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回家后的感觉——凄凉,痛楚。但,这是历史的选择。——题记</h3><h3> 一、寻找当年的印迹<br></h3><h3>今天这个日子,使我不能忘却的一次远程。离开阿拉沟21年后的重逢,心中怀有几多喜悦,揣有几多猜疑。在思绪万千的情感中,我们驱车前行。</h3><h3>这是通向阿拉沟的一条新修的等级公路,在依拉湖乡正北方向,当年可是经依拉湖南侧穿行而过的,路面也没有这般开阔而平坦。我对同行的李咸鹏、李学玲说:“阿拉沟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我在阿拉沟里生活了19个年头,见证了工厂的艰难创业史、兴衰史和搬迁的全过程。这次重返阿拉沟的目的就是念旧,怀念那段难舍的经历,找找回家的感觉——家到底是啥样的。”</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我们一路前行,没有风景,没有行人,车辆也少。在行驶离渔儿沟不远的地方,呈现出一大片工业园区。多个规模性企业落地,大型运输车满载产品在公路上奔驰。到了渔儿沟,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住宅楼、街区、宾馆、政府大院、企业办公楼……鳞次栉比,错落有致,一派生机勃勃,人鼎兴旺的大好景象。渔儿沟——现在的阿乐惠镇变化真大,真的超乎我的想像。</h3> <h3>这座阿拉沟水库是托克逊县政府2011年4月奠基兴建,所在的位置就是当年的东风厂和矿区医院、区政府。拦腰筑堤高百米,奔腾不息的阿拉沟河水在这里聚集,山洪爆发在这里平息,殃及下游的财产和生命已成为历史。望着壮观的水库,宽阔的水面,心里还在回放着当年的一片蒸蒸日上,人鼎盛旺的动人场景。如果不是我们经历过,生活过,谁人能把水库和兵工厂联系起来。</h3> <h3>这是阿拉沟水库奠基石碑,它就伫立在烽火台旁一个店铺的门左侧。它是不是应该被收藏或伫立在水库的醒目处?水库的永久性将会在这块石碑上找到它岁月的年轮。</h3> <h3>谁能相信这片碎石滩就是当年东风厂的菜园子,现如今已成了泄洪沟。</h3> <h3>这是胜利机器厂厂大门和厂区马路,两位蒙古族妇女向外走来。厂内人烟稀少,厂房有的被拆,有的闲置,有的成了羊圈、牛圈。我原以为,这么好的设施会被很好地利用——我错了。</h3> <h3>这三栋大楼,静静地立在那里,无人居住,门窗可能很早就换成人民币了。我不了解当时搬迁的过程,就不能妄加评说。</h3><h3>坐在车上,我好一阵子没想通一个问题:这么好端端的楼房,牧民们为什么不住,宁可住在毡房里,简陋的小平房里?我想不通,便自言自语地说了出来。李咸鹏提醒了我:“住在楼里面,水挑不上去,柴禾扛不进去,做饭成了问题,大小便更是无法解决。”他的解释,使我矛塞顿开。是呵,我的思维还没从城市的框子里跳出来,只想到楼房好,没想到生存难。</h3> <h3>这一组照片,就是被折除的或被修补的平房,有的房前还用树枝、干草围成了篱笆院,种些小菜。</h3> <h3>这是星源火车站,听说三年前的2015年元月 ,就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它静静地躺在这里,据说做为备用线路将永久保存。我爬上这座山坡来看它,这里没有一个人,没有一只鸟,也没有羊群,风似乎也在这里凝固。这里静的可怕——也许使我胆小。我壮着胆在这里徘徊足有20分钟。