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今天是7月3日,这个日子很多人不会忘记,尤其是安平人民永远不会忘记。1995年的今天下午4时许,安平大圩东风埂段溃破,给安平百姓造成巨大损失,历史的教训怎能忘却!</span></p> <p class="ql-block"> 铜陵人都知道,原安平乡四面临江,是个洲区,生来就与水患作斗争。每年汛期江水上涨安平圩总是承受着巨大的抗洪压力。我是土生士长的安平人,一九八三年三月起又一直在安平乡政府任职,对安平的水患灾害有所了解。安平自有圩以来,历史上一共破过几次圩,分别又在什么位置破的,除一九九五年七月三日最后一次破圩外,前几次的破圩恐怕安平有不少人已不知道了。下面就这个话题讲一下历史以来安平与水患的故事。目的是让大家了解安平的破圩历史和不忘过去的灾难,严防水患,引以为鉴的重要。</p> <p class="ql-block"> 安平这个长江沿线中最大的江心洲,约雏形于崇祯年间(1629一1644),那时侯的安平,江水上涨时一片汪洋,江水回落时可明显地看到四五个露出水面的小沙包,人们把这四五个沙包叫着洲,上面根本没人住。由于泥沙的沉淀,这四五洲也逐渐地增大,其中最大的洲有二个,一个是东南面的小湖洲(今红庙村),另一个是靠西面的章家洲(今西江村)。</p> <p class="ql-block"> 清顺治年间(1644一l649),这二个洲上开始有少数人登洲开荒搭建简易的芦棚暂住了。每逢汛期江水上涨时他们就离开,而江水回落时他们又回到这个洲上。因没有渡船,总有一些洲民因未能及时离开而无法逃身,造成财产被毁、人被淹死的现象时有发生。当时的本朝县令蒋应仔,因身为县令而无法解救这些洲上的乡民,心中感到十分内疚,并写下了流传千古的《题小湖洲碑记》。全文如下:</p><p class="ql-block"> “题小湖洲碑记本朝县令蒋应仔:</p><p class="ql-block">铜邑般差,患切剥肤,本县疚心之痛,然派之客船镇埠,犹是仰末之意。古云:有司者治之耳。若夫芦洲,苍苍宛在,洲民十室一苇之舫,供输乎国课,而遽等于贱丈夫观,毋论萋苴之旋,蔑以自存,名实亦大不相符也。磬铎之呼,允宜嘉石,俾垂勒于永永云尔。门人章之盛刻石”。</p><p class="ql-block"> 碑记刻好后就立在小湖洲上,登洲的人都能看到。也不知是何年代这块碑记被毁了,如今已查无下落。</p> <p class="ql-block"> 摘乾隆县志371页</p> <p class="ql-block"> 铜陵(五松)石桥朱家咀,南宋著名思想家、理学家、哲学家、教育家朱熹第19世孙朱宗赤先生得知此事,便同儿子朱良珍、孙子朱一澍商定,筹集资金自费修建汀洲渡场。清顺治8年(1651),朱宗赤造船之事正式开工,并动员洲户金元亦将同号地捐出,修建渡船码头,同时请来木工打造渡船,并取名“金朱渡场二号”。几年后,经三代人的共同努力渡船及码头终于建成。良珍公便请来船工、付其工钱、伙食,使渡船正常往返汀洲至小湖洲之间。从此,每年汛期洲上不再有淹死人的事情发生,也方便了两岸人员的通商与交流。此时的当朝县令已不是蒋应仔,而是刘曰义了。</p><p class="ql-block"> 据《铜陵乾隆县志》第二十五页载:“丁家洲渡一系顺治八年,庠生朱宗赤捐造,给渡夫工食,外捐渡廠,州户金元亦将同号地捐助,册载金朱渡廠二号,子贡生良珍屡岁修造,孙贡生一澍继志弗替”。 县志的明文记载证实了宗赤公造船之事。</p> <p class="ql-block"> 摘乾隆县志25页</p> <p class="ql-block"> 民国成立后,安平也建立了地方乡政府。听老人们说:民国初期的安平一开始不叫安平乡,而叫“竹报乡”。竹报乡这个乡名是洲头村梅海儒老先生取的。到后来,由前江村谷家三房谷敬斋(谷运太父亲)老先生又将“竹报乡”的乡名改成了“安平乡”。从此,“安平乡”这个乡名一直沿用到二十一世纪初,直到安平、胥坝二乡合并后才舍去安平而改成如今的“胥坝乡”。</p> <p class="ql-block"> 安平乡废小圩联大圩约始于民国初期,联圩后的安平大圩实际上并不大(圩内面积也没有现在这么多),抵御不了较大的洪水。