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打牌(08)

讷言

<h3>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果与你的生活经历有相似之处,实属巧合,因误读而产生的一切问题,作者概不负法律责任。――讷言</h3> <h3>  第八章 换场地<br></h3><div><br></div><div> 尽管亓奶奶很厉害,能撑起一片天地,但她的能力毕竟有限,庆子不会永远给她这个面子。生活是非常复杂的,这也不怪庆子不给亓奶奶面子。纵使亓奶奶没有面子,还有那么多人呢!难道他就不给众人面子,要跟众人翻脸吗?</div><div> 打扑克虽然耽误了庆子和他媳妇干活,但是也给他带来了帮助。农忙的时候,他就跟媳妇秀娥早起,趁凉快去掰玉米,倒是少挨了不少太阳晒;晌午头里,那些来得早的人在打牌搭不起架子来的时候,还经常帮他家扒玉米,这其中干得最多的就有亓奶奶。</div><div> 别人都忙着掰玉米、扒玉米,唯独亓奶奶得看孩子,下不了地,她得领着孙女逛了东家逛西家,她来庆子家的机会就多了。再说,亓奶奶虽然懒,自己家的活不干,那是因为吴爷爷太辛勤,家里的活他一人都干了,根本就用不着亓奶奶了。亓奶奶来这里玩的机会多,帮庆子家扒的玉米也多。等待凑人数搭架子的时间,无论是谁,都会帮庆子家扒一会儿玉米,有时候也拾掇玉米皮,因为还得为打牌收拾场地。尽管如此,也没有阻拦住庆子关门大吉的结局。</div><div> 是亓奶奶那次多嘴聊舌,得罪了庆子,庆子怀恨在心,这次要真的兑现了吗?庆子家关门大吉仅仅是为了撵走这伙打牌的人,使自己的家里清静清静吗?还是另有隐情?</div><div> 庆子家的儿子军儿年龄也有十七八了,现在还在上职业中专,过不了几年就得找媳妇了,如今找媳妇不比从前,从前有一辆好摩托车、一墱好宅子就行了。现在摩托车、宅子不顶用了,得有轿车、得买楼。在这种情势下,不舍了命地挣钱怎么能行?这几年庆子在附近处打工,他的媳妇秀娥在家照看着责任田,因为粮食越来越不值钱,今年,他就说服了妻子到毕毛埠梳绒厂上班去了,两个月的工资就抵得上一年种地的全部收入。</div><div> 毕毛埠梳绒厂是在原来毕毛埠兔毛市场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在改革开放之初,莱芜市莱城区牛泉镇毕毛埠村就刮起了一阵长毛兔养殖旋风,进而在全镇乃至全区、全市兴起了一股长毛兔养殖热,以毕毛埠为中心,形成了华东地区最大的兔毛市场,在这个基础上梳绒产业应运而生,带动了周围很多村的家庭妇女的就业。一个家庭妇女如果一个月上够26个班儿,一个月就能发两千多元的工资,一年就能挣两万多元,两年下来,就能给儿子买一辆长安牌轿车,这个牌子的轿车在乡下就算可以了,儿子开上了轿车,谈恋爱就有了底气,青年妇女就愿意靠拢了。如果再干上三四年挣它七八万,在镇上买楼就有了一多半的盼头了。况且,梳绒厂的活也不累,她无法不去。</div><div> 秀娥这一去上班儿不要紧,还拐去了好几个青年媳妇,致使打牌热迅速降温。</div><div> 没有了庆子和秀娥,地球照样转动。青年媳妇们走了,还有中年媳妇。况且,打牌的中坚力量本来就是中年媳妇们,他们这个年纪的妇女,孩子更大一些了,都跟着爸爸外出打工了,是女孩的也都出了阁,家里只留下一个半拉老婆子照看着那点儿责任田。再说这个年纪的女人也不会骑电动车,只能在家里种点儿地,想啥时候干都行,没人管着,自由的很。 像近子的媳妇――秀儿,春子的媳妇――秋红,还有生子媳妇――云儿,就是这样的人,当然还有秋儿他娘、褚奶奶她们这些年龄更大的老太太,更是一年到头除了打牌没有其他事情可做的常客。</div><div> 庆子家锁了门,还有更好的去处。况且,打牌不需要多么奢侈的条件,比老婆腚大一点儿的地儿,能安一张小桌儿就行。庆子家的西邻――春子家就是非常好的地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