望着这块斑驳的站牌,抚摸着这久违的墙壁,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啥叫浮想联翩,啥叫思绪万千,这个时候的体会才是最真实的。</h3> <h3>我和它相处了19年,不管是南下探亲,还是北上出差,它大多都是我的代步车。特别是80年代,它可能是大部分职工家属唯一的出山交通工具,记忆犹新的故事人人都能讲上一箩筐。</h3><h3>记得逢年过节,家住南北疆的青年小伙、靓女,提着大包小包向火车站赶。挤不进去,咱钻进去,先有几个小伙子冲到最前头,进了车厢里就把窗户打开,先把大包小包的行李递进去或甩进去,最后人再钻进去,外面推,里面拉,就完成了“跨越任务”。没票的人,去9号车厢补票,逃票的也时有发生。车厢里,吸烟的爷们能占一半,相互递烟,竞相比高低,整个车厢烟雾缭绕,不管大人小孩,都吸着免费的香烟。火车是烧煤的,特别是穿越山洞时,高大的烟囱喷吐出滚滚浓烟,直钻车厢。车到站了,你下车了,脸是黑的,鼻涕是黑的,鼻梁两侧的凹槽处有浓浓的黑团。那时,没有比较,没有攀比,认为生活就是这样的,大家都很开心。</h3> <h3>我站在铁路道轨眺望星火厂全景。没有了房屋,没有了烟囱,有的只是茂盛的树木和片片荒地。画面虽然很朦胧,但离回家的路已经不远了。</h3> <h3>这条路就是当年星火厂的生活区。左边是单身宿舍,右边是商店、粮店、医院。</h3> <h3>整个星火厂被夷为平地,没有留下可供后人参考的地标性物体。</h3> <h3>捡废品的人也不进来,可能是算算账不划算。</h3> <h3>燎原机器厂全景。除了树和荒地,什么也没有。</h3> <h3>这处围墙,就是燎原机器厂和星火机器厂的分界线。它虽然已残垣断壁,荒凉孤独,但它见证了两个厂兴衰的全过程,也是留给后人寻觅“家”的地标性遗址。</h3> <h3><font color="#010101">李咸鹏站的位置正是一区“大十字”中心点,旁边那位是三车间职工王成山兄弟(另做介绍)。</font></h3> <h3>左图:一区军民桥。进河北岸的路口被封,里面放养着羊群。</h3><h3>右图:大桥中心。望着河水流淌,几多感慨,几多忧伤。</h3> <h3>幸存下来的8号、9号两栋家属楼,是一区和厂区的唯一。房主就是住在简易房里的维吾尔族牧民,由于废铁价格下跌,拆除成本太高,两栋楼幸免于难,暂且成为燎原人寻根的标杆。</h3> <h3>左图:这排简易住宅和凉棚就是当年工厂的幼儿园。</h3><h3>右图:这片绿草地就是我居住了8年的改装楼。野草把废墟遮挡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h3> <h3>上图:左为幼儿园,右为3号楼。</h3><h3>下图:工厂招待所,单身宿舍以及俱乐部、灯光球场。</h3> <h3>左图:运输公司停车场。</h3><h3>右图:通向运输公司的防洪渠。</h3> <h3>上图:当年通向学校的大桥。</h3><h3>下图:只剩下桥的水泥墩立在那里,桥头长着野草。</h3> <h3>看这座桥的结构,类似于天下第一桥——赵州桥的结构而兴建的拱型桥,桥身弧线优美,远眺犹如苍龙飞驾,很有艺术欣赏价值。休闲的人们常在桥下嬉水、拍照。轰隆一声,说没就没了,真叫干脆利索。</h3> <h3>上图:学校围墙。</h3><div>下图:学校广场。</div> <h3>上图:电视台大楼废墟。</h3><h3>下图:冷库、粮店后面的团委“青年林”。</h3><h3>新修的等级公路从冷库、粮店、电视台门前穿行而过,路基要高出四五米。</h3> <h3>二区家属楼仅存的1号楼,其它楼房、平房全部拆除,呈现在眼前的只是一片片瓦砾,半截砖头也所剩无几。