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母亲去世己整整三十年了。我常常在睡梦中梦见她老人家,慈祥的身影和音容笑貌,时刻就萦绕在我身旁,亲切的话语总在我耳边迥响,让我呼之不应,挥之不去。当我在睡梦中哭喊着娘时蓦然惊醒,此时滚烫的泪水湿透了我的枕襟,模糊了我的双眼。 </p><p class="ql-block"> 今天是母亲的生日,与我的生日只隔八天,思念娘的心情愈加激烈。我迫不及待的拿起这支笨拙的笔,要写一篇《怀念母亲》的文章,来纪念我贫寒一生,辛劳一生的母亲。 </p><p class="ql-block"> 母亲生于一九三四年,要是在世,今年整整八十四岁了。她是个没有文化的人,个子不高,慈眉善目,心地善良,为人非常本份,受了什么委屈,不善于表达,只知道流泪,是一个勤劳节俭,吃苦耐劳的母亲,是一个地道的中国传统女性,典型的贤妻良母。母亲的一生是坎坷不平的一生,苦命的一生。 </p><p class="ql-block"> 母亲一生经历了很多艰难困苦,没有享过一天清福,为了把我们几个兄妹抚养成人,过上衣食无忧的曰子,全心全意为这个家操劳,母亲含辛茹苦,积劳成疾,最终被病魔夺去了生命,五十一岁年纪轻轻就过早的离开了我们。“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想起母亲,我的心中就涌起一种巨大的悲痛,眼泪像开闸的洪水奔腾而出,想起母亲,尘封的往事历历在目,把我的思绪又带回到了那令人难忘的岁月中。 </p><p class="ql-block"> 一九五二年阴历八月的一天,天阴沉沉的,下着毛毛细雨,在锡矿山北矿叫宝大新的地方(北区完小的正对面)生下了我,慈母万滴血,生我一条命</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由于当时物质极度匮乏,缺吃少穿,营养不良,母亲患上了急性乳腺炎,双乳溃烂,没有一滴奶水。母亲就用烤红薯,擂米粥喂我,到了晚上整夜哭啼不停。母亲通宵达旦地抱着我,吟着矿山古老的童谣“月光光、海光光、担担水、洗学堂…….抱着我一直坐到天亮。然后东姑姑,西阿姨,挨家按户向邻居讨几口奶水喝。由于要等人家的孩子吃饱之后剩不了几口才让我吸,所以要吸四五个人的奶才能让我勉强吃饱。吸得最多的是我那表舅妈,她生出的表姐大我一个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那时候五十年代,刚解放不久,邻里的人,非常纯朴、非常真诚、非常善良,一家有困难,大家来相帮。在那重情的年代,不能让我老白吸人家的奶水,每当我父亲发了工资以后,母亲总要买点营养之类的物质,分送给她们。母亲虽然 没有身体上的乳汁哺育我,可我吸吮着母爱的乳汁渐渐地成长起来了。 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母亲常带我去北矿看望那些老邻居,告诉我这个是奶娘,那个是奶妈,我在北矿的奶娘多得数不过来,.现在不知她们可安好吗?我在此敬祝她们健康长寿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由于没有奶水,导致营养跟不上,在我三岁左右,大病一场,差一点阎王要了我的小命。母亲告诉我,当时住在矿山职工医院,整天发烧,水米不进,头发枯黄面黄肌瘦,瘦的皮包骨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医生下了病危通知,母亲急得嚎啕大哭。医生在我娘的身上,抽了一玻璃瓶的血液输给我,住了十几天,也没有好转,母亲抱着我,四处寻找草药郎中,东拜菩萨西拜仙,焚香抽签求仙丹。最终没办法了,把我过继给北矿的一个姑妈,按民间的说法(我的八字太大了,父母的八字压不住我,不好带),把我继开,没有邪气上身,就好带了。不知是神的保佑,还是我姑妈八字大,压得住我,我竟然闯过了鬼门关,踏着用母爱搭起的生命拱桥,走了过来,活到如今。