因此,自民国年间联圩以后,安平圩前后共破圩5次,五次破圩的年代、堤段分别如下:</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破圩是在民国13年(1924),地点在洲头尖堤段溃破(现梅家洲头和二场之间);</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破圩是在民国24年(1935),地点在洲头苏家拐堤段溃破(现苏家拐大龙塘)。于第一次破圩相隔11年;</p><p class="ql-block"> 第三次破圩是在民国38年(1949),地点在红庙三队堤段溃破(现洲头村与红庙村交界处靠红庙村一侧)。于第二次破圩相隔14年;</p><p class="ql-block"> 第四次破圩是在1954年,地点在团洲村二队堤段溃破(现团洲村二队横埂处朱敦志家附近)。于第三次破圩相隔5年,时年坝埂头水位15点02米;西江站水位约15点52米。</p><p class="ql-block"> 江水退去后,安平乡人民政府组织广大群众开展堵口复堤工作,将复圩的位置由溃口堤段上移动了千米以上,自团洲(江滨)二队老埂,沿团洲窰厂经十一段向杨林方向延申。高层按1954年水位标准逐年增高加固。这不仅增加了圩内的种植面积,也大大提高了安平圩的抗洪能力(叶洲村不在圩内),大圩也不再是民国年间的大圩了。</p> <p class="ql-block"> 安平圩最后一次改建联圩,是在人民公社期间,唐思贵先生在安平任职时,于1975年自红庙三队沿外圩滩地向东北方向,经叶洲尾与团洲窑厂堤段相连接,将叶洲村围在圩内(时称叶洲联圩)。I976年又实施了益公滩改建联圩。1977年在公社党委的领导下,再次实施在圩内开挖一条主干河及8道支河的水利工程。几经大圩改建和水利兴修,不仅使圩内可耕面积大大增加,农作物也基本得到了旱涝保收,产量也得到大幅度提高。安平圩全圩长度达54华里,圩堤得到了加高加固,大大增加了大圩的抗洪能力。</p><p class="ql-block"> 第五次(最后一次)破圩是在1995年7月3日,地点在重新村东风埂圩段溃破。于第四次破圩相隔41年;于1935年苏家拐破圩相隔60周年。1995年破圩时,坝埂头水位14点3米以下;西江水位约14点53米以下,于1954年水位相比较相差近一米,按理说不应该破圩。</p><p class="ql-block"> 本人认为,1995年,江水水位虽不算太高,但江水上涨的速度很快,防汛的速度赶不上江水上涨的速度,使人防不胜防,是可能导致破圩的原因之一……。</p> <p class="ql-block"> 综上,安平圩五次溃破,给安平人民的生产、生活、财产、生命带来了极大的损失与不便。历史的教训直的总结。</p><p class="ql-block"> 从以上五次破圩中可以看出,其中有三次是在安平圩的南端(洲头段2次、红庙段1次)溃口的;有三次是在安平圩的东面汀洲夾水道(红庙段1次、团洲段1次、重新东风埂段1次)溃口的。</p><p class="ql-block"> 安平人都知道,安平的地形、地貌、土质与粘合力都有作明显的差异,总体来说是上高下低、东高西低;上多为沙质土、下多为黄泥土。也就是说:洲头村、红庙村堤段、前江村和中垅村堤段的上半部 多属沙质土,堤身里面是沙质土,外面包了一层黄土,老百姓称这种堤段为“金包银”,堤身质量不好。堤身虽大但渗水严重,抗洪能力相对较弱,挡水时间稍长圩内管涌较多,泥沙流失较快,如处理不及时就会造成大圩溃口。而下面几个村的堤段土质较好,泥有粘性,于上端圩段比较牢固,杭洪能力也很强,大堤挡水24小时,r圩内不可能出现渗水。像这样的堤段挡水后,如果在24小时圩内出现渗水,本人认为这不是渗水,而是漏水。应该考虑大堤下面有通漏的可能,应及时采取堵漏措施而不是做导滤。</p> <p class="ql-block"> 其次、安平大圩西临大江,风大浪急,人们防汛抗洪的思想意识较为重视;而东面大堤面临汀洲夹江,江面较窄风浪不大,而人们的防汛意识和重视程度相对较差。有这种认为是不对的。不要忘了,江圩不论大小,一寸不牢,万丈无用这个道理。</p><p class="ql-block"> 五次破圩给安平人民蒙上了阴影,每逢汛期总会担心此事。俗话说,警钟长鸣!为的是提醒大家对防汛工作的重视,为的是避免历史的悲剧再次重演。</p><p class="ql-block"> 安平乡原副乡长:朱明辉编写</p><p class="ql-block"> 2024年6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