</h3> <h3>这四幅图要附个说明书。上图左:这是通往二、三区的等级公路,有人会说,不就是八车间上班的桥洞嘛。错。这个桥洞在东,上班过往的桥洞在西,有一段距离。</h3><h3>上图右:八车间厂区公路,其两旁只是一片片废墟,毕竟是工厂夯实的地基和水泥路面,连根草长起来都很吃力。</h3><h3>下图左:八车间南围墙。</h3><h3>下图右:向远方望去,那就是总库(储存炸药、成品弹的库房)。</h3> <h3><font color="#010101">上图:部分靶场住宅、办公室基本完好,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无人问津,无人居住。下图:打靶场现状。</font></h3> <h3>这就是我曾经的家,我今天看到的家。望着眼前这片片废墟,心情从没有的颓丧和伤感,比我之前的想像更加荒凉,更加凄惨。</h3><h3>虽然它已不复存在,但它曾是几代兵工人用吃苦、奋斗、拼搏而筑就的家,为三线建设做出了重大贡献。谁能相信,当年被《乌鲁木齐晚报》称为“小上海”、新疆最大的机械加工基地的燎原机器厂 ,顷刻间,变成了荒野草丛,野禽出没的地方,正如古人曰:“百年累之,一朝毁之”,仅剩的几处断垣颓壁也成了宽慰自已的一杯残羹。</h3> <h3>这一夜,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白天的一幕幕,一桩桩,在脑海里像连续剧式的回放不停。存入内心深处的几多酸楚,几多隐痛,是用语言无法表述的。放眼未来,让这一切都成为历史吧,成为阿拉沟人永恒的记忆。</h3><h3>7:10分,太阳从东山头射出一缕曙光,宁静的山庄迎来了希望的一天;朦胧的群山揭开了沉睡的黑纱;太阳光透过树叶照在林间的马路上,显得斑驳陆离。山区的清晨,空气清新,冷风拂面,宁静安逸,比起炎热的库尔勒地区,这里就是避暑山庄。</h3><h3><br></h3><h3><br></h3> <h3> 二、变化中的阿拉沟乡</h3><h3>下午4:35分,我们赶到了原曙光机器厂旧址。虽然在80年代中期就已和燎原机器厂合并,但它的二层楼医院一直闲置着,现在经修缮,成为和静县阿拉沟乡派出所住址,也有部分平房经牧民们整修后,成为他们回乡办事,儿童上学的家。他们大多时间还是和羊、牛群在一起,过着逐水草而迁徙的游牧生活。政府为他们划分了牧场区域,冬季转场到冬窝子,蔽寒风挡暴雪,在阳光较为充足的山坡上放牧。</h3> <h3>这是和静县阿拉沟乡政府所在地。乡政府原址在两公里以外的山上,也是1996年那场山洪暴发,冲毁了乡政府办公室,就选在原曙光机器厂的旧址上,盖起了三层办公楼。</h3> <h3>这栋楼是阿拉沟乡政府。政府过来了,这片土地也显得生机昂然,充满活力。新修了马路,学校医院商店旅馆,都不是很大,但样样俱全,错落有致。不大的山村小镇,异样的风土人情,让人看着既有民族风俗感,又有山区小镇的优雅风情感。</h3> <h3>在同心路西侧的绿草地里,骆驼、驴子在低头吃草,也时不时地抬头望着路旁过住的行人;那绿茵茵的草地上搭建起白色的蒙古包,别具一格,特别吸人眼球;几只家犬在草地里时而追逐,时而撕打;蓝天、白云、绿草、野花,整个画面勾勒出一副浓浓的山庄民族风情图。</h3><h3>真的,只有这里才具有的一道独特美丽的风景线,让人心旷神怡,留恋忘返。</h3> <h3>这是蒙古包,也有人称它为毡帐、毡包。是用牦牛毛编织而成,分黑白两色毡条,根据需要尺寸缝制成帐篷。</h3> <h3>这是搭建中的情景。</h3> <h3>驴子和骆驼。</h3> <h3>这是一片牧场,羊群在静静地吃草。