</span></p> <h3><br></h3><div><br></div><h3> 在那六十年代初,是我们国家最困苦的时候,矿山每个家庭都在极其贫困中度过,缺吃少穿,生活物质极其短缺,特别是那些父亲因矽肺病过早去世,全家数口人凭着那二十来元抚恤金过曰子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度日如年。母亲为了不使我们挨饿,她处处精打细算,粗细搭配,我们兄妹几个,都被母亲的勤劳和节俭耳濡目染着。 </h3><h3> 父亲是一个四级工,每月工资只有五十一元,全家六口人的吃饭,穿衣,上学,人情等、全靠这点工资维持,杯水车薪,入不敷出。有时到了月底,提襟见肘,接不上薪,家里常常只剩下几个叮当做响的银毫币,每一分钱都要盘算再三才花出去。母亲又是个特别老实爱面子的人,但没有办法,为了不使我们兄妹饿肚子,只好鼓起勇气去向邻居借钱。借得次数最多的是邻居钟益联阿姨(原局‘四面向’办公室主任)。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很有文化素养,脸上总露着微笑,说话细声细气,待人和蔼可亲。她的为人在锡矿山是有口皆碑。每当我家遇到困境,母亲总向钟姨求助时,她不厌其烦,千方百计,鼎力相助,从没使我母亲感到难堪和失望,母亲每次向她借三至五块钱,我记得最多也是五块钱, 发了工资及时去还给她,那年代黑市米是三毛钱一斤,萝卜是一分钱一斤,青椒是八分至一毛一斤,三五块钱的用处很大,能帮我家渡过难关。 </h3><h3> 那时侯家里特别怕来客人,要是来客要住上二三天,那就粮食紧张了,因为粮食都是每月每人定量供应,勉强计划吃到月底,接下月指标,哪有什么余粮呢?要是来了客人,粮食自然要借,<span style="font-size: 17px;">母</span><span style="font-size: 17px;">亲又必须到那家境敫实,人口少的家庭去借。到了月底,买了新米回来,我帮母亲抬着盛米的竹簸箕去还,母亲告诉我,量米要用借家的竹筒来量,用米把那个竹筒堆成尖顶以后用手抹平,手掌不能平直,要不竹筒的米平面就凹了进去,借家不高兴的,再借就难了。回忆起过去生活的这些点点滴滴,我深深地感受到母亲为人的朴素和操持家务的艰难。 </span></h3><div> 那时侯我们很难闻到肉腥味,菜里见不到一点油水,更不用说什么吃付食品、水果之类的东西。小孩都要吃大人那么多,人都吃不饱,哪能顾得上其他呢,记得那年代里家里喂了一条黄狗,它生了一窝崽,在坐月子,由于没有东西吃,瘦得皮包骨头。而每次吃饭,我们锅底都盛得精光,没有多佘一口分给它吃,又久它就饿死在下水道的阴沟里,过了几天才被找到,被涨大水冲了出来,我至今回想起来,心里感到还难过的。狗生活在那年代里,与人一样都是不幸的。 </div><h3> 那年代,我家和矿山许多家庭一样都很穷,兄妹之间一天只有二攴饭吃,而且吃不饱肚子,身上穿的衣服补丁叠补丁,老大穿了老二穿,脚上穿的鞋鞋帮和鞋底都快要分家了,邻居给一个橘子,都是四兄妹分着吃,一人两瓣,小时侯从没照过相,我这篇文章前面的相片是我人生的第一张相片,是一九六六年在飞水岩小学的毕业照。没有钱看电影,而那时的电影对于我们童年来说,是一件非常令人羡慕和向往的事情。学生票是5分钱一张,可母亲哪里有钱会给我兄妹去看呢?我邻居的儿子是我要好的发小,父亲是个七级工,而且他家l</h3> <h3><br></h3><div><br></div><div>只有三口人,每次看电影都全家去,我就跟在他们后面走。到了影剧院,发小与我约好在某号门厅等,他进去以后,在把票从那门底给我递出来,我用他的票有时能混进去,有时被门卫发现了混不进去,那就只好站在外面欣赏电影音响了,等他看完再一道回去,要是碰上雨雪天那就难受了,脚都冻得红肿的。 </div><h3> 家里的经济实在太窘迫了。为了补贴家用,使儿女们的生活得到了改善,矿山成百上千的贫困母亲,组成了一个庞大的担‘脚’ (挑夫)队伍,承包了矿山每个角落需要有临时工的工地,母亲也加了个队伍 。 </h3><h3> 母亲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南矿的井下,从这一中段把河沙,水泥,红砖,矿石等挑到另一中段,(井下是用中段标称作业点的)。