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一九七零年五月,经过贫下中农和三级革委会的推荐选拔,我被批准成为吉林省前郭炼油厂的正式员工。那时都认为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能加入工人阶级这个队伍,是一件很光荣很自豪的事情。</h3><h3> 我们是第一批从农村抽上来的知识青年,因此受到了无数人的羡慕和崇敬,每个人的心里都感到美滋滋的,别提有多高兴了。</h3><div> 报到之后,我们开始了紧张地集训。因为是选拔推荐上来的,这些人的素质都很高,其中有很多高中生,还有北京和省城长春的知识青年。说来也巧,我还碰到了一个在北京甘家口小学的同班同学,叫张立群,我们都是文艺宣传队的,后来他通过关系调回了北京。他父亲是高干,所以回北京是件很容易的事,我还记得小时候去他家里看过电视呢。</div><div> 开始分配工作了,集训班的领导征求我的意见,说想把我留在科室当打字员,问我同不同意。我那时候小,贪玩,喜欢热闹,也不懂得利弊,就说不想留在科室,想去车间学技术。后来就被分配到全厂技术性最高的仪表车间学习工业自动化技术,做了一名仪表维护工。</div><div> 开工前,我们先后去了辽宁抚顺炼油厂,河北天津炼油厂,黑龙江大庆炼油厂进行技术培训。经过几个月短暂地培训,我们基本掌握了仪表的性能和维护检修技术。紧接着我们又投入了建厂大会战,挖沟铺设管道,安装控制阀门,组装仪表操纵盘,一系列的工作都是在师傅的指导下我们这些学徒工亲自完成的。可把我们第一批入厂的这些员工累坏了。辛勤的汗水终于结出了硕果,在入厂的第二年,炼油厂正式投入生产,从地底下开采出来的原油,经过炼油装置的提炼加工,变成了清纯的汽油、柴油,源源不断地运往祖国各地。最后剩下的渣油经过加工也变成了大有用途的铺路沥青。</div><div> 回忆在炼油厂的那些日子,总让我感到兴奋和愉快,虽然很苦很累,但心情总是快乐的。我们用智慧和汗水为社会主义工业化建设写下了美丽的篇章,为祖国创造了价值,为人民做出了贡献。</div><div> 炼油厂的业余生活也是丰富多彩的,我是厂文艺宣传队的成员,经常在节假日排练一些节目在厂里演出,偶尔也到外地去参加会演。宣传队的队长是长春市知识青年,叫刘殿生,他歌唱的很好,指挥的也不错。还有一个叫牟大伟的,也是长春市知识青年,舞跳得特别捧,口才也特好。每逢休息时,他都要给大家讲一段故事或者他经历的事情,绘声绘色地富有表情色彩,让大家听得如痴如醉。后来他们俩都回长春市了,那时也没有手机没有微信,以后就断了联系。对了,是我先回的乾安,因父亲病重,母亲身体不好,侄子又在部队当兵,家中无人照顾,没办法只好离开了炼油厂。</div><div> 在炼油厂的那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辉煌的曰子,在车间是技术骨干,在厂宣传队也是主力。厂里举行乒乒球比赛,我总是拿冠军。我还是车间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理论的辅导员。后期我被调到厂宣传科做宣传干事,负责播音工作和编写稿件修改稿件。宣传科的副科长任春安和我是同乡,大部份播音稿件都是他写的,我和他经常下去采访,厂里的每次会议我们都要参加,录音做笔记,然后回来编写稿件。每天天不亮我就要起床去播音室,向全厂播送厂内新闻和好人好事。起早贪黑,忙的不亦乐乎。那时在政治上还挺要求进步的,向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是积极分子。</div><div> 就在我事业上如日中天,处于颠峰时期的时候,由于家庭原因,我父亲一纸调令把我调回了乾安县,从此就陷入了家庭这个小圈子。都说是忠孝不能两全,可父母的养育之恩又不能不报。后来的日子,我几乎就没怎么上班,经常陪着父亲母亲去省城看病,我父亲患的是肝癌,一九八二年在省医院病逝。我母亲是心脏病,经常犯病,一犯病就需要住院抢救。我哥哥在杭州,远隔千里,只有我在身边照顾她。二零零二年快过春节的时候,我母亲突发心脏病,经抢救无效在医院停止了呼吸。从此,我与父母阴阳两隔,再无见面的机会了。</div><h3> 回到乾安以后,事业上就没什么进展,八五年勉强以工代干转了正,结婚两地生活也没啥感情,不久就离了婚。唯一庆幸的是,我女儿很给我争气,先是考进了中国传媒大学,后来又考上了北京大学法学硕士研究生。有个南方来的相面先生看了我的面相后说,我是白手起家,没有沾到父母的光,不论是钱财还是其他方面。我觉得看相的人不是胡说,事实上确实是如此。我很留恋在吉林省前郭炼油厂的那些日日夜夜,它给我留下了一串串美好的回忆。</h3><h3>下面是炼油厂仪表车间全体员工合影</h3> <h3>我在常减压装置上</h3> <h3>炼油厂宣传队全体合影</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