</h3> <h3>日头快落西了,我们抓紧时间去山上看看。这可是21年后的头一回,倍感亲切,激动之激动。我们爬山,我们钻山沟,我们捡石子。孩子般的任性,年轻时的疯狂,在自已家的山头上尽情地绽放,试问天下谁人管?</h3> <h3>我捡到了天山玉,我捡到了天山石。这宝贝,我得带回山东去,带回我永远居住的家,每天看着它,长期陪伴我,一直到老!</h3> <h3>天山玉,天山石。</h3> <h3>峡谷坡上的奇石、怪石。</h3> <h3>绕石的光圈我收藏了。</h3> <h3> 三、曾经的燎原岁月</h3><h3>我暂居库尔勒,手头无资料,感谢李咸鹏、霍生云给我提供的几张小相片,登录此册,与诸多老师傅共同回忆当年燎原机器厂快乐的文化生活。</h3> <h3>八一年五.一,工厂组织的歌咏比赛,检验科团队获得锦旗后的合影照。</h3> <h3>八二年,工厂教育培训中心组织文化补习班,凡是“文革”时期毕业的初、高中青工,都进行了文化补习,经考试合格,领取相对应的毕业证书。</h3> <h3>八五年,首届技工培训班结业留影。当年的兵工战士,唯有技术而光荣,唯有技术而骄傲,“八级工”是大家追求的目标。</h3> <h3>这是1986年3月,国营燎原机器厂第二届职代会暨第三届会员代表大会全体会员合影。</h3> <h3>三车间职工蒲家文保存了40年的三车间工具牌。情感之深,难以忘怀。</h3> 图一:霍生云的女儿获得93年_94年度职工子弟学校颁发的三好学生奖状。<div>图二:霍生云获得91_95年度乌鲁木齐市劳动局颁发的电工技术资格证书。</div> <h3>田瑞林保存的燎原机器厂第一代身份证。由乌鲁木齐市公安局南山矿区分局1987年7月1日颁发。</h3> <h3>六.一儿童节,工厂幼儿园在广场举办儿童表演会。这是演出结束后,家长领着孩子们在广场欢快的玩耍,并留下美好的记忆。</h3> <h3>这是咸鹏兄的宝贝女儿一一嫒媛的成长片断。媛媛生在阿拉沟,长在阿拉沟,九岁那年离开了阿拉沟。阿拉沟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影响,多次表示有机会一定回去看看,找回童年的记忆。</h3> <h3>上小学时,在职工子弟学校楼前合影留念。</h3> <h3>大学毕业后,去了深圳打工,不久赶上政府招聘公务员,经考试被录取,现在某部门上班。其爱人也是吐鲁番市人,高中同学,现在深圳市某单位就职。(图:欢快的一家人,幸福在脸上绽放)</h3> <h3>国家放开生二胎时,小俩口又添了一个儿子。一家四口,恩恩爱爱,甜甜蜜蜜,工作、家庭双丰收。称心的工作,幸福的家庭,成为一家人生活的主旋律。衷心祝福他们:家庭幸福!事业有成!在新时代的舞台上,彰显自已的青春年华!</h3> <h3> 四、寻找失联的同事、朋友</h3><h3>工厂迁至泰安后,由于产业对接无着落,一千多名职工下岗,很大一部分人留在了乌鲁木齐谋生,有的回了原籍“老家”,听说也有的留在了阿拉沟、渔儿沟附近,靠打工、创业维系生活。20多年过去了,也不知他们过的怎么样?此次重返阿拉沟 ,心中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寻找失联的同事、朋友。</h3><h3>这是陈忠万的家。陈忠万住在渔儿沟烽火台下的大沟底下,盖了一栋砖房,门前葡萄架,十几亩的菜园子、果树林。绿色一片,长势格外喜人。</h3> <h1>陈忠万爱人马素环接待了我们。把我们一行迎进房子,又是倒水,又是拿饮科,还端出维吾尔族兄弟送给他们的蓬馓让我们吃。她向我们讲述了当年创业的艰辛历程和今天的经营规模。