井下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见不到一丝阳光,井壁上怪石嶙峋,稍不小心碰到头上就起苞,地面积水盖过脚面,深的地方淹过膝盖,我们中学组织学习工人阶级活动时在井下挑运矿石,对此深有感触。母亲头上的矿帽戴着一盏矿灯,微弱灯光射到地面上,肩上挑着百十斤的担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最辛苦的是上坡,井下的坡度有40至60度,很陡,台阶多的有100多级,挑着这么重的担子上台阶,负重全在膝盖上,因对膝盖损伤最大,何况母亲还要挑这么重的担子,爬上爬下,其劳动强度,可想之大。每天下班回来,母亲双脚膝盖又红又肿,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动弹,父亲用热毛巾热敷。我那时年幼无知,真不懂事,看在眼里,却不会去疼在心里。母亲回来之后,</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还要负责做饭、洗衣服等家务劳动。而我们照样去玩“打游击”、捉迷藏,跳盘子等儿童游戏。现在回想起来,心里感到十分愧疚。 </p><p class="ql-block"> 在井下干了三年,没有活干了,经母亲的工友介绍,去北矿一个砌石墙的工地上做抬班,名额只有一个,还要保密。那时的矿山,担’’脚’’ 的队伍实在太大了,都是贫困家属和子弟,只要哪个工地有活干,大家争先恐后,一窝蜂的抢着干,所以谁家要是有点社会关系,找了点活都是朋友传朋友,亲戚传亲戚。去干活的时候,还要把劳动工具隐蔽好,生怕人家看见了跟了上来。 </p><p class="ql-block"> 去北矿要爬一座大山,从我家出发单程10华里。母亲要清晨走路上去,到了傍晚再拖着沉重的双腿,疲惫的身驱,踏着朦胧月光,蹣珊在回家的路上。要是换现在的人说,想都不敢想,何况工作还那么辛苦。做抬班也是一件非常吃苦耐劳的工作。一两佰斤的石头两人抬,要是大的石头四人抬,抬着沉重的石头,走在三四根木头钉成的木桥上,抬上十几二十米高的石墙,既辛苦又危险,稍不小心,会砸伤脚或从木架子上摔下来。在那酷暑天气,太阳像火一样毒辣顶在头上,天气闷热得没有一丝风,空气都快凝固了,母亲要抬着那一两百斤重的石头爬上爬下,浑身上下衣裤全被汗水湿透了,没有一根干纱。母亲回来对我说,她每天要喝半桶水,灌饱了肚子,就不想吃饭。 </p><p class="ql-block"> 傍晚回到家里,在那昏暗的灯光下,母亲蜷着瘦弱的身驱还要给我们兄妹缝补衣裳,切猪草,煮猪食,干到半夜,吩咐我们第二天去喂猪。为了改善生活,那时我们矿山几乎家家都喂猪,我家最多的一次喂了两条。每天放学回来,我和大妹各人要拔一篮猪草,还要上山去干农活,种菜,割红薯藤,挖红薯回来喂猪。</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那时的我渐渐地长大懂事,能体贴父母的艰难辛苦了,每天天亮,天空露出鱼肚色时,我站在家门口,望着母亲头上渐渐花白的头发,身上穿着那套用破旧衣服替代的班衣衫(工作服),脚上穿着一双露出了脚趾头的旧解放鞋,手里提着一碗用布包着的盐菜中饭,躬着被劳累压弯了的腰,一步一步走向北矿时,我的眼睛湿润了。至今,我一回忆起母亲这饱经沧桑的情景时,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p><p class="ql-block"> 母亲风里来,雨里去,起早贪黑,竭尽全力都是为养活我们几兄妹,用那瘦弱的身驱,为我们擎起了一片蔚蓝的天空。 </p><p class="ql-block"> 六十年代,母亲干遍了矿山几乎所有临时工的种类:挑砖、挑砂、做抬班,建筑工地做小工,装车卸车背水泥。到了一九七零年初,工业大招工,母亲招工进了矿山家属工厂。终于结束了披星戴月,日晒雨淋,四处奔走找零工打的日子。从此,母亲也是一个正式工了(大集体性质),母亲穿上了用劳动布制作的崭新工作服,脚上穿着翻毛大皮鞋,终于成了令她终身向往的“李工”了(固定工),而我也被招工进了涟钢,这是母亲心里最为舒畅的时候。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每年轮到我请探亲假回家,见到儿子回来了,母亲像小孩一样特别高兴。