在开着奔驰的心境应该是一样吧,眯着眼睛露齿笑😀</h3><h3> 自行车给我的记忆太多了,我们结婚,是我用自行车接的新娘子;我们有了孩子,是我用自行车半夜驮着她去了两个医院(第一个医院没床位);孩子上了幼儿园,是我用自行车每周接送;孩子中考高考,也是我用自行车保驾护航。</h3><h3> 如今那些老牌子的自行车早已退出了人们的视野,但它承载着我们这辈人的人生,承载着我们年复一年的生活。</h3> <h3>  &nbsp;"文革"我们这代人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许多人初中没毕业就参加了工作。改革开放,恢复教育后,我们如饥似渴想有学习文化机会。为了补习文化和满足我们这代人求知的渴望,上个世纪80年代初,国家教育部门办的涵大、电大、夜大很多,业余的成人学校也很多。我们系统还开办了初中、高中文化补习。那几年,我们忙于工作,还要带孩子,但是也要挤出时间上学。我参加并组织过单位青年文化补习、上过刊授大学、参加过省里的高等教育自学考试、上过电大。我的另一半为了让我上学,家务她都承包了,即使这样,她也完成了函授大学的学业。</h3><h3> </h3> <h3>  改革开放后文艺环境宽松许多,港台艺人的流行音乐开始流入大陆,随着女儿长大也不可避免地加入了&quot;追星族&quot;,这些流行音乐磁带和录像带都是那个时期买的。</h3><h3> 开放就要融入世界,为了培养女儿的外语水平,我们买了&quot;走遍美国&quot;英语录像带。</h3> <h3>  这些天我不知道是感动了,还是有了激情,总之是&quot;时尚.回响&quot;的志愿者们那种执着、热情的精神感染得我,心情就像风吹的汾河湖面不停地在起涟漪,每天都在想还有哪些背后深藏着故事的老物件可以捐赠,让更多的人分享我的记忆,也许还会勾起他们更多的回忆。</h3> <h3>  带上我们当初结婚时的东风牌手表,用挂着老照片的墙做背景,有时光穿越的感觉。</h3> <h3>  我从改革开放初用海鸥牌双镜头120相机、海鸥牌135胶片相机照相,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买了尼康胶片相机,又到本世纪用过卡片机、数码单反相机。从这里也见证了改革开放以来,生活水平在不断提高,人们对文化的需求也越来越高。</h3><h3> 我挎着那架尼康F60胶片相机也在有老照片的墙下照了张有纪念意义的照片。</h3> <h3>  老伴在认真填写捐赠的老物件。</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