</h1><h1>老俩口先后租得百亩山地,有荒地,有东风厂、矿区职工开垦的菜园子。他们种有苹果树、核桃树、杏树等果树,又盖起了羊圈,卖了一群羊放养。挣了钱,买了车,上完大学的儿子也回来帮助打理家业。创业得到了回报,生活过的有滋有味,这是我在泰安不曾想到的。</h1> <h3>这是民族老乡送来的蓬馓。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宽,连成条的蓬馓,我怀着好奇心,也拍了一张作个记念。</h3> <h3>王成山。我们三车间的车工。工厂搬走后,他就在渔儿沟附近,花500元买了一间平房,经过翻新修缮,住了下来。随后的岁月里,靠打工挣钱,顺便捡些酒瓶子、塑料桶、纸箱子等废品,换些零花钱。门前堆放的废品像小山,仍未出手,说是等价格再涨涨。门前的东侧有约二分多地,用树枝围起的篱笆小院,种些小菜,还种有几棵果树。图中的王成山在给我们采摘杏子,说是还有一棵是美国品种,果子还没熟。</h3><h3>我望着成山兄开心的微笑,似乎对自已的生活充满着自信。我不由地问道:“你不打算随女儿进城?(女儿在城里任高中教师)60多岁的人了,这里条件太差,不是久住之地。”他说:“老了再说,不行就进养老院,跟孩子住不习惯。”</h3><h3>听着他的表述,看着他居住的条件和周边的环境,我的心隐隐作痛,痛楚和伤悲向我袭来,好一阵子没能回过神来。</h3><h3>我没有鼓励,也没有劝导,只是说:“走,你带路,咱们一起回厂里看看。”</h3> <h3>这是我们在王成山园子里采摘杏子的留影。(图左起:李学玲、马素环、王成山)</h3> <h3>我和咸鹏兄也来一张作为留念。</h3> <h3>在王成山的引导下,我们的车在一栋外墙粘贴着瓷砖的平房门前停了下来。出来迎接我们的正是霍生云,这位根植于阿拉沟的霍生云。</h3><h3>老霍是工厂搬迁后的2001年搬过来的。这栋180平米的房屋是他当时的唯一。有着经济头脑的他,把这栋房屋隔成二套,一套自已住;一套做旅馆。他将旅馆装饰一新,隔成两个普通间,一个标准间,一共18个床位,洗澡堂,卫生间俱全。每年的六七八三个月,游客达到了高峰,还有五厂一院的职工以及孩子们寻根找“家”的人,源源不断,床位严重不足。就在我们到达的当天,他正在装修从乡里租赁的一栋砖制平房,改装后,做为旅馆来经营,用以缓解高峰期的需求。</h3><h3>在他入住这栋房屋的同时,又在隔壁加盖了一间汽车维修店,阿拉沟沿线过往的车辆以及农用拖拉机、摩托车等,有毛病都开过来叫他修理,他的修理店是这条沟里的唯一,有时忙起来,三名修理工连周转。</h3><h3>有了积蓄,他又投资土地,做起了农场主。租赁乡里百亩荒山,经过他的勤劳耕作,荒山变良田,横成条,竖成块,每年的土豆远销南北疆。随着年龄的增加,摊子又大,深感力不从心,老霍又将百亩良田出租出去,自已专心经营旅馆业和汽车维修店。</h3><h3>人们常说,思路决定出路,出路在于行动。老霍是具体的实践者和践行者。他又在铁路和煤炭上作起了文章。经他多方努力和协调,从渔儿沟火车站到和静站的24个站点,所需煤炭都有他负责供应,山区里的一年四季需求量有多大,可想而知。每一个站点的煤炭,都是用火车皮专运、专缷。直到2015年初,火车停止运营,老霍解甲归田。</h3><h3>老霍热爱阿拉沟,恋眷这片热土,这里有他的事业,他甚至把户籍关系也从山东省泰安市迁回到了和静县阿拉沟乡,成为一名名符其实,地地道道的阿拉沟乡村民。这是一个质的飞跃,和几代人追求城市的归宿产生极大的反差。老两口住在绿水青山的环境里,照着柔和的阳光,吸着清新的空气,吃着自产的绿色食品,过着悠闲自在,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真是悠哉,乐哉,用现代新潮语:美哭了!