我们娘俩睡房只隔一堵墙,中间有扇门,她总要和我聊天到下半夜,告诉我矿山的许多奇闻趣事,说某某的女儿出嫁了,打发了几床被子,几套衣裳,几抬家俱;某某的儿子回来了,带了一个女朋友,长得又高又漂亮,嘴巴又很甜,很招她婆婆喜欢等等。因母亲的工厂有百十号人,信息量大大增强,并且也是这些母亲们最为关心的事情,心中最大的"政治"。母亲特别遨请我去她工厂参观,我愉快地答应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我穿上那双用八块钱托工友出差从上海带回来的猪皮皮鞋,手上戴着黑色尼龙表带的手表,这是母亲生前最爱看的二样东西,总觉得她的儿子穿戴着最为洋气。其实我还知道母亲内心有一秘密,是要我去她工厂亮相,儿子21岁了,还没有找到对象,她心里很着急,想要同事帮忙介绍。 </p><p class="ql-block"> 母亲的工作是打铁。 走进厂房一股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使人都喘不过气来。厂房又矮又小,伸手几乎可摸到房顶,十几座用砖彻的加热炉,一字排开,在鼓风机的轰鸣下,炉中蹿出长长的火舌,烧铁用的煤块是没经处理过的原煤块,空气中迷漫着硫化氢,一氧化碳,煤焦油等混合的黄色烟雾,没有抽风防尘设备,使人感到快要窒息。“叮当”“叮当”的打铁声,此起彼伏,震月欲聋,打铁的火花四处乱溅,溅到皮肤上,就会烫起一个血泡。母亲在这十分恶劣的环境中,抡起十二磅重的鎯头,每天要挥舞上万次,其劳动强度可想而之,她们每人脖子上围着一块毛巾,被汗水浸得湿淋淋的。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俗话说;天下三大苦,打铁苦,背纤行船磨豆腐,真是名不虚传。母亲的命真苦;从一个火坑又跳到另一个火坑。背水泥,做抬班,打铁,是男人们都不愿意承担的,这些苦、脏、险的活都让母亲轮上了。母亲啊,何日才是您苦日子的尽头?</p> <p class="ql-block">L</p><p class="ql-block"> 一九八四年初,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承受这么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加之年迈体衰,积劳成疾,母亲终于病倒了。主要症状是刺激性的干咳,痰中带血丝,食道中度堵塞,吞咽困难,膝关节酸痛,</p><p class="ql-block">在矿山职工医住院三次,疹断支气管炎,没有好转。我把母亲接到涟钢职工医院住了三十天,疹断为支气管炎合并肺部感染,没有一丝好转。我提出送母亲去长沙治疗,母亲怕儿女们花钱,一口回绝。加之我们当时确实没有多余的钱,态度也没坚决,就不了了之。没有诊断出明确病因,对症下药,母亲的病一天天加重,进入晚期,全身腊黄浮肿、肝脾肿大,气息奄奄不进饮食了。 </p><p class="ql-block"> 羊有脆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受苦受难的母亲啊,您给了我生命,给了我们一个温馨的家。为了抚养我们成人,,您付出了全部的心血,大爰无疆,恩重如山,而我们没有给母亲付出半点回报。到死都没有疹断出病因,这是我做儿子的最大罪过 </p><p class="ql-block"> 一九八五年二月初,刚过完春节不久,春寒料峭,乍暖还寒,空气中还充满着丝丝寒意,。我在涟钢接到了妹妹的电报“母病危速归” 。我浑身一震,如雷轰顶,犹如天塌下来一般。丢下手中的工作,急奔家里。车走到中连溪杨家祠堂地域,汽车走不动了,前面出了车祸,道路封闭,汽车停了一里路长。