</h3><h3><br></h3><h3><br></h3><h3><br></h3> <h3>我们走进老霍的客厅,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这尊毛主席座像,我拿起手机拍了起来,确实很少见到这么大的毛主席像。老霍见我在拍照,说:“这尊毛主席像,一直摆放在俱乐部舞台正中央的位置上,工厂大迁移时,我连底座一起把他请回了家。”我顿时大悟:是的,是当年的那尊毛主席像。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工厂塑造了这尊毛主席像,快半个世纪了,今天竟在老霍家见到了他。</h3><h3>我无语,也不想说什么,只是对老霍肃然起敬。他的政治信仰和对人生价值观的追求,深深地打动了我。</h3> <h3>许双民:曾任锅炉安装公司副经理。我们在这里见到了他,感到非常的意外,也非常的突然。在我们来时,路过托克逊,咸鹏和我讲,许双民就住在托克逊。我说等回来,再去看望他。不曾想,竟在这里见到了他,真是心想事成,事随心愿。</h3><h3>许师傅,在工厂还没搬迁之前,就辞职去了托克逊,买了房,凭着自已的独门手艺,闯得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生活来源有了保障。</h3><h3>许师傅也有他的痛苦和心酸,短短的十几年,老伴去世,自已心脏做了支架,右膝盖骨开刀,至今刀迹累累,行走吃力。这次来看老霍,也是给他帮把手,照看一下新旅馆的装修质量和进度。</h3><h3>祝许师傅:身体健康!快乐生活!平平安安度晚年!</h3> <h3>霍生云夫妇看到我们来了,十分地高兴,杀鸡宰兔,切菜烹饪,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就摆满了一桌美味佳肴。蔬菜是自已种的,鸡、兔是自已放养的。满满的一桌绿色菜肴,使城里人无法享受到的。大家推杯换盏,边吃边聊,互相叙说着这20多年来人生的艰辛历程,更多的是互相鼓励,互相祝福。人生就是一本厚厚的故事书,写不完,叙不尽。(图左起:王成山、张艳霞、许双民、田瑞林、霍生云)</h3> <h3>大家就这样,吃着聊着,从下午六点到晚上一点,仍无休息之意,有聊不完的话题,讲不完的故事。许双民兴奋地说:“我今晚破例了,高兴。我平时每晚十一点必睡。”我考虑到许双民的生活习惯和身体状况,就示意大家各自休息吧,这场不寻常的盛宴才宣告结束。</h3> <h3>这是闫水平、周秋贤夫妇从乌鲁木齐来库尔勒看望女儿举办的酒宴合影照。前排左起(陈春燕女儿)、余红英、高月桂、周秋贤、唐静、倪金英、雷登平。后排左起贺群江、左新生、陈春燕、张平、程建业、刘华杰、闫水平、姚宗海。</h3><h3>据不完全统计,有三十多名职工长期居住库尔勒,其原因有三:一是两千年工厂启动搬迁项目,一部分职工没随工厂搬迁至山东省泰安市,而是回到库尔勒和孩子生活在一起,靠打工维持正常生活;二是在山东泰安退休后回到库尔勒,照看第三代,也有的照顾父母;三是在工厂启动搬迁项目前后调入库尔勒,后来很多人成为所在单位的中坚力量,直至退休。</h3><h3>燎原人在阿拉沟的情感和友谊,在库尔勒变得更深更浓,时不时地聚一聚,三五人一小聚,假节日一大聚;酒杯频频举,故事谁都有;说呀笑呀,吹呀侃呀,愉快的心情尽情地释放。</h3><h3>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这就是快乐的生活!</h3><h3><br></h3> <h3>编辑相册时,正值北方机电退休办在微信群里通知退休职工2018年身份认证,我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感到十分的亲切。和他们失去联系20多年了,如今他们已进入垂暮之年,大部分人在阿拉沟就退休了,有的随工厂搬迁去了山东泰安,有的留在了乌鲁木齐,还有的落叶归根,回到原籍老家,安度晚年,还有的跟子女去了别的省区市。毫不夸张的讲,除了西藏高原外,阿拉沟人分居全国各个角落,无意间,大街上都能碰面。我们是第二代退休人员,很多人弃家跟着子女走了,照看着第三代。只要听说某某也居住在同一座城市,都会想方设法取得联系,时不时聚在一起,端起酒杯,共祝身体健康,生活愉快。那开心的劲儿,眉毛都在笑。(图:坐上轮椅的刘迪清师傅,退休后,回老家湖南安度晚年。)</h3> <h3>望看他们一个个老去的尊容,我的泪水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渐渐模糊了视线。想当年,他们是阿拉沟第一代兵工战士,正值风华正茂,斗志饱满,蓬勃向上的“黄金期”,响应党的号召,从四方八方奔向阿拉沟,扎寨乱石滩,支起帐篷,肩扛铁锹镐头,搬石添坑,筑基修路,抛石植树,安装、调试设备,打通生产线,直到生产出第一发火箭弹。他们吃尽了苦头,累尽了筋骨,为新疆的三线建设做出了不朽的功勋。看着他们,就像又看到了当年的兵工战士,脸上刻着风霜的痕迹,也刻着荣耀的标志。(图左一:冉桂发。我三车间技术组组长,退休后随子女定居乌鲁木齐。右一:赵文华,退休后回老家山西省五寨县农村安度晚年)</h3><h3>衷心祝福他们:身体健康!延年益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h3> <h3><font color="#010101">这座矗立在渔儿沟沟口的烽火台,距今已有2219年,是汉朝(西汉)时期用来发送战报转递紧急军情所用,一旦发现敌情,点燃柴草,或浓烟,或大火,告知后方有战事发生。望着它,我突发感慨:烽火台,做为历史遗址,永久保存,供后人瞻仰,而这五厂一院的历史功绩,百年之后,谁人评说?它的遗址有什么标志可供后人所追溯?资料库里的档案将会被历史的尘埃所封存,留给后人的只是对历史的遐想。</font></h3><h3><font color="#010101">延绵百里山沟,住扎着五厂一院,几千名兵工战士在这狹窄而崎岖的山沟里留下了星罗棋布的印迹;30多年的兵工史;上万人在这里工作、生活,生息繁衍,很快就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了,难道就没有可给子孙后代留下永久性瞻仰的物体或塑像?我无能为力,不知所措。谁人发声?谁人发力?</font></h3> <h3>李咸鹏在烽火台前留影。</h3> <h3><font color="#010101">我望着这巍巍群山,望着这千百年奔腾不息的阿拉沟河,我要对你说一一我曾经的家,功臣的家:我离别你21年,可能只是历史长河里的一个涟漪,但在我看来,好似穿越时空,过去了好多年好多年。我来看你,你虽然面目全非,荡然无存,但你那坚实的根基,不朽的功勋,仍是我追踪的力量,向往的地方。我虽已成沧桑的容颜,银丝满发,但我为你颂歌,为你立传是我不变的心愿。</font></h3><h3><font color="#010101">再见阿拉沟!</font></h3><h3><font color="#010101">再见我的家——燎原机器厂!</font>我还会再来看你!</h3>