我下了公交车赶路,三步并做两步走,疾步如飞,到了爬月马山那坡时,我一步跨三级台阶,心急如焚,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刻飞到母亲身边,到家棉衣里外都湿透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刚进家门,屋里人来人往,亲戚们自动让开一条路,我直奔母亲床头,拉着母亲的手,只见母亲全身浮肿,一双无神的眼睛深深地陷进眼窝,嘴里喘着一丝微弱的气息,饱经风霜的脸一片腊黄,没有一丝血色,一双打铁的手,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干枯委缩的手臂,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此时娘身边围着的亲人大声地喊叫:"你睁开眼睛看看啰,你最挂念的儿子回来看你了。" 我哭喊着娘,扑到她的身上,她听到我的喊叫,无力睁开双眼,她的嘴唇囁喘了几下,但最终没说出一句话来。而后那近乎凝滞的双眼,拼命的睁了睁,终于慢慢地合上了,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流溢而出。我哭着、喊着、撕打着,不顾一切地扑在母亲的身上,浑身颤抖,任我怎样哭嚎,可我最敬爱的母亲她却再也醒不过来了,看一眼风尘扑扑从远方归来的儿子。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 母亲才五十一岁啊,正值人生刚开始享受天伦之乐的年龄。她刚好把儿女抚养成人,给我们都成了家,立了 业,并给我们兄妹的婚事都办好,每人置办了几件家具,而且把她和父亲二老的‘千年屋’(寿木)也置办好了,正想亨福了,却撒手西去,与儿女们阴阳两隔,留下让她儿女终身无力回天的遗憾。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span></p> <p class="ql-block"> 苦日子快过完了,母亲病倒了,好日子要开始了,母亲却走了。我深深地自责,深深地内疚,感到无限的悲哀和伤感。母亲升天时,剪断的是我情感的脐带,留给我的是无限的哀伤和思念。</p> <h3><br></h3><div><br></div><div> 树欲静而风不止, 子欲养,亲不待。在八十年代,我们的工资非常低,每月只有三四十元,基本上月管月。没有丝毫余钱孝敬母亲。每次回矿山,给母亲买二斤烟熏鱼仔,她就感到很知足了,说青椒炒鱼好下饭。她从不怪儿女没给钱给她。后来工资逐步上涨,还有奖金了,特别是改革开改的深入发展,企业的自主经营权得到进一步释放,我们这些有技术的人员可以从事第二职业工作,又有了额外的收入,经济状况大</div><div>大改善,我常常想;要是母亲在世多好啊,我可以好好孝敬她老人家了,每年给母亲一份节日和生日礼金,还给她买吃的穿的,陪她聊天,陪她游玩,让她开开心心,快快活活。可母亲不在了,这一切都成了我终身的遗憾。妈妈走了,我的世界变了,变成了没妈的孩子,变得不如扎根大地的一颗小草。母爱如天,我的天塌下来了 ,母爱如海,我情感的大海快枯竭了。</div><div> 母亲啊,您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儿子这辈子也报答不尽,如果有来生,我仍然要做您的儿子,到那时,我要把这辈子末尽的心愿和遗憾全补上; </div><div> 我要带您去最好的医院,将您生前没有找到的病因得到疹治, 没有病痛,享受健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div><div> 我要为您蒸上一碗您生前最爱吃的米‘旺英’(米粉肉)蒸得好香好香,让您嚼得烂,吞得下,吃得美; </div><div> 我要每天倒好洗脚水,为您洗洗脚,按按摩,让您那疲倦的双腿消除劳累,行走自如; </div><div> 我要每天为您捶捶腰,敲敲背,让那为养儿育女而累坏的腰椎得到充分的舒筋活血和恢复; </div><div> 我还要带您乘高铁,坐飞机去全国旅游,看遍祖国的山山水水,踏遍万里锦锈河山。 </div><div> 敬爰的母亲啊,儿女们愿您在天堂没有病痛,没有忧愁,亨受幸福,亨受安康!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div><h3> 2018年6月13于长沙第二稿"</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